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长安红妆，万象星动
三月十五，彩云纷飞！
那尊坐落在这山河脉络交汇之地的恢弘巨城披上了艳丽的红妆，街街道道之上，大红灯笼高高挂，由国子监和风柳书院等治学之所的学子写下的喜字欢欣的跳动着，长安城内弥漫着喜庆的气氛，和风旭日，胜过从前的每一个春日。
凤鸾飞舞在天穹之下，群星在苍穹之上呼应，星空之中，一道难以形容的无上意志缓缓苏醒，似乎是注意到了大地之上那方染上红霞的白玉印玺。
沉睡了无尽岁月的祂缓缓醒来，群星为之欢呼雀跃，万象重寻其主。祂的长袍是深邃的星空，繁星点缀其上，祂的双手之上，汇聚着世间万象，祂慢慢睁开双目，似有无尽的生灵寄宿其中！
祂是群星！亦是万象！
端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威严帝王，恍然张开双目，他注意到了祂的目光！
那黑袍帝王一步迈出，来到了苍穹之上，与此同时，遥远的繁花盛开之地，一杆插在大地之中，沉睡许久的长枪微微颤抖，似是受到了召唤，要去拱卫那尊无双帝王。
祂看向他，看着他那刻画着锦绣山河的黑色帝袍，看着他那身上升腾的万千民意，看着他那帝袍之下道道伤疤的金戈铁马，突然之间，群星闪烁，万象颤动，祂以人的身躯出现在他面前。
“俊！”群星道出祂的名字，万象为之歌颂。
“大唐，李世民！”那黑袍帝王感受到眼前这位似乎没有敌意，沉睡在繁花盛开之地的长枪也停止了颤动。
祂缓缓开口，声音飘渺无痕：“吾上次醒来，也曾见过一位黑袍的人间帝王，他似乎叫政，嬴政！”
恍然间，群星翻腾，无尽的混沌涌动在群星之外，祂将大部分的力量融入星空之中，稳固住这片无垠的星空之幕，将翻涌的混沌镇压在人世间外。
那黑袍帝王似乎早知道群星之外为何，“如果你撑不住了，我会来镇守此地！”
祂并未回答，又一次将目光看向人间，看向那座披上红妆的恢弘巨城，“吾想去那里！去参加一场——”，祂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久远的时光里回想着什么，“一场婚礼！”
......
李二回到大明宫，喝了一口早春新供的御茶，喃喃道：“明月与群星！”
换上一身绯红礼装的陈子君恍然间似是感到到了什么，抬头向苍穹之上望去，目光洞穿那无垠的星空之幕，看向那翻涌的混沌深处。
被那位稷下大青衣亲自送到长安的妇人，穿着一身喜庆的新衣，双鬓微微沾染风雪，时光在她的眼角留下道道痕迹，双手因常年编织虽然粗糙，但却十分灵巧。陈子君坐在梳妆镜前，那端庄从容的妇人站在边上，亲手为他盘上发髻。
梳妆镜前的花瓶里插着的风信子，是妇人亲手摘下的，“要是你阿爹在，看到你结亲，定然会十分高兴！”妇人看了一眼盛开的风信子，透彻的双目里满是思念。
陈子君将妇人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温柔的说着，“阿娘！会再见的！”
......
