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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事变(一)

    刚一回来,何舒窈便凑了上去,问道:“那典礼热闹吗?”“热闹啊!城里面最近的花灯节一直持续到月底呢,就为了这事。”“那你带我们一起去呗,我们也想去!”段启成沉吟了一会,看了看李诗雯,见她也有些想法,便转头问到张振林:“那我们便去?”张振林点了点头,何舒窈一看同意了,立马兴奋,便拉着李诗雯跳了起来。“但是!”何、李一听这声,便停下了动作,“你二人得打扮一番,就化妆成侍女吧!”何、李二人异口同声答道:“没有问题!”

    日子终于在何舒窈盼望下到了,段启成一早便催促二人打扮好,何舒窈估计楚王会到,便把妆化得很浓,旁人却是不能立马发现她原来的模样。随后,段启成带上贺礼,一行四人在暗卫的护送下进了王城。到了王城正门,只见一侍卫拦道:“陛下请下马,王城之内按规矩,随行暗卫不得入内。”段启成把手一招,暗卫们便即退下。随后翻身下马便要进城。这时,那护卫又道:“今日典礼,宫内已有服侍之人,这随行之人也不要入内了吧?”段启成眉头一皱,“那我带的贺礼要麻烦你带进去?”那侍卫正要伸手来接,“拿开你的脏手!这是圣物,你也配的!”说罢,便要硬闯进去。那侍卫去也不放,正僵持着,阿翁急匆匆得赶了过来,“殿下,你怎么才到啊!”“阿翁,今天这侍卫怎么回事,我带人搬东西进去也是不让!”阿翁一看这僵持的阵仗,立马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眼!今天殿下也是主角,你们胆子忒也大了!还不放行!”那侍卫也不敢再拦,只说道:“那宫内就不必佩剑了。请把剑交予我等!”段启成自是没有佩剑的习惯,可张振林却是带了。

    阿翁害怕再有纠缠,忙指了指张振林,“喂,你快把剑给了,别耽搁了!”张振林虽是不愿,可也只能把长剑交了出去。随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得走向册封台。段启成的座位正在册封台右侧,极为瞩目。段启成入座后,张振林垂手立于他的身后,眼光扫了全场,却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那便是楚王、雪山双煞还有公孙武!

    不多时,犀角号声齐响,南洋王带着一众嫔妃走了过来。入座后,南洋王朗声道:“开始吧!”随后一人喊道:“礼始。”顿时,号角声又起,王后端着王妃凤冠霞帔走了过来,恭敬地端着。南洋王双手取过霞帔笑吟吟的给王妃穿上,随后端过凤冠,郑重给她得戴上。然后,手一招,侍女接过王后托盘。左手牵着王后,右手牵着王妃面向了大众。众人尽皆鼓掌,登时彩炮齐鸣。

    南洋王正要落座,却只听道李天成道:“今日,王上大喜!可这喜却是用世子殿下在西域忍辱多年换来的!现下世子已归,是否也该按祖例,宣布他的太子名位!”南洋王眉头紧皱,段启成也是一言不发,紧绷面庞,他所在意的却不是太子名位,而是这一闹,母妃的大喜日子被那人搅了兴!此时,却只听到何舒窈低声道:“那一刀竟没断了那人念想?姐姐,你还是下手轻了!”听完,三人扑哧轻笑。李天成看王上并不回话,继续逼问道:“嫡长子克承大统乃天命所在、众望所归。要想废长立幼,莫说我们不会答应,便是他们也不答应!”说罢,右手拿出一面小红旗,高高举过头顶,摇了一摇,顿时,大群臣子山呼“还请早立太子!”,“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南洋王异常愤怒,猛得甩开王后的手,狠狠得一拍桌子。

