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舞台的落幕
舞台中央，聚光灯正打在一位小丑的身上，小丑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台下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舞台的帷幕缓缓落下，将小丑遮住。
主持人走上台前，想要发言，但台下的掌声和喝彩声仍然此起彼伏，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咳咳！”，主持人咳了两声，手用力向下挥了挥，终于将观众们的热情平息下来。
“各位观众们，该不该为我们的小丑大师以利亚·冯·斯坦因鼓掌！”
“鼓掌！！！”
“真是太精彩了！”
“这简直就是二十世纪的乔·格里莫尔迪！”
主持人也露出微笑，然后说道。
“上次我妈妈来这里看完表演，散场之后问我。”
主持人捏着鼻子，以一种公鸭嗓的腔调，模拟老妇人的声音说道。
“你们马戏团是不是缺人啊。”
“我说没有啊，我们马戏团里又有小丑，又有魔术师，还有各种杂技演员。”
“然后你猜我妈妈怎么说。”
所有观众安静下来，望着主持人。
主持人继续他的公鸭嗓说道。
“但我在那里看了半天，就只看到一个小丑，在那里又是骑单车，又是扔飞刀，又是变魔术，你们马戏团就只有一个人吗？”
台下发出爆笑声。
“然后我说，没错！这就是我们的路易莎米勒剧院的演出，一张票可以看三场演出！”
台下再次响起掌声和喝彩声。
而在后台，所有人围着小丑欢呼着。
“以利亚你太棒了！”
“以利亚你听到了吗，所有观众都被你的表演震惊了。”
小丑露出笑容，试图开口回应大家的热情，但围着的众人却突然将他举了起来，朝某个方向跑去。
小丑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去。
众人将小丑放在一辆单车上，然后用力向前推去。
与此同时，一道聚光灯重新打在他身上，小丑抬头向前看去，前方竟然出现了一根十米高的钢索，一直延展到自己骑着的单车下。
而在钢丝的尽头，马戏团的众人正不停地向他挥手，同时嘴里呼喊着。
“快过来啊！”
小丑内心一惊，本能地控制着身体，让自己不要掉下去。
庆幸的是，或许是因为小丑的技艺高超，单车终于被稳定住了，甚至在钢索上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
此时台下的一群观众仰着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丑的一举一动。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一阵大风，将钢索吹得摇晃起来，小丑立刻咬紧牙关，控制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来调整自己的重心，汗水不知不觉从他额头上滴了下来。
那风越来越大，最后将钢索吹到了一个夸张的角度，此时小丑和他的单车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被甩了下来。
“妈妈！”，台下，一个小孩害怕地捂住眼睛，他想起了以前自己父亲打猎时候的场景。那小丑就像是被子弹射穿胸脯的大雁一样，从空中滑落了下来。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去，趴在地上的小丑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动弹，他挣扎着一瘸一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不知所措地向周围望去。
此时观众早已经散去，只剩下一片黑暗。
突然，从黑暗里跑来一群护士和医生，他们围着小丑，将小丑的戏服脱下，换上病号服，然后把小丑抬起来，按在病床上。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以利亚！”，一个帽子上插着鸡尾毛的紫色西装男出现在病床前，指着以利亚骂道。
“剧院取消了我们整个马戏团项目！”
“你知道为什么吗？”，西装男反复地走来走去。
“因为所有人来剧院是来找乐子的！但是现在，路过剧院门口的人只会说，哦，那里曾有过一个小丑从台上摔了下来，真是太可怜了。”
“你一个人害惨了我们整个马戏团！所有人都要因为你从伦敦滚回乡下了！”
西装男的咒骂声一直回荡在在医院里，小丑只感到窗外一会儿黑，一会儿亮。
哦！不对！小丑突然醒悟过来，医院早就没人了，为何那咒骂声还能在耳边响起？
这肯定是梦！
小丑把头埋进手里，想要离开这个噩梦。
突然，一道聚光灯又打在他身上，强烈的灯光不可抗拒地穿透他的手掌，刺痛他的眼睛。
小丑拿开双手，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
此时台下，一群观众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小丑感到不知所措，想露出他那标准的笑脸迎合台下观众，但是那脸却好像是彻底瘫痪了一样，每块肌肉都僵硬得无法动弹。
“笑啊，为什么不笑了？”
“连基本的笑都不会还当什么小丑啊？”
“退钱！退钱！”
