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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六

    马不凡再次踏上求职之路,岗位多得他无从下手,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会干什么,想干什么。信心满满时觉得什么都能干,总经理岗位也不在话下,心灰意冷时感觉什么都干不了,清洁工岗都无法胜任。

    那些天只要他知道或看到的招聘网站,都注册登录投简历,只要他知道的现场招聘,立马动身应聘。这一次‘上市’用人单位还真把他当成一个人才,抢着给他打电话,求他面试,每天一二十个电话,让他应接不暇,但他几乎都是直接拒绝,求他上班的单位十之八九是买保险的,投资理财的,放贷款的,征婚的,拉皮条的,还有明目张胆搞诈骗的,传销的......。二十多天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找到想要的好工作,让他着急,让他心慌意乱,还好每天吴心都给他打电话鼓励他,让他倍感到温暖。

    一日,他路过一个繁忙的工地时,产生了一个自己都吓了一跳的想法,他听人们说只要能吃苦,干工地一天有四五百元的收入,但又觉得自己是大学生,怎么把自己放入农民工队伍去。那念头生产出来后,还真难消灭,他翻云覆雨纠结,干,可以解燃眉之急,可是作为一名大学生,怎能干这种累活,不干,一天晃晃悠悠就过去了,一毛收入都没有,不活活饿死才怪。

    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自己的,居然来到了工地,向包工头走去说:“你们还招不招工人?”那包工头头戴黄色安全帽,挺着超大号肚子,穿西装,打领带,西装被大号肚子撑得扣子永远不能和扣眼相遇,造成城门大开,来者不拒的胸怀,那条五彩缤纷的领带随身摆动,看到马不凡向他打招呼,脸上起了惊奇的表情,那惊奇把脸上丰满的肥肉,惊动得像地震时的情景,摇晃不停。

    包工头说:“招,是你还是?”

    马不凡说:“我。”

    包工头上下打量马不凡说:“你能干吗?这是体力活,很辛苦的。”

    马不凡说:“能。”

    包工头说:“我们有长期工,有短期工,长期一天两三百,但是发工资是每个季度结账;短期工每天一百二十元,一个月结账,本来不招短期的,但是赶工期.....。”

    马不发说:“我干短期吧。”

    包工头说:“你确定要干,那好,你去二楼办公室,找那个办公室文员记一下,明天8点钟到工地来。”

    工地上的农民工,几乎来自乡下,他们背井离乡来到城市,靠体力换取工钱。说着鄙俗的话,喝着低挡酒,抽着劣质香烟,同时吹着最大的牛逼,干最累得活。城市却给不了他们多少尊重,公交车上经常看到一些人模狗样的东西,看到农民工就捂起鼻子,追踪溯源这些东西多半也是乡下来的。

    马不凡和他们没有太多的话说,绝不能透露他是大学生,更不能说他教过书,只埋头干活。开始几天累得他浑身要散架,或是周身酸痛得僵化掉,对‘读书’发出了一个巨大的拷问‘早知道干工地,何必读那么多年的书’。那些工人确恰恰相反说:“早知道这么辛苦,当年就该好好读书,考个大学,找个轻松的工作。”一件事情人们的立场,角度不一样,得到的答案也不一样,甚至会背道而驰。

    人们称呼马不凡为小伙,不过马不凡见到一个比他更小的小伙,那张小伙二十岁左右,面黄肌瘦,中专毕业,找不到工作,和他父亲一起,已有两年工地工作经验,主要是打杂,马不凡和他算是同一工种。那小小伙最近的愿望就是找个干干净净的婆娘,在城里买套房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包工头。农民工进城要是有人能在城里买套房子,所有人都会刮目相看,甚至以他为榜样。有人预测说房子会跌到白菜价,其实不用预测,如果按斤两称,一套房子五十到一百吨,在二三线城市也差不多三四块钱一斤,但三四块一斤也难到了一大片人,没有被难到的人风风光光的买了,却背负一生的债务,甚至人死了房贷没有还完。

    他父亲人们都称他为张麻子,可脸上一点麻子都没有,只是黑,和钢筋水泥的颜色一样,淳朴厚道的外表下,有一股牛一样任劳任怨的劳动精神,五十多岁,干工地差不多有二十年的历史,他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转成的农民工。