    “陛下!”李天成阴森一笑,“今日你到底同不同意!”说罢,又拿出一面小蓝旗一摇,顿时,众侍卫高呼:“还请早立太子!”张振林和何舒窈对视一眼,原来解除佩剑的古怪点在这!此时,南洋王双目瞪圆,大骂道:“本王真是瞎了眼!竟把王宫护卫交给了你!”李天成哈哈大笑,“那陛下是立与不立!”南洋王求助似的看向楚王,只见楚王轻蔑一笑,摇了摇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南洋王心中已是怒极,可也无法,转头看向一旁淡定的王妃,只见王妃唇语道:“大王,没事的,我知足了!给了吧!”南洋王拍了拍她的手,又看向了段启成,只见段启成正焦急的看着他们,“不碍事的,父王。不碍事的。”南洋王长叹一口气,心想:“今日便是立了,今后他们也没好日子过了。索性就博了!”随后,双目一凛,“本王便就是不允呢!”李天成似是早已料到,高呼道:“妖女勾引陛下,以致忠良之声不达,国内民生凋敝,诛杀妖女!上!”众侍卫便一哄而上,虽遇到一些臣子阻拦,却终是秀才提不了剑,两三下便摆了平。这时,阿翁突然猛吹一哨,无数暗卫从殿内窜出,直与侍卫拼杀起来。

    这时,段启成飞快的来到了父母身边,拖着他们便向后退去,张振林一行人也紧随其后。突然,李天成身后杀出三人,直扑南洋王而来。张振林一眼看出,连忙挥掌来挡。但那刀、剑下手极快,张振林只能左右横挡,暂无还手之力。“父王,长剑!”南洋王忙解下长剑,向空中一抛!“少侠,接剑!”张振林伸腿一扫,攻向三人下盘,那三人猛然后撤。得此空隙,张振林翻身一跃,拿下长剑。拔剑一出,只觉此剑寒气逼人!

    张振林持剑便向三人攻去,公孙武、童熊、童虎三人互相对视,齐齐出手,张振林将剑一扫,“横行无忌”,便弹开众人,那一招凝聚内力,三人尽被睁开,张振林施展身法攻到公孙武的面前,剑尖直冲起面门,公孙武横剑抵住其剑,但内功还未恢复,竟直直被逼到后背贴墙。此时,童熊、童虎二人已然齐齐刺向张振林的身后,张振林左脚一扬,右脚顺势一扭,双脚脚尖点住唐刀,此时全身急转,剑锥已成,直扑公孙武,公孙武长剑被压弯,眼见无法,便想脱剑,可张振林内力太足,直直压制着他动弹不得。公孙武求饶道:“好师侄,我很愧疚。我日日坐在师兄墓前忏悔,你且听我解释!”张振林怒道:“你莫对着我说愧疚,你该对师父他老人家说!我要做的就是送你去见他!”说罢,运足内力,向前一戳,公孙武被长剑贯穿,一命呜呼。童熊、童虎二人眼看此景面面相觑,“你内力怎么又长进了!”“那得多感谢二位两位!看招!”说罢,便挥长剑攻来,剑势不快,可脚下却是扎实,石块上印着一连串的脚印。童熊、童虎二人哪敢单接,忙将唐刀刀尖相连,两人单手反握,向前猛推,直直与剑尖相撞,三人尽被弹开。

    雪山双煞只觉气血翻腾,已想逃脱。双人对望一眼,快速走到张振林的身前,这突然的变化,让张振林措手不及。只见童熊、童虎二人齐齐拍向张振林,张振林暗想:怎的又是这招。便张手去接,哪知这一接之下,两人内力齐齐输出,张振林全盘接收。张振林头顶白烟直冒,双煞脸上白光频闪。坚持了许久,张振林突感寒毒滞涩,原是体内一时间无法将寒毒全部消纳,以致寒毒之征又现。头顶白烟渐渐消失,脸上开始结霜。何舒窈在一旁看得发急,“撤掌!快些撤掌!”张振林忙使劲推开二人,双煞本欲齐齐发功,瞬间撑破张振林的丹田,但是,这种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做法代价太大,二人内力也渐渐更不上,致使被张振林一推便推了开去。

