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女扮男装，乞丐吃鸡
高信在张府盯梢，见张清芳一早女扮男装离了张府，许久不见回来，他只好回宪司禀告郑斌。回了宪司才知郑斌去了军器监。赶到军器监，只见宪司的车，却不见郑斌，一问才知道，跟押解魏三哥的皇城司走了。高信驾上车，一路打听着，还总算让他找着了。
“女扮男装？女扮男装？她还女扮男……”郑斌突然想起郎中的话，唤来郎中，要他再说一遍那位赶车后生的相貌。郎中从身高、相貌、身材上一讲，郑斌便知道他说的是谁——张九成的孙女：张清芳。
郑斌告辞郎中，上了车，指挥着高信，没过多会儿，就出了城。出城之后，老远就瞅见了追踪贼人的铺兵们，郑斌连忙拉上帘门，生怕被他们发现。从他们身边驰过之后，郑斌问高信，城外可有一家叫“京华春”的车马铺。
京华春是一家租赁驴车、马车、牛车、骡子车的车马铺。高信也不问为什么，郑大人讲了，他就照办，反正听郑大人的还没错过呢。
没多会儿，二人就赶到了京华春，挺大的一家车马铺，粗大的木栅栏墙，老远就能闻到牲口的味道。高信将马车赶进院门，伙计上前拦住，高信亮出腰牌，道：“喊你们店家来，有话问他。”
伙计一看就衙门的人，连忙招呼人拴马，自己跑去找店主。不一会儿，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瘦小男人与伙计前来，向高信和郑斌堆笑着分别叉手。郑斌客客气气地问他，刚才可有人还了一辆马车，店家说不曾有，今天只有人还驴车、牛车和骡子车，还没人还马车。郑斌冷冷一笑，问店家，存放马车的院子能否一去。
店家只好带他们过去。院子挺大，一边是马厩，一边是存放马车、驴车等各种车辆的棚子。郑斌眼神一扫，就瞅见了那辆他追了一路，险些追上的马车，车板上还他留下的手印。他指车问：“这辆车，谁来租的，又是谁来还的？几个人？”
店家说：“这车，几天前就还了，不记得谁来租的了，好像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郑斌又是一笑，搂着店家肩头道：“我们宪司办案，最讲证据。这辆车我追了一路，车厢上有你们京华春的铭牌，当我不认字？我客客气气问你话，你与我讲了，我不为难你，可你要非不说，我只好拜托皇城司的人来问你，看你到时说还是不说。”
店家一脸惶恐，又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车马铺怎么就跟皇城司扯上了关系。
郑斌又问：“账本可否一看？”
高信和店家一起去了账房，郑斌则掀起车厢门帘，上下左右看了个仔细，后车厢左柱上有个铭牌，上写“乙丑”，当是这辆车的号码。
高信带着账本回来，郑斌翻到最后一页，正是当日账目，其中一条赫然写着“吴宗”，正是租车人，而所租车辆正是乙丑号。
郑斌敲着“乙丑”二字的铭牌，问店家：“又当我不认字？你欺诳宪司办案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拿回衙门，或是交给皇城司。”
店家吓得连连后退，高信一把抓住他肩膀，命令道：“快说！”
店家忙说：“大人见谅，大人见谅。租车人多给了小店一两银子，说要有人问起，千万不能说，小的这才没敢讲……”
“租车人是谁？”郑斌问道。
“是个年轻后生，白白净净，个子不高……”
经他这么一说，郑斌和高信都听明白了，年轻后生正是女扮男装的张清芳。租车的是她，但还车却不是她，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以店家的描述，不像魏三哥，想必就是躲在车厢里放箭的那位。
郑斌问店家，马车何时归还。店家说，不过一顿饭的工夫。
