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云，只打雷，不下雨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终于断了。
慕黎昌在数个月，大旱降临前，忽然察觉不到自己幼时的好友李凡的所在，甚至整座城池都仿佛被一阵烟雾笼罩，看不真切。
即使是用李凡的血为引，也丝毫探查不到对方的确切位置。只凭借着幼时留在对方身上的印记，勉勉强强能确认对方还在穷奇城。
更该死的是，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家伙硬是不来找他，在大旱之后，甚至还故意躲着他。
怕什么？他又不会嘲笑他。
不在原先住的地方待着，到处跑。帮人写字攒下的那点钱，能够他霍霍多久？细算到如今，直接失联了3个月23天。
只是中途他派出专业（暗杀）的人马去找他，却依然不见踪影。
像是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他们的行动。
不过还好，那家伙的命依然坚挺，即使是这几天，生命力即将耗尽最后一线，也依旧挺了过来。
正是如此，对于那群无能的下属，他才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下死手。
只是没想到，那本来逐渐回升的生命力，居然在一瞬间消弭无踪。
就像是给人一刀利落地砍了，他干过这样的事，知道只有一击击杀，让人没有丝毫察觉，才会有这样的迹象。
大致猜到李凡死亡的原因后，他一向暴戾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阴沉之色。
空气凝重，整座城主府，乃至城主府的天外，都逐渐变得昏暗。
本就战战兢兢的下属们，已然低下的头颅更往下低，生怕在这个时候被盯上。
只是，愤怒需要一个宣泄口，慕黎昌淡漠的眼，看着身下跪在地上的一众下属，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他一挥手，空气中猛然升起的波动化作一双无形的大手，将那个位于首位的灰袍男人握住，猛地一拉。瞬间出在他面前，“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告诉我，在刚刚那一瞬间，这座城里什么地方出现异常，事无巨细，悉数说来。”
灰袍男人名叫张寿，就是城中那位最有钱的张财神。
一出生就有圣人之姿，生而知之，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知晓过往今来天下事，却能看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现在发生的一切。
在上一任城主在位的时候，凭借这个能力，走南闯北，最初靠卖消息发家，然后广置田地，产业，也曾风光一时，甚至坊间还把他和李大老爷，慕城主齐名。
但这位少城主，还没上位，就开始代父执政，只是对他明里暗里的示好，丝毫不给面子。一心认为他这个能力是在扰乱市场秩序，只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跪下臣服，要么站着去死。
他大半生都在拼搏，若是年轻还会硬着脖子对吼，大不了一死了之。
但现在他好不容易功成名就，怎么舍得去死？家里的七房小妾和十几对儿女，还没来得及安排，自然是不愿站着去死，最终还是选择臣服。
他虽然能知道人们在做什么，却不知道人们在想什么，也没办法规避非常规的天灾人祸。对于那些普通人，他自然可以凭借自己的阅历和经验，以及先天能力察觉到的一切，来规避一些可以规避的东西。
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却是他无力抗拒的。
那天，他眼看着这位少城主上一秒还在喝茶，下一秒就站在自己面前。什么都没拿，只是端着个茶杯，跨越两三条街，笑着问自己一句，臣服还是去死？
那一天，他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有些事是常人无力抗拒的。
从那天以后，他每天到城主府的事务汇报，就像是在走鬼门关。这位少城主虽然能力过人，却异常暴戾，随手打杀下属，仆从毫不含糊。
本以为今天日常一样，挨骂两句就要过去时，这位能折腾人的主，脸上居然露出了愤怒！
愤怒！而不是生气！要排资论辈，他也算是这位少城主手下元老级的人物，平日里也不是没见过这位少城主生气，只是那些生气，却都只是性格使然的故意撒气。
而今天他分明看到，这位少城主愤怒中一闪而过的那一丝悲伤，吓得他立刻把头低到地板。
心中暗想，我滴个乖乖！是谁惹到了这祖宗！这死了爹的表情，药丸！铁定药丸！
但就在他颤抖着回忆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时，风猛然吹过，这位少城主阴沉的脸色就出现在他面前，一字一顿的对他说，“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还有个活命的机会？他几乎感动得快要哭了，稍稍放下心来。虽然悬空的两只腿依然打颤，这生的希望还是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城北一户人家有人死后化作冤魂，”慕黎昌冷哼一声，一道金黄色纯正天威的雷霆发出轰鸣，猛地落在那户人家，击穿草屋，将那冤魂钉死在地上，受烈日烧灼，永世不得翻身。
张寿感受那一声雷霆，浑身一颤，结巴地继续说，“还，还是，城北，一只小妖入境，正要生吃人肉。”慕黎昌恩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了句，“你最好给我把舌头给捋直了。”
右手在半空寥寥勾画几笔，一个繁复的纹路赫然显现，又赫然消散。
那正要解这段时日饥饿之苦的虎妖，脚下忽然显现一个纹路，纹路逐渐扩展生长，像是地底的触手向外攀援，打开地狱之门。幽冥的气息蔓延，恶鬼咆哮，无数沾染鲜血，腥臭的双手从中探出，撕扯着他的血肉，将它拖入无间地狱。
张寿瞬间就察觉到那缕幽冥的气息，神色更加凝重，这少城主今天似乎开了杀心啊，平时几乎什么事都不管，今天却一次性大开杀戒。
自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触了他眉头。
打颤的舌尖猛地一咬，只听见对方不耐烦地开口，“别浪费时间，给我全报出来！”
他一个机灵，立刻开口，“城西，逍遥居，魑魅魍魉白日开鬼门；城南，月亮湾，水妖作乱；城东，一处普通人家，因为余粮被哄抢截杀，杀人者赵元虎......”