    张振林还欲上前只见童熊掏出数根银针,向着张振林一撒,张振林勉强挥剑成圆,尽数挡开。童虎瞅准时机,向着南洋王等人掷去。趁此机会,二人使出全力飞了出去。眼见银针急至,段启成展开双臂以接,突然一柔弱身影飞扑过来,那银针便直直刺入体内,顿时便晕了过去。段启成忙去扶起,仔细一看,那人便是李诗雯!段启成正心乱如麻,没注意到段启文此时已经拿着长剑扑了过来,何舒窈眼见来不及,抄起地上长戟猛地掷了过去。那段启文此时眼里只有杀了段启成,哪还有别的心思,那长戟不偏不倚,直穿过段启文的胸膛,段启文头立时便栽了下去。那王后看这模样,冲过去摸着段启文便是嚎啕大哭。趁此机会,张振林已然擒住了李天成,高呼道:“贼首已擒!尔等还不早些投降!”那众人看此情景,也再无搏杀之心,大臣和侍卫们都齐齐丢下了武器,一场叛乱,便这么就被平息了下来。

    南洋王扶着桌案,缓缓地坐了下来。余光聃了一眼楚王,笑吟吟的说道:“怠慢了,楚王殿下!”楚王尴尬的笑了几下。南洋王把话一沉:“送客!”楚王一怔,“你可别后悔!”南洋王也不理睬,向前一摆手,众内侍上前恭敬地请楚王离开。楚王大怒,拂袖而去。“阿翁。让人把这血污清了吧!”说罢,恶狠狠得看向段启文,虽知段启文在西域饱受委屈,心中也存着内疚。看暗卫近期报其所为,强抢民女、挥霍无度,今天的行为更是匪夷所思,如此骄奢淫逸、如此恣意妄为,岂可将江山托付给他。可抱着他的王后哪一日不饱受思儿之苦,她待段启成也是犹如亲生,终究她是无错的。

    南洋王走到王后身边,轻轻地拍了拍王后的肩,王后更是泪如雨下,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恳求道:“请陛下留个全尸。”南洋王上前便扶,“用世子之礼下葬吧。”突然,扭头鹰视李天成,“带下去!司狱好好审一审!”交代完后,“父王!她!她!快宣御医!”南洋王循声望去,段启成抱着李诗雯,急急的喊着。“快,先扶进大殿!”一行人拥着南洋王还有段启成便进了大殿。

    何舒窈左右寻找着张振林,只见他正死死得盯着地上公孙武,忙走了过去。沉默片刻后,何舒窈开了口:“他倒是死得痛快了。”张振林叹了口气:“是了。那么多谜团没解开,这就让他死了。”何舒窈闪过一丝沮丧,可又笑了起来:“这就恭喜张少侠大仇得报了!”张振林看了看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可,幕后指使到底是谁呢?是何悯民还是楚王?”

    何舒窈看着这遍地的尸首,叹道:“是啊,耳听到底为虚,可眼见却也不一定为实。何悯民残害忠良,楚王爱民如子。可看今日行径,到底对与不对已然两说了。”张振林点了点头,指了指地上的公孙武的尸首,“这怎么办?”何舒窈鬼魅一笑,“要我说!就该挫骨扬灰!可张少侠宅心仁厚,就让他们一并将其葬了吧,你也不问,便也不枉同门一场了。”张振林叹了口气,“这般也是极好的了。”说罢,便和何舒窈一起进了大殿。

    殿内,众人围了一圈,圈中躺着昏迷不醒的李诗雯,几个御医面面相觑,丝毫没有办法,段启成虽有一些医术,此时却也束手无策。“我来试试。”众人尽皆扭头望了过去,说话之人便是张振林。张振林来到李诗雯身边,只见她脸色发白,探其鼻息,尚稳,却已凝有寒意,有个猜想已然萌生。随即,便号上了脉,只见脉象滞涩,寒毒之征已显。“便是了。”

    张振林虽中寒毒,却不像前一次一般,一点内力使不出来。随即扶正李诗雯,双掌直抵其背,汹汹内力涌入其身体。不一会儿,李诗雯的脸上便有了血色。“何小姐,你且过来。”何舒窈便走了过来,“穴位你可通晓?”何舒窈点了点,张振林随后便把施针位置告诉了她,随即便劝开众人。此时殿内只剩下南洋王夫妇几人,段启成还有张、何二人,“不必了,去我寝宫吧。”王妃开了口。何舒窈感激似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