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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惩罚,让顾客痛了一回

    在如婷美容院做服务,是预约制,基本上是由美容师预约顾客,因为按照如婷的说法,美容师是专业的,她们在给顾客做服务,掌握了顾客的护理状况,清楚你什么时候该来做护理,当她们约你的时候,就是你该来做护理的时候。而顾客是不专业的,如果你自己决定要来做护理,有可能并不是你该做护理的最佳时机,因此并不提倡。所以,哪天该为哪名顾客做护理的主动权,基本是掌握在美容师手里,当然,也并不是说顾客就完全不能预约美容师,但这种情况很少。

    预约顾客的工作一般是在门店下班前,按照规定,每名售后美容师每天必须预约三名顾客才算合格。那天下班前,美容师肖丽萍却预约了四名顾客,给其中一名顾客打电话时,她说:“陈姐,明天你该过来做护理了,你明天啥子时候过来呢?”对方跟她约定了时间,肖丽萍答应了。见她居然预约了四名顾客,在旁边等着打预约电话的其他美容师都觉得有些奇怪,跟她共用一间美容间的陈春芝问了一句:“哎,肖妈,你明天预约了四名顾客,你又要做服务,又要完成销售业绩,做得过来不?”因为顾客一般都是固定在某名美容师手上的,所以陈春芝问这句话,当然不是要抢肖丽萍的顾客做,她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在做服务时,肖丽萍有销售任务,那么在跟顾客推销时,必然会有意无意拉长服务时间,这就是公司要求美容师每天必须预约三名顾客的原因所在了:既要保证服务人数,有人数才有销售机会;又要保证服务时长,有足够的时长才有足够的空间去讲销售。现在肖丽萍预约了四名顾客,倒是保证了人数,但平均下来,保证不了为销售而可能拉长的服务时间啊。听到这句话,肖丽萍微微一笑,道:“我自有安排。”旁边的院长王碧春也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她懂得肖丽萍的意思,只有问话的陈春芝一头雾水,像发问又像自问地说了一句:“这是啥子操作,把我搞糊涂了。”

    第二天下午,肖丽萍预约的陈姐来到了店里,不用前台刘静打招呼,她自己喊道:“肖丽萍,我来了!”肖丽萍闻声出来,她的手上明显还沾着正在为其他顾客服务的产品,难道真叫陈春芝说中了,肖丽萍预约了四名顾客,其实根本没时间给陈姐做服务?只听肖丽萍笑着对陈姐说:“陈姐,我昨天特意约你过来做服务,是因为我晓得你该做服务了,但是现在我手上有一名顾客,才刚刚开始做,我给你做不到,下一个顾客预约的时间也也紧,非要指定我给她做,所以你今天让小袁给你做嘛。”居然把自己手上的顾客“让给”别的美容师来做,这种事在如婷,至少在永陵店纵然不算破天荒,但也是绝少发生的事,在一旁暂时没有顾客的陈春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原来昨天肖丽萍把陈姐约过来,是特意“让给”另一位美容师袁晓洁做的?

    没错,肖丽萍口中对陈姐说的“小袁”,正是新美容师袁晓洁,这位袁晓洁,在如婷美容学校简单地学了三天,又跟着肖丽萍在店里看了十来天,也在肖丽萍、陈春芝和院长王碧春甚至经理柳文秀身上试验性地按摩过几回,大家的一致意见是:袁的手法太差,人又笨,一个手法给她讲了好多遍她都记不住。肖丽萍曾经断言:“如果袁晓洁三年能够出师,我肖字倒起写!”怎么啦,就这么一位连本店员工都瞧不起的生手美容师,今天竟然要给老顾客陈姐做服务,而且还是肖丽萍主动“推荐”的,这样的操作,但凡有正常思维模式的人,都看不懂。更让人看不懂的是,肖丽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身为院长的王碧春竟然没有阻止,反而帮腔道:“陈姐,你放心嘛,我们的小袁也是一位优秀的美容师,是从其它大店调过来的,手法好得很,你放心在她手上做嘛。”陈姐倒是毫不在意地说:“没得事,哪个给我做都一样。”

