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得手
临市回来的大巴车上，正眯着眼假寐地段然接到了李工打来的电话。
“喂，李工，你好。有什么事？”
李工：“段工，你们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啊？一个多月了，怎么工作成果这么差？”
段然：“没有吧，很差吗？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楼叔不是和成林去对接了吗？你们没有好好沟通一下？”
李工：“段工，你是装的还是？”
段然不解道：“什么？我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今天下午去临市出差了。”
李工无语，道：“你是真会找时候啊，今天下午方案对接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吧？”
段然：“我又不在场，怎么会知道呢。”
李工：“也对，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告诉你啊，今天下午是这样子的......
你小心点，别不注意回头被领导拿来撒气还不知道为什么，呵呵...”
段然满脸惊讶，知道会不顺，毕竟做的东西质量不行吗，被说两句正常。但是，向上天保证，可没想过会是这样，这么严重啊。
“真的假的？这么夸张？我们楼叔面子上挂得住吗？你们也太狠啦吧。”
李工：“你就别装了，难道你没有预感到要挨批？不然你躲什么？”
段然叫屈道：“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真的有事出差。我也很努力的去做了，只是今天没有过去一起挨批而已，这样说我，有必要吗。”
李工狡诈道：“行了，段工，大家都不傻。我估计你们领导也不会一点都不知道你的想法，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而且没有意料到会有这么严重。你小心点吧，自求多福。还有，后面希望你能够全心全意地把我们的项目做好，不然估计你挺麻烦。不和你说了，只是把情况和你讲一下，免得你蒙在鼓里被批了还不知道咋回事。”
段然狡猾道：“谢谢，谢谢。谢谢李工关心，我会努力的，放心。”
然后李工漫不经心地道：“哦，顺便告诉你，临市今天你见的肖股是我表哥。”说完挂断了电话。
段然拿着电话，顿时被一道无形的炸雷劈得僵在了那里，外焦里嫩，新鲜出炉，十元一斤......呃....扯远跑题儿了。
这什么世道？世界这么小吗？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你们的关系网这么密集地把我包围了？就是动了一点小心思，挖了一个小坑儿，结果应该保密的事情，到处都是漏风的？为什么我谁都不认识？这真是没法比啊，和别人比起来差得太远了，这人脉圈，这辈子别指望了。
伤心绝望，伤心太平洋，男人哭吧不是罪......
现在只有两个想法。第一，千万别再挑战领导的极限，不然他来个先斩后奏，自己就麻烦了；第二，千万不敢再不用心，不敢挑战陈总的耐心了，不然一句话就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楼叔了，还是外焦里嫩的...。
这真应了那句话“是药三分毒”。只要是手段，伎俩，也同样都会有副作用。
成林一直在郁闷着，晚饭也没有吃好，只是象征性地扒了两口就回宿舍了。这次他的信心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第二天上午，分院办公室。
上班后不久，成林就默默地走进了楼叔的办公室。
楼叔看见成林那一脸的憔悴和低沉，心里就有数了。因为他自己和对方有一样的想法。每次遇到为难的事情不都是丢给小段吗，反正这家伙每次都能搞定，又没有多少怨言。这次还得这样做，那么难搞的一个局长，应该给小段一些锻炼的机会，这是领导看重他，培养他。楼叔如是想着。（有时候人致贱则无敌啊）
楼叔抬头道：“小程，什么事？”
成林磨叽道：“楼叔...要不...这个项目还是..让段然负责吧，我...我配合他工作。这个项目..确实..有点不适合我。”
楼叔笑了笑：“那好吧，那就交给小段。不过这个项目确实难搞，也不是你的错，不要灰心，还有大把机会。”
是啊，楼叔不这么说怎么办？他自己也在场，不然那不是自己也变得无能了？
成林：“谢谢楼叔体谅。我后面一定会努力的，不会给楼叔丢脸。”
楼叔：“好的，我相信你，去叫小段过来吧。”
看着成林出去了楼叔把手里的签字笔往桌子上一拍，砰的一声。嘴里说道，不丢脸，不丢脸，这还叫不丢脸，再来一次这脸就彻底没有了，还拿什么丢？心里想着，看来成林确实扶不起来，没有那种脑子，没有那个水平，也没有那种定力和霸气。人真的是没有完美的啊，小段这人有能力有魄力，但是不好掌控啊。成林好掌控，但是只能干具体的事情，能力不足，帮不上大忙。麻烦。
哎，算了，这个难搞难缠的项目就丢给小段去啃吧，管他那么多。
这时候段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段然一脸谄媚地说：“楼叔，你找我”
楼叔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忙完了？”
段然笑道：“哦，昨天确定好了具体的方法了。没问题了。”
