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入职
穿过方正厅堂的大门，吕责辛便看到了正前方肃穆的一排白色石质审判桌，在其下的是一片宽阔的方形场地。场地四周则围着一圈坐席，此时正有一些衣着华贵的人在其上聊天。
“这就是老爷们审判罪行的地方了。”特林指了指那排审判桌补充道：“那片则是法官坐的位置。”
见特林朝着右边的小门走去，吕责辛也赶忙跟上，进入了那个幽暗的甬道。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高阔的厅堂，阳光此时正穿过窗户，在空中留出一道道鲜明的光路，最终停留在宽阔地上，形成了一块巨大的光斑。而光路后的那一排审判桌或许是因为位置太高，正埋藏在阴影当中。
甬道的长度并不长，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稍显宽阔的场所。吕责辛看到特林驾轻就熟地穿过中央那足以容纳十余人坐在一起的木桌，来到甬道右侧的房间里。
这房间不大，里面只摆着一张仅够一人坐下的木桌。特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旁边的抽屉中翻找半天，找到一个白金色的徽章推到了吕责辛面前：“这个戴上吧，以后进出方便点。”
看到这个徽章，吕责辛下意识要拿，但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却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强忍着不适感，他伸出手将徽章推了回去，深吸一口气道：“我就不用了吧，这个东西我戴不惯，你给我一个什么别的证明也行，”
“怪人。”特林挑起一边眉毛，注视着面前强装正常的吕责辛，再次从身后翻找一番，找出了一个与他身上类似的胸甲，只不过这胸甲的花纹与特林胸前的看起来相似，然而实际上要复杂许多：“那这个你待会儿换上吧，别人看到上面的纹样就知道你是在我手下面做事的了。”
吕责辛此时没再推脱，直接换上了这铁制胸甲。特林见对方换好了盔甲，便也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现在带你去那个案子的现场看看，你帮我看看怎么解决这麻烦事。”
二人朝着来路走去，在还没到达通往王宫的那个主干道时向左一拐，走向了吕责辛此前在路上所见的那处华丽庄园。
没走几步，吕责辛就随在特林身后来到了庄园口，门前的两名仆人见来人是新上任的治安官后赶忙低头问好，尊敬道：“治安官大人，这次来又是来看小少爷那件案子吗？”
见特林不耐烦地点了点头，那仆人赶忙打开大门，边向里走边低头道：“大人稍等，我这就去统治我家老爷。”
“快去快去。”特林摆摆手，扭头和吕责辛聊起天来：“这家的仆人真的训练不到位，我家门口那俩门丁隔着大老远就能看清来人是什么身份，早早地就进去告诉我父上谁来了，怎么可能让访客待门口等着。”
吕责辛不知如何应话，只能看了看特林，又看了看被对方当做空气的另一名门丁。所幸特林也并不需要吕责辛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聊着。
“对了，我看你们住的那地方也挺不错啊，没考虑过买两个奴隶回去拾掇拾掇，打点一下周边的土地？”
吕责辛讪讪地笑笑，目光望向别处回答道：“你也知道我们刚来泽都，这里的很多生活方式都不太适应。”
“那倒也是。”特林若有所思地向后仰去，随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要张口。但先前那名进门汇报的门丁却打断了他即将到来的问话：“治安官大人久等了，我们老爷就在老地方等您。”
并没有应话，特林自然而然地进了庄园内，身后的吕责辛则对着门口的两名门丁低声说了声谢谢，一并跟了进去。
此前在外界就已大概看清内部情况的吕责辛此时并没有对面前的这座华丽建筑感到惊奇，他只是略微扫一眼记住了大概的结构后，便跟着特林进了大堂。
“治安官大人，这边请。”门口等候多时的仆人引着二人向楼上走去，就在他要引着二人往楼梯右侧的房间走去的时候。特林却突然出声道：“不用带我们去茶室了，跟你们家老爷说到小少爷的卧室找我。”
