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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重新开始

    第二天晚上,我的脚已经肿的穿不下鞋子,我爸不停地给我按摩搓脚,我妈睡着了,醒来和我爸换着给我搓,到了第三天,我的脚已经肿成面包了,用手按一下,手印印在上面,要等好一会才能恢复过来。我妈站起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她不是很舒服,坐下来把鞋子脱了下来,看见自己的脚也肿了,啥话也没说,我爸轻轻地抬起我妈脚搭在自己的腿上按压着,我姐要上厕所我爸牵着我姐去了厕所,厕所门口排着长队,来来回回接水的人,吃泡面的人,站票的人都堆在那一块,我妈想给我接点水,刚起身坐在地上的一名男人坐了上来,我妈看他站了一天了,也没理会他,在我们座位上坐着闭着眼,我妈示意我不要乱跑,我蜷缩在座位上,感觉肚子胀,用两只手按压肚子,我妈不放心我,走到半截还是回来看着我,我妈看那男人竟然睡了起来,进来的时候故意碰了他一下,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歪着头接着睡了,我妈用眼睛斜了他好几眼,那人睡的香的竟打起呼噜来,我爸和我姐迟迟也不回来,我妈想看看我姐和我爸,望眼过去全是脑袋,又放心不下我,最后还是在座位上等他们回来,我姐和我爸一前一后跨过人群,踩过人脚,闻着抽味,感觉他们上了一趟厕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我姐的头发被热气蒸的已经黏在头皮上,我姐看见座位上陌生的男人,用手指了指,“他怎么坐在我们的位置。”说完躲在我爸的后面,我爸用手指了指那男子,那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爸用手戳了戳他,他下意识的闪动了一下,眯着一条缝的眼睛看了一秒闭上了,动完不理睬,我爸伸出手掌用力拍了拍那男人,那男人纹丝不动,我爸用手直接把他拽到地上,他一下子惊醒起来,我爸一把抱着我姐坐了下去,那男人站起来歪着嘴说:“你敢动手拉我,哎呦打人了。”四周的人有的站在座位上伸着头,有些歪着头看热闹,我爸把头靠在座椅上看着他说:“对付眼瞎的只能用眼瞎的办法。”那男人还真不怕事大,站起来朝我爸的腿上跺了一脚,“大哥,不好意思,我眼瞎踩到你了。”说完就要走,我爸站起来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接着又一下,那男人捂着头往前跨着走了,我爸嘴里说:“看你还瞎不瞎了,比眼瞎,没人比得过我,是不是,淑云。”我爸抱起我姐对着我妈说着,“小声点,别一天瞎惹事。”我妈拉着我爸让他别说了,“让他坐一会是情,不让是本分之中的事,他在那跟谁两呢。”我爸拿出男人的气魄,整个人散发着魅力,我妈拽着我爸的袖口小声的说:“你在村子里面怎么不厉害,村子里的人欺负你,你怎么不这样。”我爸趴在我妈肩膀上,“村子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不想受欺负了,所有咱们一家现在坐在这里,出来了就要天不怕地不怕,保护好你们。”我妈第一次眼睛投来崇拜的眼光,我姐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的叫,这叫声似乎会传染,我妈的肚子也叫了起来,时不时的响声让我爸站了起来,走到火车最前面给我们买饭去了,回来的时候我和我姐站了起来,看见我爸两手空空的坐下来,我妈问我爸怎么没有买上啊!我爸拍了拍衣服上面的口袋,我妈似乎就懂了。“白排了那么久的队。”我爸把衣服口袋的水瓶子拿了出来,捏扁的水瓶里面装满了水,让我们每人喝一口,每人喝一小口就没有了,我感觉水瓶子是不是漏水,肚子也好多了,咕噜的声音也变小了,那个年代能买的起火车票,不一定能吃得起火车上的饭,我妈在包里翻到了几张皱皱巴巴的钱递给我爸,让我爸给我们买包方便面吃,我爸拿着钱去了,等了一会我爸手举得高高的,两手紧紧捏住方便面的带子口,走到我们身边,把已经泡好的方便面递给我妈,我妈接过泡面,把口打开,双手拖着下面,让我姐坐过去,我和我姐一人一口的吃着,还没吃饱面已经吃完了,我妈也不敢问我们吃饱了没有,里面还有半袋子汤,提着带子让我和我姐一人喝一口,我和我姐看了爸妈一眼,两个人也都没吃,“我吃饱了!”我姐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也吃饱了!”“这两天干的,就想喝口汤。”我妈喝了三小口,递给我爸,我爸喝完了,把带子扔掉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拿出一瓶水,那瓶子又缩了一圈。火车走到甘肃了,经停了十分钟,我爸看着我们站起来伸起懒腰,“过了甘肃,就是XJ。”我趴在窗户上看着车站的人,有人归了家,有人离开家,我们继续向我们向往的地方出发。车已经走了五天,直到中午听到陌生的几个字,“WLMQ车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我爸拉着我妈的手激动说:“我们到了,到XJ了。”我妈赶紧慌忙的收拾行李,给我穿鞋,让我姐拿行李,我爸扛着行李往下拿,全都下了车,瘫软在地上,我和我妈坐在行李上,我爸不停的甩着自己的腿,我姐一下车头晕倒在行李上睡着了。火车接着往前开。落地的感觉着实让人踏实,我妈看见一个全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头被黑色的纱巾包裹着,只有眼睛露在外头,我妈盯着她看,那女人突然一转头看向我们,我妈眼神闪躲翻起包找起东西,那女人眼神向上扬,朝着我微笑,从我们身边走过去,我姐好了,我爸拉着我们,换了一块空旷的地方休息着,一位带着花帽子的男子牵着一名身穿黄色花纹的小女孩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四目相对,我妈看看我和我姐,土中带着土气,我爸看见一辆大客车进了站,车上的人走了下来,我爸看人下来完了,提起行李往大客车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我爸拉着行李上了车,我们紧跟其后,刚坐下一会,已坐满半车人,停了一个多小时客车发动了,坐了三个小时我们到达目的地,以为到了,整个人都放轻放松了,准备跟着我爸走的时候,我爸提着行李抬起手,一辆面包车老远开始踩刹车,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刚好停在我爸跟前,“淑云,带着孩子快上车!”招手让我们上车,我妈牵着我姐跑上车坐在我爸前面,坐了半个多小时,门咔吱咔吱打开了,我们的目的地终于到了,走了十几分钟来到梁顺叔叔家,我三爷爷三奶奶已经在家做好饭等着我们,称呼过对方后我们在饭桌上说说笑笑,我和我姐饿了只管吃,其他的什么都不管,突然我那三爷爷开了口,“心宽淑云,你们这次来,是打工还是久住啊!”我爸拿着手里的馒头说:“现在还不确定,先打工看看,能不能挣上钱,挣上钱就不走了,不挣钱我们就回去。”我妈咽下嘴里的馒头,小心的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我吃着吃着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妈看见我睡着了,赶紧推了推我,“啪”的一声头磕在桌子上,困得不行了,谁碰我,我都睁不开眼,三奶奶走了过来,一把抱起我,我妈赶紧站起来,我三奶奶示意我妈坐下吃饭,我姐和我妈在桌子上继续吃饭。我三奶奶抱起我到屋里睡觉了。我三爷爷说:“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老两口也没有多余的房子,这房子勉勉强强只能住下我们三个人,这几天你们就先住在我们这里,先打地铺挤一挤,等找到房子了在搬走,不过我们在连队还有一套土房子,还有个院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啊!明天可以去看看。”我爸连说好好好,我妈也连连感谢。