    他靠干工地的苦力活,把大儿子送到大学毕业,原以为儿子毕业后,他就可以回家养老,可是谁知道他儿子毕业后却找不到稳定的工作,一会儿说他在搞金融,一会说在搞房地产,一会儿说在从事国际贸易,反正不知道他究竟干什么,一年回家过年却没有几个钱,但是谈起他那些高大上的职业,都前途无量,分析起社会经济头头是道,听都让人听不懂,毕业几年女朋友分手了,也没有重新找一个,房子也没有买,只有个轿车,对大儿子的情况,他干着急,能帮上忙的,就是再用这把老骨头干工地,给儿子存点钱尽快娶媳妇安家。

    他省吃俭用,每天中午吃一顿十元的快餐,其它时间都是自己煮面条吃,临时工棚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常常几个工友一起煮。不开工时,他们聚集在工棚里,打牌娱乐,而张麻子一个人躺在床上玩手机,他怕输钱,所以不参加他们的娱乐。他抽几块钱一盒的香烟,但抽烟时会发给周围的人一起抽。一到发工资,自己留一点生活费,其余的都转给老婆存起来,反复告诉老婆,不要乱花,事实上他老婆也勤俭持家。他们夫妻二人的愿望就是这几年辛苦点,给大儿子先安家,他们没有偏心,对小儿子也一样,只是要按先后顺序,一个一个的解决。

    他小儿子中专毕业,不知道学了什么专业,反正就是找不到工作,开始喊他来干工地,死活都不愿意,在外面晃荡几个月,不仅工作找不到,还得向他们要生活费。小儿子小张终于还是听从了他的意见,先干工地,不管怎样每个月都有收入,至少能解决自己的生活费,有时还可以适当存点钱。

    他又觉得对不起儿子,小小年纪就来干工地,他不想儿子像他一样一辈子都在工地吃苦,还是希望儿子有一个其它的事情做。

    一天他遇到马不凡,看到马不凡细皮嫩肉的样子说:“你能吃这苦啊,年轻人。”

    马不凡回答说:“有什么办法呢,先干一段时间再看,”

    张麻子说:“我以为你是要长期干呢,年轻人,你临时干一段时间是可以的。我那儿子我准备喊他去学修车了,学一个技术,一辈子衣食无忧,比干工地轻松。”

    马不凡说:“那不错嘛。”

    张麻子说:“我们曾经干农活,那也苦得很啦,真是‘磨骨头养肠子’有时还养不活,现在干工地好了些,养是能养活了,但是没有油水。”在他看来好像生命的意义就是养活肠子的同时兼有油水。

    马不凡叹息说:“现在什么都难干。”

    张麻子说:“是啊,大学生也找不到工作,我大儿子毕业几年了,工作都不稳定。”

    马不凡感叹说:“他学什么专业呢?”

    张麻子说:“我也不懂,反正他东上几天班,西上几天班,就没有什么名堂。”

    马不凡安慰自己说:“总会好起来的。”

    张麻子说:“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喽,等他好起来的一天,我们都老了动不得喽。”

    马不凡感觉心里像被刺了一下,想起自己父母和他也差不多,到自己好起来的一天父母估计也老了,他不敢想象自己‘沦落’到干工地的命运,什么时候才有出头时。

    马不凡常和小张一起,休息的时候,他就爱讲工地上的人和事。

    “你看那猪头,就是那个包工头,朱拱,都喊他朱老拱。他好几个婆娘,这两天和他一起的婆娘,根本不是他的婆娘,是人家的婆娘,他和人家的婆娘同居,当自己的婆娘,他这个婆娘长得真他妈的漂亮。热天的时候穿得性感,超短裙红内裤都看见......。”马不凡想现在的人,同居的不一定是自己的婆娘,自己的婆娘不一定同居。

    “朱老拱,贪得很,和一些领导一起,工地上的所有材料,他都贪,拿钱去到处嫖婆娘。去年工人工资都没有发完,害得他们有些人过年都没有钱,前段时间经常拖欠工钱,工人都不想干,停工一段时间,现在赶进度.......。”马不凡想原来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就是这些人干出来的。