台下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舞台上的小丑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慢慢蹲下，想要将自己的世界和这个舞台彻底隔开。
一个拳头用力地锤在木桌上，将小丑吓了一跳，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坐在牛皮椅子上，指着小丑骂道。
“我给过你机会了，以利亚，而且是给一个失败过的人一个机会！”
“但是你辜负了这一切，以利亚，你连最基本的取悦观众的能力都没有，还当什么小丑演员，滚回你的老家去吧！”
“你真是个天生的失败者！”
“呸！！！”
以利亚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剧烈地呼吸着空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又摸了摸周围，这是自己住的杂物间吗？现在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他走下床，看向旁边的镜子，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但镜子里的自己仍面无表情。
以利亚用两只手钩住自己的嘴角，试图将嘴强行拉出一个笑脸的弧度。
“作为一位小丑，却连最基本的笑都做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一群狂笑声从镜子里传来。
在镜子里，一大堆黑压压的人出现在以利亚身后，有穿着戏服的同僚们，有头上插着鸡毛的西服男，也有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还有一群看不清面容的观众，他们同时咧开嘴，发出怪异的笑声。
“哈哈哈哈！！！！！！！”
慢慢地，他们的嘴角开始裂开，牙齿开始变得尖锐，鼻子开始伸长，每个人的面容竟然都变成一副怪物的模样。
“巴尔？”，以利亚认出这副模样。
“哦~我看到了一个可怜的身影，他是谁？”，其中一个巴尔跳出来，用歌剧院里的腔调唱道。
“是以利亚️~”，一个穿着戏服的巴尔跳了出来，唱道。
“是以利亚️~”，一个大腹便便的巴尔跳了出来，唱道。
“是以利亚~~~，一个可怜的小孩！”，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巴尔跃然而出，他举起手，用手指指着以利亚唱道。
以利亚抱着头，蹲了下来。
“他是一个可怜的小孩，没有人会爱他~”，指着以利亚的巴尔继续唱到。
“他是一个可怜的小孩，没有人会爱他！”，所有巴尔包围着以利亚，同时举着手，用手指指着以利亚唱道。
“饶了我吧！放我走吧！”，以利亚再也支撑不住，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跪在地上哀求道。
“不！我们不会放你走！”
“不！我们不会放你走！！”
“不！我们不会放你走！！！”
“不！我们不会放你走！！！！”
所有巴尔手挽着手，一边围着以利亚跳着舞，一边反复吟唱着这句话，一声比一声大。
以利亚从道具箱里拿出了一把飞刀，抵在喉咙上。
他看了一圈周围的巴尔们，疯狂地怒吼道。
“巴尔，你以为这样唾弃我？就可以让我死去吗？”，
“即使我这样死去，你也不会被放出来的！”
周围的巴尔们露出惊恐的神情，他们的声音立刻小了很多，但仍然低声唱着：
“哦~这个可怜的小孩即将死去~”
“那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那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一个一个巴尔低声吟唱着，仿佛在为以利亚即将到来的死亡而哀叹。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以利亚惊醒，也将眼前所有巴尔全部吹散。
以利亚倒吸一口凉气，此时镜中的他正双手拿着一把刀，抵住自己的喉咙处，刀尖已经刺破了些许肌肤，染上了一丝血迹。
犹豫了一下，以利亚放下刀，将它藏进了被子里，然后缓步走向门口。
他的右手抓住门把手，颤抖着，最后缓缓地将房门打开。
“surprise！生日快乐！”
一个蛋糕出现在以利亚的眼前，上面插着19根蜡烛，在蛋糕后面，是简的笑容。
简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白色连衣裙，歪着头，看着他笑道。
“拿着呀。”
以利亚愣住了，本能地接过蛋糕。
“没有想到吧，以利亚先生，从合同里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哦。”，简洋洋得意道。
“成年之后的第一个生日，是要好好过的哦。”
以利亚愣住了，他早就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快吹蛋糕呀！”
以利亚也想吹口气，但喉咙里，一种酸涩的感觉在不断积累，让他张不开嘴来。
似乎是发现以利亚的不对劲，简开始仔细观察着以利亚，他一直躲闪着自己的目光，全身乱糟糟的，头发也凌乱成一团。
简举起一根手指，用力地给了以利亚一个脑瓜崩儿。
“哎哟！”，以利亚捂着额头，此时的他终于看着简的眼睛。
“怎么了，以利亚先生，今天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没什么，只是......”