    第二天一早,我爸带着我妈提着那个大行李出了门,到了半中午才回来,我爸坐在我三爷爷的旁边对我三爷爷说:“三叔,你连队的土房子不住也好久了吧,你看我刚来到这,拖家带口的租房子也不是长久之计,你看能不能把连队的土房子卖给我。”我三爷爷惊讶的看着我爸竟然说不出话来,口水呛到喉咙不停的咳嗽,梁顺叔走了过来,“心宽哥有钱呢,以前他爷爷是大地主,家里辉煌过。”我爸看着梁顺叔说:“我要是有钱还能背井离乡啊!”我三爷爷看着我爸说:“要不,你们明天去连队看看再说。”我妈用手戳了戳我爸。“不用了,我们相信您,您说个价钱,到时候我们把钱给您,这样我们也住的踏实。”我三爷爷看看我爸,又看看梁顺,这样吧!连队的房子明天我和你们一起过去看看,认个门,回来了咱们在商量钱的事,我爸答应了。

    早上吃过饭,我妈拿着行李拉着我和我姐,我三爷爷说:“先让两个娃娃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你看娃娃的脚还在肿着呢,咱们几个去,你婶婶在家看着她们两个小家伙。”我妈看了看我的脚,放下手里的行李和他们出了门,梁顺叔蹬着三轮车拉着他们三个骑了二十分钟,从三轮车上下来,我三爷爷掏出钥匙,那房子门朝北,对门左手和右手各有一户人家,左手边的那一户还有一家门朝西,院子特别长,我三爷爷家挨着的西边有一家,门朝西,南边是两家互相挨着的,门朝南,东边和左手边的那一户是一样的,门朝西,唯一不同的是他家的院子只有旁边的一半,后面一半是挨着我三爷爷家门朝南第二家的后院,我爸妈推开门,门是木头门,一块木板挨着一块木板拼接起来的,左边半扇门最上面有一个大洞,进门的右手边有一个棚子,棚子已经半塌,棚子前面是一大片空地,已经长出绿油油的野菜野草,土墙连接的就是挨着那房子旁边门朝南两家的中间线,院墙的西头边是一个用两根粗棍子搭成的厕所,挨着左边的半扇门是炭棚子,还有一个角的煤炭堆放在那里,往屋里走,一扇小门,两边各两扇窗户,紧挨着门的窗户特别小,另外一边是双开窗户,里屋的门是一扇铝皮门,打开门咯吱咯吱的响,一进屋里一层厚厚的灰,走过去留下人的脚印和鞋印,他们四个人站在客厅,梁顺叔叔给我爸妈介绍着,站在客厅的中间,左手边和右手边各一间房间,左手边的房间没有门,右手边的房间门已经坏了,紧邻右手房间的是一间厨房,我妈走进厨房一只青蛙从灶台跳到窗户边,我妈吓得连连后退,那青蛙跳到窗户上,眼睛不停的再转,慌乱的寻找出口,撞到窗户四五下才从窗户破烂的缝隙中逃走,跳到对门的院子里面,看完房子,我妈走到院子里面,看了看,似乎在规划着什么,我爸和我三爷爷还有梁顺叔在房间站着,没一会三个人从房间走出来,梁顺叔把里屋的门锁上,“咱们走吧。”出门的时候碰到对门的邻居出来,热情的和我三爷爷打着招呼,他们坐上三轮车往回走,坐在车上,我爸一句话也没说,看着路两边空旷的土地,我妈眼神空洞的想着事情,回到我三爷爷家,三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前两天我妈说了我和我姐,上饭桌吃饭时,我和我姐吃了几小口回房间去了。大人们在桌子上继续吃着聊着,最后我三爷爷开口说,“想买连队的房子想好了没有。”我爸看着我三爷爷,“想好了要买的。”“一口价两千四。”我妈听到我三爷爷嘴里说出的数字,准备开口,我爸按住我妈的手,“行!”说完进屋从房间拿出四百块钱递给我三爷爷,我三奶奶看着我三爷爷手里的钱说:“没有那么多钱,那就写个欠条,挣上钱了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还。”我妈开始写欠条,欠款人我爸把名字一签,我三爷爷收起钱,把借条一点一点的折好放了起来。

