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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案

    孔氏家族运作多年,好不容易买通大运宰相,被允许在大运京城开了第一家青楼。

    很快便门庭若市、日进斗金,正计划在大运多开几家青楼,拓展产业,肯定不愿两国交战影响大好的形势。

    孔文晟文绉绉地说的那句乃是读书人的义气之词,到动真格的时候,还是会以家族利益为重,心里早有盘算,道:“祭天借道是大康宇文皇族和大运杨氏皇族所订盟约,此话不假。”

    乔希明插话道:“当然不假!”

    孔文晟续道:“但那也是两国盟约。”

    “两国之间,之前的所有盟约都是由两国皇帝签发。倘若因皇族变动,就不认盟约。那是不是在王氏之前,两国的所有盟约都不算数了呢?”

    “而此毁约之举,是我大康率先为之。如此一来,反倒是我们不占理了。”

    孔文晟说完,殿中众人交头接耳,还有人低声附和。

    要说讲义理,乔希明哪里比得过孔文晟这样的学究?之前也没想到这一层。

    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乔希明还是大概听懂孔文晟推翻了自己的说法,怒道:“简直莫名其妙!明明就是王壾那老贼咄咄相逼!抢了我大康五城至今未还,怎么变成我们不占理了?”

    孔文晟见乔希明气急败坏的样子,不想与他理论,捋须笑而不语。

    诸葛一我见乔希明不再纠缠盟约,而是把话题转移到大运抢了大康的五城未还,心里有了计较,笑道:“借道一事兹事体大,诸公有何高见都但说无妨。”

    说是“诸公”,却笑盈盈地看着农行元老盛克生。

    众人随着诸葛一我的目光,也齐刷刷看向盛克生。

    盛克生秉承家族传承,贵为元老,仍是一幅短打装扮,穿着朴实,像是随时准备着下地务农。

    生就一副粗手粗脚,说话也粗声粗气,道:“大康、大运、上阳三国三分中天以来,三国之间的疆界大体固定,但也非一成不变。十多年前,我大康不也是从上阳夺了檀、榆、东安三城吗?”

    盛克生的话没说完,但殿中众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上阳国的驭兽之术天下无双。

    盛氏家族以农事养殖起家,其中,养殖之业需要从上阳国买种兽、请牧兽人。

    为此,十多年前,大康皇帝宇文幸趁上阳国内乱,发兵抢占上阳国的檀、榆、东安三城时,盛氏家族是坚决反对的。

    可是盛氏家族孤掌难鸣,朝廷还是通过了宇文幸攻打上阳国的动议。

    盛克生提到此事的意思是大康若要大运归还五城,那上阳也可以问大康归还三城。

    其时,大康将面对大运和上阳两国夹击。

    更可怕的是,三国之间除了这八城,百余年来,你抢我,我抢他,他抢你的疆土之争时有发生。

    如果就此纠缠,三国将陷入混战。

    而大康又正值国力衰退,皇帝宇文幸多年不临朝,倘若三国乱战,前景不妙。

    盛克生说完,殿内众人面面相觑,一片死寂,就连乔希明也不说话了。

    见此情形,诸葛一我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打破沉寂,缓缓说道:“诸公,借道祭天乃我中天三国祖制。”

    “虽也有不借道的先例,但那时我大康国运昌隆。”

    “眼下,我大康诸事繁杂。”

    “东南,有朝宗、沅江两郡水患肆虐,已有流民聚众掠夺富家大户。”

    “西南,有月支闹事,尚未平息。”

    “国力已减,民心不振,不宜给王氏再开战端的口实。”

    “我看了礼部和兵部的借道方案,安排很是得当。”

    “只要我们坚持按方案借道,着意防范,也不怕王氏借机生事。”

    “倘若王氏定要作妖,我大康将奉陪到底!”

    “待诸事平定,上下齐心,徐徐图之,日后国强民富之时,再谋夺回当、湘五城。”

    “诸公以为如何?”

