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瑞福泰
人身上一旦有了钱，底气也就足了，走起路来都显得格外有气势，心思也就活落了，恨不得见人就显摆显摆，本来还想着与那阿七去东街口瞧瞧的祥太想到自己目前也算是个有钱的人了，去那种贫民聚集的地方感觉像是掉了价，不说那里人多嘈杂臭哄哄吧，要是在那里不巧遇到个摸包会，贼爷爷，那岂不是冤枉死了，还不如直接找个酒楼吃个席面，然后再打包一些回去，祥太心里拿定了主意，就与阿七道了别，一个人朝着状元街方向去了。
“只要是个绍兴城里人，侬问他，绍兴最好的酒楼是哪家，你得到的答案定是“瑞福泰”，据说咱东家的酒楼以有好几百年历史嘞！咱东家祖上在前明正德年间，是绍兴卫所的一户军余子弟。因生活没有着落就去当时的南直隶扬州府讨生活，一开始跟人在运河上做苦力，后来听人说，做厨子有前途，至少可以吃的好，特别是学好一手淮扬菜，哪里都是高薪来请，他就想着法子进了酒楼，在后厨做了两年帮工，可真本事却一点都没有学到，不认个师傅哪个愿意把吃饭的本事交出去，想拜师，人家也不要，大师傅收徒弟都是找的本家子弟，或近亲旁支，一个不知根知底人，哪个会收？后来据说他也是豁的出去，说到这，道那闲话之人左右张望了下，见周围无人，先给祥太续了些茶水，接着压低了声儿继续道:“遇到了一个大师傅刚好是个“分桃”，就这样两人就搭上了，咱东家祖上，卖了屁股给人家大师傅，总算学到了本事，也攒下了钱，但人总要落叶归根荣归故里的，又过了些年，他本事够了，钱也攒下了，就一个人回了绍兴，讨了老婆，在状元街开了这家酒楼，到现在已经传了十代了。家传的淮扬菜手艺一点没有落下，现在主勺的就是我们东家，谢师傅，咱谢老板，都七十多了，那手艺真的是赞，特别是那道，文思豆腐，那可是一绝！据说当年长毛的伪“来王”陆顺德，还请过我们东家去府上做过菜呢。
“呦！呦！呦！真了不得。
店伙计说的那叫一个精彩。
就刚一会儿祥太在状元街来回闲逛之时，凑巧遇上了这位能说会道的伙计，人家两三句话就把他迎进了自家酒楼，进门后他才晓得什么叫做朱门酒肉臭。
本想着换一家的，但进了门再出去又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随着人家落了座，点了菜，吃起了茶，这会儿故事也算是说完了，但那店伙计愣是不见走，连着给人续了两回茶水后就如站桩立在了一边。要是个明白人就该知道人家是在讨赏了，虽说之前祥太也在酒楼干过几天，但他那是打杂，干的尽是苦活累活，这种门门道他哪里知道。这伙计也是有耐心，以为看准了人，他琢磨着像这样一个人能来大酒楼吃酒，堂吃五道菜还另外打包的小官人，那一定是个慷慨的主，看这打扮口音一听就是乡下来的。不是哪家土财主家的少爷，就是哪家里长乡绅家的公子，今日一定是进城来耍了。
瑞福泰二楼大堂靠窗的某个位子上，吃饭的等上菜，等的着急，一边站着的伙计等赏也等的着急。也是这会儿赶上了忙点，楼下管事来唤人，要不然这一对还不知要耗几时。
“你这傻大，傻站那干嘛？还不下来招呼客人”？
吃个饭一旁站个“门神”，谁受得了？
说巧不巧，那伙计刚走一会儿，点的菜也是上来了。
“软兜长鱼、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白袍虾仁”。
等了小半个时辰看着自个儿桌子上摆的那五道精致的菜肴，祥太也是涨了见识，直呼“我的嬷。
别说吃过，听都没听说过，原以为按族里老人的说法，梅干菜烧肉、鱼头豆腐汤、就是人间美味，今日来了瑞福泰才知道啥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这装菜的盘子据说都是景德镇仿宋汝窑上等的瓷器。再喝上一口店里上等的“竹叶青”神仙也不过如此。
“正所谓酒意浓时自然醉，何必狂言千杯少”。
美酒佳肴，哪个少年郎不爱？
微风徐徐拍打着窗帘，一股子丹桂透人心脾。
“柳叶随风飘逝，最撩人啊，梦醒在何时。问君哪日归来，醉一场，妾梳妆相迎。”
一首初秋凄凉曲，乱了少年心。
“哪里的大姑娘唱曲？这么好听？”
虽说“竹叶青”不太上头，但半壶酒下肚，祥太还是有了些许醉意，一首让人听着惆怅的曲子，随风而入。
妙音入耳酒意浓，道不尽的是忧愁。
“伙计，伙计，来个人啊。”
“官人有何吩咐？”
伙计听闻楼上传来的叫唤声，不敢怠慢，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已来到身旁。
“侬听……那唱曲是……
祥太望着窗外痴痴的问道。
“哦！那是隔壁水沟营教坊街上的小娘皮在练嗓子，听这声儿像是“惜花”姑娘”。
我们每天这个时候都能听到她们练曲子，听得多了声儿也熟了，打听打听也就知道是哪个姑娘了。
“这位姑娘听人家说可是扬州过来的“瘦马”嘞”！比我们新昌的婊子不要好太多，官人是想去会一会？