    袁晓洁笑嘻嘻地把陈姐扶进一间美容间,开始了工作,肖丽萍回到自己的美容间,继续着为自己手上的顾客服务,院长王碧春也跟了进去,因为她知道,肖丽萍现在服务的这名顾客是今天的目标顾客,身为院长的她要协助肖丽萍在顾客身上搞点销售业绩出来。不一会儿,陈春芝的顾客也来了,所以她们也进了那间她与肖丽萍共用的美容间。这下,整个美容院前部——前台和最靠近前台的那间美容间只有三个人:前台刘静、美容师袁晓洁和原原本是肖丽萍顾客的陈姐。十多分钟过去,一切都很平静。

    “哎哟好痛!”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美容院,这声音是从袁晓洁的那间美容间传来的,离这间房最近的刘静最先冲进屋,看到陈姐正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连声大叫:“好痛好痛!”而坐在床头为陈姐服务的袁晓洁已经站了起来,脸色发白,沾着产品的油手正瑟瑟发抖,惊惶失措地自言自语:“啥子情况,咋个办咋个办?”刘静不是美容师,面对这种情况,她除了紧张,也毫无办法,只能大叫:“王院、肖丽萍,你们赶快过来!”其实不用她喊,两人早已听见了陈姐刚才那声尖叫,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赶紧三步并做两步朝这间屋子冲了过来,她们两人进屋时,袁晓洁还在那时发抖呢!

    王碧春毕竟是院长,身为店领导的她最先跑到正在大叫的陈姐的床前,拨开捂着脸的陈姐的手,眼前的情形让她自己的脸都吓白了:陈姐来的时候,脸还是清清爽爽的,可现在经袁晓洁一“护理”,原本应该更有光泽的脸现在密密麻麻生满了红色的小点点。随后赶来的肖丽萍也看到了这一可怕的场景,惊得不敢说话,只是和王院长对了一下眼色。王院长镇定了一下自己,对陈姐说:“哎呀,陈姐,你的脸今天咋个过敏了,难怪脸上要痛哦,今天真不该来做护理。来,我今天亲自给你做,帮你把敏消一下。”痛得无奈的陈姐巴不得有人来救她,现在听说王院长亲自给她做,当然是马上答应了。王院长又对旁边的前台刘静说:“今天的护理,不要划陈姐的卡了。”刘静当然照办,退了出去。

    王院长看了一眼产品车上原来由袁晓洁“调”的产品,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地瞪了袁晓洁一眼,紧张之余的肖丽萍也看了那些产品一眼,脸色也更加不自然。因为被院长狠狠地瞪了一眼,本来就紧张的袁晓洁更是满脸通红,手不知该往那里放,眼眸垂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王院长给肖丽萍使了个眼色,肖丽萍也赶紧悄悄退出了房间,去给现在她手上的顾客做服务去了。

    情绪稍微有些平复的王院长笑着对躺在床上、喊叫声因为她的安抚而小很多的陈姐说:“陈姐啊,你的脸过敏了,现有的产品用不得了,我去给你重新调过。”现在的陈姐,只想着赶紧消除灼痛,所以听凭比美容师更“专业”的院长处置。

    重新调配了产品后,王院长边为陈姐护理边笑着跟她说:“哎,我们小肖也是好心,觉得你该来做护理了,就算就是其他顾客主动把她预约满了都要把你约过来,结果你过来的时候时间又不合适,只有小袁有时间给你做——其实我们小袁也是很优秀的美容师,从其他大店调过来的,只是她今天第一次给你做,不了解你的肤质,调配的产品虽然好,但是可能不适合你,所以造成了你的过敏。你放心陈姐,我下来批评小肖,如果以后她没得空,就不要约你。”听说院长要批评肖丽萍,本是受害者的陈姐心中反而过意不去,赶紧说:“算了算了,王院长,你不要批评小肖,她的手法还是很好的,态度也好,我晓得今天她约我来是出于好心,只是今天她太忙了,没得时间给我做,我不怪她。”陈姐人很好的,她哪里知道,肖丽萍约她今天来做护理,又把她推给袁晓洁来做,完全是故意的!她更不知道,王院长口中的“大店调过来的、优秀美容师”袁晓洁只是一名学艺不精、几乎等同于完全生手的新美容师呢?心眼中不重的陈姐居然相信了王院长所说的“袁晓洁调配的产品是不错的,只是可能不适合你”的鬼话。

