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皮衣
段然从规划局出来，感觉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好多。事实证明，努力是没有白费的，实实在在的付出，别人是看得到的，成果是理想的，结果是满意的。
路边打了一辆车就直接回宿舍了。现在到办公室去也基本上就是等着下班了，还是给自己放松一下吧。
上了车，段然拨通了李工的电话，和齐局沟通的情况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甲方，这样大家都不用担心了。李工这时在办公室，心里也是没底，正在焦灼地等待着。电话一响，看到是段然打来的，第一时间按下了接听键。
李工：“喂，段然，怎么样？顺利吗？”
段然调侃道：“哎，....“
李工焦急道：“你叹什么气？到底怎么样？别卖关子，快说。”
段然笑道：“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了，后面也不需要再单独找齐局去沟通了。他会和陈总把情况说明的。”
李工终于松了口气，顿时抱怨道：“你怎么回事？也太坏了吧。故意让我这急担心？”
段然解释道：“没有啊，我和齐局见面的过程也是这样的。前面也是被批评，慢慢地，到后面气氛才缓和融洽起来啊。哈哈。”说着，把自己和齐局见面的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给李工。当然，这里面有一些适当的夸张和省略。
李工一直认真地听着。听段然说着，她的表情也随着段然讲述的内容，由紧张到松弛的变化着。段然讲述完后，李工调笑道：
“段然，没想到你这家伙心理素质还是挺好的啊。没想到，你脸皮也能这么厚？感觉不太像你呢？
段然玩笑道：“谢谢美女夸奖。”
李工：“行了，别吹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过，工作成果确实不错，我也放心了。说明你水平是没问题的，也说明，我们老板看人的眼光确实不错。”
段然：“这哪到哪啊，其实什么心理素质好不好的，水平行不行的。其实都是因为自己做了足够的准备工作，心里基本还是有数的。要不然，前面被轰那几句，如果心里没底，估计谁也受不了，马上就慌了。要是那样，也就不可能有现在的结果了。”
李工：“不错，不过还是你工作能力没有问题的原因。让我去，我是不知道该咋整，怎么准备也没用。不和你说了，我得赶快把这个情况和我们老板汇报一下。”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向了陈总的办公室。
陈总办公室中，李工站在陈总办公桌的对面和陈总汇报着沟通的情况。
李工笑道：“陈总，你的眼光真是没得说，看人看得真准。段工已经和齐局沟通完了。结果很理想，后面也不需要再单独汇报了，按照他们沟通的意见和结论实施就可以了。齐局说他也会和你说明情况的。”
陈总被李工小小的拍了一下，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再加上结果是理想的，陈总笑着说：“什么眼光不眼光的，那也要有合适的人你才能挑得出来。前面那家单位还不是我选的？既然这样，那就按照领导的意思办吧。”
李工：“好的。”
陈总：“还有，齐局那边还是要联系的，虽然说不用单独汇报了，你还是要跟进，成果还是要给齐局长长眼，把把关的，尽量不要出现任何不利因素了。”
李工：“好的，这个我会做好。”
陈总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总算是掌握主动权了，项目的进度我们也可以把控了。不过现在准备过年了，资金各方面都会比较紧张，综合现在的情况，现在这个项目不要推进得过快，适当放缓一下，把节奏放慢一些。我的计划是明年夏天能动工就可以了，你注意一下。”
李工：“好的。”
陈总想了一下又说道：“你觉得段然这个人怎么样？”
李工：“工作能力肯定是没得说，从我接触过的人里面来说，他算是最有潜力的，水平不错。”
陈总：“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人品呢？”
