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南城神探（一）消失的马匹
夜晚的滨城明暗交错，大多数的街道灯火通明，某些区域散发着淡淡的灯火光亮，还留有一些边边角角涂着深邃的黑暗，就好像是城市身上的斑点。
比起夜晚的喧嚣，黎明之前的滨城仿佛刚刚睡着。
在这最后的夜色里，一位身穿藏青色灵探服的佩刀少年，在街道间快速的穿梭着，不得不说，少年很有识图辩路的天分，白日里才刚看过地图，便能仅凭着记忆，接连走访几家丢失过马匹的客栈。
随着少年急促的脚步，破晓如约而至，晨光洒满大地，刚刚睡下的“巨兽”马上又有了一丝苏醒之意，勤劳的人们开始零星的出现在街道上，锅灶炉火冒着青烟。
宫斌在“如家”客栈门前停下脚步，轻叩木门，里面传出懒散的声音：“客官，稍等。”后面还跟着句轻声的埋怨：“这一大早的，不让人睡个好觉。”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门栓接连发出“吱呀呀”的扭动声响，伙计打扮的青年人揉着惺忪睡眼打开大门。
“找人还是投宿？”定睛一看，来人一身灵探的打扮，伙计不敢怠慢，倦意一扫，陪出个标志性的笑脸。“灵探小哥，快快请进，敢问？您这是......”
“店家不必如此，我来查个案，就是前些时日发生在你家店的那起盗马案。”
“呃......”伙计挠着头，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应是没睡醒的缘故，想了一想才继续说：“哦盗马案，对，小的记起来了，不过......”伙计重新又将来人打量了一番。”十一分堂的人不是几日前就来过了嘛。”
“没错，他们是来过，但我也是十一分堂的。”说着，宫斌从腰间摘下腰牌递了过去。
伙计没敢接，只扫了一眼，脸上又挤出了笑。“小哥，里面请，我先给您沏壶茶去。”转身之际，伙计眉头一皱，暗自嘀咕着：“这位灵探也太年轻了些。”
宫斌本不想喝茶，还要麻烦伙计，奈何跑了一夜，此刻已是口干舌燥，于是便走入客栈打量一圈，找了个靠近柜台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伙计端茶倒水，宫斌接过茶杯放在面前，打个请的手势，让伙计落座对面。
“等下还要劳烦小二哥帮我喊一下案发当天当班的伙计。”
“巧了，小的正是那日当班，灵探小哥有什么事尽管问我。”
“哦？那敢情好。”宫斌端起茶杯，使劲吹了几下，抿了一小口茶水，赶忙站起身。“请小二哥前面带路，我想去看看案发地点和马匹最后出现的地方。”
伙计也不多说，起身带路，宫斌跟着，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客栈。
出门往西，宫斌边走边盘问着事发时的情况，伙计一边回忆一面回答：
“那天我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忽然听见马厩那头传来马匹的嘶鸣声，我感觉有些不对头，急忙跑了出去，可刚一出门，就看到有个灰衣人正骑着客商的那批棕马向西疾驰。当时，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可是你也知道，人怎么能跑过马呢，哎。”伙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只追过街道的转角，连人带马就没了踪影。”
走了好一会儿，宫斌二人才来到伙计口中的那个街道转角，面前是一条数十丈长的小巷，将两条宽阔的街道连在一起。
“你到另一条街上看了吗？”宫斌用手指着小巷尽头。
“那是自然。”伙计点了下头。“那日也是这般时辰，出了巷口，我左看右看，当时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连人带马怎就凭空不见，半个影子都没有。于是，我又赶紧跑回马厩去看，发现确实少了南方客商的那匹棕马，才确信不是自己眼花，而是马匹真的被人偷走了。”
二人穿过小巷，相比来时的街道，这条街的晨时较为冷清，街道两旁多是一些裁缝和卖布料的铺子，做生意也无需起得太早。
“这就怪了。”宫斌轻皱着眉，左望一眼，不见街头，右望一眼，看不到街尾。“这么长的一条街，人和马是怎么消失的呢？”宫斌不解，继续问道：“当时这条街上可有行人？”
“行人倒是没有，嗯......”伙计略一沉吟。“对了，我刚穿过小巷的时候，有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巧从我面前经过，我还给它让路来着。”
“马车，马车......”宫斌嘴里反复念叨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滨城地图，摊在手上细细地看着，不忘对身边的伙计说上一句：“劳烦小二哥了，回吧。”
那青年伙计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宫斌，满心疑惑地转过街角......