楼叔：“那接下来能不能够再增加一个方案啊，搞得定吗？”
段然：“一切听领导安排。”
楼叔：“龙庭大厦这个项目，感觉上成林还是有点能力不足啊，我还是比较看好你，想你重新把这个担子挑起来。我时间也比较忙，可能也没时间理这个事情，你就直接全权负责吧。怎么样？当然，规范上的事情还是岑总把关。”
段然：“好的，只要楼叔说怎么做，我一定努力做好。谢谢领导信任，给我多赚奖金的机会。”
段然心想，楼叔还是不讲实话。要不是李工告诉了自己，自己真的有可能继续矫情一下，那就有点明显了。谁让人家是领导呢，最起码这机会确实是自己的了，能不能搞定看自己的本事了。搞得定，证明自己确实能力出众，搞不定相信也应该不会比楼叔和成林还丢脸了吧。所以他谨记肖股的建议和忠告，立马表态，并且小小的拍了一下楼叔的马屁，表了下决心。
楼叔被段然小小地拍了一下，感觉还是比较舒爽的。最起码小段还是很听自己话的，难道自己以前对他太苛刻了？好吧，看看他后面的表现吧。
楼叔微笑着说道：“好好干，楼叔不会亏待你的。”
想了想楼叔又说道：“提醒一下你，上次方案对接，甲方不是很满意。还有，陈总聘请了主管的铁面局长齐局来给他们把关。齐局可是有水平，有真才实学的，是同济大学的硕士、在读博士，你可要多上点心，别给咱们分院丢脸。齐局这个人我看风格硬朗，要求比较高，说话也比较严厉。你后面的工作估计少不了要和他汇报和接触，你自己小心点。成林可以配合你的工作，你多思考，多动脑。记得以你为主，出了问题我就找你，到时候不要推脱责任。”
楼叔讲这话算是有点良心了，就算没有完全如实相告（面子问题吗），但是基本上该提醒的提醒了，是什么条件也讲明了，该给的支持也给了。
断然立马说到：“好的，楼叔。我一定用心做好。有了楼叔的提点和支持，我相信问题不大。”
按理说这次丢面子的风波不应该有人知道的。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不知道从哪里泄露出来的风声，反正风言风语的，在办公室就传开了。
晚上，按摩店包间里。这次段然请客。段然、温智、藏全，三个人软绵绵的放松在按摩位上，像三条面粉一样，任三个熟悉的技师在身上随意施为，拍、捏、按、揉、抚、搓......。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在聊天的过程中，不时还夹杂着温智的哼哼声和藏全的呻吟声以及技师的嬉笑怒骂声。
温智开口道：“段然，你也太牛了吧，好像咱们过来之后这是楼叔第一次让步为？”
藏全：“好像以前王工在的时候也没有让领导这么被动过啊。”
段然：“你们说什么呢？我咋一头雾水？”
温智：“你还装为？龙庭大厦这个项目的事情，听说楼叔很没有面子，不是又把项目的主导权交给你了为？我们都知道了你还装为？”
藏全：“到底是咋回事啊？”
段然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这怎么他们都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管说什么，自己都不能承认这事情和自己有关，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但是一旦自己说了，这肯定保不了密。最好是不要聊这个话题。
段然抱屈道：“你们说什么呢？不就是做的方案甲方不满意吗，这都丢死人了。有一个方案是我做的，你们以为我有面子啊。楼叔把这个事情又丢给我，这不是他的习惯性操作吗？有难做的事，难啃的骨头直接丢给我。我就是那种什么来着？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藏全和温智两个人听着也没有想太多。好像段然说的也是，每次楼叔好像都是这么操作的。
说到这里，段然突然灵机一动说到：“说到这吃的东西，哎，咱们这南疆省可真是消费不低啊。温智，你说是不是？”
温智：“怎么说？”
段然：“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去外面小炒店吃饭，不都是炒菜3元，米饭免费，汤免费吗？你看，这边路边的大锅菜快餐都是五元起的，炒粉也要五元起，有的六元。有点夸张了。”
温智：“好像的确是。”
藏全：“你们那是因为学校里面吧，便宜点。”
段然：“还真不是。首先，我们那所大学是没有校门和围墙的，整个学校和社区是互相融入，混杂在一起的。其次，我们出去外面也吃过，都是这个价。当然，你不能去装修很好的店面，街边的小炒店都这价。不信你问温智。”
温智：“是为？我们学校确实是这样子的为？”
段然：“一说到这个事我就想到以前在大一的时候的一段故事，挺有意思的。”
温智、藏全：“那快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段然：“没什么特别的。我没上大学之前是一点辣椒都不吃的。你拿一个筷子在辣椒酱里面蘸一下，放到四个人吃的锅里面搅一下，我辣的都吃不了。这一上大学呢，这个省是以怕不辣著称的，无辣不欢。我家里条件又比较差。了解到周边小炒的价格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于是就和我同宿舍的一个东北不爱吃辣椒的同学一起，两个人跑到一个在宿舍后面山坡上的小炒店，两个人点了一个菜盯着老板洗了锅，不放辣椒。结果，两个人都是农村来的，再加上那时候正年轻，又是北方人，饭量大，你们猜怎么着？...”