听到特林的命令后，那仆人面色犯难，支支吾吾道：“治安官大人，虽然您常来我们这里看小少爷死的现场，但按道理来讲进了这间屋子，屋子的主人总归是要拜访一下的吧。”
“说完了没，说完了就去按我刚才说的做。我现在是来看现场的治安官，不是什么上门拜访的客人。”特林并没有理会太多，径直带着吕责辛朝着左侧走去。
只见特林脚步一停，用力推开了左侧房屋，大步迈了进去。
出于多年办案养成的经验，吕责辛本想阻止特林这种鲁莽行为，但在看到此时干净整洁的室内后，他也就没再多言了。
看着面前这一尘不染的卧室，吕责辛不禁有些头大，他想到过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并没有什么保护现场的意识，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将案发现场清理的一丝痕迹都没有。
“喏，就是这里。”特林指着靠近窗户的书桌道：“人就是在这儿突然死掉的，能看出点什么来吗？”
“还有别的线索吗？”吕责辛痛苦地揉着眉头：“比如这位小少爷死之前吃了什么，平时有没有和人发生过口角，临死前几天有没有做过什么很突然的举动。”
“吃过什么？你是说有没有可能中毒？这个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吗，查不出东西来的。”特林挑挑眉头，显然是对吕责辛给出的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我当天就让他们家奴隶把少爷死前吃过的东西吃了个遍，喏，就门口那个。结果到现在了你看他还活得好好的。至于其他的，就得问问他们家的仆人了。”
正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先前引他们上楼的那名仆从推开了房门，一个身着华贵，有着许多白发的半老年男人便走了进来：“特林啊，又来操心我家小儿子的事儿了？”
特林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道：“是啊，希顿老爷，来履行我治安官的职责了。”
二人对话间，吕责辛趁机上下打量着这名庄园的主人，只见他身上穿着与特林类似，却要稍微肮脏一些的精致衣袍。花白的头发在背后胡乱散着，显然是许久都没有打理了。联想到这名死者的身份，吕责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床边的那台书桌。
“那就好，那就好啊……”名为希顿的庄园主缓慢地点点头，随后目光转向吕责辛：“这位是？”
“我喊来帮我一起看案子的，新招的手下。”没等吕责辛回话，特林直接抢过了这场对话的主动权：“这些不重要，希顿老爷，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案子的事儿。”
仆从扶着希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吕责辛注意到这老人虽然被特林打断了对话，却依旧目光祥和，听着特林的问话不住点着头。
“是这样，我回去之后和我这个新手下聊了聊，有了一些新思路，我们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您请讲。”希顿点点头道。
特林扭头看向吕责辛，显然是想让后者抛出自己刚才的那些疑问。
犹疑片刻，吕责辛抬起头道：“希顿老爷，想请教您一下，小少爷死之前有没有和人吵过架，或者有没有做出过什么奇怪的举动。”
“上次特林来的时候，就同他讲过这些的，看来他还没来得及跟你讲啊。”希顿缓声道：“倒也没关系，那我就同你们多讲几遍吧。”
“我们家布莱恩啊，平时很少出去与人打交道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读这些下人收集来的种种故事。”希顿看向阳光下的书桌，仿佛能看到他那已经逝世的小儿子此时正读着那些装订精致的书本一样：“除此之外就是喜欢和他的那帮朋友出去谈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比如民主啊，平等什么的。”
