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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去陪他们

    店内,贺茗君听到对方的声音一愣,眉头忍不住的深蹙在一起,心中一阵疑惑,小声的嘀咕道:“李兰番?!他怎么在这?”

    见对面的人不搭理自己,李兰番三步做两步的来到贺茗君眼前,语气些许惊讶的说道:“苟小花,原来你在这儿,我可是帮你家浇了大半月的菜,你就那样一走了之,那些菜都快干死了,当你家的菜真是可怜”。

    贺茗君心中一阵无语,但还是堆起笑脸,对着声音的源头温柔一笑,柔声道:“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姓贺”,似是感受到对面一片安静,贺茗君微微偏头,疑惑的喊道:“公子?”。

    不等贺茗君有所反应,自己的手已经被人扯了过去,感受到对面在给自己把脉,贺茗君轻叹一口气,半晌的功夫,已经被把了三四次脉了。

    感受到对方放下自己的手,贺茗君又摸索着准备坐回去,李兰番连忙上去将她搀扶回座位上,嘴里还不住的说道:“你看你,乱跑什么,这才离开一个多月,眼睛都瞎了,刚给你把脉,你气血也不顺,估计月事也不规律,再这样下去,你能给我拿去炼尸了”。

    贺茗君听的牙痒痒,杀了李兰番的心都有了,心想这厮话真多,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在李兰番将自己扶回座位上时,忙行礼笑道:“多谢公子,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李兰番“咦~”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语气嫌弃的说道:“苟小花,你快别这样和我讲话,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贺茗君只觉脑门充血,恨不得拿刀捅死对面这厮,正思考怎么堵李兰番的嘴时,手里已经被塞了一个东西,李兰番的声音也从对面传了过来,“这个荷包你挂在身上,能帮你清心驱邪,对你眼睛恢复有好处”。

    贺茗君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传来,心中莫名一阵触动,故作羡慕的说道:“公子和那位姑娘关系一定很好吧?”

    李兰番“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叹了口气说道:“不就是你嘛”,见贺茗君又要反驳,李兰番连忙改口道:“算了算了,你不想认也无所谓,正好碰上你,有件事我要问问你,当时乱葬岗的尸体是不是你偷走了,我就差那么三十几个就能炼出一颗尸油丹了”。

    贺茗君听罢,愣了一下,想起了埋在那山洞里的可怜亲人,眼底暗了暗,语气冷冷的说道:“不是我”,李兰番瘪瘪嘴,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颈骨,不以为意的说道:“不是就算了,不过最近乱葬岗都没什么尸体送去,害得我还要去别人的地盘上偷尸体”。

    李兰番说的正在兴头时,贺茗君眉头微微皱起,听见门外芩春儿的声音渐渐靠近,连忙站起身来准备制止李兰番,不曾想站的有些急,猛地磕到了桌子,忍不住“嘶!”了一声,李兰番也被贺茗君的动静吸引,连忙上前扶着贺茗君着急的说道:“天啦,苟小花,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要不跟我回家吧,你一个人在外面迟早要把自己弄死!”

    不等贺茗君推开李兰番,芩春儿已经跑了过来,慌忙扶着贺茗君,眼泪巴巴的说道:“小姐,你受伤了!?”

    李兰番听了芩春儿的称呼明显一愣,又凑近贺茗君的脸看了看,眉头锁紧,准备再凑近仔细看时,只觉背后一凉,忍不住打个冷颤,回头一看,一个男人黑着脸站在身后,李兰番不明所以,但还是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柏文尧见状,连忙上前揽着李兰番的肩膀,笑意盈盈的说道:“这位兄弟眼生啊,怎么?认识君小姐?”

    李兰番不解的看了眼柏文尧,又想起刚刚芩春儿喊的“小姐”,嘴里重复了一句“君小姐?”,随后看了眼贺茗君,像是明白了什么,也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谄笑着回道:“以前被小姐搭救过,所以一直记得小姐”。

    柏文尧紧了紧搂在李兰番肩上的手,瞥了眼案术卜,话里有话的说道:“那兄弟你以后可不能再记得了,有人会不高兴的”,说罢松开自己的手,走上前看了看贺茗君的伤口,短上衣裙摆处出已经渗出了血,柏文尧忍不住“嘶”了一声。

    案术卜也走上前来,小心的掀起上衣群摆,下面的襦裙已经渗出大片的血,芩春儿见状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忙看了看那桌子,那桌子下方竟有一根亮晃晃的铁钉。

    案术卜脸色更黑了,见贺茗君脸上的血色明显消失了许多,上前一步抱起贺茗君便出了店铺,留下其他三人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医馆中,年老的大夫正在小心的处理着伤口,拿起剪刀正要剪开贺茗君沾满血的裤子时,案术卜眼神一沉,语气冷冷的问道:“没有女大夫吗?”

    众人听了,纷纷怪异的看了眼案术卜,就连芩春儿都不可思议的说道:“案大哥,只有皇宫里才有女御医,民间医馆里是不允许有的”。

    那老中医也明显一顿,随后一脸不屑的说道:“你这小生要求还挺多,你且放心,医者仁兴,我见过没穿衣服的尸体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众人闻言纷纷轻咳了两声用来掩饰尴尬,贺茗君也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叹口气,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相信大夫的医术”,那老中医也摆着手站起身来,将几人撵出了屋内。

    被撵出屋外的几人面面相视,似是有些安静,柏文尧轻咳一声,看着李兰番问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李兰番此时看着有些脏的裤脚,正蹲下准备卷起裤脚,听了柏文尧的话,头也没抬的说道:“我叫李兰番,喊我番子就行”。

    柏文尧点头正想接着问时,芩春儿却一脸震惊的走上前来,手指微抖的指向李兰番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腿,上面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红斑,她语气颤抖的问道:“小余哥哥?你是小余哥哥?!”

