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而别
“徐平仁，你这好难找啊。”
一个俏皮的少女坐在桌子上晃悠着双腿，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嗑。
“有水果吗？”李霜雪问说。
徐平仁摇头回道：“没有。”
李霜雪脱口而出，“你好穷啊，柿子也没有吗？”
“没有。”他捂着嘴憋笑到。
她停住手中的动作，把瓜子放在桌上，跳下来围着徐平仁转了一圈，思索片刻，道：“你好像变了，但又说不出来。”
“是人都要变的，不是吗？”
李霜雪双手抱到胸前，点头，说道：“也是，什么时候去救刺史。”
“天火油带了吗？”
李霜雪点点头，“带了一桶。”
“那就走吧，让你早点回京都去吃水果，吃货一个。”
徐平仁从不叫她‘吃货’，笑也只是微微开口，这次让李霜雪感觉眼前这人与四年之前判若两人，她很好奇，这四年徐平仁经历了些什么。
月亮似珍珠般圆润明亮，银白色的光挥撒在大地，夜色迷人。
一行人穿梭在山林间，寻着有火光的山洞寻进，蝉鸣四起，萤火虫似点点星光围绕在山腰飞行。
徐平仁望着六门死士，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派这样一支队伍前来营救刺史，现在连一个正四品的官也看不上眼？
站在山洞口，只听见里面一片欢呼庆祝声音。
赵柳跟徐平仁对视，向后面死士发令道：“先去三人探路。”
最靠近赵柳的三人收拾整理好装备，裹上面巾朝里面探去。
李霜雪从后面摸上来，往徐平仁手中递过一个红彤彤半拳大小的野果子。
“你嘴里就不能消停会？”徐平仁低声朝李霜雪说。
她嘟嘴狡辩道：“谁让你家穷的连个解馋的果子都没有，还不许我自食其力？”
赵柳瞥她一眼，颇有期待感，道：“我的呢？”
“没有。”李双雪压低音量冷声说。
赵柳尴尬得表情僵硬，只好转头盯着山洞内。
一刻钟后，三人探路回来，报道：“里面道路错综复杂，听声音找去，只有八人喝得酩酊大醉，刺史大人被困在角落。”
“八人，不应该啊！”赵柳摸不着头脑，问徐平仁，“救不救。”
只有八人，怎么想也不应该。
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一想都知道是陷阱，没有探太深，只怕进去之后四面八方来人把他们团团包围。
一切准备就绪，可万一唱的是空城计，只看赌还是不赌。徐平仁陷入纠结，山上四周除了赵柳带来的人徐平仁也调了不下三十人，目前看来没有任何异常。
徐平仁心一横，对着赵柳说：“救，速战速决。”
一堆人只剩李霜雪守在洞外，其余十八人提心吊胆的往里面行进。
洞内，一阵扯呼打鼾声传出，众人面面相觑。靠近山贼，他们的做法让徐平仁匪夷所思，全都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地上如同死猪一般。
这样倒显得他们跟傻子无异，门人一个个摸到他们身后。用匕首全部抹了脖子，就这样，从开始到现在一切顺到不能再顺。
恐生变数，徐平仁确认人质就是刺史杨泉，解绑后带人快速离开了这里。
原本以为会从四岔路口里面冲出几十人来将他们逼停。眼看到了洞口还是无人阻拦，众人心里总觉空落落的。
李霜雪都惊呼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想象中的一场恶战也没有发生。
直到下山路上徐平仁的脑子里都是懵的，把自己都给气笑，这才想起没有发撤退的信号。
从从腰间抽出一支响箭上到手弩，一声嘶鸣响彻山间，林子里稀稀疏疏传出撤离的脚步声。
赵柳望着徐平仁会心一笑，整个监方司再找不出比他更有情有义的人。
死士命如草芥，能做到这份上赵柳只觉此生无憾。
可困扰住徐平仁的问题一直在脑海徘徊，始终想不通今晚发生的这一切。
“到底是什么招数？”徐平仁嘀咕道。
李霜雪一巴掌打到徐平仁肩膀，欢声笑道：“这样不是更好，不费一兵一卒便把刺史大人给救出，又记一功。”
上州刺史杨泉到现在腿还站不稳需要搀扶。
