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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伐木场之战

    凶猛的火元素魔法如此近距离地爆发开来,本就处于惊慌中的敌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身体便被火焰所吞噬。

    他想象中自下而上穿过霍德曼腹部的必杀一击没有效果的时候,事情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而他的哀嚎惨叫都还没有发出来,便被迅速捡起直剑的霍德曼一剑砍开了他的脖子。

    刺客烧焦的尸体倒在地上,失去了魔力持续供给的火焰没有将火势扩大开来。霍德曼拔出自己身上的匕首,幻术变化出来的皮肤马上便恢复如初,只是他腹部的肌肉恐怕有一道不小的伤口,而【火爆术】没有让他自己双手被火焰烧伤,这也是了不起的魔法效果。

    好在自己是骷髅人,好在连肌肉都是魔法的效果,不然这一战他没办法这么顺利地解决。霍德曼提着直剑朝老骑士的方向赶过去,心里还在总结刚才那一战自己的诸多不足。

    若非自己“体质特殊”,可以用上这么个法子,否则刚才想不出别的办法,又陷入了对方的进攻节奏的霍德曼,是有可能一招都使不出来便“死”在那双匕首之下的。对方不止会把他捅个对穿,为了保险应该还会削下他的脑袋。

    他倒是很想知道现在的自己摘下脑袋会不会死,但现在不是试验的时候。

    想当然的先入为主,结果却被对方占得先机,这是他以后会一直铭记于心的教训。好在他战斗天赋和运气可能都还算可以,刚才那匆忙挥出的最后一剑虽然没能斩下对方的脑袋,却恰好让剑锋精准地补上了致命一击。

    霍德曼听着从老骑士的方向传来那恐狼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心里的担忧总算消散了不少。他翻越垒砌起来的木材,看到了老骑士直下一剑劈开恐狼脑袋的背影,而另一只恐狼的骨骼铠甲早已千疮百孔,血液从其中流出,它倒在血泊中动弹不得。

    “哈啊,呼......是你吗,霍德曼?你解决了那边的家伙了?”

    “是我,您没事吧?”

    直到听到霍德曼的声音,转过来看到了他的脸后,老骑士紧绷的身体似乎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虽然身上没什么伤痕,但胸甲上却留下了许多恐狼的爪印,整个人看起来也相当疲惫。

    以一个“二咒”级别的战士而言,他这一战打得并不好看。老骑士身体已经不在巅峰时期,恐狼又是“一咒”级别的怪物里,初级冒险者一个人很难应付的凶残怪物,它们还总是成群结队,这两只更是经过了老板的“精心培育”......

    “不打紧,背后没有伤痕,我还是保住了荣誉。”

    似乎是看到霍德曼这个年轻人的担忧目光,老骑士故作轻松地开起了玩笑,霍德曼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老板的屋子。

    “那我们现在,要继续进去找证据吗?”

    霍德曼犹豫地开口,两人已经因为没有发现老板留下来的伏兵吃了点亏,谁知道一个在饲养怪物的家伙自己的房子里留着什么东西在等待入侵者。现在看来,在休息日跑到伐木场来可不是会扣工资,而是会“神秘失踪”吧。

    老骑士也和他有同样的忧虑,他又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朝老板的房屋迈开了一步。

    而就在这时,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从加工厂的方向传入霍德曼的耳中,让他的灵魂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而同时,又是一阵细微响动从两人身后传来,让他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视野之中传来了一道清晰可见的魔力反应,一根短矛从头骨被劈开的恐狼的尸体中爆发而出!从背后,刺穿了老骑士的身体!

    事发突然,他们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那根短矛是怎么样被塞入一个活物的身体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射出,如此精准地命中了老骑士的身体......