段然说着停下来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就听藏全说到：“快说，谁知道你干什么了？”
段然接着道：“我和我那同学一个人吃了八碗米饭，喝了两碗汤。”
温智调戏道：“段然同志，你们这样不厚道为？人家老板小本生意，你们这样人家不亏死为？”
藏全笑道：“你们有那么饿吗？现在看你也没那么能吃？”
段然继续道：“谁说不是呢？不过那时候确实吃得多，现在是在南方时间久了，胃都变小了。结账的时候，老板尴尬地笑了笑，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牌子上写着呢，”三元一个菜，米饭，汤免费“。做生意信誉还是重要的。于是我和我那同学每天都去那家店吃饭，一个菜，每人七八碗米饭，还挺经济实惠。直到一个星期后，我和我那同学两个人中午下课又一起去那个店关照老板的生意。路上我们还商量，今天是吃炒腊肉还是炒鸡蛋。结果我们到店门口，和熟悉地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说到，
’老板，给我们来一个炒腊肉，记住不要放辣椒‘。
老板笑笑问道’你们几个人？‘。
我那同学说：’老样子啊，我们两个人。‘
老板又说道：’你们就点一个菜吗？‘
同学讲：’老样子吗‘
老板笑笑：‘要么你们去别的店吧，老样子我确实是亏的，你们的生意做不了了。如果点两个菜，那还可以。’
我说道：‘老板，你不能不讲信誉吧，怎么到我们这里就不按规矩来呢？’
老板依旧笑着说：‘就知道你们难搞，谁不讲信誉了？’
我说理直气壮道：‘你牌子上不是写着呢？一个菜三元？米饭、汤不要钱。’
一边说着还一边去看牌子。结果老板一动不动，淡定地笑着，看着我。
我指着牌子读到‘你看，一个人......’读到这里就愣住了。
牌子上已经不是以前的内容了，写着‘一个人三元（限一个菜），米饭、汤免费。’
就问你，尴尬不，哈哈？”
温智和藏全听到这里都笑出了声。
温智笑道：“傻缺啊，你们为什么薅羊毛总是紧着一只羊薅为？薅得跟葛优似的谁还看不出来为？哈哈，傻缺。”
藏全：“是有点缺心眼儿啊你们，前辈都告诉我们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你们倒好，在一个地方可劲打，那不是迟早被包围吗，你可笑死我了，哈哈”
温智：“人家老板还是比较厚道的为？要是我，第二天就不给你们吃了好不。你这样不厚道，肯定是不得的。”
藏全笑道：“没想到啊，段然，看着你挺老实的一个人，还干过这样的事情。我们老家吃辣椒也很厉害，那后来这个是怎么样了？能吃得了没？”
段然：“后来，不习惯也得吃啊，不然就饿着。半年后，基本没辣椒吃不下饭了。回家过年，一个人一顿可以吃一瓶辣椒酱。哎，看来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藏全：“那确实。”
段然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敏感的话题给绕过去了。小心小心，以后一定要小心，这些人都太精明了。
段然暗自思忖到，给楼叔挖了一个坑，顺便把成林也给坑进去了。还被泄密了，李工肯定是知道自己是有意地逃避了那次的方案对接，楼叔不知道，但是陈总会不会知道了？陈总要是知道了，那会不会在适当的时候把自己给卖了？另外，自己在陈总和李工心里的印象会不会大打折扣了？这算来算去，最后不是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吗？而且这个坑的危险性还非常的高。
不行，必须想办法把自己的危险隐患给排除掉。自己挖的坑，自己必须也要一锹一锹地填起来。
重点是先搞定李工，希望她还没有和陈总说。
“喂，李工，你好。有什么事？”
李工：“段工，你们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啊？一个多月了，怎么工作成果这么差？”
段然：“没有吧，很差吗？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楼叔不是和成林去对接了吗？你们没有好好沟通一下？”
李工：“段工，你是装的还是？”
段然不解道：“什么？我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今天下午去临市出差了。”
李工无语，道：“你是真会找时候啊，今天下午方案对接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吧？”
段然：“我又不在场，怎么会知道呢。”
李工：“也对，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告诉你啊，今天下午是这样子的......