徐平仁心里这样问自己：作为一洲刺史为何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这次行动为何如此顺利，山匪这么做又图什么？他们的目的达成了吗……
其中很多疑问都能在杨泉身上得到答案，看他这副心神不宁，没了半条命的样子，怕也问不出来什么。
一群很蠢的穿甲山匪，误打误撞把刺史给绑架，不求所图，就这么把他给养了快十天，事实真是这样？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李霜雪不肯回县衙住，非要跟着徐平仁回到那个如同被洗劫得一干二净的屋子。
她看徐平仁心事重重，开口问道：“喂，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走，烦人精。”
李霜雪气不打一处来，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指着徐平仁，指责道：“本姑娘可是千里迢迢来帮你，就这态度！”
“其一，你只是为了在我回去之前能尽早补上九门贰号令的空缺，其二，你自己喜欢折腾，管我屁事！”
“哈？”李霜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话竟是从徐平仁口中说出，“啧，你可真是让人寒心。”
徐平仁满脸轻松，躺在地铺上十指交叉垫在脑后，道：“寒不寒心不知道，反正你今晚是睡不着了！”
“为什么？”
还没等李霜雪问明白，胃里咕噜噜一阵翻腾，捂着肚子跑出门外，才反应过来问道：“茅房在哪？”
“后院。”徐平仁抬手指道。
过了一会，后院李霜雪喊道：“徐平仁，纸！”
“纸太贵，你配不上，门口那叠青绿的桑叶，专门为你准备的。”
“要脸不要，”一声痛苦的哀嚎，她接着骂到：“徐平仁，你大爷的。”
徐平仁没管，思绪再次转回到天奇山洞口，他再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
从进山洞后就不对劲，看似没有疑点，实则漏洞百出，他们难道已经从杨泉的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李霜雪还在后院骂声载道，徐平仁干脆撕开被子揪出两坨棉絮塞到耳朵里，一瞬间，世界再次清净。
不知不觉间，徐平仁竟然脑袋一昏睡死过去，等到睁眼就已经天亮。
李霜雪搬过板凳坐在他旁边守着，头顶还隐隐感觉一丝疼痛，似针扎。
徐平仁不明所以，问道：“怎么样，一晚上没睡吧！”
“你知道那果子有毒怎么不提醒一声。”李霜雪龇牙问。
他摸着头顶，一个血点出现，徐平仁目瞪口呆望着她，道：“你对我使针了？”
“使了，算是报仇！”
更是欣慰，没想到四年不见李霜雪针法练得这么准。
“穿墙一针，挺准！”
李霜雪指着地上，没算墙上，就光他睡的这一片地上就密密麻麻扎着二三十根针。
徐平仁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四年了，针法还是一样烂。”
“你管呢，只用中一针，那便是我赢了。”
自己难道想事真到了如此痴迷的地步，这么多针愣是没有发觉？
他快速坐起，拍拍身上灰尘，往县衙赶。
为了更早解开自己心中遗憾，他加急步伐。
赶到县衙时却发现赵柳一行人天刚蒙蒙亮就带着杨泉赶回京都，甚至都没跟自己打声招呼。
徐平仁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快马加鞭追赶，在他心里，扔有许多迷题只有杨泉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赵柳。”
听见远处徐平仁的呼喊，他立即停下车队，笑眯眯骑马迎上去，道：“时间赶得紧，陛下有些事情想亲自问他。”
望着前面那驾马车，虽然生性多疑，但也不至于怀疑到赵柳身上。
“行吧，天命难违，我就不折腾你了。”
赵柳朗声大笑，：“我等你到京都，不论多长时间！”
随后领着车队扬长而去，生活再次归于平静，除了身边多一个叽叽喳喳吵闹的二傻子……
