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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乾坤可入小法器

    现在的孟子邻,玉笄绾发、素袍及膝,神仪明秀、朗目疏眉,肃肃如松下之风,一副书生模样,恍惚间竟带着些许出尘之表;

    在朦胧的月光之下,眼神显得格外清澈澄明,如日月入怀一般,颇有几分灵气;

    一袭白衣,更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段,看上去都高大几分,完全不似人间在村里乱跑的野孩子。

    龙书仪还留意到,他满脸疑惑的表情竟然还流露着些许英气,于是暗中用余光多瞟了几眼。

    看到孟子邻这般装束,也是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伸出食指对孟子邻做出警告的样子,说:

    “先警告你啊,我可没有跟踪你!”

    “那你刚才说……”

    “呐——”龙书仪朝孟子邻的身后努努嘴,“看吧。”

    这会儿,孟子邻就像原地打转的陀螺一般,上身三番五次地被来回转着。

    “蛇?这是……”

    “刚才是谁说,穿了龙袍不像太子来着?”孟子邻循声望去,发现一个人的轮廓倚靠在石碑后面,懒洋洋地兴师问罪,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草。

    这时,地上那只小花蛇猛然窜到这人胸前,在胳膊上盘绕着。

    这人影缓缓起身,从碑座上跳下来,散漫地走到孟子邻面前,嘴里翘动着那只狗尾草,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

    “朱子晔?!”孟子邻这才看清是他。

    只见朱子晔身着黑袍,裙裾飘飘,蝉衫麟带的华服上勾着金丝,与左臂上绕着的黑金相间小蛇融为一体,显得整个人气宇轩昂,显然不把孟子邻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他正走近孟子邻时,不慎踩到一块石头,跌了一跤,左臂上的小蛇腾空而起,落在不远处的草窠里。那只白猫也紧跟着一个箭步窜了进去。

    帅不过三秒的朱子晔把龙书仪逗得哈哈大笑。

    不等朱子晔起身,龙书仪就凑到朱子晔身旁,抽出他嘴巴里的狗尾草,撩逗着鼻子,反复追问朱子晔的七寸在哪里。

    突然热闹起来的碑林反倒成了他们两人的主场,孟子邻反而被晾在一边,不知如何开口搭话。

    眼看和师父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而自己的正事儿还一点没办,心里自然焦躁不安,但是又不知如何收场,站在原地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蹲在地上逗着朱子晔的龙书仪头也不回地说:“你忙你的吧,我这就带这个假太子回去。”孟子邻大喜过望,然而心里的疑团是一个没有解开。

    “如假包换啊,大小姐……我可是真的……”朱子晔一边起身拂尘,一边油嘴滑舌地辩解。话没说完,被狗尾草撩弄得打了个喷嚏。

    龙书仪满脸嫌弃,将狗尾草甩到朱子晔脸上,转身对孟子邻说话。

    朱子晔的黑金小蛇正惨遭玲珑玉猫的围追堵截,在草丛里来回穿梭,簌簌作响。两人也不理会,只随它们玩乐。

    “今夜之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就当没发生过。”

    龙书仪告诉孟子邻说。不用想,所谓“任何人”,无非就是指东山先生。孟子邻机械般地点头应允,眼神依然透露着无数的困惑。

    龙书仪说完,叫着那只猫的名字,就要准备下山。走了没几步,龙书仪发现她的猫还没跟上来,只好转身搜寻,不料和紧跟上来的朱子晔撞了个满怀。

    “哎呀!你走到我心里去了!”朱子晔带着油腻地打趣道。

    “恶心!”龙书仪撇撇嘴巴,径自循声找猫,却发现黑金小蛇被这猫堵在了石缝里不敢出来,对峙许久。最终,还是白猫放过了缩在石缝里的可怜小蛇,轻盈地跳至龙书仪的手中,扬长而去。

    “我们三人的名字,都出自东山先生。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再遇到的。”已经下山的龙书仪头也不回地补了一句,朱子晔瞥了一眼孟子邻,踉踉跄跄地跟上龙书仪的身影。

    两人走后,孟子邻依然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些泄气: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命选中的那个唯一的人,所以早就坦然接受了在人间的卑微出身和冷嘲热讽——

    认为这是“天选之子”必然付出的代价;即使不是所谓的“天选之子”,至少在这个村子里,他也是与其他任何人有本质区别的,抱着一副遗世独立的心态面对着在世间的各种委屈。

    没想到的是,今天晚上一下子冒出来了这俩人——龙书仪之蛮横,朱子晔之顽劣,让孟子邻吃过不少苦头——莫名其妙升腾出一种患得患失的挫败感,仅有的优越感也荡然无存。

    等龙书仪和朱子晔走后,孟子邻终于开始办正事儿。

    其实,这处碑林里的每一个字,孟子邻早就背得滚瓜烂熟,那还是小时候在山坡放羊时,东山先生在这里一字一句教出来的。

    此时,孟子邻屏息凝神,还是一板一眼,把关于女丑之尸的全部内容悉数收在随身携带的萤囊之中。

    这萤囊是孟子邻拜在东山先生门下时,师父给他的一个小法器,据说足以容得下凡间万物。不过,这个要取决于持有者能施展出多少灵息。

    孟子邻在很久前就亲眼见过,东山先生不仅把自己的羊收了进去,还将对面的整个月浮山装进这个布囊里。

    初出茅庐的他,现在还尚未熟练掌握魂引与灵引的转化技巧,只能将其当成布口袋使用。

    与普通口袋不同的是,它不仅能装人间草木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还能把声音、景色乃至心中所想的画面收入其中。

    所以,用它装石碑上的文字反而显得大材小用,烹小鲜而支大鼎了。

    事毕,孟子邻收好萤囊,起身返回。

    路上想起刚才在碑林的奇遇,白天对师父的豪言壮语在他胡思乱想的猜疑下,又变得模棱两可起来,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不少。

    孟子邻在反复思考要不要将今夜之事禀告师父时,东山草堂里也正在讨论着孟子邻。

    那天晚上,“烧炭炉子”尤其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