你小心点，别不注意回头被领导拿来撒气还不知道为什么，呵呵...”
段然满脸惊讶，知道会不顺，毕竟做的东西质量不行吗，被说两句正常。但是，向上天保证，可没想过会是这样，这么严重啊。
“真的假的？这么夸张？我们楼叔面子上挂得住吗？你们也太狠啦吧。”
李工：“你就别装了，难道你没有预感到要挨批？不然你躲什么？”
段然叫屈道：“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真的有事出差。我也很努力的去做了，只是今天没有过去一起挨批而已，这样说我，有必要吗。”
李工狡诈道：“行了，段工，大家都不傻。我估计你们领导也不会一点都不知道你的想法，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而且没有意料到会有这么严重。你小心点吧，自求多福。还有，后面希望你能够全心全意地把我们的项目做好，不然估计你挺麻烦。不和你说了，只是把情况和你讲一下，免得你蒙在鼓里被批了还不知道咋回事。”
段然狡猾道：“谢谢，谢谢。谢谢李工关心，我会努力的，放心。”
然后李工漫不经心地道：“哦，顺便告诉你，临市今天你见的肖股是我表哥。”说完挂断了电话。
段然拿着电话，顿时被一道无形的炸雷劈得僵在了那里，外焦里嫩，新鲜出炉，十元一斤......呃....扯远跑题儿了。
这什么世道？世界这么小吗？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你们的关系网这么密集地把我包围了？就是动了一点小心思，挖了一个小坑儿，结果应该保密的事情，到处都是漏风的？为什么我谁都不认识？这真是没法比啊，和别人比起来差得太远了，这人脉圈，这辈子别指望了。
伤心绝望，伤心太平洋，男人哭吧不是罪......
现在只有两个想法。第一，千万别再挑战领导的极限，不然他来个先斩后奏，自己就麻烦了；第二，千万不敢再不用心，不敢挑战陈总的耐心了，不然一句话就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楼叔了，还是外焦里嫩的...。
这真应了那句话“是药三分毒”。只要是手段，伎俩，也同样都会有副作用。
成林一直在郁闷着，晚饭也没有吃好，只是象征性地扒了两口就回宿舍了。这次他的信心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第二天上午，分院办公室。
上班后不久，成林就默默地走进了楼叔的办公室。
楼叔看见成林那一脸的憔悴和低沉，心里就有数了。因为他自己和对方有一样的想法。每次遇到为难的事情不都是丢给小段吗，反正这家伙每次都能搞定，又没有多少怨言。这次还得这样做，那么难搞的一个局长，应该给小段一些锻炼的机会，这是领导看重他，培养他。楼叔如是想着。（有时候人致贱则无敌啊）
楼叔抬头道：“小程，什么事？”
成林磨叽道：“楼叔...要不...这个项目还是..让段然负责吧，我...我配合他工作。这个项目..确实..有点不适合我。”
楼叔笑了笑：“那好吧，那就交给小段。不过这个项目确实难搞，也不是你的错，不要灰心，还有大把机会。”
是啊，楼叔不这么说怎么办？他自己也在场，不然那不是自己也变得无能了？
成林：“谢谢楼叔体谅。我后面一定会努力的，不会给楼叔丢脸。”
楼叔：“好的，我相信你，去叫小段过来吧。”
看着成林出去了楼叔把手里的签字笔往桌子上一拍，砰的一声。嘴里说道，不丢脸，不丢脸，这还叫不丢脸，再来一次这脸就彻底没有了，还拿什么丢？心里想着，看来成林确实扶不起来，没有那种脑子，没有那个水平，也没有那种定力和霸气。人真的是没有完美的啊，小段这人有能力有魄力，但是不好掌控啊。成林好掌控，但是只能干具体的事情，能力不足，帮不上大忙。麻烦。
哎，算了，这个难搞难缠的项目就丢给小段去啃吧，管他那么多。
这时候段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段然一脸谄媚地说：“楼叔，你找我”
楼叔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忙完了？”
段然笑道：“哦，昨天确定好了具体的方法了。没问题了。”
楼叔：“那接下来能不能够再增加一个方案啊，搞得定吗？”
段然：“一切听领导安排。”
楼叔：“龙庭大厦这个项目，感觉上成林还是有点能力不足啊，我还是比较看好你，想你重新把这个担子挑起来。我时间也比较忙，可能也没时间理这个事情，你就直接全权负责吧。怎么样？当然，规范上的事情还是岑总把关。”
段然：“好的，只要楼叔说怎么做，我一定努力做好。谢谢领导信任，给我多赚奖金的机会。”