一个俏皮的少女坐在桌子上晃悠着双腿，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嗑。
“有水果吗？”李霜雪问说。
徐平仁摇头回道：“没有。”
李霜雪脱口而出，“你好穷啊，柿子也没有吗？”
“没有。”他捂着嘴憋笑到。
她停住手中的动作，把瓜子放在桌上，跳下来围着徐平仁转了一圈，思索片刻，道：“你好像变了，但又说不出来。”
“是人都要变的，不是吗？”
李霜雪双手抱到胸前，点头，说道：“也是，什么时候去救刺史。”
“天火油带了吗？”
李霜雪点点头，“带了一桶。”
“那就走吧，让你早点回京都去吃水果，吃货一个。”
徐平仁从不叫她‘吃货’，笑也只是微微开口，这次让李霜雪感觉眼前这人与四年之前判若两人，她很好奇，这四年徐平仁经历了些什么。
月亮似珍珠般圆润明亮，银白色的光挥撒在大地，夜色迷人。
一行人穿梭在山林间，寻着有火光的山洞寻进，蝉鸣四起，萤火虫似点点星光围绕在山腰飞行。
徐平仁望着六门死士，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派这样一支队伍前来营救刺史，现在连一个正四品的官也看不上眼？
站在山洞口，只听见里面一片欢呼庆祝声音。
赵柳跟徐平仁对视，向后面死士发令道：“先去三人探路。”
最靠近赵柳的三人收拾整理好装备，裹上面巾朝里面探去。
李霜雪从后面摸上来，往徐平仁手中递过一个红彤彤半拳大小的野果子。
“你嘴里就不能消停会？”徐平仁低声朝李霜雪说。
她嘟嘴狡辩道：“谁让你家穷的连个解馋的果子都没有，还不许我自食其力？”
赵柳瞥她一眼，颇有期待感，道：“我的呢？”
“没有。”李双雪压低音量冷声说。
赵柳尴尬得表情僵硬，只好转头盯着山洞内。
一刻钟后，三人探路回来，报道：“里面道路错综复杂，听声音找去，只有八人喝得酩酊大醉，刺史大人被困在角落。”
“八人，不应该啊！”赵柳摸不着头脑，问徐平仁，“救不救。”
只有八人，怎么想也不应该。
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一想都知道是陷阱，没有探太深，只怕进去之后四面八方来人把他们团团包围。
一切准备就绪，可万一唱的是空城计，只看赌还是不赌。徐平仁陷入纠结，山上四周除了赵柳带来的人徐平仁也调了不下三十人，目前看来没有任何异常。
徐平仁心一横，对着赵柳说：“救，速战速决。”
一堆人只剩李霜雪守在洞外，其余十八人提心吊胆的往里面行进。
洞内，一阵扯呼打鼾声传出，众人面面相觑。靠近山贼，他们的做法让徐平仁匪夷所思，全都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地上如同死猪一般。
这样倒显得他们跟傻子无异，门人一个个摸到他们身后。用匕首全部抹了脖子，就这样，从开始到现在一切顺到不能再顺。
恐生变数，徐平仁确认人质就是刺史杨泉，解绑后带人快速离开了这里。
原本以为会从四岔路口里面冲出几十人来将他们逼停。眼看到了洞口还是无人阻拦，众人心里总觉空落落的。
李霜雪都惊呼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想象中的一场恶战也没有发生。
直到下山路上徐平仁的脑子里都是懵的，把自己都给气笑，这才想起没有发撤退的信号。
从从腰间抽出一支响箭上到手弩，一声嘶鸣响彻山间，林子里稀稀疏疏传出撤离的脚步声。
赵柳望着徐平仁会心一笑，整个监方司再找不出比他更有情有义的人。
死士命如草芥，能做到这份上赵柳只觉此生无憾。
可困扰住徐平仁的问题一直在脑海徘徊，始终想不通今晚发生的这一切。
“到底是什么招数？”徐平仁嘀咕道。
李霜雪一巴掌打到徐平仁肩膀，欢声笑道：“这样不是更好，不费一兵一卒便把刺史大人给救出，又记一功。”
上州刺史杨泉到现在腿还站不稳需要搀扶。
徐平仁心里这样问自己：作为一洲刺史为何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这次行动为何如此顺利，山匪这么做又图什么？他们的目的达成了吗……