    天还黑着的,我妈叫我和我姐起来,我一声咳嗽惊醒了梁顺叔,梁顺叔看见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门,“你们干嘛去啊!”我妈看着梁顺说:“这几天一直在打扰你们,吃你们的,喝你们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我们准备走了,去连队把房子收拾一下。”梁顺叔拿起外套,接过我妈手里的行李,“走,我送你们去。”摸着黑,我们大包小包的往三轮车上拿,小小的三轮车已经塞得满满当当,我爸抱着我,我妈抱着我姐,两个脚连放的地方都没有,我妈只好把脚踩在行李上面,到了我们的新家,我和我姐先下来了,我妈跳下车,把车上的行李往下搬,我爸把车上剩下的行李一把提了下来,“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顺子,谢谢你!”梁顺调了头走了。我妈说完让我爸找钥匙开门,我爸开开门,我们提着行李放进屋里,我和我姐每个屋子都转了一圈,破破烂烂的地方有,但是不多,修修补补不是多大的问题,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很有家的感觉,我妈站了一会,“我们一起打扫我们的新家吧!我妈伸着懒腰说着,我姐看着我妈,“妈,我干什么活,你来安排,我听你的。”“你和你妹两个人把桌子,凳子,窗户擦一遍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和你爸干。”我和我姐说干就干了起来,我爸看着我妈说:“那我把门修一修,窗户搞一搞。”我妈“嗯”了一声说可以。我妈到每个房间转了一圈,跑到院子外面,进屋时手里多了一把只有四五撮高粱做的扫把,我妈从客厅开始一点认真的打扫,从最墙角开始扫起,还没扫两下灰已经扬了半屋子,我爸站在窗户上不停的咳嗽,也不敢说什么,我妈看见客厅的电视柜子下面有一塔子报纸,我妈放下扫把拿起报纸,心灵手巧的把报纸叠成一个三角形状的帽子,叠好一个放展在柜子上面,又叠好一个放好,总共叠了四个,用手使劲按了按,拿起叠好的帽子递给我爸,又拿给我和我姐各一顶,我姐戴上大小合适,我的头太小,老是往下掉,我妈也戴了一顶,拿起扫把开始扫地,扫了一遍又一遍,土地终于没有了灰,角角落落里的垃圾也清理干净堆在一起,我妈拿铁锹把灰铲了出去,来来回回铲了十五六次,我爸站在窗户上,把烂得窗户拿钉子重新钉了起来,玻璃碎的地方拿锤子全部敲烂,玻璃碎渣全部敲掉后,我爸走到院子里面找了两块非常薄的板子,站在窗户底下用手开始量窗户的长度和宽度,量好后赶紧小跑到薄板子那里伸出手复制尺寸,量好后赶紧用指甲使劲的划出浅浅的印子,到客厅里面翻找刀子,找到一把锈迹斑斑的刀片,我爸拿起我妈用剩的报纸把刀片包裹起来,只露出刀尖,回到薄板子的地上开始划了起来,起身去厨房磨起刀片,我和我姐擦完一个房间的桌子,我姐站在窗户上擦玻璃,我准备跑到另外一个房间擦,我姐拉住我,让我向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原来两个房间是相通的,中间留了一个小门,上面挂着一块布,那布原本是白色的,在岁月的摧残下已泛微黄,我和我姐从小门穿了过来,我妈吓了一大跳,站起身子,用手扒开那块布,伸头看了一眼,接着扫柜子里藏的灰,我妈看我和我姐要擦那个只有一半镜子的衣柜,我妈走过来,让你们先去擦客厅的那个柜子,自己蹲下来摸了摸半面镜子,我和我姐乖乖的的去客厅擦柜子,我看见我爸已经把整块木板割了下来,比划一下,貌似有一点大,我爸蹲在窗户上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小了割,割一点比划一下,我和我姐把柜子擦好了,去盆里洗布子,手里的布子已经脏的洗不回原来的颜色,我姐不停地在洗,我坐在由两条粗板子拼接成的宽凳子上,那凳子硬的硌屁股,我坐在上面不到一分钟跑去和我姐干活去了,我姐拿起布子把柜子擦了一遍,听到钉钉子的声音,我爸已经把薄板子钉上去了,他试着关上窗户,屋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光只能从上面的那扇玻璃折射进来,我爸看了看无奈的说:“只能先这样了,保暖最重要。”我姐说挺好的,她说的挺好是我爸那块木板刚刚好。我妈捂着鼻子出来了,屋子里面的灰也带了出去,站了好久,那灰才去找风潇洒,一阵小风吹了进来,又把灰送了回来,我姐跑过去把门一关,我妈进厨房看了一眼,准备去另外一间房间打扫,没一会就扫完了。我爸在搞屋里的门锁,我妈扫完走到厨房,把扫把立在墙边,开始拿布子擦案板,灶台,清理灶下的灰,清理完后把缸里面的水拿水瓢全部舀了出来,把扫过得房间用舀出来的水一点点泼在地上,瞬间闻到土的味道,我爸把锁修好了,拿钥匙试了两次都能打开,把钥匙挂在锁上,地上泼的差不多了,缸底还有水,我妈喊我姐把洗布子的盆子端过来,我姐把盆子端了过来,我妈看见那水脏的不行,端着水往外头走,往院子里面潇洒的一泼,甩了两下拿着盆子进来了,把缸里面的水舀了出来,我姐把布子放进去,水瞬间吸满到布子上,我姐弯着腰拿起布子,那布子像沾了黏液一般,一拧黏糊糊的,水滴在地上,拧干后的布子像极了我的鼻涕,一股腥味,我姐受不了把布子随手一扔跑了出去,和我坐在长凳子上,我妈把水管子放进缸里,好久没开的水龙头,一打开听见呲啦噗嗤的怪声音,我妈放了一会,水才流畅,拿起扫把把厨房的灰和垃圾铲到外头,回来的时候把铁锹靠在墙边,小跑到缸旁边关掉水龙头,拿起挂在墙上的丝瓜络,头一伸半个身子挂进去,开始在缸里不停的刷,顺着下面一点一点的刷了上来,整个人慢慢的站了起来,擦干净后,把脏水一瓢一瓢的舀出来,打开水龙头接着放水,拿着水管对着缸的周边不停的呲水,缸下面的地面已经聚集了好多水,我妈拿起丝瓜络开始擦,整个擦了一遍,把缸里的水舀了出来,我和我姐看见爸妈各忙各的干活,我姐拉我起来,找到布,第二遍擦起柜子,桌子。我姐重新接了一盆干净的水开始洗布子,洗好一块递给我让我擦,我进了那间有衣柜的房间擦窗户台,我姐紧跟其后,开始擦柜子,有两张分开的小床,尺寸大小一样,合起来就是一张大床,一张床的板子陷到下面,另外一张木板床是好好的,我姐认真的擦着柜子,我把窗户台擦干净了,准备擦玻璃,踩着小板凳爬到窗户台上,开始拿布子擦玻璃,那玻璃一擦花了起来,我颤颤巍巍上来一次也不容易,耐心把整个玻璃先拿布子擦湿,脏水顺着我的胳膊往下流,我踩着窗户台用一只脚不停的探视凳子的方位,找到凳子我踩了下来,我把布子放进水里使劲洗,越洗感觉越脏,我跑到厨房让我妈给我洗干净,我妈把布子放进干净的盆子里面洗了三四遍,看着差不多了递给我,一手抓住窗户边框,一脚踩在凳子上,我姐蹲在地上擦衣柜的最下面,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妹妹,你小心一点。”我把干净的布子放在玻璃上面擦着,玻璃这才有些亮度,我从下往上擦,下面已经擦干净的,我把抹布换了个面,站直身来擦上面的,一手抓紧上面的铁架子,仰着头认真的擦着,脖子太久了有些酸,低下头,一个长相白皙的小男孩趴在窗户上看着我,“啊!”惊吓中松开手,刚好被进来的我爸接住了,我爸把我放了下来:“这么高,谁让你擦的,你擦什么啊!摔坏了怎么弄。”我看着我爸,“没事,就算你没来,我直接跳到旁边的床上,我妈在忙,我就擦了,刚才有个小男孩趴在窗户上,吓了我一大跳,我才摔倒的。”我爸走到窗户边伸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可能是这家的小孩。”我爸开始修窗户,没一会窗户修好了,下来的时候看见小床的板子凹陷下去,我爸准备把小床修一下,我和我姐蹲下来开始擦衣柜,我妈依旧在厨房忙碌着,丝毫感觉不到饿,只想把我们的家快快的收拾出来,我妈在厨房大喊,“心宽,你出去问问这里有没有小卖部或者小商店,买上一袋子面和发酵粉。”我爸停下手里的活说:“好!”走到我妈跟前,“先拨点款。”我妈放下手里的活走到行李跟前开始翻找,递给我爸两张票子,我爸拿着钱刚出门就碰到对门的邻居,对门的人看了看我爸,我爸赶紧先开口问道:“你好,我们今天刚搬过来,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咱们互相帮助。”对门这才热情的连忙回复说:“行呢行呢。”看见我爸手里拿着钱,对门的说:“去买东西吗?”我爸点点头,“小卖部在哪里啊!”“正好,我要去买盐,我带你去咱们连唯一一家小商店。”说着他们走到路尽头转个弯直直走到头,左边第一家就是小卖部,我爸买了面和发酵粉,两个人一起回来了,“小卖部不远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妈问我爸,“对门刚好去买东西带着我一起去的,要不然我也要找好一会。”我爸把面放进柜子里,柜子里面干干净净的,最下面还铺了一层报纸,我爸不禁的夸赞我妈,“打扫的真干净!”“自己的家,不收拾干净怎么住。”我和我姐擦完衣柜,把两个小床上得灰拿布子过了一遍水,我姐把布子洗干净来回擦了两三遍,我妈让我和我姐坐下来休息休息,我们来到厨房,看见我妈在洗锅,那锅已经锈迹斑斑,锅底的水已经干成锈斑,我妈洗了五六遍,拿起报纸点火,往锅里舀了一瓢水,看了一眼,起身往锅里又添了三瓢水,搂起地上的碎棒子,搂了一下地上已经干干净净,我妈站起来看着我,“梁园,去院子里面找点柴火去。”我前脚跑出去我姐后脚跟了上来,“姐,你怎么也出来了。”“妈怕你乱跑让我跟着你。”“我不敢,这里和老家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我们两个顺着墙头找木头,找了大半圈也没有找到多少,我打开大门准备出去找,我姐一把拉住我,“我们两个一起去。”我们两个一起朝左边跑了出去,没跑多久来到一片野枸杞树下,树下面堆积了许多陈年老旧的树枝条,我蹲下掏树枝,我姐把我掏出来的树枝条开始一点一点的整理好,下面的树枝掏的差不多了,我一转身看见后面整整齐齐的摆了三小堆,我姐抱起一堆先走了,我抱了一堆,看见地上还要一堆,我把手里的放下,“先回家等会在来抱。”我姐扭着头对我说着,我把衣服上面的一根绳子拉扯下来,把地上的树枝绑好,抱起地上的树枝,一手拉着绑好的树枝,我姐回头看我已经绑好了,转身跑过来帮我一起拉,我们到了厨房,看见火已经灭了,我妈蹲在地上起身,拿着丝瓜络开始使劲的擦洗,看我们抱着柴火走进来,我妈拿起地上的报纸点火,火重新燃了起来,拿起我们捡来的树枝往灶里扔,火烧的正旺,锅里的水正在烧开的路上,“你们两个看着锅,烧开了喊我。”说完手放裤腰带上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锅里冒着白烟,烟一散,水开了,“妈,水...”我还没说完,我妈走了进来,烧开了等了一会晾了十来分钟,我妈拿起丝瓜络刷了六七下,我爸走了进来,“心宽,倒一下锅里的水。”我爸端起大锅往下面地上一泼,土地被烫的冒起烟,“这要拿油浸一下吧。”我爸把锅放回灶上对我妈说着,一眼能望穿的厨房连个油壶都没有,我妈准备让我爸去买油,我爸走过来说:“榨油坊离这好远,我去小卖部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明天早上我早早起来去打油,今天先凑合一下,随便吃点。”我妈不说话点点头。锅里冒着大烟,锅底的水一直冒着大泡泡,我妈往灶里加了几根柴火,舀了几瓢水,锅底的大泡泡被水吞噬,水的高度和锅的最边缘平行,添了满满一锅水,慢慢地水开了,烧了十三四分钟,我妈把锅里的开水全部舀到缸里,白色的烟包裹着整个缸,我妈舀了半锅水,赶紧拿起挂在墙上的高粱刷,弯下腰使劲的刷洗,刷子和缸不停地在摩擦,我妈站起来的时候,脸上全是小水珠,整个人水嫩了不少,弯腰起来把缸里的水全部舀了出来,那水的颜色呈绿黄色,缸底拿布子一点一点的吸了出来,把布子拧干放在案板上,接着把锅里剩下大半锅的水往缸里舀,边舀边呼喊我爸的名字,我爸放下手里的活赶紧跑过来。“你把面发一下,等会给两个娃娃蒸点馍馍吃。”我爸翻出柜子里面的盆,用手擦了擦,我妈一把夺过盆,拿水冲洗了一遍,把盆子放进还剩一点水的锅里,把盆子按下去,没一会听见“嘶,嘶。”的声音,盆子已经烫的热热的,我妈用水不停地晃动着盆子,盆子在水的浮力下不停的旋转着,洗的差不多了,把盆子递给我爸,我爸接过盆子,不停地用手掌按压盆底,“砰”地一声,盆底平平地,放在案板正中间,半蹲着解开面粉袋子上的绳子,把绳子缠成一团收了起来,开始和面,我和我姐在外面玩耍,这里和老家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人每家每户都有事情做,他们没有站在门口吃饭的,没有插着袖口打听八卦的,小孩也不到处跑,完了一小会,里屋的灯光直照院外,拉长身影,我姐玩累了,躺在长凳上睡着了,“没怎么玩啊!怎么就睡了。”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回到屋坐在我姐旁边头对头躺下没一会也瞌睡了。“咱们钱也不多了,明天买一些生活日用品,再买一些床单,被单,如果没有碰到打劫,传单也不用买了,哎,在打一壶油,家里应该就没什么钱了,你和顺子还是去卖烧饼吧,多多少少能挣点。”两个人坐在那里聊着生活,我爸把馍馍揉好放进锅里,“可以啊!卖烧饼还是挺挣钱的,要是去卖烧饼我要走一天,你可不要想我啊!”我妈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有两个宝贝闺女陪着我才不想你呢!”馍馍在你一言我一语中你蒸好了,看我们睡得香没忍心叫我们,吃完了馍馍,我妈和我爸把大房子里面的木板子抬了出来,把行李里面的厚衣服掏了出来铺在中间,听到脚踩板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和我姐醒了,跑到厨房拿起馍馍吃了起来,喝了半碗水跑到我爸妈身边,我们一家人躺在木板上说说话,说着说着都睡着了,我和我姐睡在中间,被爸妈包裹着,很温暖。

