7、看懂了，没学会
夕阳倒映在秦淮河中，波光粼粼，六朝古韵的金陵又到了晚高峰的时间，即便今天是周末，路上的行人车辆依旧拥堵。
余少华再次满载一车西瓜来到河边，看到儿子余小磊替换外甥英越和路人装模作样的猜拳，脸都快笑麻了。
边上水果摊老板老丁坐着冷板凳，满脸的羡慕，已经第四车西瓜了，就算平均一车两千斤，一个白天让这家伙“卖”出去六千斤！？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老子一个月也卖不出这么多瓜吧？
如果晚上那些下班的人再过来，老天爷——
老丁扣扣手指头，脑海里不停盘算，脸色愈加慎重起来。
“老板，苹果怎么卖？”
“王老师，今天休息啊，老熟人了，三毛钱一斤。”老丁脸上堆满了热情。
“妈，快看，人家猜拳赢西瓜呢！”
“我怎么能去和别人猜拳？”
“你给我钱，我去猜啊！”
“这——”
待王老师母子不顾大热的天钻进隔壁的人群中，老丁手里的秤和脸色一起垮了下来，他娘的，今天生意都被这家伙抢光了。
这些人也是，每人抱五六个，还有拿十几个的，也不怕西瓜把肚皮撑坏了——
余少华抹把额头的汗珠，坐到老丁摊位后面，丝毫不见外的拿起老丁的蒲扇扇起来。
英越那边倒是不热，摊子摆在树荫下面，余少华是野路子的电工出身，家里有备用的摩托电瓶，接上个小台扇，对着外甥和儿子可劲的吹。
老丁叹口气接下余少华递过的香烟，“余老板，你这外甥太厉害了，做生意一把好手。”
余少华自得地笑道：“那是当然啦，随我嘛！”
随你？
老丁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你那间破小卖部都快倒闭了，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吹？
余少华又随口一句整的老丁直接无语：“菜场的好西瓜都快被我包圆了，等会要是输光了，还得去胜太路那边批，十几里路，哎，真是跑够了。”
没说你装你还喘上了。
老丁翻个白眼，根本不想搭理余少华，谁知英越又凑了过来，“老丁，今天生意怎么样？”
老丁苦着脸道：“还行吧。”
“嘿嘿，那就好。”
英越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这一天累下来，手都麻了，钱也没赚几个，你是老师傅，做生意还得跟你学啊！”
看着英越腰间斜挎的提包鼓鼓囊囊，老丁的眉毛鼻子嘴巴快要挤到一起了，随口应付一声，心里却在喊，老子也想手麻啊！
英越对余少华道：“小舅，这车瓜搞完不搞了，明天再说。”
余少华不解地道：“菜场那边没瓜了，我可以去胜太路啊，就算跑到殷巷也行。”
英越看了眼天边的夕阳，“这点小钱，划划水得了，搞那么累干什么，对吧老丁！”
你走，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老丁的心底奋力嘶吼，嘴上却说：“对对，你们都赚大钱的人，小摊小贩的真没必要。”
……
晚上，徐晓凤站在小卖部的里间门口，满桌子的零钱让她分外惊异，卖西瓜这么赚钱吗？
英越和余少华父子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将钱点完叠好，一共1135块。
余少华不敢置信看向桌子上一摞摞的钞票，砸吧着嘴问道：“小越，你早上第一车西瓜花了多少钱成本？”
英越却笑着摇摇头道：“小舅，成本不是这么算的，我写给你看。”
第一车西瓜批发，186元；
人工三人，150元；
摩托三轮油费，30元；
电瓶及电扇损耗，1元；
成本367元，盈利768元。
徐晓凤倒吸一口冷气，一天赚这么多？小卖部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没赚这么多吧？
余少华呵呵笑道：“要是晚上再搞两车，起码还能多赚两三百。”
英越不好意思说自己懒，不想连续折腾一天，笑道：“小舅，这会你信我昨晚说的话不？”
余少华点点头，看来外甥肚子里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你说说看。”
“如果隔壁超市的人再过来请你帮忙，你就答应下来。”
余少华还未答话，徐晓凤立马不乐意了：“不行，他们这样压着咱们家，凭什么给他们架电线？今天晌午来又被我骂了一顿。”
英越不急不慢地道：“小舅妈，你别急，和小舅听听我的想法。”
英越在纸上再次列出一组数据，这是昨晚在河边观察两个多小时的客流量，包括小卖部和隔壁超市两家的，当知道自家客流量不及隔壁五十分之一时，三十五度的盛夏天，余少华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徐晓凤默不吭声，余小磊则是满眼小星星，越哥真厉害。
