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款待
海州府水灵地杰，气候温和，修建的房屋也是极为清新雅致。运河两岸，少妇撸起袖子浆洗衣物，也有不少年轻的男女手牵着手如胶似漆，有的小孩儿拿着纸鸢在街旁肆意欢快的奔跑，冲散了寒冬里本该有的寂静。
池烟一行人寻了一处官驿落脚，那官驿修的不甚宽敞，单单是一间偏厅就可站下上百余人。
两个小卒过来禀报：“将军，现下皆已安排好了，县衙也派人过来传话，想请将军过去一趟。”
池烟正打量着勾栏上挂的一幅山水画，道：“知道了。传令下去，让其他人易服混在城中。”
“卑将遵命。”
第二日，姚程关便以自己的名义给池烟下了帖子，说是腊月飞雪，偶然从临山的猎户手中得了一只三个月的羊羔，相邀自己一同来府上品尝。
池烟应下了这帖子，到了姚府，心中只叹阔绰。
鸦青色的宅门又高又厚，貌似逾重千金，牌匾上的字敦厚威严，镶着金边，宅门前两只石狮子巍然耸立，看着颇为威风，门前站了十六个高大的佩刀侍卫，飒气凛凛。
那些侍卫见她来了恭恭敬敬地躬身问礼，高喊：“池将军！”
池烟点头，朝府中走去。
后院儿，几个穿着绢纱珠绣锦裙，披着长帛的二八少妇聚在一起，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和茶水果饮，着实悠闲得很。
其中一人不慌不忙地研磨着茶盏，旁边的女人凑过来，“万姨娘，你还有心思喝茶呐？”
万姨娘眉眼弯了弯：“瞧你慌的吧。与其操心旁的，在小院儿里喝喝茶聊聊天不好么？”
刘姨娘甩了甩帕子，嗔怪道：“就你心大。方才女罗刹已经到府上了，我得避避风头。”
过会儿有人岔开了话头，“姐姐们，昨日我听杨家的夫人说城东新开了一家绣坊，版型料子皆是上乘，改日去瞧瞧如何？”
刘姨娘喜笑颜开，当即拉起了那位姨娘的手走了出去，万姨娘嗤笑一声，继续喝着茶。
姚程关本是商贾之后，十七岁中了个进士，后来倚着上头的安排在海州府当了个县令，虽远离京城却也图了个逍遥自在。他未娶妻，只在剿匪时救了三个女子，收到后院做了妾，平起平坐的，倒也过得安宁。
彼时姚程关正坐在正厅，攥着的手里还细细麻麻地往外冒着汗，眼看那根香就要燃尽，却只见女子身穿绛红长衫，腰间束着星蓝镶金纹丝绦，脚蹬青灰靴，头发上束了一只红缨带，行走时衣袂飘逸凛凛，身姿优雅从容，长相冷艳又带了些英气，眉眼含笑，眸子深邃含星，折射出无垠深情眷恋。
姚程关一双眼睛都看直了，脑子里混糊不清，从前只听过这位女罗刹玉人之姿，惊为天人，今日得见，果真是...
见池烟来了，姚程关背朝后揉了揉两腮，挤出个颇为和善的笑容：“池将军登临鄙地，下官有失远迎了！”
池烟微微颔首一笑：“姚大人客气。”
姚程关心想：看来这女罗刹兴许是个好相与的。
“池将军，容下官多嘴问一句，您此次来是...”