    “魔具”两个词在霍德曼的意识中闪过,随后他看到格里曼口吐鲜血,被带着倒刺的短矛捅了个对穿的高大身躯,下一秒就摔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霍德曼知道的魔法飞快地在意识中排列,他竟是没能找到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拯救老骑士的方法。他马上扑了过去,跪在老骑士的身边看向他的伤口......那已经是对他来说无可挽回的致命伤了。

    “快、快走!拿着这些......快走!去告诉,男爵大人!”

    老骑士咬紧牙关,仿佛使出了最后的力气一般将自己的那个小袋子和手中的剑递到了霍德曼的手上。而他一边说,一边从口中流出鲜血与白沫,那短矛更是带着剧毒扎进他的身体,让他连运转魔力硬撑都做不到。

    霍德曼瞪着眼睛,双手颤抖地接过了那个袋子。他再看向老骑士那催促的眼神,不再犹豫地站起身子,飞快地朝着伐木场外跑去。

    运转魔力翻上围墙的那一刻,霍德曼回过头望去,老骑士格里曼——他已经不再动弹,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刚才和自己一起战斗的战友、一个恪守正义的骑士,一位和蔼的长辈......就那样葬身在这个魔窟里。

    “做到这种事的是魔具吧!魔具需要魔力才能使用,所以被设置成了从死去的恐狼身上吸走它的魔力后发动攻击,从一开始就埋在恐狼的身体里!”

    霍德曼一刻不停地奔跑着,思绪同时也在飞快地运转,他想起来自己在感受到恐狼体内的“短矛魔具”发动前,还从加工厂方向感受到了另一个动静,那也极有可能是一个魔具!

    而那个魔具的效果,有相当大的可能性是在刺客死后,吸收他的魔力将信息远程传递给伐木场老板克里斯托弗!就像自己的耳钉那样的类型!

    察觉到这一点后,霍德曼更是加快脚步,他不知道那种魔具传递消息要多久,也不知道克里斯托弗出发了有多远,接到消息后还会不会回来......他只能和时间赛跑,让老骑士的牺牲不要就这么浪费掉。

    霍德曼穿过森林,踏过小镇的南门,跑过小镇广场,一路朝着领主城堡而去。他那衣衫褴褛,一手提着剑,一手拎着个散发着异味的布包裹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奇怪也相当可疑,于是便被城堡门口的守卫拦在了门前。

    而被拦下的霍德曼则扯开嗓子,朝着城堡内大声喊道:

    “我是个魔法师!我是魔女,安妮·霍尔格拉斯的学生!我要见领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

    卫兵通报之后,霍德曼被顺利放行,在两名士兵的同行下,他进入了城堡内,在餐厅里见到了当地的领主——威尔·桑德男爵。

    那是一个穿着简单的白衣灰裤,头发和胡须都乱糟糟的中年男人。他散发着颓丧气息,没有一点霍德曼想象中的贵族气质,眼神却有着上位者的锐利。男爵大人直接提着一把剑进入了大厅,跟在他身边的骑士像一堵巨门一样立在他和霍德曼之间。

    男爵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汗湿,从他锻炼得当的身材和此时的模样来看,他应该有着晨起练剑的习惯。而无论是他,还是他身旁跟着的那位身穿铠甲,身高体壮的年轻骑士身上,都散发着不输于老骑士的气势,看来他并不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

    而此时此刻,男爵已经放下了佩剑,正站在窗边,捧着水盆里的清水,不拘小节地用双手为自己洗脸。他一边做着简单的洗漱工作,一边开口向霍德曼问道:

    “那么,你要说什么,这位自称是魔女学生的魔法师先生?”

    “首先,男爵大人,格里曼骑士牺牲了,这是他的佩剑和伐木场饲养怪物的证据。”

    “你说什么?!”