    可能是昨天劳动过量,我和我姐一直睡到十二点,家里只有我妈在,我妈把整个玻璃又重新擦了一遍,擦完后感觉家里很明亮。“妈,早上吃啥饭。”我妈看着我和我姐,“还吃啥早饭,马上要吃中午饭了,咱们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还没挣上钱,只有馍馍。”我拿起锅里的馍馍吃了起来,吃完后跑出去玩了。看见家门口的路上空荡荡的,我往前跑着玩,我姐跟在我后面,我们走着跑着来到小卖部,小卖部门口有好多人啊!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的,下象棋的,整个连队只有这里的声音最热闹,我和我姐走了过去,来到一群小孩子的地方,那群小孩看了看我和我姐,他们站起来,这架势有点像打架的感觉,我紧张的不行,他们把我和我姐围在中间,我姐拉住我的手,准备冲出去,站出来一个个子最高的小男孩伸出手挡住我们,“我们怎么没见过你们两个。”另外一个小孩传来,“肯定是从老家才来了。”另一个看上去有个七八岁大的男孩站起来,“老家的女娃长得好稀罕。”“稀罕?什么意思啊!”我姐和我有同样的疑问,我姐推开他们准备带着我回家,突然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说:“我们一起玩嘛。”我和我姐转过身,出了一口气,他把手里的卡片递给我,我拿着卡片竟然傻愣在那里,我在老家没见过这东西,这东西是飞的?还是藏的?我姐接过卡片递还给那个男孩子说:“我们不会玩。”那些小孩赶紧蹲下来,“看,就这样,把卡片放在地上打,打翻面了就可以收走对方的卡片。”几个小脑袋围成一圈教我和我姐怎么玩,每个小孩手里都拿着几张卡,大家把卡扔在地上,整整齐齐站成个圆圈,“来来来,手心手背。”第一个赢的人先走了出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依次排下去,第一个人可以选地上任意一张卡片,用劲将其卡片翻面即可获得他人的卡片,输的人要把卡片接着放在地上,直至卡片没有打翻为止,那个大一点的男生走了过来,“老家来的盲流子,见都没见过吧!哈哈哈。”我姐也不懂什么是盲流子,从他嘴里说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词,看着他说:“你没有家嘛,一样是人,我是盲流子,你也是盲流子,你们全家都是盲流子,靠恁娘!”那男孩看我姐嘴里说个不停,把我姐一把推倒在地上跑了,我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去砸,砸的也够准的,刚好落在他后脑勺,他捂着头哭着跑远了,我看着其他人说:“盲流子厉不厉害。”那帮小孩点点头说:“厉害。”有个小孩送给我一张卡片,送给我姐一张,我姐不玩把卡片给我了,我们很快玩了起来,可能是年纪都差不多,很快玩到一起,我们手心手背抉择出第一名,我姐坐在旁边看着我玩,我脱颖而出,运气好到爆,第一个打,稍微有点紧张的我,拿着手里唯一一张卡片不停的变换着动作,在其他人的催促下,我把卡片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半蹲着,拿着卡片的手举得老高,看准地上一张倾斜的卡片使劲拍了上去,地上的那张卡片立了起来,滚了起来,其他人跟着卡片跑了起来,耳边传来:“翻,翻,翻。”卡片的主人跟着卡片后面两手握拳说:“不翻,不翻,不翻。”那卡片撞到一颗小石头上停了下来,干脆利索的翻了过去,我姐连连拍手跑了过来,“赢了赢了。”输卡片的小伙伴把手里的卡片小心翼翼的放在平整地上,我看那卡片和地面贴合完美,我果断走向其它卡片,观察一番找到一张落在坑洼地上得卡片,我轻轻一甩,我的卡片吸起地上的卡片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我的卡片已经落下地,那张卡片也落到地上翻了一个面,我捡起地上的卡片,“姐,我又赢了。”输的人有点不高兴随手一扔把卡片落在一颗小石头上,嘴里伴随着一句“完蛋了。”没错我接着打他放下去的卡片,轻轻地磕了一下,那卡片从石头上翻滚下来翻了个面,我收起赢的卡片交给我姐保管。我侧着身子,歪着头,找了一个好打的,一打就翻面了,剩下的都不好打了,我把卡片打在一张卡片的上面,轮到第二个人上场了,那一天不知道玩到几点,走的时候我姐手里已经拿不下了,我们两个高高兴兴,其他人难难过过。回到家我爸也回来了,正在和我妈铺床,买的被单,床单都是带小碎花的,我觉得特别的好看。我妈看着我和我姐说:“去哪里玩了,玩那么久。”“就在小卖部玩,那里有好多的小朋友。”我和我姐进厨房把手一洗,开始找吃的,锅里只有馍馍,我和我姐一人半块吃了起来。我们吃饱了,爸妈也把床铺好了,客厅桌子上放了一桶油,我爸从屋里走了出来,我进屋找我妈,我妈站在床上拿着扫把扫墙面上得灰,我躺在床上好舒服啊!躺着躺着我睡着了。