段然心想，楼叔还是不讲实话。要不是李工告诉了自己，自己真的有可能继续矫情一下，那就有点明显了。谁让人家是领导呢，最起码这机会确实是自己的了，能不能搞定看自己的本事了。搞得定，证明自己确实能力出众，搞不定相信也应该不会比楼叔和成林还丢脸了吧。所以他谨记肖股的建议和忠告，立马表态，并且小小的拍了一下楼叔的马屁，表了下决心。
楼叔被段然小小地拍了一下，感觉还是比较舒爽的。最起码小段还是很听自己话的，难道自己以前对他太苛刻了？好吧，看看他后面的表现吧。
楼叔微笑着说道：“好好干，楼叔不会亏待你的。”
想了想楼叔又说道：“提醒一下你，上次方案对接，甲方不是很满意。还有，陈总聘请了主管的铁面局长齐局来给他们把关。齐局可是有水平，有真才实学的，是同济大学的硕士、在读博士，你可要多上点心，别给咱们分院丢脸。齐局这个人我看风格硬朗，要求比较高，说话也比较严厉。你后面的工作估计少不了要和他汇报和接触，你自己小心点。成林可以配合你的工作，你多思考，多动脑。记得以你为主，出了问题我就找你，到时候不要推脱责任。”
楼叔讲这话算是有点良心了，就算没有完全如实相告（面子问题吗），但是基本上该提醒的提醒了，是什么条件也讲明了，该给的支持也给了。
断然立马说到：“好的，楼叔。我一定用心做好。有了楼叔的提点和支持，我相信问题不大。”
按理说这次丢面子的风波不应该有人知道的。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不知道从哪里泄露出来的风声，反正风言风语的，在办公室就传开了。
晚上，按摩店包间里。这次段然请客。段然、温智、藏全，三个人软绵绵的放松在按摩位上，像三条面粉一样，任三个熟悉的技师在身上随意施为，拍、捏、按、揉、抚、搓......。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在聊天的过程中，不时还夹杂着温智的哼哼声和藏全的呻吟声以及技师的嬉笑怒骂声。
温智开口道：“段然，你也太牛了吧，好像咱们过来之后这是楼叔第一次让步为？”
藏全：“好像以前王工在的时候也没有让领导这么被动过啊。”
段然：“你们说什么呢？我咋一头雾水？”
温智：“你还装为？龙庭大厦这个项目的事情，听说楼叔很没有面子，不是又把项目的主导权交给你了为？我们都知道了你还装为？”
藏全：“到底是咋回事啊？”
段然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这怎么他们都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管说什么，自己都不能承认这事情和自己有关，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但是一旦自己说了，这肯定保不了密。最好是不要聊这个话题。
段然抱屈道：“你们说什么呢？不就是做的方案甲方不满意吗，这都丢死人了。有一个方案是我做的，你们以为我有面子啊。楼叔把这个事情又丢给我，这不是他的习惯性操作吗？有难做的事，难啃的骨头直接丢给我。我就是那种什么来着？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藏全和温智两个人听着也没有想太多。好像段然说的也是，每次楼叔好像都是这么操作的。
说到这里，段然突然灵机一动说到：“说到这吃的东西，哎，咱们这南疆省可真是消费不低啊。温智，你说是不是？”
温智：“怎么说？”
段然：“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去外面小炒店吃饭，不都是炒菜3元，米饭免费，汤免费吗？你看，这边路边的大锅菜快餐都是五元起的，炒粉也要五元起，有的六元。有点夸张了。”
温智：“好像的确是。”
藏全：“你们那是因为学校里面吧，便宜点。”
段然：“还真不是。首先，我们那所大学是没有校门和围墙的，整个学校和社区是互相融入，混杂在一起的。其次，我们出去外面也吃过，都是这个价。当然，你不能去装修很好的店面，街边的小炒店都这价。不信你问温智。”
温智：“是为？我们学校确实是这样子的为？”
段然：“一说到这个事我就想到以前在大一的时候的一段故事，挺有意思的。”
温智、藏全：“那快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段然：“没什么特别的。我没上大学之前是一点辣椒都不吃的。你拿一个筷子在辣椒酱里面蘸一下，放到四个人吃的锅里面搅一下，我辣的都吃不了。这一上大学呢，这个省是以怕不辣著称的，无辣不欢。我家里条件又比较差。了解到周边小炒的价格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于是就和我同宿舍的一个东北不爱吃辣椒的同学一起，两个人跑到一个在宿舍后面山坡上的小炒店，两个人点了一个菜盯着老板洗了锅，不放辣椒。结果，两个人都是农村来的，再加上那时候正年轻，又是北方人，饭量大，你们猜怎么着？...”
