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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很好奇

    “小兄弟之举,朱家深感佩服。”近前的朱家拱手笑道:“我已命堂中兄弟去筹措粮食,不管是濮阳城内的,还是以后运来的粮食,我都给小兄弟一个最公道的价格。一石,只要三十二钱哦。”

    “在下谢过朱总管。”谷翊轻笑一声,给分配购粮、买粮的里卒吩咐道:“待会农家的兄弟来了,你去和他们交接,找村里的百姓帮忙卸运一下粮食。”

    “是。”

    见状,一众什长和伍长很有眼力见的离开。

    许理也跟上去劝说村里的百姓,花钱雇佣流民作工。

    “小兄弟如此作为,盘踞在濮阳城内外四周的流民,必将争先涌至泮源,届时……”朱家忧道。

    “我只求问心无愧。”谷翊淡然应道,他巴不得天下各国的流民都来卫国安家落户呢。

    前提是农家能为他提供足够的粮食。

    纵观天下,七国国库与贵族粮仓不可能为他的金钱所动,而百家之中,其他门派哪怕是有心,也是无力,唯有农家有相应的实力,成为他的长期合作伙伴。

    “哦~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小兄弟的胸怀。”朱家的脸谱连连闪烁几次,幽幽说道:

    “濮阳,因位于濮水之阳而得名。三百多年前,黄河大改道,流经濮阳,给这里带来了水利之便。”

    “人们用桔槔提水灌田,农业生产水平大幅度提高。农业的发展带动了纺织、皮革、竹木、冶铸等百业的进步,涌现出了一批城镇。”

    “如毗临黄河的戚邑,水陆交通便利,经济十分繁荣。曾经诸侯来卫国的十四次会盟中,就有半数在戚举行。”

    “其他如咸、铁丘、顿丘、五鹿、澶渊,清丘等城邑商旅不绝,相当繁华。”

    “同时,濮阳位居黄河要津、中原腹地,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春秋时期的城濮之战、铁丘之战等等,都发生在濮阳一带。”

    “再者,造就濮阳繁荣的黄河之水,近年来,时时有决堤之风险。”

    谷翊沉默以对,转头认认真真去观察泮源里的两个里卒、一个里监门及十个什长和二十个伍长的表现。

    朱家说完饱含深意的话,等农家的兄弟送来了粮食去看了一下,跟个透明人一样,陪着谷翊观看流民被有序不紊的安顿。

    直到黄昏时分。

    基本上没出什么差错和混乱。

    作工的流民吃完了第二顿浓粥的饭,排着长队分粮。

    第一顿自然是作工之前,空着肚子哪能干得动活?肯定得让他们吃点东西再说呀。

    对于饿了好些日子的流民,给他们干饭大肉,和要他们的命,没什么区别。

    只能熬些浓粥。

    另外,不得不多说一句,不知是谁的好心传播宣扬,令汇聚在濮阳城内外的流民,三三两两的,不停地流向泮源村内。

    泮源里隶属的三个小吏,显然不足以应对,许河等什长也便加入了指引安顿流民的工作。

    谷翊和朱家正站在不远处观看老里卒挨个点名分粮。

    突然。

    流民队伍中冲出来两人,还是直接跳起来的那种,手执三尺青锋,猛然辟向了老里卒的胸口。

    另外,还有两个,冲向了一旁的妇孺老幼。

    流民暴起伤人、抢粮的可能,谷翊、朱家、许理几人事先都有这个心理准备。

    一整天几乎过去,流民的安稳,也没卸掉几人的心理防备,尤其是分替代工钱的粮食这一刻。

    几人尤为关注,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谷翊迈出一脚,还未掠出的刹那。

    朱家右手抬起,食指连点虚空两下,两道杏黄色气指,极速冲至两个袭杀老里卒的流民。

    一直紧跟在谷翊身后的鹦歌动作也没慢一点,以堪堪比肩气指的速度,掠至妇孺老幼的身前,双手成掌,三下五除二,料理了剩余两个暴起伤人的流民。

    反倒是最应该出手的谷翊,闲了下来。

    慢悠悠的收回迈出的脚,谷翊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回到自己身后的鹦歌。

    “有谁认识这四个人吗?”谷翊目光在流民身上来回巡视,轻笑问道。

    他的问题一出口,流民纷纷摇头,双眼中满是恨意。

    泮源村的一个伍长出言暂时化解了流民心底的不安,“先生,他们好像是卿大夫吕侃府上的人。”

    “我没记错的话,吕侃的府邸与封地,就在我家正东三里。”谷翊平静发问。

    “没错。”许理貌似明白了什么,帮忙搭腔,“听说他好像还是秦国相国吕不韦的远亲。”

    “哦~”谷翊长哦一声,断言道:“怪不得行事这么嚣张。”

    朱家怒面具上脸,“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远亲而已,吕不韦还能为其败了自己的名声不成。小兄弟稍等,我这就去问问,卫国究竟是王法大,还是别国相国的亲戚大。”

    “有劳朱总管。”谷翊以礼相送,待其背影消失在村口,摆手道:“继续,大家伙还饿着肚子呢。”

    ……

    不消半个时辰。

    濮阳,王宫。

    卫君角怒火冲冲的坐在自己的王椅上,看着急召而来的文武重臣,喝问道:“吕侃依律处理,诛三族。”

    “其举荐官吏,悉数罢免;其相熟来往官吏,亦严格勘察,若有不法之徒,严惩不贷。”

    “诺。”

    众臣像是有气无力似的,应了一声。

    公孙羽上前一步,道:“王上,秦、魏战事绵延数月之久,大批魏国流民涌入卫国境内,我卫国故泮宫唯一传人,现泮源里里正谷翊,于流民安抚一事,多有作为。”

    “以致于流经泮源里的魏国流民,愿悉数安家落户于当地。吕侃胆大之妄为,乃是惧其所收留的流民,开辟已中意之荒地。”

    “王上明察秋毫,惩戒了吕侃;若不奖赏梳理流民有功的谷翊,怕是惹七国百家,另眼看待。”

    卫君角和其他重臣即便是不满公孙羽为谷翊的请功之言,但摄于公孙羽乃是卫国仅有的一根国之柱石的地位,未曾出言反驳。

    “大将军所言,甚是有理。”卫君角面目表情的说道:“然据寡人所知,谷翊其人年岁尚不及十,本不满国制律令择仕之龄,留待他日年满再行取用,寡人念其安抚流民之功,特擢为亭长。”

    “王上圣明。”公孙羽对于国君的昏聩无能,尽管早已司空见惯,可每每都会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发自心田的乏累。

    ……

    是夜。

    谷宅。

    不知道什么名字什么职位的小官跑来宣读国君旨意,“制曰:泮源村里正谷翊……流民……特擢为亭长。”

    读完旨意后,补充道:“谷亭长或许不知,阁下乃是卫国立国数百年来,唯一一位由君王亲自任命的亭长。”

    “呵呵呵……”谷翊冷笑几声,你怎么不说卫国有亭长这么个职位才多少年,一句很简单的话,愣是被你说成了褒贬不一。

    谷翊颇为新奇的研究了一会这个年代的诸侯的布帛质地的圣旨,侧首问道:“我很好奇,你今天为什么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