    清晨的早上听见我妈对我爸说:“小心一点,早点回来。”我妈披着衣服给我们蒸馍馍吃。我和我姐起床了,我妈今天要翻院子里面的土,我和我姐吃完饭到院子里面帮忙,我妈顺着大门到房门的那条路上看了一眼,整个身体对准大门平行向左跨了一大步,往前走到门口墙头,“一二三。”向前跨了三大步,拿起铁锹瞄准挖了起来,一铁锹一铁锹的把土翻过来,一直翻到房门前的葡萄秧子跟前,我妈用铁锹把葡萄秧子沟下面的杂草全部一点点铲了出来,她在前面铲,我和我姐在后面捡,我妈顺着葡萄秧子的这头铲到那头,顺着那头开始翻地,“卡”的一声窗户开了,我们全都回头看了过去,一个女人正在开窗户,一股烟随着风飘了出来,那女人看看我们,我们看着她,两个女人用微笑结束尴尬的对视,我妈弯下腰接着翻土,我和我姐在后面捡土里翻出来的树枝杂草,没一会的功夫,一个长方形的菜地轮廓出来了,我妈顺着自己挖的形状把里面的地全部翻了一遍,翻完瘫坐在地上,我妈让我们休息休息,我姐说:“不累。”问我妈还有没有要干的活了。我妈擦擦头发上得汗,“翻完还要拿耙子把这些土块都弄碎。”我姐看见墙角堆放了一堆工具,翻了翻拿起一把工具,“妈,这个是不是耙子。”我妈点点头,我给我妈端了一碗水过来,看见我姐拿着耙子在地里开始一点一点的搂,搂了一小步,搂不动了,脚跟前堆着厚厚的土,我妈喊我姐放下等会她来干。“没事,我可以的。”我跑到我姐后面把大块大块的土块用脚使劲踩碎,踩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脚咯的疼,我姐搂的时候就不那么费劲了,“月儿,梁月,你搂到脚跟前的土,那耙子拍两下不就好搂了。”我姐恍然大悟,搂两下拍两下,我们也不怕累,回头一看已经干了大半块了,窗户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老乡,你们才搬过来的吗?”我妈看着站在窗户里面女人,“前天搬过来了。”“我叫王莲花!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我怎么叫你,你们从老家哪里来。”我妈回复到,“秦淑云,你叫我淑云也可以,我们从河南老家来。”那女人一听河南两个字似乎有些防备的转身离开消失在视线中,我妈站起来把碗放在旁边,走向我们,拿过我姐手里的耙子把剩下一点搂完了,我们站在旁边,菜园子里面的土是湿润明亮的,我妈端来一盆水往老葡萄树下浇点水,那葡萄秧子似乎很久都没喝过水了,一盆水流到第二颗葡萄树下就已经渗透完了,我妈准备接着去接水,我接过盆子,“我去接。”拿着盆子进屋了,一开水龙头,那开关尽然被我拽了下来,水一直流,盆里的水已经满了,流淌到地上,我端也端不动,赶紧跑出去叫我妈,我妈看见水龙头的开关被我拽掉了,我妈端起地上的盆子往缸里倒,赶紧把盆放到下面接水,我妈拿起地上的树枝往水龙头里面塞,水花四溅,我妈的衣服瞬间被呲湿,脸上都是水,头发成条垂了下来,松开手,水成一股,流到盆里,我妈接着找树枝,我姐找了一根递给我妈,我妈准备塞进去堵住,盆子里面的水又满了,端起盆子往缸里倒,立刻把盆子放在地上接着接水,拿起我姐找的树枝往短了撇,留了一根手指这么长,直接塞进去,水顺着木头一点一点的往下滴,我妈低着头盯着看,用手使劲的顶住那木头。“你们两个去找个绑的东西。”我姐开始在屋里找啊翻啊!发现床底下一块布,我姐爬进去捡了出来拿给我妈,我妈一手握住水龙头,一手接过布,拿起布开始往水龙头上缠,还没缠一圈就没了,还没系好,布已浸湿,挂在水龙头上,顺着布往下流,我妈指着厨房门后的一坨塑料薄膜,“去,把那个拿过来。”我姐顺着我妈指的方向拿到了薄膜,我妈让我姐撕下来一长溜,我姐用手一撕,那塑料薄膜竟然一块块的脱落了下来,根本撕不成一溜子,我妈让我姐再去找别的,我跑进厨房,拿来一块长布,我妈看着我,”这个可以,快给我。”我递给我妈,我妈顺着滴水的口子,一道一道的缠绕,整个木头被缠了进去。我妈看水越来越小把布系成一个活扣,水瞬间被止住,没一会就以一滴一滴的速度往下渗,我妈把胳膊擦干说:“只能先这样了,等你爸回来了让他在修,没事啦!”吃过饭,我和我姐睡完午觉,跑出去玩了,我们来到昨天那个小卖部的地方,看见有一群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小孩,我们跑了过去,坐在老树根上,有个小孩走过来,那小孩自来熟的和我们说起话来:“两个姐姐,你们吃饭了没有啊!”我姐惊讶的说:“这都几点了,你说是晚上的饭吗?”“不是,中午饭。”“我们中午饭早就吃过了。”我看了一眼对他说。我姐靠近他对他说:“你不会中午饭都没吃,就玩出来玩了吧。”那小孩说:“我没有吃,没有人在家,我家就在那里。”他用手指了指眼前三十米的地方。“那你爸妈呢。”我问他。他肚子不停的叫了起来,“他们早早出去干活了,早上走的时候给我留了早上的饭和中午的饭,我早上起来全部吃完了,这会好饿。”我姐问他,“那你家还有别的吃的吗?”他拉着我姐走向他家,我姐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走了,我跟在后面,我姐跟随他,来到他家门口,他掏出藏在衣服里面的钥匙打开门,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姐看见地上还有个土豆,拿起土豆说:“我可以给你蒸个土豆吃,你看行不行。”那小孩点点头,我姐生起火,给他蒸起土豆,半个小时后,土豆熟了,我姐把火灭掉,从锅里拿出土豆让那小孩吃,那小孩也不怕烫,拿起土豆往嘴里塞,吃完一口准备吃第二口,喝了一口水把嘴里的土豆送到肚子里,我们准备回家了,到家关上门,那小孩竟然跟在我们后面,我姐跑回屋拿来半块馍馍递给他,他才离开,我妈把厨房湿的地方垫了些土块,这样不至于把屋子踩的到处是稀泥,我妈看见我姐进屋了,“馍馍这么快吃完了?”我姐可能是没听见转身走了。到了好晚我爸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上眼皮挨着下眼皮了,我爸给我们拿回来了三个烧饼,我妈拉着他进厨房开始一起修水龙头,叮叮叮哐哐哐。

