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赶场

    第二天一早，张坚还在睡懒觉，突然发现林很早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整理了一个背包，换上了一个新兽皮裙，还从床下的草垫中拿出了几根长长的白羽给自己插上。张坚心里开始打鼓了，打扮这么漂亮干嘛，新婚之夜都没打扮，今天开始打扮了，绝对有鬼，想到柏有5个老婆，难道一夫一妻制还没形成，一个女人可以有几个老公？林这是要相亲去？不行，绝对不行。

    张坚拦住林：“细哪里？”，林：“赶场，交易”，原来是去交易啊，张坚说：“我也要去”，林说：“你姜，羌烦姜，打你，巫不允”，原来是巫不让我去啊。我去找巫，刚走到柏的屋前就看到巫还有狩猎队，以及10多个妇女已经在哪里集合了，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皮包。然后走到巫面前说：“巫，赶场，我去”，巫看了一眼张坚说道：“你不像羌，姜之前和羌有打仗，你去了他们会杀你。”张坚说：“我可以是羌”，巫拉开张坚的手臂，露出了胳臂，然后把豕的手拉过来，“你太白太美，像姜女，不像羌儿”，原来是这样啊张坚说：“我行”，然后跑回自己的小屋，从瓦罐的锅底刮了一层黑灰，然后找到竹林旁的粘土哪里刮了一坨粘土，然后混合在一起，脱下衣服，全身给抹了起来，看得在旁的林一直哈哈大笑。张坚看了下自己，好像也没哪么白了，然后拿上林换下的兽皮短裙给自己围上，然后向柏屋哪边跑去。一走到屋前，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平时不苟言笑巫都开始笑了。笑完巫围着张坚走了一圈，然后看了柏一眼，柏有点不情愿地把自己的兽牙项圈去了下来，然后拿给了张坚，同时盯了张坚一眼，潜台词就是只要你丢了就要你老命。这是豕也从自己屋里拿了一根长矛出来递给了张坚。带上项圈拿上长矛，张坚的身高本来就高，看起来还是比较威风，就是肌肉少了点，没有压迫力。林围着张坚看了一圈，然后跑到岩的屋里，拿出了三根白羽毛，给张坚头上插上，然后递给张坚一个皮包，张坚斜跨上，林围着走了一圈，点了点头。然后巫走了过来，看了下张坚说：“行，盐10块”，张坚点了下头同意了。这次部落食物充裕，需要换盐回来，每个人都必须背10块岩盐回来。张坚围着众人看了一圈，发现大家拿去交易的产品主要是食物，干鱼，干肉，干果，还有竹杖。看来部落还是没有什么拿出手的交易品啊，自己这次主要是去观摩和人型骡马，就空手去吧，还不知道路途有多远，轻装上阵，免得体力跟不上大部队又被他们嘲笑。一行人开始出发了，20人的队伍，豕带队走最前面，然后是狩猎队，妇女走中间，巫走在最后。走过家门，张坚突然想起了自己随手把自己新做的笛子带上，之前只做了一根笛子给了岩，每次要吹奏都拿岩的不好，这次自己重新做了一根自己用的，还特意做了挂绳孔，可以背在身上，笛身上也用烫红的刀烙出了花鸟纹路，感觉就漂亮多了，路上可以给大家吹奏解闷。