其中很多疑问都能在杨泉身上得到答案，看他这副心神不宁，没了半条命的样子，怕也问不出来什么。
一群很蠢的穿甲山匪，误打误撞把刺史给绑架，不求所图，就这么把他给养了快十天，事实真是这样？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李霜雪不肯回县衙住，非要跟着徐平仁回到那个如同被洗劫得一干二净的屋子。
她看徐平仁心事重重，开口问道：“喂，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走，烦人精。”
李霜雪气不打一处来，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指着徐平仁，指责道：“本姑娘可是千里迢迢来帮你，就这态度！”
“其一，你只是为了在我回去之前能尽早补上九门贰号令的空缺，其二，你自己喜欢折腾，管我屁事！”
“哈？”李霜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话竟是从徐平仁口中说出，“啧，你可真是让人寒心。”
徐平仁满脸轻松，躺在地铺上十指交叉垫在脑后，道：“寒不寒心不知道，反正你今晚是睡不着了！”
“为什么？”
还没等李霜雪问明白，胃里咕噜噜一阵翻腾，捂着肚子跑出门外，才反应过来问道：“茅房在哪？”
“后院。”徐平仁抬手指道。
过了一会，后院李霜雪喊道：“徐平仁，纸！”
“纸太贵，你配不上，门口那叠青绿的桑叶，专门为你准备的。”
“要脸不要，”一声痛苦的哀嚎，她接着骂到：“徐平仁，你大爷的。”
徐平仁没管，思绪再次转回到天奇山洞口，他再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
从进山洞后就不对劲，看似没有疑点，实则漏洞百出，他们难道已经从杨泉的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李霜雪还在后院骂声载道，徐平仁干脆撕开被子揪出两坨棉絮塞到耳朵里，一瞬间，世界再次清净。
不知不觉间，徐平仁竟然脑袋一昏睡死过去，等到睁眼就已经天亮。
李霜雪搬过板凳坐在他旁边守着，头顶还隐隐感觉一丝疼痛，似针扎。
徐平仁不明所以，问道：“怎么样，一晚上没睡吧！”
“你知道那果子有毒怎么不提醒一声。”李霜雪龇牙问。
他摸着头顶，一个血点出现，徐平仁目瞪口呆望着她，道：“你对我使针了？”
“使了，算是报仇！”
更是欣慰，没想到四年不见李霜雪针法练得这么准。
“穿墙一针，挺准！”
李霜雪指着地上，没算墙上，就光他睡的这一片地上就密密麻麻扎着二三十根针。
徐平仁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四年了，针法还是一样烂。”
“你管呢，只用中一针，那便是我赢了。”
自己难道想事真到了如此痴迷的地步，这么多针愣是没有发觉？
他快速坐起，拍拍身上灰尘，往县衙赶。
为了更早解开自己心中遗憾，他加急步伐。
赶到县衙时却发现赵柳一行人天刚蒙蒙亮就带着杨泉赶回京都，甚至都没跟自己打声招呼。
徐平仁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快马加鞭追赶，在他心里，扔有许多迷题只有杨泉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赵柳。”
听见远处徐平仁的呼喊，他立即停下车队，笑眯眯骑马迎上去，道：“时间赶得紧，陛下有些事情想亲自问他。”
望着前面那驾马车，虽然生性多疑，但也不至于怀疑到赵柳身上。
“行吧，天命难违，我就不折腾你了。”
赵柳朗声大笑，：“我等你到京都，不论多长时间！”
随后领着车队扬长而去，生活再次归于平静，除了身边多一个叽叽喳喳吵闹的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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