“只是？”，简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以利亚的眼睛。
“只是我感觉......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个混蛋，总是把事情搞砸......”，以利亚重新低下了头，说道。
“唔......”，简沉吟着，用手托住下巴思考着。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用手抬起蛋糕的底座，从下面抽出一条长长的，薄薄的纸片，她将纸片的首尾对折起来，一副纸质的王冠就这样出现在手上。
简站直身子，两只手轻轻地将王冠戴在以利亚的头上。
“没事的，以利亚先生。”
以利亚抬起来头，迷茫地看着简。
简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捂着头，苦恼地说道。
“有时候，做一个活着的混蛋也不容易，不是吗？”
“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啊，但是，生活那么艰难，即使成为一个混蛋，我也付出了好大好大的努力了。”
“所以我就对自己说，混蛋又咋样，混蛋也不容易嘛，活着本身就是件不容易的事嘛。”
以利亚愣住了，简的话此时就像一支箭，将他的灵魂从腐朽的肉体里射了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今天你才是King哦。”
简用手抓了抓以利亚乱糟糟的头发。
“既然是king，那你就是天下第一的老大，那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了，不是吗？”
“嗯。”，以利亚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我的king，快吹蛋糕吧！”
“呼~”，19根蜡烛全吹灭了。
“哦耶，恭喜我们的以利亚先生19岁了”，简举起了双手欢呼道。
望着开心得欢呼起来的简，以利亚也笑了出来。
舞台的帷幕缓缓落下，将小丑遮住。
主持人走上台前，想要发言，但台下的掌声和喝彩声仍然此起彼伏，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咳咳！”，主持人咳了两声，手用力向下挥了挥，终于将观众们的热情平息下来。
“各位观众们，该不该为我们的小丑大师以利亚·冯·斯坦因鼓掌！”
“鼓掌！！！”
“真是太精彩了！”
“这简直就是二十世纪的乔·格里莫尔迪！”
主持人也露出微笑，然后说道。
“上次我妈妈来这里看完表演，散场之后问我。”
主持人捏着鼻子，以一种公鸭嗓的腔调，模拟老妇人的声音说道。
“你们马戏团是不是缺人啊。”
“我说没有啊，我们马戏团里又有小丑，又有魔术师，还有各种杂技演员。”
“然后你猜我妈妈怎么说。”
所有观众安静下来，望着主持人。
主持人继续他的公鸭嗓说道。
“但我在那里看了半天，就只看到一个小丑，在那里又是骑单车，又是扔飞刀，又是变魔术，你们马戏团就只有一个人吗？”
台下发出爆笑声。
“然后我说，没错！这就是我们的路易莎米勒剧院的演出，一张票可以看三场演出！”
台下再次响起掌声和喝彩声。
而在后台，所有人围着小丑欢呼着。
“以利亚你太棒了！”
“以利亚你听到了吗，所有观众都被你的表演震惊了。”
小丑露出笑容，试图开口回应大家的热情，但围着的众人却突然将他举了起来，朝某个方向跑去。
小丑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去。
众人将小丑放在一辆单车上，然后用力向前推去。
与此同时，一道聚光灯重新打在他身上，小丑抬头向前看去，前方竟然出现了一根十米高的钢索，一直延展到自己骑着的单车下。
而在钢丝的尽头，马戏团的众人正不停地向他挥手，同时嘴里呼喊着。
“快过来啊！”
小丑内心一惊，本能地控制着身体，让自己不要掉下去。
庆幸的是，或许是因为小丑的技艺高超，单车终于被稳定住了，甚至在钢索上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
此时台下的一群观众仰着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丑的一举一动。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一阵大风，将钢索吹得摇晃起来，小丑立刻咬紧牙关，控制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来调整自己的重心，汗水不知不觉从他额头上滴了下来。
那风越来越大，最后将钢索吹到了一个夸张的角度，此时小丑和他的单车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被甩了下来。