    二天起来我爸早早走了,我妈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面撒东西,我跑到我妈跟前,“妈,你在撒什么呢。”“撒了点小白菜,昨天让你爸在团里买了一包种子,还有一些菜苗。你爸给你们带的烧饼你们吃了没有啊!”我一听烧饼站起来往屋里跑。院子里传来:“梁月,梁园,吃完饭,接盆水出来。”我和我姐细嚼慢咽的享受着烧饼的美味,吃完烧饼我们把盆放在地上开始接水,水龙头已经被我爸修好了,我不敢开,让我姐来开,水满了我们两个把水端了出去。

    我妈站在门口,和一个女人在说话,手里拉着一个小孩,我和我姐把水放在地里,准备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妈把门打开,那小孩不是昨天我姐给他蒸土豆的小孩吗?那小孩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姐看着他对他说:“我家今天没有馍馍了。”那小孩回指着他妈妈,“大姐姐,我妈今天没有去干活,我今天有饭吃。”我姐看了看他妈妈又看了看那小孩,“哦,那就好。”那小孩的妈妈从袋子里面掏出一块东西,打开是一块发糕,冒着热腾腾的香气,那女人开口说:“昨天我家娃饿的不行了,你家两个孩子给我家娃蒸的土豆又是拿的馍,真是太感谢了,大妹子谢谢你,也谢谢你两个宝贝孩子。”我妈第一次在异国他乡听见有人称呼我们为宝贝,视我们如己,没有嘲讽,满眼的真诚。我妈拉着那女人的手进屋坐,“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孩看着我姐。“蔡家启。”他反问我叫什么名字,你叫我,“小姐姐。”指着我姐,你叫她,“大姐姐。”蔡家启叫了我小姐姐后又叫了我姐大姐姐,我们三个人在院子里面打卡片。我妈和蔡家启妈妈在屋里聊天,我不停的叫着我姐的名字,蔡家启记住我姐的名字还有我的名字。“那说好了,明天我在小卖部那里等着你,明天起来的早,把饭吃上,大妹子,那我先回去了。”“好好好,谢谢你!”我妈高兴地答应着,那女人叫蔡家启回家,“明天再找两个姐姐玩。”“大妹子别送了,别送了,回屋去吧,明天见。”“那你们慢走。”我妈哼着小曲走进屋,看见我妈高兴地样子,那笑好久没见过了,她朝我们走了过来,端起地上的盆开始撒上,一盆水一会就洒完了,我妈进屋拿来一卷很窄的塑料薄膜,那是一股新的,我妈拆开薄膜的塑料包装,找到薄膜的头拽出一点,把薄膜递给我,我抱着薄膜站在那里,我妈让我姐把铁锹递给她,我姐把铁锹递了过去,我妈铲出一条小土缝,从我手里拿过薄膜,我姐站我前面,我妈示意我姐蹲下,我也蹲了下来,我妈把薄膜放在小土缝的的里面,“你抓这头,梁园你抓那头,按紧。”我妈拿起铁锹把刚才挖的土填了回去,站起来用脚使劲的往下踩,刚要站起来,“按好,按紧。”我蹲下用手按好,我妈顺着薄膜往前拉,一条白色的薄膜覆在地上,中间有点歪,我妈叫我姐把薄膜往右边拉一下,我姐伸手拽了几下,“好,差不多。”回来拿铁锹,铲了一大块土块放在对面的薄膜上,使劲的铲土覆盖,我妈站在薄膜一侧,顺着薄膜最边缘开始压土,薄薄一层土覆在薄膜上,这边压好了,走到另外一边开始压土,这边也压好了,中间时不时铲上一大块土放在上面,铁锹举得直直的往薄膜插下去,薄膜一点一点断开来,抬起整个薄膜一拽,一行薄膜算铺好了,把多余的薄膜往土里埋了埋向我们走了过来,我们三个坐在埂子上面休息。“妈,蔡家启的妈妈说在小卖部见是什么意思啊!”我妈对着我和我姐说:“妈明天跟着那个阿姨去干活。”“干活?”干什么活啊!”我和我姐一人一句问了起来,我妈站起来,“体力活。”我们把整块菜地的薄膜全部铺好了。我妈赶紧把饭做上,“今天晚上烧点稀饭喝,把馍馍一热,炒个白菜吃。”我和我姐跟着我妈进屋去了,我拿着卡蹲在门口练习打卡技巧。

