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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宝宝心里苦哇

    “殿下,不好了。咱们带来的钱粮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如果在没有钱粮运来,明天咱们就没办法赈灾了。”随行侍者慌慌忙忙的向李泰禀告道。

    看着李泰征询的目光,杜楚客分析道,“殿下,您封地的钱粮可能因为路途遥远,目前还有运过来。为今之计,咱们应该趁早向黔州富商、世族募款了。”

    “好!就依先生所言。”李泰也没什么好办法,缓缓点头。“那咱们宜早不宜迟,明日就约见他们如何?”李泰征询杜楚客的意见。

    “可!”杜楚客言简意赅道。

    “来人,持我名刺拜会黔州各大世族,就说魏王李泰约他们明日晚上在翠云楼一聚。”翠云楼是黔州城经历地龙翻身之后,尚存的为数不多的酒楼之一,档次和消费都属于黔州的前列。在这里宴请,可见李泰对明日晚上事情的重视。

    下人进来,领取了名刺,转身出去办事了。

    第二日傍晚,翠云楼。

    “敬佑兄,有礼!有礼!”“原来是吴兄,小弟有礼了!”

    “世贞兄,好久不见,改日去小弟那儿坐坐?”“原来是杜世兄,改日一定到,改日一定到!”到来的世族豪客多是相熟之人,互相之间正在热情见礼。

    “郑添礼郑老爷和王重佑王老爷到!”翠云楼的迎客小厮高声唱和。

    “郑老爷和王老爷到了?”在场众人听到声音,齐齐向门口看去,然后又不约而同地起身见礼,“郑老爷好!王老爷好!”

    “大家都到了?!我和王师兄在路上偶遇,一时未看时辰,来晚了,来晚了!”郑添礼打个哈哈。

    “不晚、不晚,正是时候。”众人七嘴八舌说着。别说还没开始,即便开始了,又能如何?在场的人十成里面有四成半要仰仗郑家,另外的四成半则要看王家的脸色,最后剩下的一成也多多少少和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郑王两家又被称作“郑半城”和“王半城”,据说两家还各自声称荥阳郑氏、太原王氏的旁支,只是未见两家承认罢了。

    “郑老、王老,此次召集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啊?”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问道。

    “这个事待会儿咱们就知道了。”郑添礼卖了个关子。李泰召集众人过来所求什么,早在李泰到了黔州的那个晚上,就有人早早知会了他。没办法,朝中有人好办事儿嘛。今天来的路上,他还特地等了王重佑商议对策,只不过眼下人多眼杂,许多话不方便明说。

    “魏王殿下到!”一声高喝,打断了众人的谈话。翠云楼外,李泰带着杜楚客及一众班底大步走了进来,后面的刘统勋愁眉苦脸的跟着,小心翼翼地陪侍着,对于黔州连续来了两位皇子,而且还是最受李二看重的两位,他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应对着。哦不,是三位,还有小屁孩儿晋王殿下、历史上真正继承李世民皇位的天选之子--李治。

    “我等见过魏王殿下!”看着走进了的李泰一行,郑添礼和王重佑使个眼色,带领众人齐齐向李泰行礼。

    “免礼。”李泰伸出双手虚扶一把,然后走向主座落座。

    “掌柜,上酒菜!”刚刚坐定,李泰就立刻招呼翠云楼在一旁候着的管事上酒菜,随即又对郑添礼、王重佑等一众人亲切地说道,“劳烦诸位大晚上跑过来陪小王,咱们边吃边聊、边吃边聊!”语气很是亲和。该说不说,李二的种儿确实优秀,李泰看起来也就十八九、二十岁,行为处事却颇为老练。当然,冒牌顶替的李承乾的老刘,不在这个行列,他纯属旧瓶装新酒、老黄瓜刷绿漆,不能按年龄而论。

    “此次黔州遇灾,父皇和朝堂诸公情系灾情,先是让我那太子哥哥南下募集赈灾款,又派小王到黔州代表朝廷赈济灾民。”李泰边说边举起了手中的酒盏,“今天这第一杯酒,小王想代表父皇和朝廷对大家说一句,你们受苦了!诸位,饮甚!”