马车从郎中店铺前逃走，足有半个时辰了，这说明，后生砸伤了他之后，张清芳并没直接回京华春还马车，而是去了别的地方，下了车，再由放箭的那位赶车，还了回来。如此看来，送走张清芳，必是极重要的事。再看放箭那位，不把车丢了，一定要还回来，胆大，也是个爱惜钱财之人，不舍得押金白白丢掉，或者说，还掉马车更安全。
郑斌越想越惋惜，若早来一步，或许就能捉住他。一天两次失之交臂了。
他叮嘱店家，迅速做一新账本，旧账本一把火烧掉。不管皇城司还是巡检司，还是什么衙门，来人问，不许提吴宗，不许提乙丑号。
店家连忙道谢，之后又大着胆子问：“若问起二位大人呢？”
郑斌一笑，道：“可以提，就是不许提吴宗，也不能提乙丑号车子，保你无事。”
店家又是一通谢，给二人送出院门。
上了车，高信正待松缰绳，郑斌突然问：“高信，你说，躲了车里放箭的，何许人？”
“武艺高强之人。”高信回答。
“还用你说！依我看，除了武艺高强，还能谋善断，劫走魏三哥，前前后后，都是他的主意。”郑斌还有推断，只不好讲与高信听，那就是，此人极有可能和魏三哥一样，都是岳少保旧部，背嵬军中的将官。若出身行伍，必善于观察敌情，料敌而动，所以，郑斌又问：“我们一步步都在他算计之中，此人会不会又在暗处观察我们？”
郑斌顶着个白脑袋，不方便抛头露面，就让高信到大街上转一圈，看有什么可疑之人。没多会儿，高信回来，说：“没啥情况，就个要饭的躺了树荫底下啃鸡腿，也不知哪儿捡的，还挺大一块，看得我都流口水。”
“你跟他要口吃，看你给你不。”郑斌逗他。
高信委屈道：“大人，我跟一要饭的要吃的……”
“你不爱吃吗？”
“那也不能……”
“你顿顿吃鸡？”
“吃不起。”
“那要饭的呢？”
这一问还真给高信问住了，一字一蹦地说：“他，他……”
“他不是在给自己庆功吧？”郑斌提醒他。
“他有什么功可庆？多讨了两文钱？够鸡腿钱吗？”高信还没想明白。
郑斌不耐烦道：“什么两文钱？他就是车厢里的人，车就是他还的！快，赶车前去，别让他跑了！”
“女扮男装？女扮男装？她还女扮男……”郑斌突然想起郎中的话，唤来郎中，要他再说一遍那位赶车后生的相貌。郎中从身高、相貌、身材上一讲，郑斌便知道他说的是谁——张九成的孙女：张清芳。
郑斌告辞郎中，上了车，指挥着高信，没过多会儿，就出了城。出城之后，老远就瞅见了追踪贼人的铺兵们，郑斌连忙拉上帘门，生怕被他们发现。从他们身边驰过之后，郑斌问高信，城外可有一家叫“京华春”的车马铺。
京华春是一家租赁驴车、马车、牛车、骡子车的车马铺。高信也不问为什么，郑大人讲了，他就照办，反正听郑大人的还没错过呢。
没多会儿，二人就赶到了京华春，挺大的一家车马铺，粗大的木栅栏墙，老远就能闻到牲口的味道。高信将马车赶进院门，伙计上前拦住，高信亮出腰牌，道：“喊你们店家来，有话问他。”
伙计一看就衙门的人，连忙招呼人拴马，自己跑去找店主。不一会儿，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瘦小男人与伙计前来，向高信和郑斌堆笑着分别叉手。郑斌客客气气地问他，刚才可有人还了一辆马车，店家说不曾有，今天只有人还驴车、牛车和骡子车，还没人还马车。郑斌冷冷一笑，问店家，存放马车的院子能否一去。
店家只好带他们过去。院子挺大，一边是马厩，一边是存放马车、驴车等各种车辆的棚子。郑斌眼神一扫，就瞅见了那辆他追了一路，险些追上的马车，车板上还他留下的手印。他指车问：“这辆车，谁来租的，又是谁来还的？几个人？”
店家说：“这车，几天前就还了，不记得谁来租的了，好像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郑斌又是一笑，搂着店家肩头道：“我们宪司办案，最讲证据。这辆车我追了一路，车厢上有你们京华春的铭牌，当我不认字？我客客气气问你话，你与我讲了，我不为难你，可你要非不说，我只好拜托皇城司的人来问你，看你到时说还是不说。”