“陈师叔，陈夫人！好了没，该去接亲了！”杜愚的声音自院子里传来。
接亲本应从男方家到女方家去，可从稷下到长安太过遥远，经过双方商议，将男方定在早春堂，女方则是卢国公府，忙碌了一个多月的杜愚满心欢喜的期待婚礼，那个不靠谱的顾峮除了突然去下了个聘书之外就在没看到人影，从提亲说媒到定亲，从看嫁资到供祭“天地君亲师”，全都由杜愚一手操持，如今终于到了结果的成亲之日，杜愚自是满心欢喜。
“来了！”话音刚落，陈子君便从房间里走出，摊开双手，在杜愚面前转了一圈，“小愚，看起来如何？”
只见眼前这位君子穿着一身绯红的结亲礼装，发髻高束，剑眉星目，若画中人！
杜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举起大拇指，“这个！！！”
“该出发了，不能耽误了时辰！”杜愚小跑着出了院子，从院外牵来了一匹神骏的白玉龙马，龙马身披玉色鳞片，四蹄之下隐隐有云雾流转，不似凡物。
陈子君翻身上马，走到街道上，“起轿！”一声吆喝回荡在街道之上，顿时锣鼓齐鸣，八尊无相力士抬着精美的大红花轿走在新郎身后，队伍排成一条长龙，向着中景渡方向走去。
日常投喂过小早早的顾峮向着早春堂方向走去，在这个陈子君的大日子，稷下来的男方亲属刚刚到了长安，而陈子君那些分散在五湖四海，突兀收到请帖的友人们，也在那递送鎏金请贴的月光的笼罩下一步跨越千万里于昨夜来到长安，一步跨越千万里，如此大神通，当真是妙不可言，可这落点多少有些小问题，昨夜早春堂庭院的半空中出现的宾客，突兀遭受到长安禁空矩阵，跟下饺子似的，从半空中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那景象，才叫妙不可言！
顾峮刚走到早春堂门口就看见了两道倩影，其中娇小的那个，看见顾峮的身影，一溜烟的跑了过来，扑到了顾峮的怀里，“老哥！”
天天嫌弃老哥的小姑娘第一次和哥哥分开这么久，第一次尝到了思念的滋味，顾峮满目笑意，将小姑娘奶白色的头发揉的散乱，小姑娘挣扎着逃离了自家老哥的魔掌，摸了摸散乱的头发，圆圆的小脸顿时嘟了起来，气鼓鼓的，“老哥讨厌！凌姐姐，大傻峮又欺负我！”
另一道倩影美目含笑，站在阳光下，“顾峮！许久不见了！”
小姑娘是顾峮的亲妹妹，名字叫做顾囡，而今已到了金钗之年，个子不高，刚到顾峮的胸口处，性子跳脱，总有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如今正在器械阁跟随器械先生们学习器械之术。自称“稷下小白云“，是稷下那些固执的老家伙们的心头肉，毕竟在当今世上，能抬手摘星的得道高人还能数上一数，可能让那位大青衣当大马的，世上可就仅此一位。
边上那道倩影叫做凌轻轻，从小和顾峮一起长大，与顾峮倒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性子温婉，喜好读书，学识渊博，精通医术，如今不过碧玉年华，便在杏林得了个助教的身份，听说有望成为稷下最年轻的女夏姬先生。
那温婉的倩影穿着稷下的杏林学士袍，长袍由浅粉色打底，点缀了一枝水墨色的杏花，花开九朵，一枝长着嫩芽的杏树树枝被当做簪子将柔顺的长发盘起。
稷下各分院的学士袍各不相同，顾囡穿的是器械阁的器械学士袍，上半部分由暖黄色打底，向下颜色渐变，逐渐过渡为血橙色，胸口别了一个由劲钢锻造而成的工具匣样式的纹章，纹章上划出了三道凹槽。
气鼓鼓的小姑娘又扑向了凌轻轻的怀里，在那婉约倩影的怀里蹭来蹭去，毕竟凌姐姐的胸脯软软的，比笨蛋老哥强了不知道多少。
早就习惯了小姑娘行为的凌轻轻露出无奈的神色，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姑娘气鼓鼓的小脸，为小姑娘整理了头发，然后向着顾峮走去，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布囊递了过去，“你要我帮忙带的东西。”
顾峮刚要伸手接过，那道温婉的倩影突然将手背到了身后，“听小愚说你在荆州时候认识了漂亮的杨家姑娘，到了长安，又曾与那虞绡大家共游春园，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哪！”，少女皓齿轻轻咬住下颚的红唇，桃花般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峮。
“就是，就是！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哪！”那有着奶白色头发的小姑娘，双手叉腰，嗲声嗲气的说道，“有大嫂嫂！还有二嫂嫂！还有三嫂嫂！”，说完还不忘向顾峮眨了眨眼睛，给老哥解了围的小姑娘头也不回，一溜烟的跑上了阁楼。
凌轻轻的脸颊瞬间变得粉红，将布囊狠狠的拍在顾峮手上，咬着牙向小姑娘追去，“你这小妮子！给我站住！”
顾峮接过布囊，哑然失笑，这人间多让人贪恋啊！
......