    一路大家走得并不快，豕一直压着速度在走，估计是照顾巫的体力，或者本身这种行程的速度就是这样。既然得闲，张坚拿出笛子，给大家吹奏了几首欢快的曲子，一边走一边吹，至少没哪么苦闷。突然林快步走了过来，说巫找张坚，张坚走到队尾找到巫。等和队伍隔开一点距离，巫给张坚说：“张你是姜，不不认大家也知道”然后给张坚讲起了过去的历史。原来姜和羌本身是一家，都居住在比现在更北面的草原，主要是放牧羊群，和采集为主，少量狩猎，这种原始社会女性的地位就最高，部落采用的是酋和巫两重管理，部落的脱产人员只有酋和巫，酋负责部落的日常管理，生产生活和战争，巫负责医疗外交和祭祀。后期由于部落人口增加土地承受的人口有限，部落就会驱逐一部分人口向外扩展发展，然后就从草原扩展到了山区，而山区放牧和采集变得困难很多，狩猎也变得很危险，慢慢地酋就从女性变为男性，巫就从男性变成女性。这样就演化成了姜和羌，而姜部落认为羌部落这种是离经叛道违背祖先，然后多次发生战争，最后双方变成仇敌，由于双方谁也拿不下谁，最后双方会盟以山区为界，平原区是姜部落的，山区是羌部落的，双方互不侵犯并建立市场，每年贸易一次。而部落的巫是从小培养，但是每个部落只有一个巫，竞争失败的巫候选者就会被部落驱逐。从第一次张坚进去部落，巫就知道张坚在说假话，南方不可能有姜部落，而像张坚这样细皮嫩肉的一定是姜部落培养的巫，所以学识要高于普通部落民，从张坚吹笛子开始，巫更认定了张坚是姜部落王族驱逐的巫。因为在某次姜羌部队会盟谈判的时候，巫看到姜部落的王族在吹笛子，这种乐理知识只掌握在少数的王族手里。然后巫一再叹息，张坚要是女孩就好了，她现在培养的三个巫都没有怎么天资，很多知识都无法掌握。张坚暗道：原来被巫误会了，不过对于姜部落张坚的兴趣更大了，总有一天要去姜部落看下。张坚还是有一个疑问憋在心里还是不舒服，终于还是问了下巫：“为啥林她们要打扮得很漂亮？”巫呵呵一笑说：“部落之间是换亲，每年有适合婚龄的男儿去别的部落相亲，而选择哪个部落是通过赶场每个部落的富足程度来选择的，赶场的部落越富有越容易婚配。”张坚又问：“哪婚配的年龄是多少岁啊？”巫回答：“大概12-14岁，岩在等两年长毛了就该婚配了。”张坚暗道：这么小就结婚了啊，什么毛？原始人太直接了吧。张坚又问：“林怎么16了还没婚配。”巫：“林不美”然后手指了下背东西的几个中年妇女，“她们美”。啊，原来原始社会喜欢这种**肥臀长得很壮的女人啊，林属于哪种没人要的大龄剩女啊。哪当初进部落安排林和我结婚？？？好的，柏你个便宜老丈人，小本本上记录下。这时待在部落屋里的柏突然打了喷嚏。

    经过大概2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达了市场，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半坡平地，远远已经看见了好多人，而且还冒起了几缕炊烟。到了市场，就看见巫带了两个妇女走了，应该是她的两个徒弟吧，然后在市场的东南角找了一块地盘，开始除草，铺地摆货了。好像也没人安排张坚做什么事情，张坚就自己开始逛市场了。市场里面的东西基本以生活物资为主，各种食物，药草，陶器，绳子，兽皮，打制石器，交易基本是以物易物，好像盐块并没有售卖，但是交易的时候好多人在用盐块充当货币使用。这时看到巫回来了，然后安排了豕几句，就看见几个妇女就开始搬东西向西北面走去。过了一会搬回来几大包盐块。张坚走过去翻看了盐块，感觉成色比外面的都要好，明显看见更透明白净。巫走过来，告诉张坚，盐块只有西北面最大的部落有，部落名字叫土，他们那里有矿山，盛产盐块，巫就来自这个部落，由于在部落巫的选拔中输给了自不买己的妹妹，才到现在的部落来，而自己现在的部落叫乌，就是黑的意思，因为部落的人都比较黑，而这次来交易的土部落是巫的弟弟带队过来的，所以交易的时候，给乌部落的盐块都是最好的。张坚心想怪不得巫要全体人都盛装出行，原来好面子这个东西从古就有，就是告诉娘家人，我现在过得比以前还好。