“听闻海州府的风水养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却是岔开了话头。
许是觉得套不出什么话来，姚程关索性也放弃了，伸手迎了迎：“小厨房现已准备好了，请将军移步偏厅。”
池烟道：“敢问大人，府上可有酒喝？”
姚程关愣了一愣，而后笑道：“下官酷爱藏酒，待会儿让府上的姨娘亲自给将军拿来一坛桃花酒可好？”
“有劳了。”
不一会儿，那羊羔便被两个小厮小心翼翼地用长案抬了过来，只从远远地便闻见了浓浓的香味儿。那羊羔看起来色泽鲜美，却并不油腻，去了羊尾之外，这羊羔算得上肥硕了。
姚程关热络地替她摆好碗筷，“池将军请用。”
却见池烟食指不缓不慢地轻叩着桌子，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桃花酒来了～”只见万姨娘缓缓自屏风后走来，披帛散散地搭在肩上，显现出娇媚妖娆的姿态。
那案上摆着两坛酒，万姨娘将酒搁置在桌上，看见池烟怔了一怔，而后迅速收回了目光，向姚程关福了福身子，柔声款语：“老爷～妾身先回屋中歇息了。”
姚程关摆了摆手，万姨娘撩了一下肩上滑落的披帛，绕过屏风来到了后院儿。
侍女见到她脸色有些红润，问道：“姨娘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万姨娘摇了摇头，“无碍，你先去忙吧。”
待那侍女不见了身影，万姨娘又转身溜到了屏风后，悄悄地探出一方脑袋，眼中尽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女子身影，顿时觉得心底一慌，背过身去，揉了揉自己的胸脯，心道：这女子生的也...也太好看了。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全程都是姚程关在扯话聊，池烟随意应了几句，再不济也就是用手支着下颌把玩筷子，着实无趣的很。
池烟起身将走之时，姚程关叫住了她：“池将军现下可有住处？不如就留宿在下官府上如何？”
池烟笑了笑：“多谢姚大人好意，不必了。”
姚程关拱手俯身：“那便恭送池将军了，池将军慢走不送。”
...
姚程关命下人收拾碗筷后就来到了后院，刚走到万姨娘门前，就有侍女走出来俯身，“老爷留步，几位姨娘正在屋里打叶子牌，万姨娘说今日先请老爷宿在前院儿。”
“罢了罢了，”姚程关挥了挥袖子，而后离开了此处。
屋内，红烛慢慢燃着，像是在诉说春宵苦短，万姨娘几个褪去身上的长衫，只留了肚兜中裤坐在床帐内。
刘姨娘脸上带了几丝不耐，抚了抚娇嫩的脸庞“有时候我真是怀疑你俩有病，什么事白日里不说，偏等到夜里，你们倒是无谓，可我还要美美的睡上一觉芳华永驻...”
董姨娘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是啊姐姐，你有什么事就快些说吧。”
万姨娘没出声，只呆呆的看着床头，过了一会儿，才喃喃说：“那池将军，可真是...可真是...”
刘姨娘上前朝脑门上敲了一下：“你倒是说啊。”
董姨娘往跟前凑了凑。
万姨娘刚想说什么，却忽的将头埋进了被窝里，隐约传来柔柔的笑声。
池烟一行人寻了一处官驿落脚，那官驿修的不甚宽敞，单单是一间偏厅就可站下上百余人。
两个小卒过来禀报：“将军，现下皆已安排好了，县衙也派人过来传话，想请将军过去一趟。”
池烟正打量着勾栏上挂的一幅山水画，道：“知道了。传令下去，让其他人易服混在城中。”
“卑将遵命。”
第二日，姚程关便以自己的名义给池烟下了帖子，说是腊月飞雪，偶然从临山的猎户手中得了一只三个月的羊羔，相邀自己一同来府上品尝。
池烟应下了这帖子，到了姚府，心中只叹阔绰。
鸦青色的宅门又高又厚，貌似逾重千金，牌匾上的字敦厚威严，镶着金边，宅门前两只石狮子巍然耸立，看着颇为威风，门前站了十六个高大的佩刀侍卫，飒气凛凛。
那些侍卫见她来了恭恭敬敬地躬身问礼，高喊：“池将军！”
池烟点头，朝府中走去。
后院儿，几个穿着绢纱珠绣锦裙，披着长帛的二八少妇聚在一起，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和茶水果饮，着实悠闲得很。
其中一人不慌不忙地研磨着茶盏，旁边的女人凑过来，“万姨娘，你还有心思喝茶呐？”
万姨娘眉眼弯了弯：“瞧你慌的吧。与其操心旁的，在小院儿里喝喝茶聊聊天不好么？”
刘姨娘甩了甩帕子，嗔怪道：“就你心大。方才女罗刹已经到府上了，我得避避风头。”
过会儿有人岔开了话头，“姐姐们，昨日我听杨家的夫人说城东新开了一家绣坊，版型料子皆是上乘，改日去瞧瞧如何？”
刘姨娘喜笑颜开，当即拉起了那位姨娘的手走了出去，万姨娘嗤笑一声，继续喝着茶。
姚程关本是商贾之后，十七岁中了个进士，后来倚着上头的安排在海州府当了个县令，虽远离京城却也图了个逍遥自在。他未娶妻，只在剿匪时救了三个女子，收到后院做了妾，平起平坐的，倒也过得安宁。
彼时姚程关正坐在正厅，攥着的手里还细细麻麻地往外冒着汗，眼看那根香就要燃尽，却只见女子身穿绛红长衫，腰间束着星蓝镶金纹丝绦，脚蹬青灰靴，头发上束了一只红缨带，行走时衣袂飘逸凛凛，身姿优雅从容，长相冷艳又带了些英气，眉眼含笑，眸子深邃含星，折射出无垠深情眷恋。
姚程关一双眼睛都看直了，脑子里混糊不清，从前只听过这位女罗刹玉人之姿，惊为天人，今日得见，果真是...