    霍德曼刚将手上的东西举起捧出,就听到了来自男爵的一声暴喝,那个刚才看起来还相当疲惫的中年男子,一个踏步伸手过来,一把抓过了霍德曼手上的两样东西。

    他将那个布袋丢到了餐桌上,拿起了那把直剑看了又看,像是要验证真伪那样反复观察,直到他眼里不敢置信的神色几乎要溢出眼眶。

    威尔男爵一手提着剑,一手抓过了霍德曼的领子,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他的嘴唇颤动,张合几次后才像是整理好了语言那样,一字一句地对霍德曼说道:

    “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这把剑,你到底怎么得到的!”

    “看来您确定了那是格里曼骑士的佩剑......我协助他调查伐木场,而伐木场与失踪案之间的确存在关联。伐木场老板克里斯托弗,雇佣山贼抓捕他盯上的目标,再将那些失踪者拿去饲养怪物,最后将怪物运给大人物以获取利益。而我们在调查过程中遭到袭击,格里曼骑士牺牲了,他叫我将佩剑和证据带给您,希望您能派兵包围伐木场,以及抓捕克里斯托弗。”

    霍德曼冷静地,简洁清楚地向男爵解释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他还说了“魔女弟子的任务”那个说辞以及老骑士的死因,前者用于解释他与老骑士的相遇和携手合作的原因,后者用于提醒男爵提防敌人的手段。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的表情从愤怒,震惊,到懊悔不已,心中弥漫开一股悲伤的感觉。霍德曼知道,这是在男爵的影响下,自己终于有时间心痛了,为了那位死去的骑士。

    男爵的餐厅里一时陷入了沉默,最位高权重的那位大人沉重地喘息着,手里握着那把直剑的剑柄,翻看着布袋里的骸骨,人类物品和怪物的毛发。

    那位高大的骑士眼神颤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武器,嘴里喃喃着“格里曼老爷子”这样的称呼。两旁的士兵都垂下了头没有说话,可他们也握紧了拳头。

    格里曼骑士,是个这么值得让大家心痛的人啊......霍德曼看着众人的各种表现,右手不知不觉间攀上了心口的位置,可他明明已经没有心脏了,却仍能被这股悲伤所刺痛。

    “他们都相信我说的话吗?因为有两位‘二咒’在场的缘故,所以直觉我没有说谎?还是因为是格里曼骑士,让这一切看起来都合情合理呢?”

    霍德曼心里想着,他看向威尔男爵,而男爵已经重新系上了那个布袋,勒令一个士兵将其交到协会那边去,随后男爵看向霍德曼,那双蓝眼睛里的懊悔久久消散不去。

    “小子,我可以相信你的话,相信这把剑是格里曼交给你的。但你给的‘证据’,不足以说明失踪者来自于伐木场,是伐木场在饲养怪物,然后给克里斯托弗定下死罪。”

    果然吗?但他当时根本来不及再进入老板的小屋,找到更多的证据了。霍德曼垂下了头,心想按照这位领主稳健处事的风格,说不定还要让协会配合着将这事儿调查清楚,然后再处理......

    那到时候克里斯托弗清理掉了所有的证据,拿出金钱平息这件事,领主大人会敞开他的金库接受这份和解吗?霍德曼突然又想到了刚才领主和众人脸上的模样,他抬头望去,领主仍旧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像是有读心术那样开口说道:

    “不过,原本我是打算从克里斯托弗那里获得资金解决领地的财政危机的,但现在有另一个方法也能掏空他的口袋。而我不需要因为饲养怪物这种罪名找上门去......小子,我问你,格里曼的尸体在哪里?”

    “......在伐木场,阁下!”

    如同得到暗示一般,霍德曼大声报出了对方想要的答案。而男爵深吸一口气,朝着旁边的高大骑士下达了命令:

    “所以你听到了吗,弗里斯?马上召集士兵把我最忠诚的骑士接回城堡!”

    “是!我的大人!”