李工有点犹豫了，这个怎么说呢？毕竟她知道，段然可是给楼院挖过坑的，虽然陈总也在挖，但是那是不一样的。如果让陈总知道了段然也在挖，肯定是会对段然有看法的。但是不说，那是不是自己也在欺骗老板呢？略微犹豫了一下，心想还是算了。如果一直关系融洽还好，万一有什么不愉快的情况，把这事情告诉陈总了，保不齐陈总就会捅出去，那样的话，对段然的影响就太大了。再说了，段然出发点也是想把事情做好，自己也答应他保密了，算了，还是不说了吧，这样也是为了项目着想。李工开口说道：“人品怎么说呢？中原人，性格还是比较耿直，不太会处理关系，情商比较低吧。但是人讲信用，说话算数，本性应该是善良的。太多的就不好评价了，毕竟也不是很熟。”
陈总笑笑道：“好，基本上和我看法差不多。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把他挖过来到我们公司工作。你平时注意一下，看有没有可能。其他没什么事了。”
李工说了句“好的”就转身出去了。
晚饭的时候，在餐桌上，段然本来想和楼叔汇报一下下午和齐局见面的情况，可是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同事们都在呢，虽然是好消息，但是上次楼叔和成林可是被齐局搞得很没有面子，自己去了就搞定了？这会不会让楼叔觉得有炫耀的嫌疑啊。另外，成林也会觉得很没面子吧。算了，还是上班再说。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左右，段然进了楼叔的办公室。
楼叔略带疑问地问道：“小段，什么事？”
段然：“哦，楼叔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和齐局见了个面，针对龙庭大厦的方案进行了沟通。具体的情况和你汇报一下。”
楼叔皱眉道：“哦，请款怎么样？”
段然：“整体还比较理想......“接着，段然把整个沟通的情况和楼叔讲述了一遍。
楼叔似笑非笑的说：“哦...那还不错吗。小段还是可以的，没让楼叔失望，继续努力吧，后面不要出问题就行了。”
段然：“楼叔过奖了。我会用心的。”
说完就转身出了楼叔的办公室。楼叔这个反应还是在预料之中的，不可能有太大反应，甚至都不想当着别人的面知道这事，面子上挂不住。昨晚不在吃饭的时候说是对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总是在你不经意间偷偷地溜走了。转眼间，又到了春节。楼叔又开始了他影帝级的大奖金表演，这基本上就是每年最后的重头戏了，大家虽然都知道结局，但是还是不得不配合着参与其中，做其中的一个配角或者群演。经过大家努力的演出，杀青之后，段然统计了一下今年的收入，大概有3万多元，不到四万。工资接近一万元，也就是说，奖金基本上就是两万多，不到三万。虽然每个人领的钱多少都是高度保密的（陈姐和楼叔），但是，底层有底层的关系。大家私下一议论，基本上也就没有秘密可言了。藏全和温智两个人差不多，总数大概每人约4万2左右，当然，不带他们和总院那边帮别人干活的外快私单。施工图还是做了几个的。成林据温智说，平均数量和段然的估计是一样的。肖伟、贺光要少一些，工作时间短吗，正常。
段然最后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能怎么样？自己完全没有办法，不用想什么了。不过，事情自己还是做了几个的，虽然钱没有认可自己，但是市场是认可了自己的。这是值得骄傲和开心的。
还有一个事是值得开心的。今年过年紫叶答应了和自己回家过年，回去见一下自己的父母，这可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段然和紫叶认识以来，除了硬塞给对方一个小灵通以外，连一束花都没有送过。不是段然小气，主要是他确实干不来一些事情，总觉得意义不大，不实在。也就是经常晚上接紫叶下个班，然后吃个夜宵。夜宵基本上就是吃个螺蛳粉。
说起送花这个事情还有点小插曲。有一次晚上吃宵夜，好像是情人节。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拿着一打玫瑰花，都是单支包装好的，沿街在所有的夜宵摊进行推销。到段然他们这里的时候，看见是两个人年轻男女就拼命的推销，开始时和段然说“哥哥，你就买一束花给姐姐吗......”，结果段然就是不搭理。后来小姑娘就转向紫叶去推销了，反正各种死缠烂打。段然看不下去了就说“我们不要，你还是赶紧去别的地方吧，这样有什么意思？好像我不买就不对似的。”与其比较严厉。小姑娘是被吓走了，紫叶却不高兴了，抱怨着说了一句“连一束花都不舍得送，小气”。段然听了也觉得委屈，就说道：“什么小气，送一束有什么诚意，要送就全要了。”说着就叫小姑娘过来，问她你这手里所有的花我都要了，要多少钱？结果紫叶就生气的撅着嘴爱答不理的。可是看着段然真的要付钱了，就说“我开玩笑的，不用了，买这一堆有什么用，明天就都烂了”。一看紫叶更生气了，段然也不吭声了。最后花也没买成，结果搞得个不欢而散。这就是情商低的下场啊。