    院长就是院长,看到了陈姐脸上突然生起来的小红点,重新调配了产品,又精心地为她按摩之后,陈姐的灼痛感几乎已经消失,红点没有完全消除,但也少了很多。护理结束了,看到了效果的王院长心里还是有点得意,她特意吩咐刘静道:“拿一面镜子过来给陈姐看下,她脸上的‘过敏’已经好多了!”陈姐起身接过刘静递过来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发现了几颗不太明显的小红点,而灼痛感的明显减轻“足以”证明自己的“过敏”已经因为王院长的亲自调理而大有改善,于是她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下班之前,店里还是照例开晚会,但与以往让每个员工总结今天的得失不同,今天的晚会完全成了批斗袁晓洁。王院长狠狠地命令袁晓洁:“过来坐到起!”因为院长已经把陈姐的“过敏”处理好了,所以袁晓洁的心情不再像出事时那么恐惧,但听到院长这么重的口气,她还是惴惴不安地坐了过来。王院长狠狠地盯着她,说:“我明告诉你,今天陈姐的脸上长满了红点,而且还灼痛,不是因为她过敏,你晓得是啥子原因?”已经缓过很大劲儿来的袁晓洁低着头,不安地回答:“我晓得,是因为我给陈姐用精油的时候,没有用基础油调和。”“对!看来你还是晓得嘛。”王院长冷笑着,认可了她的说法,“其实我当时进门看到陈姐的脸就晓得是这个原因。”“我进门的时候也看出来了。”肖丽萍接口道。“这种事情,但凡一个老美容师就看得出来!”王院长冷冷地说,她似乎是在提醒肖丽萍“作为一名老美容师这没有什么好炫耀的”“既然你晓得用精油的时候要用基础油调和,那你为啥子不调?”王院长声音不高,但语气逼人。“我忘了。”袁晓洁低声回答。“忘了!”王了院长的语调提高了很多,不光把袁晓洁吓得不敢说话,把其它人也吓了一跳,“这是美容师最基本的常识,你居然跟我说忘了!”王院长边说边用食指敲着玻璃桌,桌子咣咣地响,大家都生怕这桌子被她敲碎了。说完这句话,王院长又嫌弃似的说了一句:“算了我不说你了,再提你,我回家都不用吃饭了!”

    见王院长不说了,平时就喜欢煽风点火的肖丽萍又要来说几句。虽然今天这事跟她有关,但毕竟责任人不在她,所以说起话来可以放得很开。她说:“今天我把陈姐约起来但又不亲自给她做,原本就是想借小袁的手惩罚她一下——陈妍已经好久没在我手上消费了,每次只做服务,我给她推销啥子她都不接受。我晓小袁的手法孬,所以故意把她约起来,然后丢给小袁做,要用小袁的手法折磨一下她,让她晓得还是只有在我的手上做才是一种享受。但是要在我手上做,就必须出点血。”这下坐在旁边的陈春芝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肖妈把陈妍约起过来又把她推给小袁做是这个意思。”反正顾客不在,大家在谈到某名顾客时,可以完全不用“姐、阿姨”这样的尊称,而是直呼其名,今天那位陈姐,名字就叫陈妍。

    “小肖今天故意把她的陈妍推给小袁来做,她的目的我早就清楚,也同意她这个样子做——对于陈妍这种长期不消费,但将来还有消费希望的顾客,这个样子惩罚她一下,喊她晓得原有的美容师手法好、服务好,要想继续在原有的美容师手上做就要出点血——这种做法本身是没得问题的。但今天我和肖妈都犯了同样一个错误,就是太信任你了!”王院长又把脸冷冷地转向了袁晓洁,“我们都晓得你手法孬,所以才把顾客拿给你做,不指望你给她做好好,就是希望通过你的孬手法惩罚她一下。嘿,你倒好,不光是手法孬,甚至连‘精油不能直接作用于皮肤,使用时必须要用基础油调和’这一点基本常识都忘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重新调配了产品给她护理,恐怕陈姐的脸就要遭烧伤了,那就不是赔礼道歉可以解决的了!”

    王院长讲完了,大家又七嘴八舌,有嘲讽袁晓洁的,有感慨“今天还算幸运”的,大家收拾后,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