“妈妈！”，台下，一个小孩害怕地捂住眼睛，他想起了以前自己父亲打猎时候的场景。那小丑就像是被子弹射穿胸脯的大雁一样，从空中滑落了下来。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去，趴在地上的小丑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动弹，他挣扎着一瘸一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不知所措地向周围望去。
此时观众早已经散去，只剩下一片黑暗。
突然，从黑暗里跑来一群护士和医生，他们围着小丑，将小丑的戏服脱下，换上病号服，然后把小丑抬起来，按在病床上。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以利亚！”，一个帽子上插着鸡尾毛的紫色西装男出现在病床前，指着以利亚骂道。
“剧院取消了我们整个马戏团项目！”
“你知道为什么吗？”，西装男反复地走来走去。
“因为所有人来剧院是来找乐子的！但是现在，路过剧院门口的人只会说，哦，那里曾有过一个小丑从台上摔了下来，真是太可怜了。”
“你一个人害惨了我们整个马戏团！所有人都要因为你从伦敦滚回乡下了！”
西装男的咒骂声一直回荡在在医院里，小丑只感到窗外一会儿黑，一会儿亮。
哦！不对！小丑突然醒悟过来，医院早就没人了，为何那咒骂声还能在耳边响起？
这肯定是梦！
小丑把头埋进手里，想要离开这个噩梦。
突然，一道聚光灯又打在他身上，强烈的灯光不可抗拒地穿透他的手掌，刺痛他的眼睛。
小丑拿开双手，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
此时台下，一群观众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小丑感到不知所措，想露出他那标准的笑脸迎合台下观众，但是那脸却好像是彻底瘫痪了一样，每块肌肉都僵硬得无法动弹。
“笑啊，为什么不笑了？”
“连基本的笑都不会还当什么小丑啊？”
“退钱！退钱！”
台下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舞台上的小丑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慢慢蹲下，想要将自己的世界和这个舞台彻底隔开。
一个拳头用力地锤在木桌上，将小丑吓了一跳，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坐在牛皮椅子上，指着小丑骂道。
“我给过你机会了，以利亚，而且是给一个失败过的人一个机会！”
“但是你辜负了这一切，以利亚，你连最基本的取悦观众的能力都没有，还当什么小丑演员，滚回你的老家去吧！”
“你真是个天生的失败者！”
“呸！！！”
以利亚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剧烈地呼吸着空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又摸了摸周围，这是自己住的杂物间吗？现在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他走下床，看向旁边的镜子，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但镜子里的自己仍面无表情。
以利亚用两只手钩住自己的嘴角，试图将嘴强行拉出一个笑脸的弧度。
“作为一位小丑，却连最基本的笑都做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一群狂笑声从镜子里传来。
在镜子里，一大堆黑压压的人出现在以利亚身后，有穿着戏服的同僚们，有头上插着鸡毛的西服男，也有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还有一群看不清面容的观众，他们同时咧开嘴，发出怪异的笑声。
“哈哈哈哈！！！！！！！”
慢慢地，他们的嘴角开始裂开，牙齿开始变得尖锐，鼻子开始伸长，每个人的面容竟然都变成一副怪物的模样。
“巴尔？”，以利亚认出这副模样。
“哦~我看到了一个可怜的身影，他是谁？”，其中一个巴尔跳出来，用歌剧院里的腔调唱道。
“是以利亚️~”，一个穿着戏服的巴尔跳了出来，唱道。
“是以利亚️~”，一个大腹便便的巴尔跳了出来，唱道。
“是以利亚~~~，一个可怜的小孩！”，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巴尔跃然而出，他举起手，用手指指着以利亚唱道。
以利亚抱着头，蹲了下来。
“他是一个可怜的小孩，没有人会爱他~”，指着以利亚的巴尔继续唱到。
“他是一个可怜的小孩，没有人会爱他！”，所有巴尔包围着以利亚，同时举着手，用手指指着以利亚唱道。
“饶了我吧！放我走吧！”，以利亚再也支撑不住，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跪在地上哀求道。