这次要一起回家过年了，说什么也得要表示一下。
周末两个人跑到了市中心的商场，计划给紫叶买一套过年的衣服。
在银座里面逛了很久，一直没有感觉很合适的。直到在一个店铺的模特身上看到了一套皮衣，褐色的，属于是比较紧身的短小的衣服。段然一眼就相中了这套衣服，看着非常精神，也很显身材。想用手摸一下，感受一下皮质怎么样，舒不舒服，结果还被鄙视了。
服务员：“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套衣服卖价很贵，如果不诚心买的话，不要摸。”
段然一脸的尴尬，这是什么意思，明显别人看你那样子就不是能买得起的人。但是，男人吗，有几个不爱面子的？于是就说到：
“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呢？”
服务员：“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买不起，我们这套衣服确实卖的比较贵，都这样去摸的话，万一弄坏了我们赔不起。”
段然板着脸道：“这套衣服多少钱？”
服务员：“折后价，3600元。”
段然听了就是一惊，我靠还真的是很贵啊。这一套衣服就要花自己4个月的工资，心里这个恨啊。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至于连看一下都看不了吧。于是段然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哦，我以为多少呢。我也不摸了，你直接拿给我们试一下吧。合适了我们就买。”
服务员还是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说道：“我们可说好了，如果合适是要买的。”
段然坚决道：“你放心吧，我还骗你不成？”
这时紫叶刚刚从价格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小声的和段然说到：“要不我们不看了吧，这也太贵了，我一年的工资都不够呢。”
段然心想，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女朋友面前小气吧，再说了，自己也不是真的买不起。笑着说道：“没事，你试试，看合不合适，好不好看。钱的事不用担心，我这点钱还是有的。”
紫叶一脸心痛，还是没有吭声。
段然就知道，她是喜欢的。心想就当是买了两年或者三年的玫瑰花吧，呵呵。那东西买了就扔了，最起码，这可是能穿好多年的。
服务员询问了紫叶身高码数大小等，去仓库里面拿出了一套全新的交给紫叶领着她去试穿了。
过了三四分钟，当紫叶从试衣间娇羞着出来的时候，段然直接惊讶了。这衣服也太合身了。整套衣服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很合适的贴在了身上，身材显得凹凸有致，苗条修长。服务员看了下，又主动去拿了一双靴子说道：
“这个衣服是短版的，下面要穿靴子才好看，你先搭着试试。”
紫叶换上这双到膝盖下面的靴子。靴子的上沿刚好和裤子的下摆完美的搭接在一起，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高挑了。原来如果是100分的话，现在至少要加40分。段然看得眼睛都直了。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这皮质确实不错，柔软有韧性，摸着手感特别舒服。衣服上面还打有一些一毫米直径的小孔，是透气用的。
紫叶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下，脸上布满了娇羞的笑意。
段然一看，知道，绝对是喜欢上了。于是问道：
“怎么样？满意吗？”
紫叶不好意思地说道：“好是好，就是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段然笑着说道：“只要喜欢就好，你不是说我连一束花都不舍得送吗？不是不舍得，是我觉得那玩意太不实在了。值得花的钱，咱们肯定舍得。”
于是段然对服务员说道：“服务员，这衣服我们要了。还有，这双靴子，一起。”