吕责辛哑然，他万没想到能在这个时代的人口中听到这两个词，这让他对那名素未谋面的小少爷多少有了一丝好感，一股可惜之情也相应的从心底升起：“那有没有什么突然的举动呢？比如心情不好、不爱吃饭、变得很懒、经常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或者睡很久什么的？”
回忆着另一个世界中那些自杀案件中受害者共有的特征，吕责辛尝试着给出了几个诱导性的选项，试图让面前这名老人回忆起什么来。
“这个我不清楚，小布莱恩他平时的生活起居什么的都是我们家里的仆人负责的，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吩咐人把他叫上来。”
在得到吕责辛肯定的回答后，希顿勾了勾手指，示意身边那名仆人去找来那几名负责小少爷起居的家仆上来。待身边那仆从走了，他扭头看向二人微笑道：“要不这样，我们先去茶室坐坐，正好你们也喝些茶水。”
“那就多谢希顿老爷了。”特林微微低头，简单道谢后跟在希顿身后走出了房门。
来到茶室，吕责辛见到了比此前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更加精致的茶具和茶炉。只见炉中炭火熊熊燃烧，却少有烟尘飘出，只有淡淡的果木香气与茶香共同纠缠着，传到在座每一个人的鼻腔里。
“给这二位倒些茶水。”希顿朝着背后的一男一女两名年纪不大的孩童吩咐道，那男童便扭头一拽身后的绳索，打开了绳索后的一扇小木门，不一会儿便有一壶盛满了液体的陶壶挂在绳索上晃晃悠悠地提了上来。他熟练地将陶壶放在茶炉正中央，低头等候着。而那女童也早就将手中的颗颗坚果和像是苏姆亚此前拿出过的，名叫味皮的调味料磨成了细碎的粉末，此刻正缓缓地倒入壶中。
此刻吕责辛才注意到，壶中所盛的是洁白的牛奶，而他们所谓的茶也是某种不知名坚果的粉末。
待香气蔓延开来，男童起身提起陶壶，依次倒入了三人面前的陶杯中。
“请用。”希顿微笑着举杯，随后轻饮一口杯中的茶水。
吕责辛也举起杯子，将本就不多的茶水一饮而尽。少许味皮的辛辣味便和着奶香味覆盖了他的味蕾，不过真正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奇妙的混合物中竟真的尝出了一股茶叶特有的香气。
就在他准备再喝上一杯，细细品尝这异乡饮料的时候，先前那仆从的声音却从背后响起了。
“老爷，人我带上来了。”
“这就是老爷们审判罪行的地方了。”特林指了指那排审判桌补充道：“那片则是法官坐的位置。”
见特林朝着右边的小门走去，吕责辛也赶忙跟上，进入了那个幽暗的甬道。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高阔的厅堂，阳光此时正穿过窗户，在空中留出一道道鲜明的光路，最终停留在宽阔地上，形成了一块巨大的光斑。而光路后的那一排审判桌或许是因为位置太高，正埋藏在阴影当中。
甬道的长度并不长，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稍显宽阔的场所。吕责辛看到特林驾轻就熟地穿过中央那足以容纳十余人坐在一起的木桌，来到甬道右侧的房间里。
这房间不大，里面只摆着一张仅够一人坐下的木桌。特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旁边的抽屉中翻找半天，找到一个白金色的徽章推到了吕责辛面前：“这个戴上吧，以后进出方便点。”
看到这个徽章，吕责辛下意识要拿，但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却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强忍着不适感，他伸出手将徽章推了回去，深吸一口气道：“我就不用了吧，这个东西我戴不惯，你给我一个什么别的证明也行，”
“怪人。”特林挑起一边眉毛，注视着面前强装正常的吕责辛，再次从身后翻找一番，找出了一个与他身上类似的胸甲，只不过这胸甲的花纹与特林胸前的看起来相似，然而实际上要复杂许多：“那这个你待会儿换上吧，别人看到上面的纹样就知道你是在我手下面做事的了。”
吕责辛此时没再推脱，直接换上了这铁制胸甲。特林见对方换好了盔甲，便也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现在带你去那个案子的现场看看，你帮我看看怎么解决这麻烦事。”