    我爸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我和我姐也不知道。清晨天还黑着,我妈蠕动着身体,悄悄下了床,穿起衣服,生火做饭,把饭做好放进锅里,柴火熄灭后我妈拿着馍馍出了门,我爸也起来了,吃完饭也走了,临走前她叫我姐和她一起把门反锁上。“在家照顾好你妹妹,你妈回来估计要很晚了,中午你们自己做点吃,爸爸晚上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说完也走了。锁上门回到屋,我和我姐睡到自然醒,家里空荡荡的,吃完饭,我们跑到院子里面听见蚂蚱的叫声,我和我姐怎么也找不到蚂蚱的藏身之处,“小姐姐大姐姐,小姐姐。”我和我姐飞快的跑到门口,通过门缝看见是家启,我姐把门开开让他进来,又把门反锁了起来,我们拉着家启一起找蚂蚱,家启一来那蚂蚱竟然不出声了,“姐姐,我可是抓蚂蚱的高手,蚂蚱发出一声,我能立马判断出蚂蚱的方位。”我们站在那片荒草地上,我刚要开口说话,小家启示意我不要吭声,我们弯着身子,等待蚂蚱出声,站在那里好久也没等到蚂蚱出声,我伸个懒腰,我姐拉着我准备回屋去,刚迈开脚的那一刻,听见一声蚂蚱声,我们一动不敢动,声音随之消失,小家启闭着眼睛仔细回想刚才声音的方位,站立的身子立刻向后左方转去,用脚踢了两下草,那蚂蚱现出身影,跳了出来,小家启随着蚂蚱跳动的方向跟随其后,他突然停下脚步,蚂蚱没了踪影,他扭动着身子左看看又看看,说时迟那时快,两手一扣,抓起一把草,走到我和我姐身边,我和我姐低下头看向他的手,他搓动着两个手,把手中的草全部倒到一个手中,腾出的手把草一点一点的往外头揪,看见他不停的挠着手被,脸上露出笑,我知道他手里一定有蚂蚱,草越来越少,他用他的感觉松动着手,把手慢慢伸开,大拇指和食指松开后看见蚂蚱头,瞪着大眼不停的寻找出路,蚂蚱动了一下他条件发射把手握紧,慢慢的再次伸开,这次伸到中指的时候蚂蚱从他的手里跳了出来,家启伸手在空中一挥,那蚂蚱又被他抓了回来,我和我姐高兴地拍手欢呼着,小家启把蚂蚱拿在手里给我们看,那蚂蚱的腿已经断掉了一根,小家启捡起地上一个很脏的瓶子准备装进去,我姐一把抢了过来跑回屋洗了起来,小家启把蚂蚱放了进去,找不到盖子我们捡了一块石头压在瓶子上面,那蚂蚱在瓶底不停地转动蹦跶,发出扒拉的声音,我拔起我脚下的草,往瓶子里面扔了一些进去,那蚂蚱躲在草下面安静下来,我姐把石头拿了下来,用力把瓶子拉直,里面的空间变大了,我们把蚂蚱放在窗户上面,我姐拉着我们进了厨房,开始给我们做饭吃。我们三个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听见门外有动静,我和小家启跑了出去,耳后传来,“不认识的人不要开门。”“知道了大姐姐。”说着跑到门口跟前,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嘴里不停地说着,“干啥呢,你干啥呢,说你呢。”扭动着脖子看着我们接着说:“干啥呢。”我和小家启站在门里看着他,门外的他抽搐起来,晃动着门激动地抖动着,“干啥呢!”“啊!我们没干啥。”我和小家启吓得跑回屋,关上门,趴在窗户上看着门外,安静的窗边只有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外面是谁啊!”我姐的这一声,吓得我和小家启直接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看见我们两个惊魂未定,我姐走向我们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转头抱着我姐的大腿,小家启说:“门外有个傻疯子,眼斜嘴歪的吓唬我们,太吓人了。”“傻疯子?”我姐伸着脖子想去看看,奈何锅里还做着饭,没理会了,我们吃完饭,我姐让小家启回家睡觉去。小家启弱弱的说:“我害怕外头那个傻疯子。”我姐拉着小家启,“我送你回去。”说完拉着他准备出门,我姐叫我把门反锁着,她回来了在给她开门,只见他们两个刚开开门,那傻疯子猛地出现在门口,我姐吓得松开小家启的手,“啊!啊!”两声尖叫声,慌乱的关上门拿背顶着门,门一直被人推动着,我姐清醒的不敢挪开身体,“大姐姐,你开门!”小家启哭着喊着,傻疯子哈哈傻笑着,拍着手转起圈圈,“好玩,好玩。”我姐转过身把门打开,那傻疯子呲着牙甩着胳膊也跟了进来,笑着说:“干啥呢!”我姐连连退了几步,小家启踩到自己的脚摔倒在地上,他捡起石头朝傻疯子扔了过去,那傻疯子捡起小家启的石头扔了回来,小家启站起来跑到我姐跟前,两个人跑回屋,关紧门,我姐搬来长凳子堵着门,我们趴在窗户上看着那傻疯子,“你们干啥呢,人呢。”他跑到屋门口,看着门,我们三个缩着脑袋蹲了下去,不敢出声,“碰,碰碰碰,碰碰。”不停的拍打着门,我们三个捂着耳朵,靠在窗户的墙根害怕急了,过了一会声音消失了,我们三个人把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上挪,看着窗外,那傻疯子疯狂的抓自己的头,跳起圈圈,口水流了下来,停下来,开始扣自己的手指甲,我冲了出去,捡起门口的石头扔了出去,刚好砸到他的肩膀,他拿起石头朝我砸来,力气比我还小,那石头落在我和他中间,我姐也冲了出来,捡起一根树枝扔了出去,“走开,赶快走,啊!”喊了一声捂着眼睛不敢看,小跑到我跟前,小家启躲在我后面扔了一块石头,我们三个紧靠着,那傻疯子在院子里不停的打转转嘴里发出,“回家回家,我要回家。”我们扔了一波小石头才把他吓走,平静下来我姐拉着小家启,“你还是在我家睡觉吧,外面太吓人了,等你妈回来了你在回家。”说完,我们三个准备进屋,一阵风把门吹的来回响,我姐头也不回的“啊”着跑回屋,她这一声“啊”吓得小家启蹲在地上抱着头,我回头看了一眼啥也没有,鼓起勇气把门关紧,小家启这才缓过神和我一起走进屋。

    到了晚上依旧只有我们三个,大眼看小眼,从这屋走到那屋,从这屋坐到那屋,天色渐晚。“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天黑了我害怕。”我和姐不想回答小家启,我们三个坐在那里,九点,九点半,十点,还是没见我爸妈回来的身影,也没有人来找小家启,我们仿佛被遗忘。

    坐着坐着我们都想睡觉了,远处传来,“娃娃不知道咋样了。”大门被推开,我妈还有小家启的爸妈走进屋,说了两三句话,小家启的爸爸抱着他回家了,我妈放下微笑,整个人瘫坐在客厅的长凳子上,躺在那里眼睛看着房梁一眨也不眨,动也不动一下,嘴巴全是干皮皮,我姐赶紧给我妈端碗水喝,我妈把碗推到一边,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哭了好久,我姐跪在地上给她擦鼻涕,眼睛哭红了,才睡着,我和我姐趴在旁边,我睡着了,我姐把我抱到床上睡,我爸走进屋,看见我妈躺在长凳子上睡着了,低下头看见哭痕挂在眼角,我爸用手摸了摸我姐,我姐醒了,“你妈怎么了,你们两姐妹惹你妈生气了。”我姐疲惫的摇摇头,我爸走进厨房掀开锅盖看见锅里啥也没有,走出来把我姐抱到床上,把门扣起来,用凉水洗洗脸,抱起我妈进屋睡觉了。