服务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的惊讶。说实在的，她到现在都认为这对年轻男女是买不起的，不过是为了面子故意为难一下她而已。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能买得起，还要多要一双靴子。这加起来就4000元了，多少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不到1000呢。于是马上拿出了她千锤百炼的自己认为最迷人、最诚心的笑容，客气地说道：
“好的先生，您稍等，坐下来喝杯水。哦，您想喝什么？有罗汉果茶、菊花茶、还有纯净水。您喝杯水休息一下，我给您开票。”
“罗汉果吧”段然随意地说道。心说，这真的是叫有钱能使磨推鬼了，你看这态度的变化，简直了。不过，确实肉疼，自己一年也没赚几套衣服啊。
付了钱，服务员用她自己最好的笑容最甜美的声音把段然和紫叶送出了店面。
转眼到了回家的日子，段然和紫叶直接在柳江市上了回老家的火车。经过一天半的煎熬，终于脱离了春运的大军，再一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进门的一刹那，父母都是一脸的惊讶。段然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以往都是一个人回来的，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小美女，你说他们不吃惊才怪。
段然马上介绍道：“这是我爸，我妈。爸、妈，这是紫叶，我女朋友。”
两个老人震惊了一会儿，认真审视了一下。嗯，别说，这姑娘长得还真标致，人看起来干净利落，满脸娇羞的笑容。不错。
紫叶连忙笑着问候：“叔叔阿姨好。”
两个老人脸上乐开了花，说道：“哎呀，你们辛苦了，跑这一路累了吧，赶快进来休息一下吧。”
经过了解接触，老人对紫叶还是满意的。段然这边的面试是通过了。
这是第一次过年家里多了一口人，家里明显热闹了许多。段然的父亲整天变着花样的做吃的，整年都不在家，趁着过年这几天，尽量让段然和紫叶吃好。紫叶也是农村的，从小就做家务，不是那种不下厨房的大小姐，主动地帮助段然的母亲做饭、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一家人其乐融融。
但是，生活总总是充满了变数和小插曲。天意总是不会让你太过于平淡，每个人的一生对他自己都是一个独立的传奇经历。
段然家的房子还是他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盖的，已经有20年了。五间的砖房，但是梁和檩条都还是木头的。双坡瓦屋面，瓦的下面和檩条之间铺了厚厚的一层泥，可以保温，这也是那个时候普遍的做法了。窗子也是当时自己用木头做的，都变形了，密封性也不好。房子中间三间是正间，大门在中间的中轴线上，大门的外面有1米5宽的走廊。大门的两边对称的有两个窗，约1米5宽。走廊的端头，右边是厨房的门，厨房和正间还有一道门，左边是一个卧室的门，这个卧室和厨房一样和正间还有一个门。进了大门是三间的大空间的正间。中间有一个八仙桌，两边各有一个圈椅。桌子的后面是一个条几。条几一直延伸到两个圈椅外边还要出去40公分。条几的中间摆放着供奉天地全神的排位，排位前面是一个香炉。排位的两边是两个一样的石膏粉了金漆的雕塑，段然小时候在街边一个五毛钱买的人家用模具现做的，也有20多年了，都有些地方掉漆了。条几的两端是两个柜子，条几横搭在上面。柜子高出条几40公分还是一个小柜子。条几的上方是一个中堂，一幅山水水墨画，两边配有对联。进门的左手边放着电视柜，一台彩电放在里面。中间空的地方放着一张小四方桌，平时吃饭用的。电视柜后面靠着墙，墙上有两扇门，是两间卧室。其中一个门是外面走廊能出去的那间卧室室内通正间的门，另一扇门是和那间卧室并排的，靠后墙的卧室的门。中间的右边靠后墙有一部木头楼梯，是上阁楼用的。粮食等一些平时用得不多的东西都放在阁楼上，阁楼中间高，边上的高度只有1米5左右。前面开有5个小门，约1.2米高。80公分宽，分两扇，每扇门的上面有一块玻璃，用来采光。后墙上和前面小门对应的位置都有一个两扇的小玻璃窗，用来采光通风。前面小门出去外面是一块与房子同宽，进深约3米的平屋面，平时晒粮食用的。正间右面墙上和左边对称的有两个门和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一个是厨房。厨房在前面，面向院子的一边，和走廊还有一个门。