那伙计像是看出了人家的心思，想要做个“红娘”嘞。
“要是真能见一见那人儿，该有多好！惜花！惜花！
情窦初开少年人，闻音思美人。
“只要是个绍兴城里人，侬问他，绍兴最好的酒楼是哪家，你得到的答案定是“瑞福泰”，据说咱东家的酒楼以有好几百年历史嘞！咱东家祖上在前明正德年间，是绍兴卫所的一户军余子弟。因生活没有着落就去当时的南直隶扬州府讨生活，一开始跟人在运河上做苦力，后来听人说，做厨子有前途，至少可以吃的好，特别是学好一手淮扬菜，哪里都是高薪来请，他就想着法子进了酒楼，在后厨做了两年帮工，可真本事却一点都没有学到，不认个师傅哪个愿意把吃饭的本事交出去，想拜师，人家也不要，大师傅收徒弟都是找的本家子弟，或近亲旁支，一个不知根知底人，哪个会收？后来据说他也是豁的出去，说到这，道那闲话之人左右张望了下，见周围无人，先给祥太续了些茶水，接着压低了声儿继续道:“遇到了一个大师傅刚好是个“分桃”，就这样两人就搭上了，咱东家祖上，卖了屁股给人家大师傅，总算学到了本事，也攒下了钱，但人总要落叶归根荣归故里的，又过了些年，他本事够了，钱也攒下了，就一个人回了绍兴，讨了老婆，在状元街开了这家酒楼，到现在已经传了十代了。家传的淮扬菜手艺一点没有落下，现在主勺的就是我们东家，谢师傅，咱谢老板，都七十多了，那手艺真的是赞，特别是那道，文思豆腐，那可是一绝！据说当年长毛的伪“来王”陆顺德，还请过我们东家去府上做过菜呢。
“呦！呦！呦！真了不得。
店伙计说的那叫一个精彩。
就刚一会儿祥太在状元街来回闲逛之时，凑巧遇上了这位能说会道的伙计，人家两三句话就把他迎进了自家酒楼，进门后他才晓得什么叫做朱门酒肉臭。
本想着换一家的，但进了门再出去又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随着人家落了座，点了菜，吃起了茶，这会儿故事也算是说完了，但那店伙计愣是不见走，连着给人续了两回茶水后就如站桩立在了一边。要是个明白人就该知道人家是在讨赏了，虽说之前祥太也在酒楼干过几天，但他那是打杂，干的尽是苦活累活，这种门门道他哪里知道。这伙计也是有耐心，以为看准了人，他琢磨着像这样一个人能来大酒楼吃酒，堂吃五道菜还另外打包的小官人，那一定是个慷慨的主，看这打扮口音一听就是乡下来的。不是哪家土财主家的少爷，就是哪家里长乡绅家的公子，今日一定是进城来耍了。
瑞福泰二楼大堂靠窗的某个位子上，吃饭的等上菜，等的着急，一边站着的伙计等赏也等的着急。也是这会儿赶上了忙点，楼下管事来唤人，要不然这一对还不知要耗几时。
“你这傻大，傻站那干嘛？还不下来招呼客人”？
吃个饭一旁站个“门神”，谁受得了？
说巧不巧，那伙计刚走一会儿，点的菜也是上来了。
“软兜长鱼、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白袍虾仁”。
等了小半个时辰看着自个儿桌子上摆的那五道精致的菜肴，祥太也是涨了见识，直呼“我的嬷。
别说吃过，听都没听说过，原以为按族里老人的说法，梅干菜烧肉、鱼头豆腐汤、就是人间美味，今日来了瑞福泰才知道啥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这装菜的盘子据说都是景德镇仿宋汝窑上等的瓷器。再喝上一口店里上等的“竹叶青”神仙也不过如此。
“正所谓酒意浓时自然醉，何必狂言千杯少”。
美酒佳肴，哪个少年郎不爱？
微风徐徐拍打着窗帘，一股子丹桂透人心脾。
“柳叶随风飘逝，最撩人啊，梦醒在何时。问君哪日归来，醉一场，妾梳妆相迎。”
一首初秋凄凉曲，乱了少年心。
“哪里的大姑娘唱曲？这么好听？”
虽说“竹叶青”不太上头，但半壶酒下肚，祥太还是有了些许醉意，一首让人听着惆怅的曲子，随风而入。
妙音入耳酒意浓，道不尽的是忧愁。
“伙计，伙计，来个人啊。”
“官人有何吩咐？”
伙计听闻楼上传来的叫唤声，不敢怠慢，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已来到身旁。
“侬听……那唱曲是……
祥太望着窗外痴痴的问道。
“哦！那是隔壁水沟营教坊街上的小娘皮在练嗓子，听这声儿像是“惜花”姑娘”。
我们每天这个时候都能听到她们练曲子，听得多了声儿也熟了，打听打听也就知道是哪个姑娘了。
“这位姑娘听人家说可是扬州过来的“瘦马”嘞”！比我们新昌的婊子不要好太多，官人是想去会一会？
那伙计像是看出了人家的心思，想要做个“红娘”嘞。
“要是真能见一见那人儿，该有多好！惜花！惜花！
情窦初开少年人，闻音思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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