二人朝着来路走去，在还没到达通往王宫的那个主干道时向左一拐，走向了吕责辛此前在路上所见的那处华丽庄园。
没走几步，吕责辛就随在特林身后来到了庄园口，门前的两名仆人见来人是新上任的治安官后赶忙低头问好，尊敬道：“治安官大人，这次来又是来看小少爷那件案子吗？”
见特林不耐烦地点了点头，那仆人赶忙打开大门，边向里走边低头道：“大人稍等，我这就去统治我家老爷。”
“快去快去。”特林摆摆手，扭头和吕责辛聊起天来：“这家的仆人真的训练不到位，我家门口那俩门丁隔着大老远就能看清来人是什么身份，早早地就进去告诉我父上谁来了，怎么可能让访客待门口等着。”
吕责辛不知如何应话，只能看了看特林，又看了看被对方当做空气的另一名门丁。所幸特林也并不需要吕责辛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聊着。
“对了，我看你们住的那地方也挺不错啊，没考虑过买两个奴隶回去拾掇拾掇，打点一下周边的土地？”
吕责辛讪讪地笑笑，目光望向别处回答道：“你也知道我们刚来泽都，这里的很多生活方式都不太适应。”
“那倒也是。”特林若有所思地向后仰去，随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要张口。但先前那名进门汇报的门丁却打断了他即将到来的问话：“治安官大人久等了，我们老爷就在老地方等您。”
并没有应话，特林自然而然地进了庄园内，身后的吕责辛则对着门口的两名门丁低声说了声谢谢，一并跟了进去。
此前在外界就已大概看清内部情况的吕责辛此时并没有对面前的这座华丽建筑感到惊奇，他只是略微扫一眼记住了大概的结构后，便跟着特林进了大堂。
“治安官大人，这边请。”门口等候多时的仆人引着二人向楼上走去，就在他要引着二人往楼梯右侧的房间走去的时候。特林却突然出声道：“不用带我们去茶室了，跟你们家老爷说到小少爷的卧室找我。”
听到特林的命令后，那仆人面色犯难，支支吾吾道：“治安官大人，虽然您常来我们这里看小少爷死的现场，但按道理来讲进了这间屋子，屋子的主人总归是要拜访一下的吧。”
“说完了没，说完了就去按我刚才说的做。我现在是来看现场的治安官，不是什么上门拜访的客人。”特林并没有理会太多，径直带着吕责辛朝着左侧走去。
只见特林脚步一停，用力推开了左侧房屋，大步迈了进去。
出于多年办案养成的经验，吕责辛本想阻止特林这种鲁莽行为，但在看到此时干净整洁的室内后，他也就没再多言了。
看着面前这一尘不染的卧室，吕责辛不禁有些头大，他想到过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并没有什么保护现场的意识，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将案发现场清理的一丝痕迹都没有。
“喏，就是这里。”特林指着靠近窗户的书桌道：“人就是在这儿突然死掉的，能看出点什么来吗？”
“还有别的线索吗？”吕责辛痛苦地揉着眉头：“比如这位小少爷死之前吃了什么，平时有没有和人发生过口角，临死前几天有没有做过什么很突然的举动。”
“吃过什么？你是说有没有可能中毒？这个我不是早就跟你讲过吗，查不出东西来的。”特林挑挑眉头，显然是对吕责辛给出的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我当天就让他们家奴隶把少爷死前吃过的东西吃了个遍，喏，就门口那个。结果到现在了你看他还活得好好的。至于其他的，就得问问他们家的仆人了。”
正巧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先前引他们上楼的那名仆从推开了房门，一个身着华贵，有着许多白发的半老年男人便走了进来：“特林啊，又来操心我家小儿子的事儿了？”
特林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道：“是啊，希顿老爷，来履行我治安官的职责了。”
二人对话间，吕责辛趁机上下打量着这名庄园的主人，只见他身上穿着与特林类似，却要稍微肮脏一些的精致衣袍。花白的头发在背后胡乱散着，显然是许久都没有打理了。联想到这名死者的身份，吕责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床边的那台书桌。