“小舅，现在你只剩下转型一条路可走。”
“武定菜场不是马上拆迁了吗，你可以考虑一下开个生鲜店。”
“不过在转型之前，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英越附身在余少华耳边说了一阵，余少华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猛拍大腿道：“行，我听你的。”
英越收起桌上的钱，独留下一百元推到小磊面前，余少华不解地问道：“干嘛？”
“皇帝不差饿兵，你和小磊我算了工资的，给你肯定不要，我都给小磊吧！”
“胡扯，你赚的钱给你表弟干什么？”
英越呵呵一笑，起身拍拍屁股道：“小舅，我去河边玩了。”
待英越出了门，余少华不理会媳妇的眼色，笑着感慨道：“臭小子，真是长大了。小磊，这钱等会拿给你哥，就算咱家再难，也不能占你哥的便宜。”
余小磊兴奋地点点头道：“嗯，越哥今天请我吃了两顿肯德基，刚才还给我买了个随身听，一共花了两百多呢。”
余少华愣了愣，再看看徐晓凤，喃喃地道：“小越今天赚了一千多啊，这还是小钱？”
晚间的秦淮河边依旧热闹，英越很快挤进了牌场，象棋扑克麻将就没他不会的，但是有彩头的几乎不沾。
英越有些抵触麻将，上辈子也曾玩过一段时间，但被人蹭过几次小腿肚之后，从此基本和麻将桌绝缘。
腰里两副牌、谁玩跟谁来的少妇，英越提不起丝毫的兴致。
隔壁老王，看来是不分男女的——
几圈地主斗下来，英越落了个“铁门栓”的称号，因为这家伙太会算牌了，当牌走到一半时，已经把地主手里的牌算得八九不离十，坐他下家更是苦不堪言。
不知何时，老丁收了水果摊，开着三轮车看到英越在打牌，想了想停下车凑了上来，识趣地坐在英越身旁，像只温顺的老猫。
这局英越地主，赢得酣畅淋漓，洒出去一排烟，不论打牌还是围观的都有，大伙纷纷夸赞英越牌技好人品更没的说。
老丁顺着大伙的话一起夸，英越在他嘴里已然是当年青年的道德模范。
英越眯着眼叼着烟，双手快速洗牌，嘴里谦虚几句，他自然知道老丁的目的，偏偏不和老丁正眼对视，接茬也只是随意敷衍。
老丁终于还是舍下了老脸，毕竟做生意十几年了，钱和脸哪个更重要还是拎得清的。
不过声音要低低的，终究法不传六耳，密不可高谈。
“小老板，刚才我试了试你的办法，怎么感觉不行呢？”
余少华再次满载一车西瓜来到河边，看到儿子余小磊替换外甥英越和路人装模作样的猜拳，脸都快笑麻了。
边上水果摊老板老丁坐着冷板凳，满脸的羡慕，已经第四车西瓜了，就算平均一车两千斤，一个白天让这家伙“卖”出去六千斤！？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老子一个月也卖不出这么多瓜吧？
如果晚上那些下班的人再过来，老天爷——
老丁扣扣手指头，脑海里不停盘算，脸色愈加慎重起来。
“老板，苹果怎么卖？”
“王老师，今天休息啊，老熟人了，三毛钱一斤。”老丁脸上堆满了热情。
“妈，快看，人家猜拳赢西瓜呢！”
“我怎么能去和别人猜拳？”
“你给我钱，我去猜啊！”
“这——”
待王老师母子不顾大热的天钻进隔壁的人群中，老丁手里的秤和脸色一起垮了下来，他娘的，今天生意都被这家伙抢光了。
这些人也是，每人抱五六个，还有拿十几个的，也不怕西瓜把肚皮撑坏了——
余少华抹把额头的汗珠，坐到老丁摊位后面，丝毫不见外的拿起老丁的蒲扇扇起来。
英越那边倒是不热，摊子摆在树荫下面，余少华是野路子的电工出身，家里有备用的摩托电瓶，接上个小台扇，对着外甥和儿子可劲的吹。
老丁叹口气接下余少华递过的香烟，“余老板，你这外甥太厉害了，做生意一把好手。”
余少华自得地笑道：“那是当然啦，随我嘛！”
随你？
老丁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你那间破小卖部都快倒闭了，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吹？
余少华又随口一句整的老丁直接无语：“菜场的好西瓜都快被我包圆了，等会要是输光了，还得去胜太路那边批，十几里路，哎，真是跑够了。”
没说你装你还喘上了。
老丁翻个白眼，根本不想搭理余少华，谁知英越又凑了过来，“老丁，今天生意怎么样？”
老丁苦着脸道：“还行吧。”
“嘿嘿，那就好。”
英越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这一天累下来，手都麻了，钱也没赚几个，你是老师傅，做生意还得跟你学啊！”
看着英越腰间斜挎的提包鼓鼓囊囊，老丁的眉毛鼻子嘴巴快要挤到一起了，随口应付一声，心里却在喊，老子也想手麻啊！