路边打了一辆车就直接回宿舍了。现在到办公室去也基本上就是等着下班了，还是给自己放松一下吧。
上了车，段然拨通了李工的电话，和齐局沟通的情况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甲方，这样大家都不用担心了。李工这时在办公室，心里也是没底，正在焦灼地等待着。电话一响，看到是段然打来的，第一时间按下了接听键。
李工：“喂，段然，怎么样？顺利吗？”
段然调侃道：“哎，....“
李工焦急道：“你叹什么气？到底怎么样？别卖关子，快说。”
段然笑道：“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了，后面也不需要再单独找齐局去沟通了。他会和陈总把情况说明的。”
李工终于松了口气，顿时抱怨道：“你怎么回事？也太坏了吧。故意让我这急担心？”
段然解释道：“没有啊，我和齐局见面的过程也是这样的。前面也是被批评，慢慢地，到后面气氛才缓和融洽起来啊。哈哈。”说着，把自己和齐局见面的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给李工。当然，这里面有一些适当的夸张和省略。
李工一直认真地听着。听段然说着，她的表情也随着段然讲述的内容，由紧张到松弛的变化着。段然讲述完后，李工调笑道：
“段然，没想到你这家伙心理素质还是挺好的啊。没想到，你脸皮也能这么厚？感觉不太像你呢？
段然玩笑道：“谢谢美女夸奖。”
李工：“行了，别吹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过，工作成果确实不错，我也放心了。说明你水平是没问题的，也说明，我们老板看人的眼光确实不错。”
段然：“这哪到哪啊，其实什么心理素质好不好的，水平行不行的。其实都是因为自己做了足够的准备工作，心里基本还是有数的。要不然，前面被轰那几句，如果心里没底，估计谁也受不了，马上就慌了。要是那样，也就不可能有现在的结果了。”
李工：“不错，不过还是你工作能力没有问题的原因。让我去，我是不知道该咋整，怎么准备也没用。不和你说了，我得赶快把这个情况和我们老板汇报一下。”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向了陈总的办公室。
陈总办公室中，李工站在陈总办公桌的对面和陈总汇报着沟通的情况。
李工笑道：“陈总，你的眼光真是没得说，看人看得真准。段工已经和齐局沟通完了。结果很理想，后面也不需要再单独汇报了，按照他们沟通的意见和结论实施就可以了。齐局说他也会和你说明情况的。”
陈总被李工小小的拍了一下，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再加上结果是理想的，陈总笑着说：“什么眼光不眼光的，那也要有合适的人你才能挑得出来。前面那家单位还不是我选的？既然这样，那就按照领导的意思办吧。”
李工：“好的。”
陈总：“还有，齐局那边还是要联系的，虽然说不用单独汇报了，你还是要跟进，成果还是要给齐局长长眼，把把关的，尽量不要出现任何不利因素了。”
李工：“好的，这个我会做好。”
陈总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们总算是掌握主动权了，项目的进度我们也可以把控了。不过现在准备过年了，资金各方面都会比较紧张，综合现在的情况，现在这个项目不要推进得过快，适当放缓一下，把节奏放慢一些。我的计划是明年夏天能动工就可以了，你注意一下。”
李工：“好的。”
陈总想了一下又说道：“你觉得段然这个人怎么样？”
李工：“工作能力肯定是没得说，从我接触过的人里面来说，他算是最有潜力的，水平不错。”
陈总：“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人品呢？”
李工有点犹豫了，这个怎么说呢？毕竟她知道，段然可是给楼院挖过坑的，虽然陈总也在挖，但是那是不一样的。如果让陈总知道了段然也在挖，肯定是会对段然有看法的。但是不说，那是不是自己也在欺骗老板呢？略微犹豫了一下，心想还是算了。如果一直关系融洽还好，万一有什么不愉快的情况，把这事情告诉陈总了，保不齐陈总就会捅出去，那样的话，对段然的影响就太大了。再说了，段然出发点也是想把事情做好，自己也答应他保密了，算了，还是不说了吧，这样也是为了项目着想。李工开口说道：“人品怎么说呢？中原人，性格还是比较耿直，不太会处理关系，情商比较低吧。但是人讲信用，说话算数，本性应该是善良的。太多的就不好评价了，毕竟也不是很熟。”