    骑士立正身体,用力握拳锤在了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踏步离开餐厅,要去按照男爵的命令集结军队,将士兵们带到伐木场去。

    霍德曼再次看向男爵,那个中年贵族瘫坐在地上,双手抓着他蓬松的棕发,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喃喃自语着什么。

    他犹豫再三,还是向沉浸在伤感中的男爵阁下询问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而对方没有搭理他,只是摆了摆手,似乎是让他自己随意的意思。他又看向两旁的士兵,他们一个冲着他摇了摇头,另一个向他比了个手势。

    三人一同退出了男爵的餐厅,关上了房门。

    而霍德曼,他在辞别了男爵之后,打算跟随着士兵们一同前往伐木场去。让他意外又感触良多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的突然加入有所抵触,被称为弗里斯的骑士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全部都因为格里曼的死沉默着,因为老骑士的死朝着伐木场前进。

    霍德曼也和大家一起沉默着,不过,他已经尽力将悲伤放置一旁,全力思考起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

    倘若老板接到消息后再也不回到桑德镇来,他们这次的行动结果也就只是接管伐木场,回收老骑士的遗体。而倘若老板回来处理证据,最坏的结果就是双方起冲突,士兵们要面对老板饲养的怪物和山贼的攻击。

    自己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没有想起来呢?霍德曼皱起眉头,而男爵这支几十人的“军队”已经兵临伐木场,为首的弗里斯正准备破门而入。

    突然,众人的耳边响起了一阵诡异刺耳的音乐,那音乐的感觉给霍德曼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但好像又和那时听到的不同。霍德曼不安地产生了一个不妙的猜想,他马上向众人大声喊道:

    “小心,怪物要来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伐木场的大门自行打开,一只只怪物从里面冲了出来,向着士兵们扑咬,厮杀着。众人急忙应对时,大门很快又关上,能够飞行的怪物飞上天空,又俯冲进了男爵的军队之中开始了它们的进攻。

    而伐木场的围墙上,山贼们配合着怪物的进攻,举着弓箭朝着底下的士兵们射去,一整套训练有素的完整攻势形成,像是要在协会的援军到来之前,将众人尽数杀死在此。

    弗里斯骑士一剑斩去,斩下了数根箭矢的同时,他那迅捷又勇猛的攻击一剑将怪鸟劈成两段,同时他也朝着伐木场里面大声喊道:

    “克里斯托弗!你这混账!谋杀领地子民,饲养怪物都是死罪!你知道羞耻的话,就给我放弃抵抗去见男爵大人!”

    “去见男爵大人,他会给我判个死罪,而我逃走后上了通缉令,丢了生意还让这件事被曝光的话,我会被比男爵大人还要‘大人’的大人判个死罪的!”

    伐木场老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竟是那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城堡”里,如霍德曼所想的那样用那个魔具彻底控制了怪物们,和山贼一道形成了他自己的军队。

    霍德曼混在士兵之中,一边用剑,一边用魔法,辅助着自己的战友们抵抗着怪物的进攻。而山贼似乎盯上了他这个魔法师,一两个家伙将箭矢集中射向他,打断着他释放魔法的节奏。

    “那么,你以为区区几个山贼,一群杂碎怪物,就能阻止得了我吗?”

    弗里斯骑士运转魔力于双腿之上,他一跃而起,挥出剑光,把围墙上几个山贼斩成两截。见他踏步登上了围墙,那些射箭骚扰的无耻之徒顿时乱了阵脚,忙不迭地掏出直剑短刀,朝着弗里斯骑士围攻而去。

    没有了山贼的干扰,士兵们总算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对抗怪物。也正是此刻,从森林里传来了响亮的喝声,男爵带着协会的援军赶到,加入了混乱的战场!

    见到领主和援军,士兵们军心大定,气势高涨,局势几乎就要向一边倒去。而又是这时,那音乐悠扬,再次于伐木场内吹奏起来,一只硕大的恐狼窜上围墙,将弗里斯骑士一撞给撞了下去。

    而那体型硕大的怪物足足有三四只,它们都跃过围墙,向士兵们发动了第二波攻势。

    “全体注意,敌人有更高级的怪物!”