    “饮甚!饮甚!”众人也是齐齐唱和,喝下了第一杯酒。

    “如今灾难已经过去,黎明就在前方。正是因为有了昨日的苦难,才会造就我们更加美好的将来!诸位,这第二杯酒,小王敬我们的未来更加美好!饮甚!”李泰也不磨叽,一杯喝完,马上就端起来第二杯。只是苦了旁边倒酒的小姑娘,匆匆忙忙地差点倒出来,洒在条案上。

    “饮甚!敬殿下!”花花轿子众人抬,黔州各世族也回敬李泰。

    “这第三杯酒、第三杯酒,小王敬此次灾难中遭受不幸的百姓,朝廷有亏于他们,未能照顾好他们!”李泰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殿下,此次确数天灾,人力不可抗拒。还请您不要太过自责了。”郑添礼和王重佑带着众人劝道。

    刘统勋在默默地喝着酒,作为黔州最高长官,他本不该如此,可太子、魏王的相继到来,让他看到了朝廷对黔州的关注,他不由得对自己的前途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担忧。

    “小王心里苦啊!每每想到此事就夜不能寐。”李泰假惺惺的说道。“诸位可有什么苦处,要和小王诉说?”

    郑添礼和王重佑默默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暗呼,肉戏来了!

    “殿下,我们确实有很多苦处,不过也都能自己克服,就不劳烦殿下烦忧了。”郑添礼起身回复道。

    李泰暗自摸了摸袍袖里,临出门的时候杜楚客塞给他的大蒜,心理盘算差不多到时候了,悄没生息地在眼睛周围一摸,眼泪顿时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刘统勋有点儿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郑添礼那老倌儿好像没说什么呀也还?可也不能干看着,连忙关切的问道。

    “小王心里苦啊。你看看黔州诸公多么深明大义,明明遭了难,有那么多苦处,却始终都不打算麻烦小王!小王心里实在不好受啊!”李泰哭着说道,没办法,好像摸的重了点儿,这会儿有点刹不住车了。

    “殿下,殿下,微臣有个事想麻烦殿下。”看着李泰稀里哗啦苦个不停,郑添礼坐不住了,再这么搞下去,堂堂魏王在公众场合哭天抹泪的,他们无动于衷。传扬出去,对他们也不好。

    “哦?快快讲来!”李泰抬起来头,正愁怎么把天儿聊下去,赶紧郑添礼给的顺着台阶下来了,但眼中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黔州如今遭难,殿下能否请示朝廷减免一些税负。”郑添礼绞尽脑汁,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了。

    “这是自然!”李泰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这个事情,郑老不用担心,朝堂诸公已经做出来决断,不日就会到达黔州。”说罢,李泰又接着说道,“可这也只能缓解黔州百姓一些压力,百姓眼下的生活还是苦的很!”顿了顿,李泰又道,“小王今日邀请各位过来,一来试想和诸位见个面,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二来,也是想求助诸公,诸位也都知道,小王近日在黔州成内舍粥赈济灾民,可终究杯水车薪,眼下已经无以为继。小王想请诸位伸出援手,帮扶一把,不知可否?”李泰图穷匕见了。

    沉吟半晌儿,郑添礼终究还是没敢狠下心彻底回绝了魏王,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王重佑一眼,推说道,“殿下,此次灾难,我等受灾也很严重,家中老幼也纷纷节衣缩食,马上也就无米下锅了。但是,您既然提出来了,我们肯定不会让您白白张了这个口!您可这样怎么样?我们回去之后马上盘点下家中的情况,尽最大能力捐赠出来,您可如何?”

    “这和预想的有点不一样啊?杜先生不是说,他们冲着我的面子也能捐赠个几千贯出来吗?”李泰有点儿疑惑,偏头看了杜楚客一样,见杜楚客冲着自己眨眨眼,点了下头,于是说道,“自无不可!那小王就静候佳音了!”

    “既如此,那老朽等就不多留了。”郑添礼躬身说道。旁边的王重佑也赶紧说道,“殿下,老朽也有此意,也好早早赶赴家中盘点情况,好早日筹措钱粮出来。”一时间七嘴八舌,众人纷纷请辞,转眼间就走了一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