    完成今天的主要交易后，巫就安排了几个人守住驻地，然后其他人就只有活动了，张坚拉上林就开始逛市场了。突然看见市场有个人放了一个筐子，里面有4只小黑狗，眼睛都没睁开，问了下卖家说这个是来自姜部落的狗，可以放羊，要20条鱼。张坚想买下来，但是自己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就返回驻地找到了巫，然后带着巫去看了下小狗。巫淡淡地说了下：“不买”，张坚急了，对巫说：“鱼我可以给”，巫说：“没睁眼，养不活，羌放羊，无用，20条鱼可以换2块盐，不值”。卖狗的人看来也慌神了，看来这个奶狗确实养不活，马上改口叫：“10条鱼”，巫淡淡地说了句：“不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下张坚抓瞎了，自己换了身部落装，身上什么都没有，项链还是柏的，长矛也是豕的，然后转身看向林，果然林也是身无长物，贫贱夫妻百事哀啊。一摸身后这不是还有一个笛子啊，拿起笛子吹奏起了一曲【敖包相会】，悠扬的笛声引来一群人围观，大家都在看着这个新奇的玩意。张坚把笛子递给卖狗人，说：“这个换”，买狗人接过笛子翻来覆去地看了起来，眼睛越来越亮，看来能成。然后卖狗人说：“可”，然后拿起了四条小奶狗就递给了张坚。张坚刚要接，就听见周边嘘声一片，原来围观的人都认为卖狗的人欺骗了张坚，用快死的四条小狗换了一个贵重的东西。卖狗人老脸一红，翻了下周边也没啥东西，就把装狗的箩筐一起递给了张坚。接过装狗的箩筐，张坚暗自欣喜，而卖狗人拿到笛子就跑掉了，看来这次贸易双方都认为占了大便宜，生怕对方反悔，原始人民真是纯朴啊。巫看到张坚带回来的小狗也没说什么，时间快到下午了，市场也开始陆续收拾了，巫也安排大家打包出发返回部落了。回去的路上，巫感觉有话想问张坚，但是一直没说，就这样一路返回了部落。

    返回了部落，张坚将小狗放到屋里就出去找柏了。古人没有喂养这种还没断奶的动物的经验，一般没断奶的狗都是当食物吃掉，要养大需要刚好在喂奶的大狗才行，部落没大狗，像这四条小狗的命运是死路一条。狗有严重的乳糖不耐症，喂养其他动物的奶会消化不良，拉肚子死掉，但是张坚知道有种奶没有乳糖，就是羊奶，而羊奶只有柏有，坐在屋里的柏这时右眼皮开始不停跳动起来，柏自言自语，今天到底怎么了。正说着就看见张坚推帘而入，张坚直接单刀直入：“柏，我要奶，怎么换”。原始社会是公有制，但是也是有私产，比如羊就是柏的私产。部落里面每个人每天按照分工劳动会分配到相应的食物，而其他的产品比如陶器，工具，绳子这些都是通过食物来交换，要不就自己做，但是自己做需要时间，这天不参与劳动，食物分配就没有了。之前放羊就算柏雇佣张坚放羊，张坚的口粮是柏从他分配的物资里面给匀出来的。听到张坚要换奶，柏一下就坐直了，要奶部落里面只有柏有，蝎子的粑粑独一份，柏当时就来劲了：“一罐奶，一个笛”。张坚暗道：“你TMD怎么不去抢，你这个三天我窝屎老涨人”心里这样想但是不能说。张坚回到：“一个笛，两罐奶”张坚竖起了两根手指。柏右手一摆“不，不，不”。张坚暗想，你羊一天可以挤两罐奶，我做一根笛子要3天，还是亲戚一点情分都不讲，算了卖方市场，只有应了。然后走到屋里抱上一罐奶就走。回到屋里，给奶煮开，然后凉到温热，张坚拿了个小竹管蘸了点羊奶滴到了小奶狗的嘴里，看来小家伙饿坏了，吧嗒吧嗒地吃个不停。林走过来也帮张坚喂起了另外一只小狗，然后问张坚：“张，会活吗？”张坚也不确定地说：“应该可以吧”由于长期的相处，林已经能听懂张坚的好多话了，但是太长的句子和特殊词汇听不明白。喂完了四条小狗，张坚翻看了小狗，一条是公的三条是母的，得给她们取个名字。

    四个字怎么取啊？风雨雷电感觉不配狗啊，赤橙黄蓝但是都是黑狗啊，东南西北也不好到时候乱跑，天地人和吧。公狗就叫天狗，其他三条就是地人和。想着想着，今天也太累了，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