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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本王喂你

    屋里的气氛一度让清芷不好意思进门,方才宁王来时,她已极有眼色地拽着景祐下去了,但她忘了小姐今晚的药还没喝。此时此刻捧着一碗药汤站在门口,她的脚步抬了好几抬,想着若再不进去药就彻底凉了,才终于抬手叩了叩门。

    “进。”是宁王的声音。

    “王爷,小姐该喝药了。”她毕恭毕敬将托盘递到祁谌面前,濯清涟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明明这里是她的卧房,清芷是她的丫头,怎么她就生了一场病而已,祁谌倒比她还像这里的主人。这一点不满因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而没有发作出来,下一瞬直接被飘来鼻端的药味彻底逼了回去。

    她探着鼻子嗅了嗅,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嫌弃地将药碗推远:“我睡着的时候你们都给我吃的什么啊。”

    祁谌按住她的手,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良药苦口。”

    但濯清涟不为所动:“不要,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喝药了。”

    白瓷的勺子轻轻碰在碗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祁谌慢悠悠搅着汤药,云淡风轻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小孩子不乖乖喝药是会受惩罚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濯清涟抱着被子往床里侧挪,一边挪一边控诉,“更何况之前某人没有乖乖喝药的时候,我也没有惩罚过什么。”

    “哦。”祁谌点了点头,终于将目光从手中药碗移到了面前人的脸上,狭长的眼眸轻轻眯了眯,却带出了一点困惑的神色,“那之前是谁熬了那样苦一碗药,还‘不小心’忘记了准备点心和蜜饯,强迫人喝得一滴都不剩?”

    听着他刻意加重的“不小心”三个字,濯清涟眼神闪烁,但仍是一本正经地回他:“肯定不是我。”

    他被气得失笑,从没想过平日里行医治病逼着人喝药的她,自己生了病却是这样爱耍赖,还不听话。

    伸手拽住了她的被子,阻住了她继续往后挪的动作,祁谌一探身将她捞了回来,叹了口气:“你果然还是睡着时更让人省心些。”一手仍端着药碗同她打商量,“若你当真不愿喝……本王喂你?”

    说完也没有等濯清涟的反应,他一仰头自己喝了一大口,按着她的那只手用力,下一瞬两个人已是呼吸相闻的距离。

    濯清涟眼疾手快挡住自己的嘴巴,掌心温热柔软,那是他双唇的温度,她呆住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眸,一度忘了呼吸。

    清芷自打进门来便全当自己是盏会呼吸的灯笼壳子,王爷同小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全听不见也看不见,然而此时此刻,她终于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并非一个真正的灯笼壳子。因王爷猝不及防将小姐拉近的时候,她惊得将托盘掉在了地上。极大的一声响,将屋内原本旖旎的氛围破坏得干干净净,她在心里同情了自己一阵,又想起了另一个可怜人,遂在心里又同情了可怜的叶既明一阵,然后战战兢兢将托盘捡了起来,轻手轻脚退到了门外候着。

    濯清涟因为这一声响也回了神,原本混沌的脑海瞬间清明了不少。她猛地拉开了与祁谌之间的距离,接过了他手里的药碗,一仰脖子几大口就灌了下去。灌完也没有觉得苦,只耳朵略有些烧。

    又是轻轻的一声笑溢出喉间,祁谌将含在口中的药咽下去,却惹出了几声咳嗽。濯清涟有些担忧地看过来,他摆了摆手,唇角弯着轻柔的笑意:“原来这样就能让你听话,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没有说完。

    抬手替她擦了擦唇边的药渍,顺手塞进去一枚蜜饯,他扶着她重新躺下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时辰尚早,再睡一会儿吧。”又柔着声音叮嘱,“养好身子,其他的,交给我。”

    ……

    濯清涟醒来的第二天,被清芷同情的叶家二少爷到了寻梅院探望。

    清芷看到他时,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她一开始是很支持自家小姐同叶少爷在一起的,因着他们之间有自小就定下的婚约,而最重要的是,她家小姐喜欢这位“叶家哥哥”啊。虽然叶少爷从前并不怎么瞧得上她家小姐,但清芷一直想着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又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再所谓“烈女怕缠郎”……咳咳,最后这句不算。

    总之,有如此多的金玉良言在前,清芷一直觉得自家小姐还是很有戏的,故而也一直孜孜不倦地替她出谋划策。以至于后来叶少爷终于愿意亲近她家小姐的时候,清芷觉得她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真是比谁都开心。但是……她家小姐移情了。

    直到昨夜她企图做一个灯笼壳子却失败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家小姐移情移得很彻底。

    她虽支持这位叶家二少爷,但绝不是无条件支持,她的条件便是她家小姐的心意。但这件事于叶少爷似乎略有些残忍。试想一下,一个自己瞧不上的整日里追在自己身后的青梅竹马未婚妻,终于有一日被他发现了她的好,瞧上她,想要珍惜爱重她的时候,她却转而去追了别人。这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接受且悲痛欲绝的事啊。

    这样想着,她叹了口气,看向叶既明的眼神都不免透着深深的哀怜,再叹了一口气,将他迎了进去。

    叶少爷很纳闷,叶少爷不理解。

    “清芷那丫头怎么了?怎么一脸悲悯?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我不会真的得了什么绝症吧?!”

    濯清涟原本喝着茶正复盘着昨夜与祁谌之间都做了些什么,因她这个人一般不生病,一生病便容易将整个人都病得神智不清。为防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以致将来成为被祁谌取笑的话柄,她需细细想一想。但越想脸颊就越烫,越想就越觉得不堪回首,冷不丁又被叶既明这响亮的一嗓子吓到,她就被茶水呛住了。

    叶既明走过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也不再管自己究竟是不是身患了绝症,只盯着她一张脸,颇担忧地问了一句:“你的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