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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lada

    “lada!”穿着一身警服的天使在半空中摆了个pose,同电视剧里的主角一样飞踢过去。辛普森的陷阱护盾嗡地一声险些瘫痪,未被吸收的动能把他丢到墙上再落下。胸口里有什么东西在滚动,是他碎裂的骨头。

    “喂,你别踢坏了,我还要做研究呢。”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天使漫不经心地说着,数个白色光球漂浮在他四周,每个光球都在向朵拉发射激光。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是啰嗦,本骑士向来都很有分寸的。”警服拎起辛普森丢到半空中,两脚一蹬自己飞到了辛普森之上,对准他的脊椎踹下去。陷阱护盾竭尽所能保护使用者,他被冲击力砸到地上,破碎的肋骨插入肺中。警服抬起脚打算再来一次,燃烧的旋风先他一步抢过了辛普森。

    两个天使,一个穿着一身星都警服,一个像是医生或者研究员。两发扩散锡弹暂时拦住了警服,朵拉尽力用身体护住辛普森,拔出锡刀插进他的喉咙。淤血立刻从环切口中咳出,数道激光同时打来在她背上挖出浅坑,疼痛成为了某种不真切的概念。锡刀转换形态成了第二把锡枪,两把枪的冲击硬生生截停飞踢来的警服,激光却又沸腾了朵拉右眼的晶状体。液锡地下水一样自大大小小的坑洞中涌出堵住伤口。

    半身金属的朵拉抱着辛普森摔出警局,外面的空地上躺着无头的余烬和流着器官的江心竹。江心竹颤颤巍巍地把麻醉药针剂打进脖子,腹部海啸般的剧痛消失了,器官上的神经没有皮肤上的多,她抓起掉落的肠子塞回腹腔中,软软的,表面很光滑,里面还有土豆泥手感的内容物。狂奔的朵拉把她揪起来夹在腋下,江心竹差点没捡起来自己的子宫。

    “lada!你这金属怪人,黑暗的力量,我要将你驱散!”警服冲破警局的屋顶,在半空中使出一招lada踢,如同迫击炮弹一般向朵拉坠下。音爆在她耳边尖啸,朵拉将两人往一块还算松软的土地上一丢,转身开枪。足以打爆混凝土块的子弹只在他的警服上留下几个凹痕,朵拉尽力躲开攻击,警服呼啸着冲过她的右侧,一起冲出去的是她的右手。身体立刻调动锡液修补伤口,数道激光又从警局中打来。

    “不要转移你的视线!驱散你的光明正是在下!”警服左手放在腰带上,右手画了个半圆,一脸坚毅地说出了特摄剧台词。朵拉放弃了修补身体,锡液不够,右手断裂,激光烧出的洞几乎贯穿了她的胸腔。锡枪凝于左手,攻击不起作用,必须集中于一点才有可能突破他的防御。

    警服天使冲向半空,无视惯性再度踹向朵拉。修长的马步枪对准了他的眉心,在朵拉扣动扳机之前激光进攻再度降临,菱形肌在高温中脱水收缩,她打偏了。

    “lada!”警服踹碎了朵拉的下颚。

    “喏,你看,本骑士照你说得做了。”几分钟后,警服拖着四个怪人回到了警局内。他把这些怪人随手丢到房间一角,伸了个懒腰,“哎,昨天晚上搞了一晚上,真是困死本骑士了,我先睡会。”

    “否决。大人的命令是查明这些蚂蚁在搞什么鬼,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白大褂毫无波澜地说着,摆了摆手几个光球立刻飞到躯体上,超出人眼识别频率的光线开始扫描新来的蚂蚁。

    “我又不会弄。再说了,骑士是不能自己下厨的!”

