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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小公爷看见的表象

    坊间巷底这座宅院,除了大门、院墙稍显宽阔,别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只是墙后青松茂盛,翠柏森然,一眼望去只有青墙沉沉,墨绿遮眼。究竟也不知是种了几层,才会像这般情形,让人无论几眼都看不透这后面还有什么。

    在头前引路的陆畏浮,面色似有不虞,萧半秋也不用他示意指点,下了马车后,只是施施然跟着陆畏浮往前走。

    不等陆畏浮上前拍门,侧门就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个脑袋,正是那个叫小四的机灵小厮。

    “舅老爷又来了,要不你先点出几样想吃的,小的这就去厨房吩咐他们准备。”

    小四面对着陆畏浮说话,拉开侧门时,眼睛却已经打量完跟在他身后的萧半秋,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算不上是剑眉星目,可也别有一番俊朗的滋味。

    他满脸堆笑,热情躬身延手,请舅老爷二人进门。

    陆畏浮心情瞬间舒畅,进门时一把胡拉歪小四头顶的皂帽:“你小子倒挺会说话,不过晚上吃啥就随便吧。”

    身后萧半秋一呲牙,随后抿嘴冲小四点了一下头,小四再次躬身延手。

    进了院门萧半秋再看,原来墙后的松柏在种植时,离开墙都有三四丈远,只是因为茂盛浓密,在外面看才像是和墙连接在一起。

    这三排松柏交错种植,树冠相互掩映,树下被麦冬点染成绿毯,从墙根到树边这几丈距离,都用长条青石铺满,隐隐有水声从青石板下透出。

    两侧远一点的地方,还像是有路隐现在各种花树从中。顾不得再细看,就听见陆畏浮落地的脚步声,是有意加重了的。

    萧半秋紧赶两步,继续跟在他身后四处张望。

    路两边都是茂林修竹,垂柳夭桃,有金丝垂地,又有毛桃露尖,似乎在打量这位第一次进来的生人。

    前方石栏隐隐、紫桂亭亭,转过石桥一座朱红色棂星门出现。仰观四面,萧墙粉壁,画栋雕梁,金钉朱户,碧瓦垂檐。

    萧半秋心里一动,难不成这里才是真正的院门,已经走过这大段距离,难道还有别的用场。

    朱红色棂星门上,兽衔铜环抖动,没有开门的吱呀声,只有铜环一荡,敲在兽首下卷云纹铜板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门扇半开,名叫玲珑使女看见是陆畏浮,没说话先笑,接着就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萧半秋。

    “舅老爷要搬什么东西,家里有的是人手,怎么这会还自己带个帮手过来?”

    陆畏浮伸手蹭蹭鼻子,每次来都往回拿东西的形象,看来是无法在这些人心里改变了。

    自己和这个年龄稍大的使女玲珑太熟,从她年轻时就能说几句笑闹话,到了现在更是都拿对方不当外人。

    并且,这玲珑是贴身伺候陆翠如的,在这个家里还能管不少的事情。

    “别说笑,这回真有正事,我姐现在什么地方?”

    “夫人去了池兰阁,倒是小郎君还在前面偏厅。”

    “那我去找我姐,你把这位客人带去偏厅,先让你家小郎君管带一下,我待会就过去。”

    玲珑见陆畏浮说的认真,也收起再要说笑的心思,陆畏浮头也不回,自顾大步离开。

    “跟我来吧。”玲珑轻言慢语,萧半秋点头跟上。

    走了几步,玲珑一招手,萧半秋只觉得凭空又出现一个小侍女,低声吩咐小侍女几句,这个使女领着萧半秋继续往前走。

    满院花树掩映下,一栋三层朱楼出现在前方。

    正跟着往前走的萧半秋依旧左顾右盼,就在他纳闷,这么大的院子里怎么没什么人的时候,楼前转角处又突然迎出一个青衣小厮。

    玲珑问他:“小郎君可还在偏厅?”

    小厮的回答,萧半秋无心去听,因为这时候他又有了一个发现。

    原来院子里的人并不少,只是各有自己待着的位置,就这么一留心,又发现几处有衣袂隐现。更远处不知还有几许楼台馆阁,在这里只能看到几处飞檐翘角。

    正要驻足细看,领路的玲珑话音入耳:“客人请吧,我家小郎君正在偏厅。”

    出现在偏厅门内的萧半秋,让舒牧突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就是一句:“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能找到我家来?”

    “是舅老爷带他来的,舅老爷先去夫人那里了,说是一会就过来,先让你管带一下客人。”

    玲珑嘴快,萧半秋刚要回答时,话就被她说完了。

    只剩下萧半秋站在原地,张口结舌看着玲珑。

    “那就先过来坐吧。”嘴里让了一句,可舒牧心里却在想;舅舅把这家伙带到家里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萧半秋来到舒牧对面的圈椅上坐下,只对舒牧微微颔首,就开始转头打量厅内。

    玲珑出门前略一抬手,自然有人过来伺候茶水。

    舒牧看着萧半秋,跟着他的目光在厅内扫视一圈后,落回桌案这边的茶具上。几个茶盏正被一双手用清水淋净,兔毫、油滴、玳瑁,各色窑变、曜变,让人一阵目眩神迷。

    舒牧指节一嗑桌案,萧半秋抬头,还没等舒牧问话,萧半秋先喃喃自语:“怪不得我许给你们五品官都没用,你家这是皇亲国戚啊!那怎么还会跑到荒野中去抓我?”

    他这自语中除了疑惑、惊叹,居然还带上了问句。

    舒牧一扬脸:“怎么说也是该我先问你吧,你这是到我家干啥来了?他们居然没弄死你,还把你给放出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陆畏浮的说话声:“还是我来说吧,这前因后果我最清楚。”

    话音没落,他就已经进了偏厅,一偏头冲舒牧眨几下眼。

    舒牧一下就明白了,舅舅把这人带回家,其中必有隐情。

    陆畏浮来到桌案前坐下,端起茶盏,试试水温正好,一仰头“咕咚”几口,放下茶盏开始说他最清楚的这件事。

    “咱们救回的这人,是辽朝一个小公爷。”

    这句话刚说完,萧半秋就瞪圆了双眼:“是你们把我掳来的,怎么成你们把我救回来了?”

    陆畏浮竖食指压唇;“嘘”,“先听我说完,你就知道是我们救你回来的了。”

    看着萧半秋气鼓鼓的别过脑袋,陆畏浮也不以为意,不管他听不听,信不信,自己该说的还要说。

    “咱们把他救回来以后,被朝中确认他就是辽朝的一位小公爷,前几日由鸿胪寺出面,派出几个使者,礼送他回国。可到了北边黄河上,又遇水贼截杀,几个使者当场都死了,连船都沉了,只有他活着又跑回京城。”

    “还有这一出?”舒牧惊讶插嘴,后面又跟上一句:“除了你二哥,还有多少人要杀你?”

    陆畏浮一摆手:“这你问他干吗,咱不是都看见了,有人扮成咱们的人去围杀他,还有他二哥,派自己的亲信也在追杀他,这都是咱们救的他。”

    然后陆畏浮一扭头,直面萧半秋:“要是没有我们救你,要么你被烧死,要么被那个伯颜砍成血葫芦。你还能说不是我们救的你?”

    萧半秋被陆畏浮这番话又给弄得张口结舌了。

    “这······,这个······这事还能这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