    男爵大喝一声,士兵们立刻形成小队,冒险者们也依据经验团结在一起,互相配合着进攻“二咒”级别的怪物。

    弗里斯其实与那只恐狼打在一处,男爵抄起了他的佩剑也攻了上去,来自协会的一位高手手持长刀,也朝着那“二咒”怪鸟劈去。三个人为众人分担了最危险的敌人,让大家只需优先对付剩下的怪物。

    在一片混战中,霍德曼则是趁着刚才的机会脱身,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他两三下爬上了树。利用繁茂的枝叶隐蔽着身形,霍德曼用【光箭术】狙击着正要重整攻势,射箭骚扰的山贼们。

    速度惊人的光箭矢直接射穿了一个家伙的头颅,他的尸体被魔法的冲击带着从围墙上倒飞出去。而其他山贼们慌忙抬头寻找着霍德曼身影的时候,他早已从这棵树上跳走,第二发光箭也立刻发出。

    从伐木场刺客那里学以致用的战术发挥了作用,围墙上的山贼们终究不是心理素质强大的士兵们,他们人人自危,纷纷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霍德曼这个暗箭伤人的家伙。

    这一下就给了下面的士兵和冒险者们更多的机会,他们一边斩杀怪物,一边根据霍德曼和男爵提供的情报,将武器插进怪物的身体里翻搅,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魔具偷袭而提前破坏掉。

    山贼们抓不住霍德曼的影子,而三位勇猛的“二咒”高手即将和怪物分出胜负,其余众人也是越战越勇,眼看就要取得胜利了。

    但又是这时,那诡异的音乐再次奏响起来,众人随之提高警觉,继续准备吃下可能要袭来的敌人的第三波攻势。

    “之前看到的运上车的怪物几乎都在这了,难道老板还从外面运了其他的回来?”

    霍德曼正想着的时候,他望见了地窖的大门突然被什么东西撞破,一个硕大的影子冲天而起!那个被他遗漏的东西,他此时终于想起来了,那地窖的里面,还有一个恐怖的家伙存在!

    那怪物长着一个公鸡脑袋,瞪着一双亮白色的怪眸,蜥蜴一样的身躯上混插着羽毛和鳞片,一对脚爪无比锋利。它张开一对蝙蝠翅膀模样的双翼飞在天空上,身后的细长蛇尾甩出破空的响声。

    它一张嘴,一道凄厉的嚎叫顿时响彻战场,令士兵和冒险者们慌了神,战局一下子被逆转了开来。受影响较小的男爵立马大声提醒众人:

    “小心,不要看它的眼睛!那是鸡蛇兽!”

    鸡蛇兽!霍德曼在冒险者手册里看到过关于它的描述,从一开始就是“二咒”级别的怪物,它的声音能震人心魄,而眼光能叫人麻痹。若是成长成更高级的存在,甚至会使用魔法,瞪人一眼就会让人化为石头的天生魔法怪物。

    原来这就是老板的底牌,一个“二咒”级就有了异能的魔法怪物!

    鸡蛇兽冲进战场,和其他的怪物一同进攻着男爵大人,而弗里斯骑士连忙抽身赶来,和自己的领主一同对抗这可怕的怪物。而脱离了弗里斯骑士的缠斗的另一只“二咒”怪物,则是闯入了士兵群中,配合着还有战斗力的其他家伙肆意展示着自己凶戾的本性。

    正当霍德曼念着魔咒,想着如何对付鸡蛇兽的办法时,那个怪物就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发现了霍德曼的位置,朝他看了过来。霍德曼反应迅速,连忙跳下了大树,朝着别的地方躲去。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鸡蛇兽就像是盯上了他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朝着他穷追不舍。

    大战的局面又一次发生了变化,鸡蛇兽被霍德曼一路引向森林深处去,对男爵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而对他自己来说,则又是十足的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