陈总笑笑道：“好，基本上和我看法差不多。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把他挖过来到我们公司工作。你平时注意一下，看有没有可能。其他没什么事了。”
李工说了句“好的”就转身出去了。
晚饭的时候，在餐桌上，段然本来想和楼叔汇报一下下午和齐局见面的情况，可是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同事们都在呢，虽然是好消息，但是上次楼叔和成林可是被齐局搞得很没有面子，自己去了就搞定了？这会不会让楼叔觉得有炫耀的嫌疑啊。另外，成林也会觉得很没面子吧。算了，还是上班再说。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左右，段然进了楼叔的办公室。
楼叔略带疑问地问道：“小段，什么事？”
段然：“哦，楼叔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和齐局见了个面，针对龙庭大厦的方案进行了沟通。具体的情况和你汇报一下。”
楼叔皱眉道：“哦，请款怎么样？”
段然：“整体还比较理想......“接着，段然把整个沟通的情况和楼叔讲述了一遍。
楼叔似笑非笑的说：“哦...那还不错吗。小段还是可以的，没让楼叔失望，继续努力吧，后面不要出问题就行了。”
段然：“楼叔过奖了。我会用心的。”
说完就转身出了楼叔的办公室。楼叔这个反应还是在预料之中的，不可能有太大反应，甚至都不想当着别人的面知道这事，面子上挂不住。昨晚不在吃饭的时候说是对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总是在你不经意间偷偷地溜走了。转眼间，又到了春节。楼叔又开始了他影帝级的大奖金表演，这基本上就是每年最后的重头戏了，大家虽然都知道结局，但是还是不得不配合着参与其中，做其中的一个配角或者群演。经过大家努力的演出，杀青之后，段然统计了一下今年的收入，大概有3万多元，不到四万。工资接近一万元，也就是说，奖金基本上就是两万多，不到三万。虽然每个人领的钱多少都是高度保密的（陈姐和楼叔），但是，底层有底层的关系。大家私下一议论，基本上也就没有秘密可言了。藏全和温智两个人差不多，总数大概每人约4万2左右，当然，不带他们和总院那边帮别人干活的外快私单。施工图还是做了几个的。成林据温智说，平均数量和段然的估计是一样的。肖伟、贺光要少一些，工作时间短吗，正常。
段然最后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能怎么样？自己完全没有办法，不用想什么了。不过，事情自己还是做了几个的，虽然钱没有认可自己，但是市场是认可了自己的。这是值得骄傲和开心的。
还有一个事是值得开心的。今年过年紫叶答应了和自己回家过年，回去见一下自己的父母，这可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段然和紫叶认识以来，除了硬塞给对方一个小灵通以外，连一束花都没有送过。不是段然小气，主要是他确实干不来一些事情，总觉得意义不大，不实在。也就是经常晚上接紫叶下个班，然后吃个夜宵。夜宵基本上就是吃个螺蛳粉。
说起送花这个事情还有点小插曲。有一次晚上吃宵夜，好像是情人节。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拿着一打玫瑰花，都是单支包装好的，沿街在所有的夜宵摊进行推销。到段然他们这里的时候，看见是两个人年轻男女就拼命的推销，开始时和段然说“哥哥，你就买一束花给姐姐吗......”，结果段然就是不搭理。后来小姑娘就转向紫叶去推销了，反正各种死缠烂打。段然看不下去了就说“我们不要，你还是赶紧去别的地方吧，这样有什么意思？好像我不买就不对似的。”与其比较严厉。小姑娘是被吓走了，紫叶却不高兴了，抱怨着说了一句“连一束花都不舍得送，小气”。段然听了也觉得委屈，就说道：“什么小气，送一束有什么诚意，要送就全要了。”说着就叫小姑娘过来，问她你这手里所有的花我都要了，要多少钱？结果紫叶就生气的撅着嘴爱答不理的。可是看着段然真的要付钱了，就说“我开玩笑的，不用了，买这一堆有什么用，明天就都烂了”。一看紫叶更生气了，段然也不吭声了。最后花也没买成，结果搞得个不欢而散。这就是情商低的下场啊。