“那就好，那就好啊……”名为希顿的庄园主缓慢地点点头，随后目光转向吕责辛：“这位是？”
“我喊来帮我一起看案子的，新招的手下。”没等吕责辛回话，特林直接抢过了这场对话的主动权：“这些不重要，希顿老爷，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案子的事儿。”
仆从扶着希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吕责辛注意到这老人虽然被特林打断了对话，却依旧目光祥和，听着特林的问话不住点着头。
“是这样，我回去之后和我这个新手下聊了聊，有了一些新思路，我们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您请讲。”希顿点点头道。
特林扭头看向吕责辛，显然是想让后者抛出自己刚才的那些疑问。
犹疑片刻，吕责辛抬起头道：“希顿老爷，想请教您一下，小少爷死之前有没有和人吵过架，或者有没有做出过什么奇怪的举动。”
“上次特林来的时候，就同他讲过这些的，看来他还没来得及跟你讲啊。”希顿缓声道：“倒也没关系，那我就同你们多讲几遍吧。”
“我们家布莱恩啊，平时很少出去与人打交道的，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读这些下人收集来的种种故事。”希顿看向阳光下的书桌，仿佛能看到他那已经逝世的小儿子此时正读着那些装订精致的书本一样：“除此之外就是喜欢和他的那帮朋友出去谈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比如民主啊，平等什么的。”
吕责辛哑然，他万没想到能在这个时代的人口中听到这两个词，这让他对那名素未谋面的小少爷多少有了一丝好感，一股可惜之情也相应的从心底升起：“那有没有什么突然的举动呢？比如心情不好、不爱吃饭、变得很懒、经常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或者睡很久什么的？”
回忆着另一个世界中那些自杀案件中受害者共有的特征，吕责辛尝试着给出了几个诱导性的选项，试图让面前这名老人回忆起什么来。
“这个我不清楚，小布莱恩他平时的生活起居什么的都是我们家里的仆人负责的，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吩咐人把他叫上来。”
在得到吕责辛肯定的回答后，希顿勾了勾手指，示意身边那名仆人去找来那几名负责小少爷起居的家仆上来。待身边那仆从走了，他扭头看向二人微笑道：“要不这样，我们先去茶室坐坐，正好你们也喝些茶水。”
“那就多谢希顿老爷了。”特林微微低头，简单道谢后跟在希顿身后走出了房门。
来到茶室，吕责辛见到了比此前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更加精致的茶具和茶炉。只见炉中炭火熊熊燃烧，却少有烟尘飘出，只有淡淡的果木香气与茶香共同纠缠着，传到在座每一个人的鼻腔里。
“给这二位倒些茶水。”希顿朝着背后的一男一女两名年纪不大的孩童吩咐道，那男童便扭头一拽身后的绳索，打开了绳索后的一扇小木门，不一会儿便有一壶盛满了液体的陶壶挂在绳索上晃晃悠悠地提了上来。他熟练地将陶壶放在茶炉正中央，低头等候着。而那女童也早就将手中的颗颗坚果和像是苏姆亚此前拿出过的，名叫味皮的调味料磨成了细碎的粉末，此刻正缓缓地倒入壶中。
此刻吕责辛才注意到，壶中所盛的是洁白的牛奶，而他们所谓的茶也是某种不知名坚果的粉末。
待香气蔓延开来，男童起身提起陶壶，依次倒入了三人面前的陶杯中。
“请用。”希顿微笑着举杯，随后轻饮一口杯中的茶水。
吕责辛也举起杯子，将本就不多的茶水一饮而尽。少许味皮的辛辣味便和着奶香味覆盖了他的味蕾，不过真正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奇妙的混合物中竟真的尝出了一股茶叶特有的香气。
就在他准备再喝上一杯，细细品尝这异乡饮料的时候，先前那仆从的声音却从背后响起了。
“老爷，人我带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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