    “唔,那你先去把昨天抓的蚂蚁都处理掉送给园丁兄弟吧,送完休息一会。”

    “得嘞得嘞。”警服点了点头,打着哈欠走到楼下。昏暗的走廊两边都是牢房,不断有微弱的呻吟声从两边传来,他打开第一个牢门走进去,里面放着三只怪人,一个下半身没事,上半身开花似的分成了三瓣,一瓣是骨头,一瓣是肌肉,一瓣是血管和神经。一个的手脚和躯体融合在一起,另一个是所有能闭合的体表器官都打不开了。

    真是的,本骑士可是打败怪人守护进盟的英雄,为什么要干这种苦力。警服在心里吐槽着,对地板敲了两拳确定力度,开始慢慢锤打这些怪人。先把最坚硬的骨头打成骨块,撕个口子把骨块拿出去细细锤,地上都是怪人那令人作呕的体液,骨块很快就成了骨泥。接下来就是锤肉,要把肌纤维锤撒,再打断。还有些丝状的最难打,警服打算留到最后。不少怪人都在乱嚎乱叫,一点也不配合警服的工作,他只好先打断骨头之间的连接处。这些怪人除了捣乱对社会没有贡献,现在还不容易有了为进盟绿化做贡献的机会还不珍惜。

    地下室沉闷的震动传到白大褂脚下,他也要开始工作了。这四只蚂蚁和前几天抓的大差不差,有的沾染了“搞的什么鬼”,看起来和人类一样,恶心死了。蚂蚁怎么配模仿人?有两只蚂蚁像人,另外两只蚂蚁还是蚂蚁,白大褂从他们身上扒下发生器放到一边的塑料箱里,里面已经有了几十个这种发生器。

    第一只蚂蚁是雄性,骨头好多都被那个暴力狂打碎了,没什么研究价值。第二只蚂蚁头没了,身上有一些模仿人类的痕迹,自己下次应该控制一下的。第三只蚂蚁是最像人的,只是看她一眼白大褂就要因为恐怖谷效应打哆嗦。第四只活性最高,她的肚子破开了,里面有粉色的内容物。白大褂好奇地拿起一个仔细端详,光球跟着发出扭曲的光线照射在上面,这块内容物在光下颤抖着分离成三块,肌肉,血管和神经,其他东西。白大褂不禁发出惊叹,蚂蚁的内脏居然和人类这么像。听说香蕉里都有人类一半的基因,蚂蚁的应该会更多。

    “搞好了。”警服推着装满大桶的板车回到房间里,每个大桶里都装满了怪人。

    “哦,你赶紧送过去吧。”白大褂把内脏塞回去,细细的光在蚂蚁肚子上扫过,两端破裂的皮肤橡胶一样融化融合。

    “你急什么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话说你找到方子启动那些鬼机器了吗?”

    “很难,他们即便是死,都会把发生器破坏的。好像那东西会认主,只要主人死亡,发生器就会自毁。”

    “是吗?那可有点难办。强迫他们启动呢?”

    “也不行,不是他们自己启动的就绝对启动不了。我的分解光也没有办法分析这种机器。”白大褂眉头紧锁,蚂蚁就是这么狡猾,无论是水淹火烧他们都会卷土重来,这次的鬼机器就是证明。

    “行吧,你继续,我先走了。”警服刚推动板车就又停下来吸了吸鼻子,“你小子怎么背着我抽烟啊?赶紧给我来一根。”

    “烟?什么烟?”白大褂也闻到了烟味,顺着味道他转身看出,那只无头蚂蚁正哧哧地冒着黑烟。

    余烬撑着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烟雾从他身上每一个伤口,每一个孔洞中喷出。黑烟接触的伤口如时间倒流一样,血痂吸回水气,化为血液流回伤口。组成他头部的粒子赶了回来,化学键重新组成,原子组合分子,分子组成物体。骨头,肌肉,血管,一切都在黑烟中倒流。

    警服第一个冲上来,一拳打在他胸口。余烬飞了出去砸穿墙壁,黑烟包裹住胸口的深坑,如同在下面放了千斤顶一样顶了回来。他扶着破墙再度站起身,激光紧接着发起攻击,每一块被蒸发的身体组织都在烟中凝华。余烬的眼睛长回来了,他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地上的三人。烟雾缭绕,他拔出腰间的利刃和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