这次要一起回家过年了，说什么也得要表示一下。
周末两个人跑到了市中心的商场，计划给紫叶买一套过年的衣服。
在银座里面逛了很久，一直没有感觉很合适的。直到在一个店铺的模特身上看到了一套皮衣，褐色的，属于是比较紧身的短小的衣服。段然一眼就相中了这套衣服，看着非常精神，也很显身材。想用手摸一下，感受一下皮质怎么样，舒不舒服，结果还被鄙视了。
服务员：“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套衣服卖价很贵，如果不诚心买的话，不要摸。”
段然一脸的尴尬，这是什么意思，明显别人看你那样子就不是能买得起的人。但是，男人吗，有几个不爱面子的？于是就说到：
“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呢？”
服务员：“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买不起，我们这套衣服确实卖的比较贵，都这样去摸的话，万一弄坏了我们赔不起。”
段然板着脸道：“这套衣服多少钱？”
服务员：“折后价，3600元。”
段然听了就是一惊，我靠还真的是很贵啊。这一套衣服就要花自己4个月的工资，心里这个恨啊。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至于连看一下都看不了吧。于是段然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哦，我以为多少呢。我也不摸了，你直接拿给我们试一下吧。合适了我们就买。”
服务员还是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说道：“我们可说好了，如果合适是要买的。”
段然坚决道：“你放心吧，我还骗你不成？”
这时紫叶刚刚从价格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小声的和段然说到：“要不我们不看了吧，这也太贵了，我一年的工资都不够呢。”
段然心想，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女朋友面前小气吧，再说了，自己也不是真的买不起。笑着说道：“没事，你试试，看合不合适，好不好看。钱的事不用担心，我这点钱还是有的。”
紫叶一脸心痛，还是没有吭声。
段然就知道，她是喜欢的。心想就当是买了两年或者三年的玫瑰花吧，呵呵。那东西买了就扔了，最起码，这可是能穿好多年的。
服务员询问了紫叶身高码数大小等，去仓库里面拿出了一套全新的交给紫叶领着她去试穿了。
过了三四分钟，当紫叶从试衣间娇羞着出来的时候，段然直接惊讶了。这衣服也太合身了。整套衣服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很合适的贴在了身上，身材显得凹凸有致，苗条修长。服务员看了下，又主动去拿了一双靴子说道：
“这个衣服是短版的，下面要穿靴子才好看，你先搭着试试。”
紫叶换上这双到膝盖下面的靴子。靴子的上沿刚好和裤子的下摆完美的搭接在一起，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高挑了。原来如果是100分的话，现在至少要加40分。段然看得眼睛都直了。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这皮质确实不错，柔软有韧性，摸着手感特别舒服。衣服上面还打有一些一毫米直径的小孔，是透气用的。
紫叶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下，脸上布满了娇羞的笑意。
段然一看，知道，绝对是喜欢上了。于是问道：
“怎么样？满意吗？”
紫叶不好意思地说道：“好是好，就是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段然笑着说道：“只要喜欢就好，你不是说我连一束花都不舍得送吗？不是不舍得，是我觉得那玩意太不实在了。值得花的钱，咱们肯定舍得。”
于是段然对服务员说道：“服务员，这衣服我们要了。还有，这双靴子，一起。”