    诸葛一我这一番话,娓娓道来,说得有理有据,对大运的态度有妥协也有强硬,而且没有彻底断了一心求战的乔希明的念头,留了“来日图之”的口子。

    诸葛一我言毕,乔希明阴沉着脸,紧闭双唇。

    镇铭锏道:“这就对了。”

    孔文晟依旧捋须而笑。

    长孙宏口念“和气生财”。

    盛克生道:“唯有如此”。

    郑世光点头称是。

    一直没说话的坊行元老喻景义还是一言不发。

    喻景义是大康喻氏家族的族长。

    中天三国,大运以军立国,上阳以农立国,大康以商立国。

    喻氏家族所从事的坊行不但在大康,在三国都算是一枝独秀,有数不清的各式作坊,纺纱织布的、陶器冶金的、伐木打家具的……

    除了财富,喻氏家族还拥有雇工无算,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敢轻易招惹的。

    百余年来,大运、上阳两国自己的坊行在朝廷扶持下也蓬勃发展,把喻氏家族逼得节节败退,但喻氏家族仍在两国有很大的市场。

    按说,喻景义也是支持借道的,但他轻易不开口。

    诸葛一我自然明白喻景义的态度,见众人没有反对,便一锤定音,说道:“既然诸公都不再反对,全大人就按方案去和大运国商议借道一事吧。朱大人,你说一下平叛月支一事。”

    今日所议的借道、平叛和循例鉴查三事,借道最难,平叛需废些口舌,而循例鉴查就是走个过场。

    借道一事既已如愿通过,诸葛一我放松下来,端起桌上的茶盏细品,看着朱子白禀报。

    朱子白起身拱手,道:“初六日,张力雄率一万龙翎军被月支诱入梵山。”

    “一万龙翎军损失近半,张将军力战殉国。想必诸位元老都已知道了。”

    “眼下,月支盘踞巴、播两城,与乔大虎所率三万五千龙翎军形成对峙之势。”

    “乔将军快马奏报,前期拨付的一百万两军饷已近用完,需再拨两百万两,并增兵两万。”

    大康国常备兵员合计二十五万。

    其中,五万禁卫军驻守保卫京城。

    余下二十万分为龙翎、凤翔、虎贲、豹骑四军,每军各五万。

    每军又分为五部,一万为一部,分散驻扎各地。

    另有不成编制的府兵,根据需要由各郡招募,用于常规的战事防备和城市安防,人数不定,或一两百,或三五百,都不超过一千人。

    每遇大型战事需要新招或者补充更多兵员,则由兵部报元老院决议后,按需根据各郡适龄男子的人头多寡比例征兵。

    户部尚书李佑方才与朱子白争执了一句,还被乔希明叱骂,此刻听到还要拨款两百万两给乔希明的长子乔大虎,心中不痛快。

    起身道:“禀诸位元老,朝宗、江沅两郡水灾,国库之前已拨款一百万两用于灾民安置。”

    “眼下已入冬,天寒地冻。前次例会已议定,立即拨款两百万两用于灾后重建。”

    “此外,还要提早准备春汛防洪,需拨款两百万两用于长明河决堤修复。”

    “短短半月,就拿出去五百万两,国库已难以周转。”

    乔希明盯着李佑,道:“废话少说,你就说给不给吧?”

    李佑道:“不是给不给的事情,是有没有的问题。”

    乔希明追问道:“有没有是你户部尚书考虑的事情。我就问你给不给?”

    眼看二人又要掐起来,诸葛一我打岔道:“李大人,现在国库存银还有多少?”