    李兰番闻言一怔,连忙站起身来,仔细的辨认着芩春儿,不多时,才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你是那年山上那个迷路的那个蠢...,啊不,小丫头?”

    “是我啊!”芩春儿高兴的说道,说完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小余哥哥,我找你找了你好久啊”,李兰番被芩春儿的动作一惊,小心点往后退了一步,心虚的说道:“啊?找我?找我干什么?”

    芩春儿一脸欢喜的说:“当然是为了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把我从山上带下来,我也活不到现在”,李兰番听了芩春儿的话明显一愣,随即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立马摆手道:“这样啊,那没事的没事的,不用客气,我当年也是举手之劳”。

    案术卜听了几人的对话,脸色更加难看了,柏文尧却是一脸满足,心里忍不住想道:“案兄算是遇到克星了,妹妹和老婆都快被拐走了”。

    “君小姐!”几人正在寒暄时,听见医馆外匆匆忙忙跑来一人,嘴里焦急的喊着贺茗君的名字,芩春儿转头一看,是成衣店的老板娘,连忙上前迎接道:“老板娘,小姐在屋内,大夫正在处理伤口”。

    言少心闻言,不等几人阻止,连忙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见几人想要跟上来,连忙摆手道:“我是行脚医,我进去看看,各位不必跟进来”。

    进了屋内,言少心忙走到床前,见贺茗君已经满头是汗的昏迷过去,连忙给她把了把脉,一切正常,起身看了看贺茗君大腿上的伤口,神情凝重的开口道:“师兄,她的伤怎么样”,老者闻言也没有抬头,依旧在仔细的擦拭着伤口四周,平淡的说道:“没什么大问题,这几天不要碰水”。

    言少心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试探的开口道:“师兄,她的眼睛...”,老者听了这话,擦了擦满手的血,拿起磨好的草药,边敷在伤口上边说道:“无事,可能明天就恢复,也可能永远都恢复不了,归根结底一句话,放下才能自由”。

    语毕,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收拾着药箱说道:“好了,可以喊那几个毛头小子进来了,不然以为我在里面干什么呢”。

    见大夫掀起帘子喊几人进去,案术卜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一进屋便见到贺茗君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语气略显焦急的问道:“大夫,她怎么样?”

    老者正写着药方,头也不抬的答道:“无事”,说完便将手里的方子递出去,说道:“按这个方子喝上几天,我保证连疤都不会留”。

    芩春儿连忙上前接过方子,嘴里不停的谢着,“可是她在发烧”,趁着众人都在看向大夫的时候,李兰番已经将手搭在贺茗君的额头上,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柏文尧见状连忙将李兰番拉到身边,咬着牙说道:“大夫自有说法”,那老者听了点点头,说道:“没事,过了今晚就不烧了,记得晚上守在旁边,她应该会很渴”。

    贺府院内。

    将贺茗君安顿好后,看着自家小姐渐渐睡去,芩春儿回头看了看一定要跟过来的三人,脸色有些不解,小声的说道:“案大哥,你们今晚不会要在这儿过夜吧?”

    案术卜皱皱眉看了眼李兰番,李兰番一愣,疑惑的说道:“看我干嘛,”柏文尧强笑着走上前说道:“春儿姑娘不要担心,我们待会就走”,李兰番一听,顿时急了,忙往芩春儿身边走了走,一脸正气的说道:“我不走,我要住在这儿”。

    感觉到案术卜浑身的气息都敛了起来,柏文尧连忙打哈哈道:“李兄说什么笑话呢,今夜你我兄弟不醉不归”,说罢不等李兰番再多说一句,捂着嘴便将人拽了出去。

    芩春儿送着三人到府门前,满眼闪着亮光看向李兰番,语气郑重的说道:“小余哥哥,明天再来哦!”,案术卜闻言依靠在马车上的身体一顿,本来闭着的眼睛又缓慢的睁开,冷冷的开口道:“再多话就把你送回家”。

    芩春儿一惊,慌忙对着几人摆摆手,说道:“我得去守着我家小姐了,各位公子慢走不送了”。

    夜深,贺茗君只觉喉咙又热又疼,想开口又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喊了几声,始终没有人回应,她努力撑起身来,摸索了几下,边摸到了床边有人在趴着,“春儿?春儿?...”贺茗君伸手轻推着,声音哑的不行,半天见春儿没有一点动静,贺茗君心下一惊,连忙摸出枕头下的匕首。

    此时屋内厅中似乎站了一个人,贺茗君察觉自己的视力正在恢复,手中握着匕首,小心点问道:“谁在那里?”

    “小姐,是我”,中年男人慢慢的点亮桌上的蜡烛,端起它走到贺茗君床边,面对突如其来的光亮,贺茗君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抬头看了眼男人,淡淡一笑,语气冷漠的说道:“德叔,是你啊?”

    扭头看见德叔另一只手上端了一碗药,依旧是那熟悉的碗,贺茗君忍不住轻笑道:“你把春儿怎么了?”

    德叔将蜡烛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小声的说道:“她没事,我只是让她睡了一会儿,来,把药喝了吧”。

    贺茗君伸手将碗接了过去,勺子轻扣碗边,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想杀我?”

    德叔叹口气,说道:“君小姐,你别怪我,你该去陪他们的,贺家人应该一直待在一起”。

    贺茗君品了品德叔的话,说了句“也对”,便端着碗往嘴边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