服务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的惊讶。说实在的，她到现在都认为这对年轻男女是买不起的，不过是为了面子故意为难一下她而已。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能买得起，还要多要一双靴子。这加起来就4000元了，多少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不到1000呢。于是马上拿出了她千锤百炼的自己认为最迷人、最诚心的笑容，客气地说道：
“好的先生，您稍等，坐下来喝杯水。哦，您想喝什么？有罗汉果茶、菊花茶、还有纯净水。您喝杯水休息一下，我给您开票。”
“罗汉果吧”段然随意地说道。心说，这真的是叫有钱能使磨推鬼了，你看这态度的变化，简直了。不过，确实肉疼，自己一年也没赚几套衣服啊。
付了钱，服务员用她自己最好的笑容最甜美的声音把段然和紫叶送出了店面。
转眼到了回家的日子，段然和紫叶直接在柳江市上了回老家的火车。经过一天半的煎熬，终于脱离了春运的大军，再一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进门的一刹那，父母都是一脸的惊讶。段然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以往都是一个人回来的，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小美女，你说他们不吃惊才怪。
段然马上介绍道：“这是我爸，我妈。爸、妈，这是紫叶，我女朋友。”
两个老人震惊了一会儿，认真审视了一下。嗯，别说，这姑娘长得还真标致，人看起来干净利落，满脸娇羞的笑容。不错。
紫叶连忙笑着问候：“叔叔阿姨好。”
两个老人脸上乐开了花，说道：“哎呀，你们辛苦了，跑这一路累了吧，赶快进来休息一下吧。”
经过了解接触，老人对紫叶还是满意的。段然这边的面试是通过了。
这是第一次过年家里多了一口人，家里明显热闹了许多。段然的父亲整天变着花样的做吃的，整年都不在家，趁着过年这几天，尽量让段然和紫叶吃好。紫叶也是农村的，从小就做家务，不是那种不下厨房的大小姐，主动地帮助段然的母亲做饭、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一家人其乐融融。
但是，生活总总是充满了变数和小插曲。天意总是不会让你太过于平淡，每个人的一生对他自己都是一个独立的传奇经历。
段然家的房子还是他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盖的，已经有20年了。五间的砖房，但是梁和檩条都还是木头的。双坡瓦屋面，瓦的下面和檩条之间铺了厚厚的一层泥，可以保温，这也是那个时候普遍的做法了。窗子也是当时自己用木头做的，都变形了，密封性也不好。房子中间三间是正间，大门在中间的中轴线上，大门的外面有1米5宽的走廊。大门的两边对称的有两个窗，约1米5宽。走廊的端头，右边是厨房的门，厨房和正间还有一道门，左边是一个卧室的门，这个卧室和厨房一样和正间还有一个门。进了大门是三间的大空间的正间。中间有一个八仙桌，两边各有一个圈椅。桌子的后面是一个条几。条几一直延伸到两个圈椅外边还要出去40公分。条几的中间摆放着供奉天地全神的排位，排位前面是一个香炉。排位的两边是两个一样的石膏粉了金漆的雕塑，段然小时候在街边一个五毛钱买的人家用模具现做的，也有20多年了，都有些地方掉漆了。条几的两端是两个柜子，条几横搭在上面。柜子高出条几40公分还是一个小柜子。条几的上方是一个中堂，一幅山水水墨画，两边配有对联。进门的左手边放着电视柜，一台彩电放在里面。中间空的地方放着一张小四方桌，平时吃饭用的。电视柜后面靠着墙，墙上有两扇门，是两间卧室。其中一个门是外面走廊能出去的那间卧室室内通正间的门，另一扇门是和那间卧室并排的，靠后墙的卧室的门。中间的右边靠后墙有一部木头楼梯，是上阁楼用的。粮食等一些平时用得不多的东西都放在阁楼上，阁楼中间高，边上的高度只有1米5左右。前面开有5个小门，约1.2米高。80公分宽，分两扇，每扇门的上面有一块玻璃，用来采光。后墙上和前面小门对应的位置都有一个两扇的小玻璃窗，用来采光通风。前面小门出去外面是一块与房子同宽，进深约3米的平屋面，平时晒粮食用的。正间右面墙上和左边对称的有两个门和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一个是厨房。厨房在前面，面向院子的一边，和走廊还有一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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