    李佑也不想和乔希明这个莽夫纠缠,回道:“属下近日忙于拨款诸事,尚未过问存银盘点。”

    每日,户部都会把当日拨款、收款、结余等情况做一份简单的日报单报给李佑。

    每旬,做一份有大额账目的旬报单报给皇帝和诸葛一我。

    诸葛一我知道李佑在胡扯,并未揭穿,但殿中的有些人并不清楚,比如乔希明。

    李佑接着说道:“国库吃紧,户部已多次催促左卫、临阳诸郡尽快上缴下半年漕银,可收效甚微,还请鉴查府出面督促。”

    诸葛一我看向鉴查府首座葛思贤,道:“葛阁老,那就麻烦你们催一催?”

    鉴查府负责鉴查百官,查纠错漏,有弹劾之权。

    府中的侍郎、郎中、主事等有品级的官员均是从为官多年的官员中选拔。

    首座更往往是由经验丰富、威望甚高的朝廷大员担任。

    葛思贤从胥吏起步,做过郡守、工部尚书等职,对官场中的那些计俩非常熟稔,像开了天眼的神仙一样,一看就能看出被查官员是否在作奸犯科,是大康官员谈之色变的老鉴查,被官场中化称“葛思贤”为“葛神仙”。

    葛神仙虽然神,但这次也有些犯难,道:“今年的漕银上缴不及时,倒的确怪不得各郡。”

    “沅江洪水,多郡原本走水路的漕银和货运都只能改走陆路,导致陆路运力紧张。”

    “近来,多地又是连日大雨小雨不断,道路泥泞难行,更加剧了陆路运转的困难。”

    镖行元老郑世光对葛思贤说的情况尤其清楚,道:“阁老所言极是。”

    往常,但遇国库吃紧、运转困难,朝廷都会借力票行各票号,特别是镇四海票号遍布各郡县的分号。

    由票号先行支付相关款项,户部再与票号在京城的总号结算。

    但是,倘若国库运转正常,宇文皇族和元老院都不会去依靠票号,免得朝廷的财政被镇氏控制。

    眼下,乔希明只想尽快给儿子乔大虎搞到军饷,可不管朝廷与镇氏的财权争夺,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成例,让票号把钱先给了,再等各郡的漕银慢慢送来呗。”

    镇铭锏见朝廷又要来求票行,拿起腔调,道:“假银票案未破,票号库银被盗。我们镇四海自顾不暇,这次是帮不上忙了。”

    言下之意,刑部不破案,镇四海不出手。

    如果镇四海不出手帮助解决国库分拨之事,短时间内,其它票号基本没有能力承兑如此大数额的汇银业务。

    即便个别票号能承兑一部分,只要镇四海不参与,那些票号也不敢承揽。

    诸葛一我见钱的事情既然说不通,便岔开话题,向乔希明笑道:“希明兄,你是我大康国领军作战第一人。以你之见,大虎将军说月支平叛,还要两万兵马,你觉得够不够?”

    众人听诸葛一我这样问乔希明,不由得心中暗赞,诸葛一我果然是个老狐狸,好一招以退为进。

    月支只有几千人,即便张力雄部有所损失,乔大虎也还有三万兵马,人数上依然占有优势,何况还有神机营相助,却张口就还要两万兵马。

    再有一节,张力雄身死兵败,让朝廷损失惨重,乔大虎作为统帅,也应承担相应责任。

    诸葛一我这表面上是在问乔希明再加两万兵马够不够,实际上何尝不是在打乔氏的脸?

    乔希明自然懂得诸葛一我话中的意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张口骂道:“他娘的,张力雄这家伙向来谨慎,怎么会上了月支那些蛮夷的当?钻到别人布好的口袋阵里去?”

    “大虎这小子也是,没治他统军无能的罪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张口就再要两万兵马?对付月支蛮夷用得着这么多兵吗?他当真以为我们不敢临阵换帅?”