段然说着停下来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就听藏全说到：“快说，谁知道你干什么了？”
段然接着道：“我和我那同学一个人吃了八碗米饭，喝了两碗汤。”
温智调戏道：“段然同志，你们这样不厚道为？人家老板小本生意，你们这样人家不亏死为？”
藏全笑道：“你们有那么饿吗？现在看你也没那么能吃？”
段然继续道：“谁说不是呢？不过那时候确实吃得多，现在是在南方时间久了，胃都变小了。结账的时候，老板尴尬地笑了笑，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牌子上写着呢，”三元一个菜，米饭，汤免费“。做生意信誉还是重要的。于是我和我那同学每天都去那家店吃饭，一个菜，每人七八碗米饭，还挺经济实惠。直到一个星期后，我和我那同学两个人中午下课又一起去那个店关照老板的生意。路上我们还商量，今天是吃炒腊肉还是炒鸡蛋。结果我们到店门口，和熟悉地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说到，
’老板，给我们来一个炒腊肉，记住不要放辣椒‘。
老板笑笑问道’你们几个人？‘。
我那同学说：’老样子啊，我们两个人。‘
老板又说道：’你们就点一个菜吗？‘
同学讲：’老样子吗‘
老板笑笑：‘要么你们去别的店吧，老样子我确实是亏的，你们的生意做不了了。如果点两个菜，那还可以。’
我说道：‘老板，你不能不讲信誉吧，怎么到我们这里就不按规矩来呢？’
老板依旧笑着说：‘就知道你们难搞，谁不讲信誉了？’
我说理直气壮道：‘你牌子上不是写着呢？一个菜三元？米饭、汤不要钱。’
一边说着还一边去看牌子。结果老板一动不动，淡定地笑着，看着我。
我指着牌子读到‘你看，一个人......’读到这里就愣住了。
牌子上已经不是以前的内容了，写着‘一个人三元（限一个菜），米饭、汤免费。’
就问你，尴尬不，哈哈？”
温智和藏全听到这里都笑出了声。
温智笑道：“傻缺啊，你们为什么薅羊毛总是紧着一只羊薅为？薅得跟葛优似的谁还看不出来为？哈哈，傻缺。”
藏全：“是有点缺心眼儿啊你们，前辈都告诉我们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你们倒好，在一个地方可劲打，那不是迟早被包围吗，你可笑死我了，哈哈”
温智：“人家老板还是比较厚道的为？要是我，第二天就不给你们吃了好不。你这样不厚道，肯定是不得的。”
藏全笑道：“没想到啊，段然，看着你挺老实的一个人，还干过这样的事情。我们老家吃辣椒也很厉害，那后来这个是怎么样了？能吃得了没？”
段然：“后来，不习惯也得吃啊，不然就饿着。半年后，基本没辣椒吃不下饭了。回家过年，一个人一顿可以吃一瓶辣椒酱。哎，看来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藏全：“那确实。”
段然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敏感的话题给绕过去了。小心小心，以后一定要小心，这些人都太精明了。
段然暗自思忖到，给楼叔挖了一个坑，顺便把成林也给坑进去了。还被泄密了，李工肯定是知道自己是有意地逃避了那次的方案对接，楼叔不知道，但是陈总会不会知道了？陈总要是知道了，那会不会在适当的时候把自己给卖了？另外，自己在陈总和李工心里的印象会不会大打折扣了？这算来算去，最后不是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吗？而且这个坑的危险性还非常的高。
不行，必须想办法把自己的危险隐患给排除掉。自己挖的坑，自己必须也要一锹一锹地填起来。
重点是先搞定李工，希望她还没有和陈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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