店家一脸惶恐，又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车马铺怎么就跟皇城司扯上了关系。
郑斌又问：“账本可否一看？”
高信和店家一起去了账房，郑斌则掀起车厢门帘，上下左右看了个仔细，后车厢左柱上有个铭牌，上写“乙丑”，当是这辆车的号码。
高信带着账本回来，郑斌翻到最后一页，正是当日账目，其中一条赫然写着“吴宗”，正是租车人，而所租车辆正是乙丑号。
郑斌敲着“乙丑”二字的铭牌，问店家：“又当我不认字？你欺诳宪司办案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拿回衙门，或是交给皇城司。”
店家吓得连连后退，高信一把抓住他肩膀，命令道：“快说！”
店家忙说：“大人见谅，大人见谅。租车人多给了小店一两银子，说要有人问起，千万不能说，小的这才没敢讲……”
“租车人是谁？”郑斌问道。
“是个年轻后生，白白净净，个子不高……”
经他这么一说，郑斌和高信都听明白了，年轻后生正是女扮男装的张清芳。租车的是她，但还车却不是她，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以店家的描述，不像魏三哥，想必就是躲在车厢里放箭的那位。
郑斌问店家，马车何时归还。店家说，不过一顿饭的工夫。
马车从郎中店铺前逃走，足有半个时辰了，这说明，后生砸伤了他之后，张清芳并没直接回京华春还马车，而是去了别的地方，下了车，再由放箭的那位赶车，还了回来。如此看来，送走张清芳，必是极重要的事。再看放箭那位，不把车丢了，一定要还回来，胆大，也是个爱惜钱财之人，不舍得押金白白丢掉，或者说，还掉马车更安全。
郑斌越想越惋惜，若早来一步，或许就能捉住他。一天两次失之交臂了。
他叮嘱店家，迅速做一新账本，旧账本一把火烧掉。不管皇城司还是巡检司，还是什么衙门，来人问，不许提吴宗，不许提乙丑号。
店家连忙道谢，之后又大着胆子问：“若问起二位大人呢？”
郑斌一笑，道：“可以提，就是不许提吴宗，也不能提乙丑号车子，保你无事。”
店家又是一通谢，给二人送出院门。
上了车，高信正待松缰绳，郑斌突然问：“高信，你说，躲了车里放箭的，何许人？”
“武艺高强之人。”高信回答。
“还用你说！依我看，除了武艺高强，还能谋善断，劫走魏三哥，前前后后，都是他的主意。”郑斌还有推断，只不好讲与高信听，那就是，此人极有可能和魏三哥一样，都是岳少保旧部，背嵬军中的将官。若出身行伍，必善于观察敌情，料敌而动，所以，郑斌又问：“我们一步步都在他算计之中，此人会不会又在暗处观察我们？”
郑斌顶着个白脑袋，不方便抛头露面，就让高信到大街上转一圈，看有什么可疑之人。没多会儿，高信回来，说：“没啥情况，就个要饭的躺了树荫底下啃鸡腿，也不知哪儿捡的，还挺大一块，看得我都流口水。”
“你跟他要口吃，看你给你不。”郑斌逗他。
高信委屈道：“大人，我跟一要饭的要吃的……”
“你不爱吃吗？”
“那也不能……”
“你顿顿吃鸡？”
“吃不起。”
“那要饭的呢？”
这一问还真给高信问住了，一字一蹦地说：“他，他……”
“他不是在给自己庆功吧？”郑斌提醒他。
“他有什么功可庆？多讨了两文钱？够鸡腿钱吗？”高信还没想明白。
郑斌不耐烦道：“什么两文钱？他就是车厢里的人，车就是他还的！快，赶车前去，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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