“老哥！老哥！换好了没！换好了没！可不能误了时辰，暖暖姐可是答应我要我做出轿小娘的！”顾囡咚咚咚的拍着房门，奶白色的发丝飞舞在阳光之下。
稷下各分院弟子都有各自样式的学士袍，全都是由稷下炼法造物院出品的高级法袍，而身为大青衣的亲传弟子，所拥有的法袍自然更为神妙，是由各种造化神物炼制而成，炼制期间融入穿着者的三滴心头血与一缕魂魄，再由大青衣亲自于光阴长河中锚定穿着者的命数内蕴其中，一件可以练成本命物的造化法袍便现于世间，那位大青衣至今共有五名弟子，这世间也便有了五件不入品级的、专属于他们五人的至宝。
“出轿小娘让你当？你这是抢了桃丫头的活？”顾峮的声音在房间里传了出来。
“才没有哪！小桃姐姐是花烛小鬟，老哥你可真慢，好了没啊！”
“来了！来了！”
满脸期待等在一旁的凌轻轻细细回想了一下，自从那件青云袍炼制完成以后，顾峮很少穿，记得顾峮上一次穿那件青云袍还是在六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吱呀！”屋门打开，顾峮修长的身姿展现在二女眼前，只见一翩翩少年，明眸皓齿，丰朗神俊，一身青色的长袍，隐隐有青色的云雾起浮于长袍之上，长发披散在肩头随风舞动，宛若仙人！
凌轻轻看着眼前人不禁有些痴了，顾囡看看顾峮又看看凌轻轻，跑到凌轻轻面前晃了晃手臂，看着毫无反应的凌轻轻说道：“完了！傻了！”
凌轻轻这才回过神来，用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眸子瞪了小姑娘一眼，“孙老师已经带着稷下的先生们先过去了，我们也该走了！叫好的白玉马车就在门口。”
顾峮停顿了半刻，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回应道，“好！”
非海河在上京中奔涌着，一道玉袍身影赤足行于河上，步步生青莲，轻声吟诵道：“如此良辰美景天，我且将心问月明！”
那尊坐落在这山河脉络交汇之地的恢弘巨城披上了艳丽的红妆，街街道道之上，大红灯笼高高挂，由国子监和风柳书院等治学之所的学子写下的喜字欢欣的跳动着，长安城内弥漫着喜庆的气氛，和风旭日，胜过从前的每一个春日。
凤鸾飞舞在天穹之下，群星在苍穹之上呼应，星空之中，一道难以形容的无上意志缓缓苏醒，似乎是注意到了大地之上那方染上红霞的白玉印玺。
沉睡了无尽岁月的祂缓缓醒来，群星为之欢呼雀跃，万象重寻其主。祂的长袍是深邃的星空，繁星点缀其上，祂的双手之上，汇聚着世间万象，祂慢慢睁开双目，似有无尽的生灵寄宿其中！
祂是群星！亦是万象！
端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威严帝王，恍然张开双目，他注意到了祂的目光！
那黑袍帝王一步迈出，来到了苍穹之上，与此同时，遥远的繁花盛开之地，一杆插在大地之中，沉睡许久的长枪微微颤抖，似是受到了召唤，要去拱卫那尊无双帝王。
祂看向他，看着他那刻画着锦绣山河的黑色帝袍，看着他那身上升腾的万千民意，看着他那帝袍之下道道伤疤的金戈铁马，突然之间，群星闪烁，万象颤动，祂以人的身躯出现在他面前。
“俊！”群星道出祂的名字，万象为之歌颂。
“大唐，李世民！”那黑袍帝王感受到眼前这位似乎没有敌意，沉睡在繁花盛开之地的长枪也停止了颤动。
祂缓缓开口，声音飘渺无痕：“吾上次醒来，也曾见过一位黑袍的人间帝王，他似乎叫政，嬴政！”
恍然间，群星翻腾，无尽的混沌涌动在群星之外，祂将大部分的力量融入星空之中，稳固住这片无垠的星空之幕，将翻涌的混沌镇压在人世间外。
那黑袍帝王似乎早知道群星之外为何，“如果你撑不住了，我会来镇守此地！”
祂并未回答，又一次将目光看向人间，看向那座披上红妆的恢弘巨城，“吾想去那里！去参加一场——”，祂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久远的时光里回想着什么，“一场婚礼！”
......