见池烟来了，姚程关背朝后揉了揉两腮，挤出个颇为和善的笑容：“池将军登临鄙地，下官有失远迎了！”
池烟微微颔首一笑：“姚大人客气。”
姚程关心想：看来这女罗刹兴许是个好相与的。
“池将军，容下官多嘴问一句，您此次来是...”
“听闻海州府的风水养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却是岔开了话头。
许是觉得套不出什么话来，姚程关索性也放弃了，伸手迎了迎：“小厨房现已准备好了，请将军移步偏厅。”
池烟道：“敢问大人，府上可有酒喝？”
姚程关愣了一愣，而后笑道：“下官酷爱藏酒，待会儿让府上的姨娘亲自给将军拿来一坛桃花酒可好？”
“有劳了。”
不一会儿，那羊羔便被两个小厮小心翼翼地用长案抬了过来，只从远远地便闻见了浓浓的香味儿。那羊羔看起来色泽鲜美，却并不油腻，去了羊尾之外，这羊羔算得上肥硕了。
姚程关热络地替她摆好碗筷，“池将军请用。”
却见池烟食指不缓不慢地轻叩着桌子，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桃花酒来了～”只见万姨娘缓缓自屏风后走来，披帛散散地搭在肩上，显现出娇媚妖娆的姿态。
那案上摆着两坛酒，万姨娘将酒搁置在桌上，看见池烟怔了一怔，而后迅速收回了目光，向姚程关福了福身子，柔声款语：“老爷～妾身先回屋中歇息了。”
姚程关摆了摆手，万姨娘撩了一下肩上滑落的披帛，绕过屏风来到了后院儿。
侍女见到她脸色有些红润，问道：“姨娘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万姨娘摇了摇头，“无碍，你先去忙吧。”
待那侍女不见了身影，万姨娘又转身溜到了屏风后，悄悄地探出一方脑袋，眼中尽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女子身影，顿时觉得心底一慌，背过身去，揉了揉自己的胸脯，心道：这女子生的也...也太好看了。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全程都是姚程关在扯话聊，池烟随意应了几句，再不济也就是用手支着下颌把玩筷子，着实无趣的很。
池烟起身将走之时，姚程关叫住了她：“池将军现下可有住处？不如就留宿在下官府上如何？”
池烟笑了笑：“多谢姚大人好意，不必了。”
姚程关拱手俯身：“那便恭送池将军了，池将军慢走不送。”
...
姚程关命下人收拾碗筷后就来到了后院，刚走到万姨娘门前，就有侍女走出来俯身，“老爷留步，几位姨娘正在屋里打叶子牌，万姨娘说今日先请老爷宿在前院儿。”
“罢了罢了，”姚程关挥了挥袖子，而后离开了此处。
屋内，红烛慢慢燃着，像是在诉说春宵苦短，万姨娘几个褪去身上的长衫，只留了肚兜中裤坐在床帐内。
刘姨娘脸上带了几丝不耐，抚了抚娇嫩的脸庞“有时候我真是怀疑你俩有病，什么事白日里不说，偏等到夜里，你们倒是无谓，可我还要美美的睡上一觉芳华永驻...”
董姨娘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是啊姐姐，你有什么事就快些说吧。”
万姨娘没出声，只呆呆的看着床头，过了一会儿，才喃喃说：“那池将军，可真是...可真是...”
刘姨娘上前朝脑门上敲了一下：“你倒是说啊。”
董姨娘往跟前凑了凑。
万姨娘刚想说什么，却忽的将头埋进了被窝里，隐约传来柔柔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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