英越对余少华道：“小舅，这车瓜搞完不搞了，明天再说。”
余少华不解地道：“菜场那边没瓜了，我可以去胜太路啊，就算跑到殷巷也行。”
英越看了眼天边的夕阳，“这点小钱，划划水得了，搞那么累干什么，对吧老丁！”
你走，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老丁的心底奋力嘶吼，嘴上却说：“对对，你们都赚大钱的人，小摊小贩的真没必要。”
……
晚上，徐晓凤站在小卖部的里间门口，满桌子的零钱让她分外惊异，卖西瓜这么赚钱吗？
英越和余少华父子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将钱点完叠好，一共1135块。
余少华不敢置信看向桌子上一摞摞的钞票，砸吧着嘴问道：“小越，你早上第一车西瓜花了多少钱成本？”
英越却笑着摇摇头道：“小舅，成本不是这么算的，我写给你看。”
第一车西瓜批发，186元；
人工三人，150元；
摩托三轮油费，30元；
电瓶及电扇损耗，1元；
成本367元，盈利768元。
徐晓凤倒吸一口冷气，一天赚这么多？小卖部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没赚这么多吧？
余少华呵呵笑道：“要是晚上再搞两车，起码还能多赚两三百。”
英越不好意思说自己懒，不想连续折腾一天，笑道：“小舅，这会你信我昨晚说的话不？”
余少华点点头，看来外甥肚子里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你说说看。”
“如果隔壁超市的人再过来请你帮忙，你就答应下来。”
余少华还未答话，徐晓凤立马不乐意了：“不行，他们这样压着咱们家，凭什么给他们架电线？今天晌午来又被我骂了一顿。”
英越不急不慢地道：“小舅妈，你别急，和小舅听听我的想法。”
英越在纸上再次列出一组数据，这是昨晚在河边观察两个多小时的客流量，包括小卖部和隔壁超市两家的，当知道自家客流量不及隔壁五十分之一时，三十五度的盛夏天，余少华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徐晓凤默不吭声，余小磊则是满眼小星星，越哥真厉害。
“小舅，现在你只剩下转型一条路可走。”
“武定菜场不是马上拆迁了吗，你可以考虑一下开个生鲜店。”
“不过在转型之前，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英越附身在余少华耳边说了一阵，余少华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猛拍大腿道：“行，我听你的。”
英越收起桌上的钱，独留下一百元推到小磊面前，余少华不解地问道：“干嘛？”
“皇帝不差饿兵，你和小磊我算了工资的，给你肯定不要，我都给小磊吧！”
“胡扯，你赚的钱给你表弟干什么？”
英越呵呵一笑，起身拍拍屁股道：“小舅，我去河边玩了。”
待英越出了门，余少华不理会媳妇的眼色，笑着感慨道：“臭小子，真是长大了。小磊，这钱等会拿给你哥，就算咱家再难，也不能占你哥的便宜。”
余小磊兴奋地点点头道：“嗯，越哥今天请我吃了两顿肯德基，刚才还给我买了个随身听，一共花了两百多呢。”
余少华愣了愣，再看看徐晓凤，喃喃地道：“小越今天赚了一千多啊，这还是小钱？”
晚间的秦淮河边依旧热闹，英越很快挤进了牌场，象棋扑克麻将就没他不会的，但是有彩头的几乎不沾。
英越有些抵触麻将，上辈子也曾玩过一段时间，但被人蹭过几次小腿肚之后，从此基本和麻将桌绝缘。
腰里两副牌、谁玩跟谁来的少妇，英越提不起丝毫的兴致。
隔壁老王，看来是不分男女的——
几圈地主斗下来，英越落了个“铁门栓”的称号，因为这家伙太会算牌了，当牌走到一半时，已经把地主手里的牌算得八九不离十，坐他下家更是苦不堪言。
不知何时，老丁收了水果摊，开着三轮车看到英越在打牌，想了想停下车凑了上来，识趣地坐在英越身旁，像只温顺的老猫。
这局英越地主，赢得酣畅淋漓，洒出去一排烟，不论打牌还是围观的都有，大伙纷纷夸赞英越牌技好人品更没的说。
老丁顺着大伙的话一起夸，英越在他嘴里已然是当年青年的道德模范。
英越眯着眼叼着烟，双手快速洗牌，嘴里谦虚几句，他自然知道老丁的目的，偏偏不和老丁正眼对视，接茬也只是随意敷衍。
老丁终于还是舍下了老脸，毕竟做生意十几年了，钱和脸哪个更重要还是拎得清的。
不过声音要低低的，终究法不传六耳，密不可高谈。
“小老板，刚才我试了试你的办法，怎么感觉不行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