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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先别看,待删除的旧章节)

    玄翼被一剑穿透胸膛,顷刻间便失血毙命。

    墨骁将虎啸剑转身扔还给了沐昕,到玄翼的身上翻翻找找,扯下了玄翼腰间的那块木质腰牌,揣到了怀里。

    他站起身,走到门旁,查探着周围的情形,将门外的路南柯扯进屋中,关紧房门,对着屋内四人冷冷说道:

    “何必为了我得罪赤羽司?你们可知惹了多大的祸事?”

    屋内只有路南柯一人还不清楚赤羽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疑惑地望着墨骁,一脸懵懂,“赤羽司,是什么?”

    “赤羽司,是朝廷一个神秘机构,历来为国君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暗杀国君的心腹大患、鉴临朝中大臣、掌握江湖动向、追踪朝廷重犯,以及炼制奇毒。赤羽司,共有五位掌事,各司其职,玄翼是其中一位,他负责暗杀。”

    路南柯瞪大了双眼,半晌后才悻悻吐出一句话,“所以说,我们这次得罪的是国君?”

    墨骁惭愧地望向路南柯,沉重顿颔。

    得罪了国君,将来纵使习得精深音律,怕也无法进入国音监,更无法实现自己远大的抱负了,路南柯心中那五彩缤纷的梦想,仿若一个泡沫被一剑刺破,彻底化为了泡影。

    她面沉似水,垂首喟然,如今人生彻底没了指望,心中亦空空如也,已然没了前进的动力与方向,下半生可咋整呢。

    “嗨,哪有那么严重!”萧浩走到墨骁身边,一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轻松道来:

    “一路走来,我已经观察好,船内船外并没有其他赤羽司的人。只要我们将这里清扫干净,趁夜将玄翼尸体投海,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路南柯抬头看着萧浩十拿九稳的样子,又抓住了一线生机,霎时轻松许多,脸上也添了笑意,“那我去找个麻袋,再去打盆水,将这里清洗干净。”

    “我跟你一起去。”沐昕拉着路南柯的手臂走出了屋。

    墨骁听着两人脚步声渐远,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弛下来,忧虑不安地说道:“赤羽司从不单独行事。”

    阳默恩拿出包袱里的麻绳,利落地脱下玄翼外面那象征身份的紫黑锦袍,将玄翼未僵的尸体五花大绑,慢悠悠说道:“我们知道,刚才说的那些,是为了让她们宽心。”

    萧浩拍拍墨骁肩膀,“确实还有两个人,穿着赫赤色锦袍尾随我们登船,你说说赫翼手下的人,好歹也是个专门鉴临他人的,还穿那么鲜艳,生怕别人看不见。”

    他看着一旁阳默恩吃力的将玄翼双腿蜷起,便跑过去帮忙缠绳子,系好绳子,狠劲一勒,说话间也透着一股子横劲,“天一落黑,我和阳兄便找机会做掉他们,永除后患。”

    待四人清理好尸体与血迹,已经夜幕深沉,楼船却灯火通明,听说甲板上搞起了嘉馔节,沐昕拉着路南柯兴冲冲奔着甲板去了。

    墨骁单独留在屋内养伤,萧浩与阳默恩,则换了身夜行衣蒙上面,夜会佳人去也。

    “哇!”路南柯与沐昕默契惊呼一声,身处人山人海中,看着空地上摆设的一排排密集摊位,闻着那佳设琼馐飘出来的勾人馋虫的香味,两人急匆匆挨个摊子转悠开。

    两人第一个走到的摊位,便是炙烤的摊子,打眼一看,倒给两人肚子里的馋虫直接吓了回去,只见铁架子上炙烤的是蜈蚣、蝎子、蛇、还有长相奇怪串了一长串的硬壳虫子,两人面面相觑,却还不死心想找找看有没有正常的食物,打量了一圈后,两人默默后退了几步,拔足跑开了那蛇虫毒物的奇怪摊子。

    “喂,”沐昕碰了下路南柯手臂,“你有没有看见刚才那人烤架旁还有一串没烤的虫子?”

    路南柯两条眉毛硬生生挤在了一起,怯怯道,“没看见啊,什么虫子?”

    “这么大,”沐昕伸出了大拇指,模仿着虫子伸缩蠕动:“串了五只,还活着呢,直蛄蛹。”

    “啊,别讲了,怪恶心的!”路南柯嫌弃的嘴角抽搐,躲闪沐昕的大拇指。

    沐昕伸出大拇指,怼在路南柯脸前,特意捉弄她,“就这样啊,直蛄蛹啊蛄蛹。”

    路南柯一把推开沐昕跑开,沐昕看着路南柯被自己恶心的不行,内心十分得意,不禁哈哈大笑了几声,低头看看自己大拇指,突然想起了那几只虫子乱动的画面,浑身一哆嗦,

    “哎妈呀,恶心到我自己了,受不了,受不了……”甩了甩手,跟上了路南柯。

    萧浩与阳默恩此时背对背站在楼船房顶高耸的正脊上,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精壮的赫翼使。

    “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跟赤羽司作对!”左边那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睥睨萧浩,细着嗓子呵叱道。

    萧浩手中拿着从沐昕那里借来的虎啸长剑,指着那男子,挑衅道:“咋的,一个阉人还敢跟你爷爷我作对,断子绝孙的货,快点跪下,乖乖跟你祖宗我磕头认错!”