慕黎昌脸色愈显阴沉，他不知道李凡是死在谁的手上，但是，全杀了就对了！
嗜血的光芒闪烁在他妖异的瞳孔。
乌云以城主府为中心，向外飘移，轰鸣声阵阵，不多时，便散布在整座穷奇城中。
瘦骨嶙峋的人们抬头看着这片阴沉的天空，下意识心中一喜，欢呼着，想着终于要下雨了吗？
李府，正在劝慰李遥不要被旧日心结所扰的尹梦瑶，忽然听到到天边发出的雷霆轰鸣，喃喃低语，“咦？这个时间段应该不会有雨啊。难道是黎昌？他这是？谁惹到他了？”
雷声轰响，李遥也听到这声音，惊异着对尹梦瑶说，“贤侄女，你这来的好啊，才来两天，就有天公降雨。”
尹梦瑶不好打击这位年迈的老人，无奈一笑，看着老人大笑着出门迎接大雨倾盆。
想要说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这云，只打雷，不下雨的。
无数道金色雷霆猛地从天上落下，赫然点亮了整座穷奇城，发出轰然巨响，散布着炽热罡风，灼烧一切邪祟；
与此同时无数道灰白色纹路，在密集人群的角落悄然闪现，无间地狱攀援而出的腥臭，血红的无数只手臂，厮缠着它们的目标，发出诡异可怕的嬉笑低语。
在无数道金光中，乌云也转瞬间散去。
荡除邪祟冤屈，天地为之一清。
只是该是那个太阳依然是那个太阳。
高举着双手迎接雨水的人们，除了依旧干燥的阳光，没有感受到丝毫雨滴在头上。
他们兴高采烈的脸，登时变得木然，不解地看着天上，身旁，这一切，雨，呢？
正在府邸院落，咧开笑容的李遥也同样惘然，雨呢？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心中大致了然，许是那位少城主的手笔。
坐回贤侄女的身旁，又开始思索着那颗大星的神异。
尹梦瑶看着李遥失落的神情，叹了口气。
心中想到，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借到雨呢？大旱是天灾，人且不论，便是修习仙家术法的人，也只能替天行道，不能逆天而行。
看来这些粮草也不能帮到这位始终纠结前半生得失的李叔了。
不知道，李凡现在怎么样。
城主府中，慕黎昌看着面前的张寿，暴戾的神情略作缓和，最后冷冷地问了一句，“就这些了吗？”
若是平常，这句话一说出就表示，就这些了吗？没事你就退下吧的意思。
但今天明显不对劲，张寿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即使这位少城主都准备松开他，他还是抖着腿小声说出，“那个，少城主，您好像还漏了一个。”
慕黎昌本来要松开的无形大手，忽地又猛然握紧，目光森然，流露冷光。
哎呦，我的老腰！张寿心里mmm，表面仍然恭谨，见对方似乎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给对方再动手的机会，赶紧开口，“就是先前说的穷奇山异动！”
慕黎昌冷哼一声，甩开手，目光汇聚，跨越无数条街道，从落座于穷奇城中央的城主府，目光直接定位到位于城北的穷奇山。
一阵乌云悄然汇聚在穷奇山的天际，一道雷霆已然蓄势待发。
驾驭着白马，察觉到头顶异动的方寒，猛然抬起头，死死盯住那阵正在成型的缥缈云雾，大喝道，“邪祟！可算找到你了！”
慕黎昌在数个月，大旱降临前，忽然察觉不到自己幼时的好友李凡的所在，甚至整座城池都仿佛被一阵烟雾笼罩，看不真切。
即使是用李凡的血为引，也丝毫探查不到对方的确切位置。只凭借着幼时留在对方身上的印记，勉勉强强能确认对方还在穷奇城。
更该死的是，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家伙硬是不来找他，在大旱之后，甚至还故意躲着他。
怕什么？他又不会嘲笑他。
不在原先住的地方待着，到处跑。帮人写字攒下的那点钱，能够他霍霍多久？细算到如今，直接失联了3个月23天。
只是中途他派出专业（暗杀）的人马去找他，却依然不见踪影。
像是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他们的行动。
不过还好，那家伙的命依然坚挺，即使是这几天，生命力即将耗尽最后一线，也依旧挺了过来。
正是如此，对于那群无能的下属，他才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下死手。
只是没想到，那本来逐渐回升的生命力，居然在一瞬间消弭无踪。
就像是给人一刀利落地砍了，他干过这样的事，知道只有一击击杀，让人没有丝毫察觉，才会有这样的迹象。
大致猜到李凡死亡的原因后，他一向暴戾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阴沉之色。
空气凝重，整座城主府，乃至城主府的天外，都逐渐变得昏暗。
本就战战兢兢的下属们，已然低下的头颅更往下低，生怕在这个时候被盯上。