    乔希明先骂张力雄,怪他无能,打败仗影响了平叛军队的士气。

    再骂乔大虎,抢先提醒殿中众人,若是临阵处罚乔大虎,会动摇军心,影响月支平叛。

    一番话,看似责骂,其实是在维护乔大虎。

    说话间,还有意无意地瞟了朱子白一眼。

    朱子白哪会不知乔希明的意思,待他话音刚落,就站起来说道:“禀诸位元老,众所周知,月支乃蛮荒之地,高山、森林交错,沟壑、河流遍布,地形复杂,瘴气横生。”

    “月支族坐拥地利,善丛林作战,十分狡猾,难以对付。”

    “乔将军来报,之前难以找到与月支主力对决的机会,然此次张力雄将军殉国,月支趁机占领巴、播两城,主力终于露头,正是决战良机,还请援兵和粮饷尽快到位。”

    “乔将军说,一旦饷银和援军到位,将立即与月支主力决战,一举平定西南动乱。”

    乔希明假意问道:“大虎当真是这样说的?”

    朱子白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封军报,双手递给旁边的内侍,道:“这是我上朝前才收到的乔将军的军报,尚未来得及上报元老院,详情还请诸位元老过目。”

    军报昨日夜里就已送到,朱子白和乔希明商量后,压住未报,就是要在今日朝议上拿出来,为乔大虎争取利益。

    诸葛一我一边翻看内侍传过来的军报,一边问道:“既然如此,诸公对大虎将军增兵两万之事可还有其它说法?”

    众人心想,这次出征平叛,乔家又抢到统兵大帅的位置。

    但凡他乔家人统兵,必然是要兵要饷,而且是兵员要充足,粮饷也必须管够。

    等到仗打完,乔家不但又肥了一圈,而且在军中的势力又更加庞大。

    乔大虎都这样说了,倘若不答应他的增兵要求,他定会拖着不与月支主力决战。

    拖的时日越久,只会对乔家做大越有利。

    见没人反对,诸葛一我向朱子白问道:“既然诸公都不反对增兵,朱大人,你可想过两万援兵从何而来?”

    朱子白道:“龙翎军还余一万可调。另可就近征调左卫郡的刘作堂部一万凤翔军。”

    诸葛一我道:“好。就按如此办理。”

    朱子白道:“首老,兵马有了,粮饷还请尽快筹齐。”

    诸葛一我点点头,问李佑道:“李大人,你交个底,户部现在还能拿出多少银子给大虎将军?”

    李佑顿了一顿,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八”字,“最多八十万两。”

    诸葛一我又问朱子白道:“朱大人,户部只拿得出八十万两,你看如何?”

    朱子白一听,心下嘀咕,乔大虎要两百万两,这折扣打得也太狠了,道:“五万多的兵马,吃、穿、驻、行、器、赏、恤、抚,天寒地冻的,又要增添冬衣、柴火,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八十万两怕是不够。”

    诸葛一我再次转头问李佑。

    “李大人,要不你再想想办法?”

    李佑摊开双手,甩了一甩,叫苦道:“首老,国库没钱,朝廷着急用钱的地方又太多,户部也着实为难啊!”

    诸葛一我见李佑没有应承,笑吟吟地道:“李大人说得有理。既然国库没钱了,户部确实为难。节流是没有办法节了,那咱们就想办法开开源。”

    凝思片刻,道:“这样,李大人今日回去,就让户部和京兆府一起开列出大额欠税单子。”

    “从明日起,刑部由文里焌带队,会同户部、京兆府一起,催缴京城各大商户所欠的税银。”

    加重语气,道:“尤其是那些欠税千两以上的,限期三日,不问原由,缴不出便一律把掌柜的关押到刑部大牢!五日之内,就算是抢!也要给我抢百十来万两出来!”