    阳默恩忍不住哈哈讥笑一声,赫翼两个手下气得脸色发青,二话不说就开打。

    龙吟虎啸合璧对敌,乃天下无敌之剑术。

    萧浩与阳默恩两背紧贴,双臂伸展,修长的身影在空中如陀螺旋转开来,时而如莲花绽放,时而如瀑布倾泻,两剑传出龙吟虎啸之声,冲破长空,剑招珠联璧合,毫无破绽,赫翼手下只要近前,便会被细碎的剑气伤到。

    赫翼使找不到其剑招合一的破绽,只好改变策略欲将二人分开逐一击破,他们一人飞于空中,一人遁于萧、阳二人足下,手持两剑欲上下割分二人,

    萧、阳二人反应迅速,又横过身来飞转,如千手观音般无序出剑,

    赫翼使二人还未见到剑影,便被打落掉在屋脊合角之上,萧、阳二人这才站定正脊。

    “你怎会我龙虎派招式?”阳默恩微微转头询问身后的萧浩。

    萧浩看着那再次飞上正脊的两人,喊了一声,“以后再说!”

    随后与阳默恩配合,时左时右,身形如鬼魅飘忽,招式诡异与赤羽司如出一辙,一会儿如蛇一般灵活缠绕周围让其无法施展剑招,一会儿又如猛虎一般招招致命。

    那赫翼手下心中越来越没底,愈发奇怪为何自己的招数都被萧浩提前预判化解,那萧浩竟用的是赤羽司的独门武功,难道是错杀了?

    其中一个赫翼手下,正疑惑着萧浩的身份,一个心神不定,遽尔被龙吟虎啸二剑从前后刺穿胸膛,倒地不起。

    另一个人见自己并不是二人对手,知趣的停手作罢,他狐疑的盯着萧浩,张皇失措地问道:“足下怎会我赤羽司的独门剑术?莫非?”

    萧浩拖着长剑划在那琉璃筒瓦之上发出刺耳的杂音,渐渐逼近站在房角的那人,消遣道:“叫声爷爷,爷爷就勉强给你透个底。”

    “不对,你这做派绝非我赤羽司人!”那人举起手中剑再次刺向萧浩,怎奈反应太慢,剑举在半空时,便已被虎啸长剑抹了脖子,后仰倒了下去,一路砸得瓦片屋檐噼啪作响,须臾之间,地面砰然一声响,甲板上一男人扯着嗓子喊着,“死人啦!”

    萧浩扯出一块白色方帕擦干虎啸剑上的血迹,收入剑鞘,拍了拍阳默恩肩膀,“撤!”

    两人抬起另一具尸体,荡秋千似的晃了几下,抛出了楼船范围,掉入海中。

    甲板上已经乱哄哄,百姓商贩皆放下手中物品四下逃命,路南柯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沐昕从桌子前拽走,嘴里还嚼着没吃完的辣炒年糕。

    两人赶到方才有人大喊之处,沐昕蹲下来察看地上泡在血滩里的赫赤锦袍男人,虎啸剑的伤口她再熟悉不过了,瞅着四下里已经没了人影,沐昕招呼着一旁胃已经吐空了的路南柯,费劲巴拉的将那人抬到船边,丢下了船。

    路南柯望着湙湙潋滟,浮天无岸的海面,良久之后方才心平气静,缓缓问道:“那人,也是赤羽司的吧?”

    “嗯,路爷挺聪明啊!”

    路南柯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见换好衣衫的萧浩和阳默恩悠然自得的缓缓走来。

    萧浩两手端着虎啸剑,奉给沐昕。

    沐昕接过,抬头望着这俩人趾高气扬的神气样儿,故意弯腰恭维着,“大功臣回来了,用得可还顺手?”

    萧浩挺起胸膛叉着双臂,一副大宗师品鉴名剑时啧啧称奇的口吻,“嗯,不错不错,不亏是龙虎派的传山之剑。”

    阳默恩则心事重重,背靠在船边的围栏上,直勾勾盯着萧浩,“刚才那人说,你使的是赤羽司的独门剑术,怎么回事?”

    萧浩转过头,略略皱了下眉头,万万没想到阳默恩居然怀疑上了自己,他走到阳默恩身旁,也学着倚靠在围栏上,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可别瞎想啊,你没看那赤羽司都是阉人啊,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

    沐昕暗笑了一声,路南柯懵然看向萧浩,萧浩突然觉得当着女子的面说了这话有些难为情,赶忙正儿八经找补道:

    “我师父千谷飞不是白得的天下第一名号,他老人家精通各门各派的武功,会你们龙虎派的剑术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那赤羽司的所谓独门剑术,虽招式诡异,却实在算不得什么神奥秘术,以我师父的修为,自由出入赤羽司,不难。”

    阳默恩在一旁瘪了瘪嘴,原来如此,竟是偷师学艺来的。想起方才还对萧浩的身份存疑,这大半年的兄弟情义就因一句话而心生闲隙,岂不让人心寒?

    他转过身来,抱拳行礼,却被萧浩托住了双臂,他茫然看着萧浩。

    萧浩拍拍阳默恩肩膀,大度的安慰道:“无须道歉,换做是我,我也会疑心。我们的兄弟情义,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疏远的。”

    正在四人聊得火热之时,随船的十几名官兵已经围了上来,团团包围住四人。

    “刚才这里出了命案,百姓都惊慌失措,怎的你们几人如此泰然处之?”为首的官兵扶着腰后长刀朗声问道。

    萧浩应声道:“这位官爷,我们四人才上来呢,并未见什么死人啊!”

    其余三人随声附和,“是啊是啊”。

    官兵在四人面前迟缓地踱着步子,犀利的目光一刻不停地审视着四人,见他们真挚的眼神中并无一丝心孤意怯,对四人的话半信半疑,接着盘问道:“那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阳默恩走到沐昕旁边,一臂搂过她的腰,“看不出来吗,夜会佳人啊。”

    萧浩也如螃蟹一般横着挪到了路南柯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萧浩壮着胆子伸出手臂环过她的肩膀,满脸写着春风得意,“看不出来吗,夜会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