只是，愤怒需要一个宣泄口，慕黎昌淡漠的眼，看着身下跪在地上的一众下属，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他一挥手，空气中猛然升起的波动化作一双无形的大手，将那个位于首位的灰袍男人握住，猛地一拉。瞬间出在他面前，“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告诉我，在刚刚那一瞬间，这座城里什么地方出现异常，事无巨细，悉数说来。”
灰袍男人名叫张寿，就是城中那位最有钱的张财神。
一出生就有圣人之姿，生而知之，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知晓过往今来天下事，却能看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现在发生的一切。
在上一任城主在位的时候，凭借这个能力，走南闯北，最初靠卖消息发家，然后广置田地，产业，也曾风光一时，甚至坊间还把他和李大老爷，慕城主齐名。
但这位少城主，还没上位，就开始代父执政，只是对他明里暗里的示好，丝毫不给面子。一心认为他这个能力是在扰乱市场秩序，只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跪下臣服，要么站着去死。
他大半生都在拼搏，若是年轻还会硬着脖子对吼，大不了一死了之。
但现在他好不容易功成名就，怎么舍得去死？家里的七房小妾和十几对儿女，还没来得及安排，自然是不愿站着去死，最终还是选择臣服。
他虽然能知道人们在做什么，却不知道人们在想什么，也没办法规避非常规的天灾人祸。对于那些普通人，他自然可以凭借自己的阅历和经验，以及先天能力察觉到的一切，来规避一些可以规避的东西。
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却是他无力抗拒的。
那天，他眼看着这位少城主上一秒还在喝茶，下一秒就站在自己面前。什么都没拿，只是端着个茶杯，跨越两三条街，笑着问自己一句，臣服还是去死？
那一天，他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有些事是常人无力抗拒的。
从那天以后，他每天到城主府的事务汇报，就像是在走鬼门关。这位少城主虽然能力过人，却异常暴戾，随手打杀下属，仆从毫不含糊。
本以为今天日常一样，挨骂两句就要过去时，这位能折腾人的主，脸上居然露出了愤怒！
愤怒！而不是生气！要排资论辈，他也算是这位少城主手下元老级的人物，平日里也不是没见过这位少城主生气，只是那些生气，却都只是性格使然的故意撒气。
而今天他分明看到，这位少城主愤怒中一闪而过的那一丝悲伤，吓得他立刻把头低到地板。
心中暗想，我滴个乖乖！是谁惹到了这祖宗！这死了爹的表情，药丸！铁定药丸！
但就在他颤抖着回忆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时，风猛然吹过，这位少城主阴沉的脸色就出现在他面前，一字一顿的对他说，“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还有个活命的机会？他几乎感动得快要哭了，稍稍放下心来。虽然悬空的两只腿依然打颤，这生的希望还是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城北一户人家有人死后化作冤魂，”慕黎昌冷哼一声，一道金黄色纯正天威的雷霆发出轰鸣，猛地落在那户人家，击穿草屋，将那冤魂钉死在地上，受烈日烧灼，永世不得翻身。
张寿感受那一声雷霆，浑身一颤，结巴地继续说，“还，还是，城北，一只小妖入境，正要生吃人肉。”慕黎昌恩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了句，“你最好给我把舌头给捋直了。”
右手在半空寥寥勾画几笔，一个繁复的纹路赫然显现，又赫然消散。
那正要解这段时日饥饿之苦的虎妖，脚下忽然显现一个纹路，纹路逐渐扩展生长，像是地底的触手向外攀援，打开地狱之门。幽冥的气息蔓延，恶鬼咆哮，无数沾染鲜血，腥臭的双手从中探出，撕扯着他的血肉，将它拖入无间地狱。
张寿瞬间就察觉到那缕幽冥的气息，神色更加凝重，这少城主今天似乎开了杀心啊，平时几乎什么事都不管，今天却一次性大开杀戒。
自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触了他眉头。
打颤的舌尖猛地一咬，只听见对方不耐烦地开口，“别浪费时间，给我全报出来！”
他一个机灵，立刻开口，“城西，逍遥居，魑魅魍魉白日开鬼门；城南，月亮湾，水妖作乱；城东，一处普通人家，因为余粮被哄抢截杀，杀人者赵元虎......”