    说到最后,已有些声色俱厉。

    自从“八王共治”之后,特别是宇文幸到太真宫修仙这十年来,各大世族麾下产业没有按律缴税的情况越来越多。

    元老院还曾在朝议中多次专门议过此事。

    议事时,七大元老无不积极表态,会督促掌柜们按律缴税。

    但在实际推行中,执行情况却不如人意。

    尤其是李佑任户部尚书之后,对镇四海票号为首的七大世族麾下商户催缴税银时更是“手下留情”。

    一拖再拖,三拖四拖,有的商户待缴税银甚至已达数万两之巨。

    税款催缴不上来,导致中天洲一直以来最为富足的大康朝廷竟时时陷入国库吃紧的窘境。

    诸葛一我曾多次动过心思要彻底改变这种情况,但掣肘太多,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

    此时,诸葛一我又再提催缴税银,还说让文里焌这个六亲不认的家伙带捕快一起行动,众人心中无不“咯噔”一跳。

    李佑听到最后,后背的冷汗已浸透衣衫,极快地扫了一眼,见镇铭锏、孔文晟、长孙宏、喻景义、郑世光五位元老都冷冷地瞪着自己。

    心里暗骂,诸葛一我,你这个老贼,这是要把我架到火炉上去烤啊?忙语气坚定地回道:“既然首老定了。按朱大人所说,乔将军能找到与月支主力决战的时机也是极难。户部定将全力以赴支持,再筹四十万两,合计一百二十万两饷银,全力支持乔将军平叛!”

    此时,大康内忧外患,并不是清理欠税的好时机。

    诸葛一我晒然一笑,不再提催缴一事,向朱子白问道:“朱大人,一百二十万两,你以为如何?”

    朱子白心想,乔家人每次带兵打仗,在要饷银的时候都是狮口大开,从八十万两争取到一百二十万两,又多了四十万两,应该可以封住乔家人的口了。

    瞟了一眼乔希明,见他神色如常,有了底气,应道:“一百二十万两太过捉襟见肘了,还得请乔将军再体谅朝廷的难处,尽力为之。”

    诸葛一我笑道:“希明兄,国事艰难,朝廷不易,只有请你向大虎将军开解开解了。”

    乔希明身子往后轻仰,右手一挥,笑道:“好说,好说。”

    “既然首老都如此说了,我就给他说道说道吧。现在这群小子啊,吃不得苦咯。想当年,与大运的沙州之战,我统帅的六万兵马曾一度断粮三日,最后还不是把大运打得屁滚尿流……”

    沙州大捷,是乔希明平生的巅峰时刻,众人已听他讲了无数遍,此刻又听他讲起,纷纷皱眉甩头。

    诸葛一我见乔希明讲得眉飞色舞,情知让他讲下去又是没完没了,忙抢过话头。

    “希明兄和大虎将军深明大义,功勋卓著,朝野有目共睹。待大虎将军凯旋归来,元老院再为他论功!赵大人。”

    “在!”内务府首座赵明泽朗声应道。

    诸葛一我发令道:“内务府拟文,告知大虎将军,元老院着他克服一切困难,做好万全谋划,一月内务必歼灭月支主力!朱大人。”

    赵明泽道声“尊令”,坐回椅中。

    朱子白起身听令。

    诸葛一我发令道:“兵部持内务府发兵文书,到尚功局领兵符,今日便发令龙翎、凤翔援军,让他们自带半月粮草驰行赶赴增援。”

    “着大虎将军在决战三日之前,每日粮草、物资限额供应,赏银和抚恤登记在册,战后加倍发放,把粮草、物资和军饷尽量留待决战之时。”

    朱子白领命。

    接着,诸葛一我又向户部、工部、吏部、鉴查府等府衙一一发令,部署后勤、人事、鉴查等诸事。

    众官纷纷领命。

    部署完毕,诸葛一我抬眼通扫全场,笑道:“诸公以为如何?”

    元老们正在夸赞诸葛一我统筹得当,突然,殿门大开,一名内侍匆匆进殿,直奔往诸葛一我而去,到得跟前,躬身道:“首老,您府上管家诸葛平章说有急事来报,此刻正候在承天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