从清晨走到黄昏，宫斌终于将七家马匹失窃的客栈走了个遍。
傍晚，灵探堂十一分堂对面的小面馆里，老店主亲手端上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宫斌一边吃，一边思索着：“马匹被盗的时间几乎是一模一样，都在黎明之前破晓将至之时，而且还有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这几家客栈都临近街道的转角，丢马的主人也都是外地的客商。”
与狩猎野兽不同，这次宫斌的对手是活生生的人，还是那种狡猾之辈。
亲身实地探查得到信息的确要比灵探堂给的多一些，不过也极为有限，一想到几位灵探和堂主初见自己时那副表情，宫斌不禁苦笑连连。“看来我真是小瞧这份差事，只五点贡献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面已吃完，望着窗外，“滴滴哒哒”雨点依稀落下，阴沉的夜空更容易令人气闷。一辆马车在雨中疾驰，赶车人披着蓑衣，抖着马鞭，“哒哒哒哒”马车经过面馆，马蹄声渐渐远去，宫斌似乎想到了什么，豁然起身，留下铜钱匆匆离去。
那年老的店主还在后厨忙碌，他十六岁的孙女来到桌边收起铜钱，一边数着，一边走到门口，抬眼去望，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
十一分堂，宫斌推门而入，在几位灵探疑惑的目光中穿过厅堂，回到二层的一间空房，这是堂主为他准备的临时休息之所，毕竟学院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点燃油灯，宫斌迅速将城南地图摊在桌上，手指在南城大门附近区域缓慢的滑动着。
“果不其然，几家客栈距离南门都不太远，那么，接下来的话。”宫斌的手指分别在地图上点了两下。“这盗马贼极有可能在这两家客栈动手。”
对宫斌来说，案子才算是有了点头绪，他打算在接下来几日尝试一下守株待兔，奔波了两夜一天，此时已是困倦满身，不过还是强忍着睡意，盘膝而坐，按着所学，操控源力运行周身，一个周天过后，才和衣睡下。
一连几日，宫斌都是昼伏夜出，就连十一分堂的看门人也开始对少年的奇怪举动有些习以为常了。
又是深夜，宫斌站在一座高塔之顶，手扶着塔尖，不停的打量着灯火通明的滨城。在过去的四天里，宫斌最大的收获便是找到了这座高塔，只在塔顶，凭宫斌的目力，刚好能将那两家客栈及其周边街道尽收眼底。
人流车流，滨城的夜晚繁华依旧，夜风吹得宫斌衣角猎猎作响，说话的声音被风吹散。
“这盗马贼可谓是机关算尽，尽是挑选一些外地客商下手，知道他们不会在滨城逗留太久，只要他们一走，再去贩卖马匹便做到可万无一失。”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也不知道我想得对，还是不对，总觉得马匹被盗回和那辆华丽的马车有关。”
随着天空渐渐发白，城中的灯火开始陆续熄灭，千古巨城重归宁静，一少年挺拔的身立在高塔之顶，手扶刀柄，眼望苍穹，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比起夜晚的喧嚣，黎明之前的滨城仿佛刚刚睡着。
在这最后的夜色里，一位身穿藏青色灵探服的佩刀少年，在街道间快速的穿梭着，不得不说，少年很有识图辩路的天分，白日里才刚看过地图，便能仅凭着记忆，接连走访几家丢失过马匹的客栈。
随着少年急促的脚步，破晓如约而至，晨光洒满大地，刚刚睡下的“巨兽”马上又有了一丝苏醒之意，勤劳的人们开始零星的出现在街道上，锅灶炉火冒着青烟。
宫斌在“如家”客栈门前停下脚步，轻叩木门，里面传出懒散的声音：“客官，稍等。”后面还跟着句轻声的埋怨：“这一大早的，不让人睡个好觉。”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门栓接连发出“吱呀呀”的扭动声响，伙计打扮的青年人揉着惺忪睡眼打开大门。
“找人还是投宿？”定睛一看，来人一身灵探的打扮，伙计不敢怠慢，倦意一扫，陪出个标志性的笑脸。“灵探小哥，快快请进，敢问？您这是......”