李二回到大明宫，喝了一口早春新供的御茶，喃喃道：“明月与群星！”
换上一身绯红礼装的陈子君恍然间似是感到到了什么，抬头向苍穹之上望去，目光洞穿那无垠的星空之幕，看向那翻涌的混沌深处。
被那位稷下大青衣亲自送到长安的妇人，穿着一身喜庆的新衣，双鬓微微沾染风雪，时光在她的眼角留下道道痕迹，双手因常年编织虽然粗糙，但却十分灵巧。陈子君坐在梳妆镜前，那端庄从容的妇人站在边上，亲手为他盘上发髻。
梳妆镜前的花瓶里插着的风信子，是妇人亲手摘下的，“要是你阿爹在，看到你结亲，定然会十分高兴！”妇人看了一眼盛开的风信子，透彻的双目里满是思念。
陈子君将妇人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温柔的说着，“阿娘！会再见的！”
......
“陈师叔，陈夫人！好了没，该去接亲了！”杜愚的声音自院子里传来。
接亲本应从男方家到女方家去，可从稷下到长安太过遥远，经过双方商议，将男方定在早春堂，女方则是卢国公府，忙碌了一个多月的杜愚满心欢喜的期待婚礼，那个不靠谱的顾峮除了突然去下了个聘书之外就在没看到人影，从提亲说媒到定亲，从看嫁资到供祭“天地君亲师”，全都由杜愚一手操持，如今终于到了结果的成亲之日，杜愚自是满心欢喜。
“来了！”话音刚落，陈子君便从房间里走出，摊开双手，在杜愚面前转了一圈，“小愚，看起来如何？”
只见眼前这位君子穿着一身绯红的结亲礼装，发髻高束，剑眉星目，若画中人！
杜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举起大拇指，“这个！！！”
“该出发了，不能耽误了时辰！”杜愚小跑着出了院子，从院外牵来了一匹神骏的白玉龙马，龙马身披玉色鳞片，四蹄之下隐隐有云雾流转，不似凡物。
陈子君翻身上马，走到街道上，“起轿！”一声吆喝回荡在街道之上，顿时锣鼓齐鸣，八尊无相力士抬着精美的大红花轿走在新郎身后，队伍排成一条长龙，向着中景渡方向走去。
日常投喂过小早早的顾峮向着早春堂方向走去，在这个陈子君的大日子，稷下来的男方亲属刚刚到了长安，而陈子君那些分散在五湖四海，突兀收到请帖的友人们，也在那递送鎏金请贴的月光的笼罩下一步跨越千万里于昨夜来到长安，一步跨越千万里，如此大神通，当真是妙不可言，可这落点多少有些小问题，昨夜早春堂庭院的半空中出现的宾客，突兀遭受到长安禁空矩阵，跟下饺子似的，从半空中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那景象，才叫妙不可言！
顾峮刚走到早春堂门口就看见了两道倩影，其中娇小的那个，看见顾峮的身影，一溜烟的跑了过来，扑到了顾峮的怀里，“老哥！”
天天嫌弃老哥的小姑娘第一次和哥哥分开这么久，第一次尝到了思念的滋味，顾峮满目笑意，将小姑娘奶白色的头发揉的散乱，小姑娘挣扎着逃离了自家老哥的魔掌，摸了摸散乱的头发，圆圆的小脸顿时嘟了起来，气鼓鼓的，“老哥讨厌！凌姐姐，大傻峮又欺负我！”
另一道倩影美目含笑，站在阳光下，“顾峮！许久不见了！”
小姑娘是顾峮的亲妹妹，名字叫做顾囡，而今已到了金钗之年，个子不高，刚到顾峮的胸口处，性子跳脱，总有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如今正在器械阁跟随器械先生们学习器械之术。自称“稷下小白云“，是稷下那些固执的老家伙们的心头肉，毕竟在当今世上，能抬手摘星的得道高人还能数上一数，可能让那位大青衣当大马的，世上可就仅此一位。
边上那道倩影叫做凌轻轻，从小和顾峮一起长大，与顾峮倒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性子温婉，喜好读书，学识渊博，精通医术，如今不过碧玉年华，便在杏林得了个助教的身份，听说有望成为稷下最年轻的女夏姬先生。
那温婉的倩影穿着稷下的杏林学士袍，长袍由浅粉色打底，点缀了一枝水墨色的杏花，花开九朵，一枝长着嫩芽的杏树树枝被当做簪子将柔顺的长发盘起。