慕黎昌脸色愈显阴沉，他不知道李凡是死在谁的手上，但是，全杀了就对了！
嗜血的光芒闪烁在他妖异的瞳孔。
乌云以城主府为中心，向外飘移，轰鸣声阵阵，不多时，便散布在整座穷奇城中。
瘦骨嶙峋的人们抬头看着这片阴沉的天空，下意识心中一喜，欢呼着，想着终于要下雨了吗？
李府，正在劝慰李遥不要被旧日心结所扰的尹梦瑶，忽然听到到天边发出的雷霆轰鸣，喃喃低语，“咦？这个时间段应该不会有雨啊。难道是黎昌？他这是？谁惹到他了？”
雷声轰响，李遥也听到这声音，惊异着对尹梦瑶说，“贤侄女，你这来的好啊，才来两天，就有天公降雨。”
尹梦瑶不好打击这位年迈的老人，无奈一笑，看着老人大笑着出门迎接大雨倾盆。
想要说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这云，只打雷，不下雨的。
无数道金色雷霆猛地从天上落下，赫然点亮了整座穷奇城，发出轰然巨响，散布着炽热罡风，灼烧一切邪祟；
与此同时无数道灰白色纹路，在密集人群的角落悄然闪现，无间地狱攀援而出的腥臭，血红的无数只手臂，厮缠着它们的目标，发出诡异可怕的嬉笑低语。
在无数道金光中，乌云也转瞬间散去。
荡除邪祟冤屈，天地为之一清。
只是该是那个太阳依然是那个太阳。
高举着双手迎接雨水的人们，除了依旧干燥的阳光，没有感受到丝毫雨滴在头上。
他们兴高采烈的脸，登时变得木然，不解地看着天上，身旁，这一切，雨，呢？
正在府邸院落，咧开笑容的李遥也同样惘然，雨呢？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心中大致了然，许是那位少城主的手笔。
坐回贤侄女的身旁，又开始思索着那颗大星的神异。
尹梦瑶看着李遥失落的神情，叹了口气。
心中想到，怎么会如此简单的借到雨呢？大旱是天灾，人且不论，便是修习仙家术法的人，也只能替天行道，不能逆天而行。
看来这些粮草也不能帮到这位始终纠结前半生得失的李叔了。
不知道，李凡现在怎么样。
城主府中，慕黎昌看着面前的张寿，暴戾的神情略作缓和，最后冷冷地问了一句，“就这些了吗？”
若是平常，这句话一说出就表示，就这些了吗？没事你就退下吧的意思。
但今天明显不对劲，张寿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即使这位少城主都准备松开他，他还是抖着腿小声说出，“那个，少城主，您好像还漏了一个。”
慕黎昌本来要松开的无形大手，忽地又猛然握紧，目光森然，流露冷光。
哎呦，我的老腰！张寿心里mmm，表面仍然恭谨，见对方似乎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给对方再动手的机会，赶紧开口，“就是先前说的穷奇山异动！”
慕黎昌冷哼一声，甩开手，目光汇聚，跨越无数条街道，从落座于穷奇城中央的城主府，目光直接定位到位于城北的穷奇山。
一阵乌云悄然汇聚在穷奇山的天际，一道雷霆已然蓄势待发。
驾驭着白马，察觉到头顶异动的方寒，猛然抬起头，死死盯住那阵正在成型的缥缈云雾，大喝道，“邪祟！可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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