“不！我们不会放你走！”
“不！我们不会放你走！！”
“不！我们不会放你走！！！”
“不！我们不会放你走！！！！”
所有巴尔手挽着手，一边围着以利亚跳着舞，一边反复吟唱着这句话，一声比一声大。
以利亚从道具箱里拿出了一把飞刀，抵在喉咙上。
他看了一圈周围的巴尔们，疯狂地怒吼道。
“巴尔，你以为这样唾弃我？就可以让我死去吗？”，
“即使我这样死去，你也不会被放出来的！”
周围的巴尔们露出惊恐的神情，他们的声音立刻小了很多，但仍然低声唱着：
“哦~这个可怜的小孩即将死去~”
“那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那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一个一个巴尔低声吟唱着，仿佛在为以利亚即将到来的死亡而哀叹。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以利亚惊醒，也将眼前所有巴尔全部吹散。
以利亚倒吸一口凉气，此时镜中的他正双手拿着一把刀，抵住自己的喉咙处，刀尖已经刺破了些许肌肤，染上了一丝血迹。
犹豫了一下，以利亚放下刀，将它藏进了被子里，然后缓步走向门口。
他的右手抓住门把手，颤抖着，最后缓缓地将房门打开。
“surprise！生日快乐！”
一个蛋糕出现在以利亚的眼前，上面插着19根蜡烛，在蛋糕后面，是简的笑容。
简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白色连衣裙，歪着头，看着他笑道。
“拿着呀。”
以利亚愣住了，本能地接过蛋糕。
“没有想到吧，以利亚先生，从合同里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哦。”，简洋洋得意道。
“成年之后的第一个生日，是要好好过的哦。”
以利亚愣住了，他早就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快吹蛋糕呀！”
以利亚也想吹口气，但喉咙里，一种酸涩的感觉在不断积累，让他张不开嘴来。
似乎是发现以利亚的不对劲，简开始仔细观察着以利亚，他一直躲闪着自己的目光，全身乱糟糟的，头发也凌乱成一团。
简举起一根手指，用力地给了以利亚一个脑瓜崩儿。
“哎哟！”，以利亚捂着额头，此时的他终于看着简的眼睛。
“怎么了，以利亚先生，今天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没什么，只是......”
“只是？”，简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以利亚的眼睛。
“只是我感觉......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个混蛋，总是把事情搞砸......”，以利亚重新低下了头，说道。
“唔......”，简沉吟着，用手托住下巴思考着。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用手抬起蛋糕的底座，从下面抽出一条长长的，薄薄的纸片，她将纸片的首尾对折起来，一副纸质的王冠就这样出现在手上。
简站直身子，两只手轻轻地将王冠戴在以利亚的头上。
“没事的，以利亚先生。”
以利亚抬起来头，迷茫地看着简。
简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捂着头，苦恼地说道。
“有时候，做一个活着的混蛋也不容易，不是吗？”
“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啊，但是，生活那么艰难，即使成为一个混蛋，我也付出了好大好大的努力了。”
“所以我就对自己说，混蛋又咋样，混蛋也不容易嘛，活着本身就是件不容易的事嘛。”
以利亚愣住了，简的话此时就像一支箭，将他的灵魂从腐朽的肉体里射了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今天你才是King哦。”
简用手抓了抓以利亚乱糟糟的头发。
“既然是king，那你就是天下第一的老大，那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了，不是吗？”
“嗯。”，以利亚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我的king，快吹蛋糕吧！”
“呼~”，19根蜡烛全吹灭了。
“哦耶，恭喜我们的以利亚先生19岁了”，简举起了双手欢呼道。
望着开心得欢呼起来的简，以利亚也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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