稷下各分院的学士袍各不相同，顾囡穿的是器械阁的器械学士袍，上半部分由暖黄色打底，向下颜色渐变，逐渐过渡为血橙色，胸口别了一个由劲钢锻造而成的工具匣样式的纹章，纹章上划出了三道凹槽。
气鼓鼓的小姑娘又扑向了凌轻轻的怀里，在那婉约倩影的怀里蹭来蹭去，毕竟凌姐姐的胸脯软软的，比笨蛋老哥强了不知道多少。
早就习惯了小姑娘行为的凌轻轻露出无奈的神色，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姑娘气鼓鼓的小脸，为小姑娘整理了头发，然后向着顾峮走去，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布囊递了过去，“你要我帮忙带的东西。”
顾峮刚要伸手接过，那道温婉的倩影突然将手背到了身后，“听小愚说你在荆州时候认识了漂亮的杨家姑娘，到了长安，又曾与那虞绡大家共游春园，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哪！”，少女皓齿轻轻咬住下颚的红唇，桃花般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峮。
“就是，就是！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哪！”那有着奶白色头发的小姑娘，双手叉腰，嗲声嗲气的说道，“有大嫂嫂！还有二嫂嫂！还有三嫂嫂！”，说完还不忘向顾峮眨了眨眼睛，给老哥解了围的小姑娘头也不回，一溜烟的跑上了阁楼。
凌轻轻的脸颊瞬间变得粉红，将布囊狠狠的拍在顾峮手上，咬着牙向小姑娘追去，“你这小妮子！给我站住！”
顾峮接过布囊，哑然失笑，这人间多让人贪恋啊！
......
“老哥！老哥！换好了没！换好了没！可不能误了时辰，暖暖姐可是答应我要我做出轿小娘的！”顾囡咚咚咚的拍着房门，奶白色的发丝飞舞在阳光之下。
稷下各分院弟子都有各自样式的学士袍，全都是由稷下炼法造物院出品的高级法袍，而身为大青衣的亲传弟子，所拥有的法袍自然更为神妙，是由各种造化神物炼制而成，炼制期间融入穿着者的三滴心头血与一缕魂魄，再由大青衣亲自于光阴长河中锚定穿着者的命数内蕴其中，一件可以练成本命物的造化法袍便现于世间，那位大青衣至今共有五名弟子，这世间也便有了五件不入品级的、专属于他们五人的至宝。
“出轿小娘让你当？你这是抢了桃丫头的活？”顾峮的声音在房间里传了出来。
“才没有哪！小桃姐姐是花烛小鬟，老哥你可真慢，好了没啊！”
“来了！来了！”
满脸期待等在一旁的凌轻轻细细回想了一下，自从那件青云袍炼制完成以后，顾峮很少穿，记得顾峮上一次穿那件青云袍还是在六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吱呀！”屋门打开，顾峮修长的身姿展现在二女眼前，只见一翩翩少年，明眸皓齿，丰朗神俊，一身青色的长袍，隐隐有青色的云雾起浮于长袍之上，长发披散在肩头随风舞动，宛若仙人！
凌轻轻看着眼前人不禁有些痴了，顾囡看看顾峮又看看凌轻轻，跑到凌轻轻面前晃了晃手臂，看着毫无反应的凌轻轻说道：“完了！傻了！”
凌轻轻这才回过神来，用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眸子瞪了小姑娘一眼，“孙老师已经带着稷下的先生们先过去了，我们也该走了！叫好的白玉马车就在门口。”
顾峮停顿了半刻，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回应道，“好！”
非海河在上京中奔涌着，一道玉袍身影赤足行于河上，步步生青莲，轻声吟诵道：“如此良辰美景天，我且将心问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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