    第二天我爸没去和梁顺叔卖烧饼,我们三个趴在床上,看着她,我妈一直睡到中午,我爸推了推我妈,我妈翻了个身接着睡,我爸下床做饭了,小家启走了进来,看见我爸也在家,他竟然拘紧起来。“你爸妈呢。”小家启回答我说:“我爸妈早早去干活去了。”我看着我妈说:“那我妈今天怎么没有去干活啊。”小家启看着我妈,“你妈妈肯定是累了。”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我妈才起来,是饿醒了,我妈拿起馍馍对着我爸说:“你今天怎么没去挣钱卖烧饼啊!”“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卖烧饼啊!你万一有个啥事我们怎么办!”我爸边说边去院子里种辣椒。我妈狼吞虎咽的吃着,吃饱了准备站起来收拾一下,不料自己的腿疼的站起来都在打颤颤抖着。小家启接过碗说:“阿姨,我来拿。”我妈把碗给小家启,我姐把碗洗干净,走到我妈身边,看见我妈和小家启在聊天:“你爸妈太厉害了,一天干十来个小时,一天挣十五块钱,他们都不觉得累啊!我是不行了,昨天真是把我累死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来了。”小家启心疼我妈的同时心疼起了自己的爸妈,“阿姨,我爸妈都是为了我,给我挣学费让我上学,他们刚开始和你一样。”他还想接着说,我姐对着我妈说:“妈,我也想上学,听同龄人说上学可以改变命运。我想上学让你不要去干体力活了。”我妈苦笑了两声,站起身帮我爸去种菜,扶着凳子站了起来,两个腿不停的抖动,走一步,脚后跟踮起来往前走,嘴里发出“嘶”的声音,我爸进来端水看见我妈坐在地上,两手搭在大腿上不停的拍打着,我爸走了过来,抓住我妈的手安慰着,我们在旁边玩耍,一个二个跑了出去。“你干嘛要去干活啊!从天黑干到天黑,一天才挣十五块钱,还把自己累的站都站不起来,你图啥嘛!”我妈甩开我爸的手情绪激动,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抽搐着说:“我图啥,我嫁给你,我过过啥好日子没有嘛,在老家你一跑就是一年,你管过我们娘三嘛,你挣得钱还不够你自己一个人造的,我受委屈你在哪里,现在来到这里,靠你一个人,怎么养活这个家,我累点辛苦点可以帮你分担一些,梁月马上快七岁了,要上学了,上学要交学费,靠你一个人根本不行的。”我爸低着头坐在我妈旁边,我妈不受控制的接着说了起来:“两个娃娃不上学吗?上学不需要钱啊!你卖烧饼能够两个娃娃上学嘛,还有平时的开销,我想干活啊!我不知道躺在家里舒服啊!”我妈哭泣着,我跑了过去,看见我妈坐在那里哭,我爸看着我,我楞在原地三秒转身跑了出去,我给我姐一说,我姐也没心思玩耍了,我们走回院子,三个人排排坐下来,拿树枝在地上胡乱乱花,屋里安静下来,我爸端着一盆水走出来,看见我们三个整齐的坐在地上对我们说:“过来浇菜。”我们起身一起浇水。晚上好晚小家启的爸妈才来接他,小家启的妈妈看见我妈躺在床上,“大妹子。”我妈转过头看着家启的妈妈,“好一点没有,XJ天长,过了这两三天适应期你就会好点,等好了我们在小卖部等着你,活多的很。”我妈苦笑着,“好久没干过这么长时间的活了,有点受不了,让你们见笑了。”小家启妈妈从口袋里面拿出两包咸菜放在桌子上,“大妹子,这咸菜可好吃了,你和俩个娃娃尝尝。”说完拉着小家启走了。

    我妈第二天还在家躺着,我和我姐在我妈的陪伴下度过了开心的一天。

    第三天,天好黑的时候,我爸叫我姐起来把门扣起来,我姐把门扣好回屋接着睡下,我妈起来了,坐在厨房给我们做饭吃,我和我姐起来看见我妈可以走路了,我拉着我妈的手,“妈,你今天好些了没有。”我妈看着我说:“今天好太多了,就是脚后跟还疼,一走路跟冒火一样,我明天可以去挣钱了,让你和你姐上学呢。”我和我姐点点头,“上学好!我们要上学!”吃完饭我妈把院子里面的菜封了土,我和我姐把那天赢来的卡片拿了出来,我们两个玩了起来。小家启跑进来拉着我们一起跑出去玩,“早点回来吃饭!”我妈封了一会坐一会,看见我们都出去了,自己走进屋里,把腿上的裤子脱了下来,用手扒着自己的大腿,轻轻按了一下,疼痛感弹开她的手,没有磨红磨烂,里面的肉长时间来回摩擦已经拉伤,她小心的穿好裤子,把脏裤子端到院子里面洗,来来回回的忙碌中,她的腿好多了。

    我们三个来到小卖部,屋檐边聚集了好多的小朋友,玩土的玩土,打钢珠的打钢珠,踢毽子的踢毽子,这一堆,那一推,有几个小朋友跑到我们跟前,他们站在我们前面,手里一人拿着一片红颜色包装袋的小吃,一条一条的撕下来,抬起手,仰起头,伸出长舌头,放进嘴里咀嚼,咀嚼完,舌头伸的老长了,哈着气,不停的噱着残留在手指上得红油,鼻涕吩呲的吸着,辣的脸通红,一边吃一边拿袖子擦着鼻涕,我们三个看见他们吃的直咽口水,小家启跑了出去,我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吃的什么啊!”那几个小孩自顾自得吃着,根本不理会我,站在最边上的小孩嘴里说出:“辣条,我们吃的是辣条。”“辣条?”我和我姐异口同声的说,看见他们还没吃完,小家启手里拿着一片辣条跑了过来,小家启咽着口水,用手顺着包装袋上的缺口撕了下来,用手不停地把辣条往上挤,一手握紧辣条的中间,一手撕了起来,“给你,大姐姐先吃。”我姐接过辣条闻了闻,啥话没说直接塞进嘴里吃了起来,看的我眼睛都酸了,不停地咽口水,我姐把剩下小半根递到我嘴里,咸辣爽口,真是太美味了,美味在口腔里跳动残留回味,还没嚼两下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去,小家启把辣条塞进嘴里,撕下一条递给我,那两个小孩吃完了,眼巴巴的看着我们两个,不停的咽着口水跑远了,小家启也不是那种小气的娃娃,撕一条给我,又撕一条给我姐,自己一条,分了四次一整片辣条吃光了,我们不同他们,我们吃完不会把指头上的调味噱的干干净净的,我姐从口袋找出一小块纸片,我们把手指上的油使劲摩擦干净,油印留在纸片上,我看向那群爱吃辣条的孩子,肚子普遍都是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