“店家不必如此，我来查个案，就是前些时日发生在你家店的那起盗马案。”
“呃......”伙计挠着头，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应是没睡醒的缘故，想了一想才继续说：“哦盗马案，对，小的记起来了，不过......”伙计重新又将来人打量了一番。”十一分堂的人不是几日前就来过了嘛。”
“没错，他们是来过，但我也是十一分堂的。”说着，宫斌从腰间摘下腰牌递了过去。
伙计没敢接，只扫了一眼，脸上又挤出了笑。“小哥，里面请，我先给您沏壶茶去。”转身之际，伙计眉头一皱，暗自嘀咕着：“这位灵探也太年轻了些。”
宫斌本不想喝茶，还要麻烦伙计，奈何跑了一夜，此刻已是口干舌燥，于是便走入客栈打量一圈，找了个靠近柜台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伙计端茶倒水，宫斌接过茶杯放在面前，打个请的手势，让伙计落座对面。
“等下还要劳烦小二哥帮我喊一下案发当天当班的伙计。”
“巧了，小的正是那日当班，灵探小哥有什么事尽管问我。”
“哦？那敢情好。”宫斌端起茶杯，使劲吹了几下，抿了一小口茶水，赶忙站起身。“请小二哥前面带路，我想去看看案发地点和马匹最后出现的地方。”
伙计也不多说，起身带路，宫斌跟着，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客栈。
出门往西，宫斌边走边盘问着事发时的情况，伙计一边回忆一面回答：
“那天我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忽然听见马厩那头传来马匹的嘶鸣声，我感觉有些不对头，急忙跑了出去，可刚一出门，就看到有个灰衣人正骑着客商的那批棕马向西疾驰。当时，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可是你也知道，人怎么能跑过马呢，哎。”伙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只追过街道的转角，连人带马就没了踪影。”
走了好一会儿，宫斌二人才来到伙计口中的那个街道转角，面前是一条数十丈长的小巷，将两条宽阔的街道连在一起。
“你到另一条街上看了吗？”宫斌用手指着小巷尽头。
“那是自然。”伙计点了下头。“那日也是这般时辰，出了巷口，我左看右看，当时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连人带马怎就凭空不见，半个影子都没有。于是，我又赶紧跑回马厩去看，发现确实少了南方客商的那匹棕马，才确信不是自己眼花，而是马匹真的被人偷走了。”
二人穿过小巷，相比来时的街道，这条街的晨时较为冷清，街道两旁多是一些裁缝和卖布料的铺子，做生意也无需起得太早。
“这就怪了。”宫斌轻皱着眉，左望一眼，不见街头，右望一眼，看不到街尾。“这么长的一条街，人和马是怎么消失的呢？”宫斌不解，继续问道：“当时这条街上可有行人？”
“行人倒是没有，嗯......”伙计略一沉吟。“对了，我刚穿过小巷的时候，有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巧从我面前经过，我还给它让路来着。”
“马车，马车......”宫斌嘴里反复念叨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滨城地图，摊在手上细细地看着，不忘对身边的伙计说上一句：“劳烦小二哥了，回吧。”
那青年伙计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宫斌，满心疑惑地转过街角......
从清晨走到黄昏，宫斌终于将七家马匹失窃的客栈走了个遍。
傍晚，灵探堂十一分堂对面的小面馆里，老店主亲手端上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宫斌一边吃，一边思索着：“马匹被盗的时间几乎是一模一样，都在黎明之前破晓将至之时，而且还有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这几家客栈都临近街道的转角，丢马的主人也都是外地的客商。”
与狩猎野兽不同，这次宫斌的对手是活生生的人，还是那种狡猾之辈。
亲身实地探查得到信息的确要比灵探堂给的多一些，不过也极为有限，一想到几位灵探和堂主初见自己时那副表情，宫斌不禁苦笑连连。“看来我真是小瞧这份差事，只五点贡献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面已吃完，望着窗外，“滴滴哒哒”雨点依稀落下，阴沉的夜空更容易令人气闷。一辆马车在雨中疾驰，赶车人披着蓑衣，抖着马鞭，“哒哒哒哒”马车经过面馆，马蹄声渐渐远去，宫斌似乎想到了什么，豁然起身，留下铜钱匆匆离去。
那年老的店主还在后厨忙碌，他十六岁的孙女来到桌边收起铜钱，一边数着，一边走到门口，抬眼去望，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
十一分堂，宫斌推门而入，在几位灵探疑惑的目光中穿过厅堂，回到二层的一间空房，这是堂主为他准备的临时休息之所，毕竟学院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点燃油灯，宫斌迅速将城南地图摊在桌上，手指在南城大门附近区域缓慢的滑动着。
“果不其然，几家客栈距离南门都不太远，那么，接下来的话。”宫斌的手指分别在地图上点了两下。“这盗马贼极有可能在这两家客栈动手。”
对宫斌来说，案子才算是有了点头绪，他打算在接下来几日尝试一下守株待兔，奔波了两夜一天，此时已是困倦满身，不过还是强忍着睡意，盘膝而坐，按着所学，操控源力运行周身，一个周天过后，才和衣睡下。
一连几日，宫斌都是昼伏夜出，就连十一分堂的看门人也开始对少年的奇怪举动有些习以为常了。
又是深夜，宫斌站在一座高塔之顶，手扶着塔尖，不停的打量着灯火通明的滨城。在过去的四天里，宫斌最大的收获便是找到了这座高塔，只在塔顶，凭宫斌的目力，刚好能将那两家客栈及其周边街道尽收眼底。
人流车流，滨城的夜晚繁华依旧，夜风吹得宫斌衣角猎猎作响，说话的声音被风吹散。
“这盗马贼可谓是机关算尽，尽是挑选一些外地客商下手，知道他们不会在滨城逗留太久，只要他们一走，再去贩卖马匹便做到可万无一失。”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也不知道我想得对，还是不对，总觉得马匹被盗回和那辆华丽的马车有关。”
随着天空渐渐发白，城中的灯火开始陆续熄灭，千古巨城重归宁静，一少年挺拔的身立在高塔之顶，手扶刀柄，眼望苍穹，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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