    “那猪头,干工地赚了钱,还开了一家家具厂,他有钱也不会按时发工资,把钱拿去家具厂周转,逼急了他就支付一点,还哭穷说是上面没有钱拨款.......,理由比工地沙子还多。.”马不凡觉得越有钱的人越是鬼话连篇。

    那段时间马不凡和小小伙一起出去吃饭,每次他都把那几块巨大的肉给他,他肉量惊人,且专吃肥肉,但还是瘦如排骨,努力吃肉却不能长肥,也许是身体有病,努力工作却买不起房子,也许是社会又病。

    马不凡那段时间虽然心里是失落,挫败,但是他发现,不管什么样的生活,都是要人活,心里有了一种努力活的信念。

    算工资那天,所有工人都在领,马不凡以为是统一那天发工资,小小伙告诉他说:“那猪头被抓了,所有工钱今天都要全部结清,上面来了好多人监督。”另外一个工友说:“抓,做样子给人看的,过几天就出来了,他妈的,前年被抓第二天就出来喽。”另外一个说:“他们这些人,有的是办法,抓不住的,你看他小婆娘都在。”

    马不凡向里面看去,心里像鼓一样被猛敲了一下,感觉是哪里见过,但又说不清楚,那婆娘带着口罩,打扮时髦,马不凡没有多看,拿着工钱,快步离开。

    马不凡人生第一次拿到那么多工钱,有了主见,有钱人的主见多得如明星的绯闻,层出不穷,遍地开花。他还达不到有钱人的程度,只是穷困潦倒时看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光。他坚持出卖体力‘卖身’三十一天,得三千七百二十元,比起他教书时‘卖声’强多了,这‘正宗’的血汗钱,他精打细算后做出了最终决定。转五百元给父母,算是配合他父亲的幽默,可马老爹给他退了回来说‘我儿,二老占时不缺钱,你能有此心意,孝心也算过关;对媳妇的爱心用此方法勤加练习,包管用’,这笔钱就省掉了;马不凡想到以后出行方便,一千二百元买了辆二手电动摩托车;本想给心心一千元,可他知道心心不会要,于是买了项链;交完房租水电话费,预留好参加考试的费用后所剩无几。

    工地那段经历让马不凡彻底放下大学生的身份,对工作不敢挑三拣四,只要能干的,都干,当家庭教师,送快递,送外卖,跑摩的......,基本能维持自己的开支。他曾经在校刊上发表过《给社会一耳光》的大作,可不料毕业后被残酷的现实社会,恶狠狠的几耳光,打得清醒了不少。

    每个月月底,都是马不凡去火车站迎接心心的日子。五一假期转眼就到了,马不凡站在火车站的出口,望眼欲穿地等待着那熟悉又温暖的身影出现,这次离别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好似分开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电影上面播放久别情人的重逢,都一个套路,滥情得只剩接吻和拥抱,对白也永远是那句,雷都打不动的雷同‘我好想你’。马不凡从外面向那深不见底的通道里看,流出来的人群中,一眼就会看到吴心,吴心也会准确无误的看见马不凡。他们四目相对后,目光就像被胶水粘住一样,涌动的人群都不能使他们不能分开。有时吴心躲在一群人后面,想让马不凡看不见,可是每次到出口时,马不凡都能一把拉出她的手,配上灿烂的笑容,那重逢的惊喜和柔情火车站几乎要融化掉。

    马不凡把‘海洋之心’项链送给吴心,他们一起看电影《泰坦尼克号》时,吴心随便说那个很漂亮,马不凡就去珠宝店买了个款式一样的来给她。

    吴心担心他钱不够用说:“你多少钱买的?”

    马不凡说:“十块钱,很便宜的。”

    吴心很认真的说:“你不要骗我,其实我对这些装饰,真不是很在意的,我觉得这世间的物品,只要没有情感在上面,无论价钱多贵,都没有多少意思,就像有钱人花几十万买一颗戒子,那戒子不过就是一颗稀有金属,戴着只满足虚荣心,但一个人面对它时还是空虚,如同面对一颗废铁;如果这物品有了人的情感,就不一样,比如你送给我的东西,无论价值多少,都是无价之宝,看着它我就会想起你,想起许多温暖的场面或故事,这些只有你和我才拥有的,是金钱买不来的;女孩子都爱漂亮,如果靠这些能装修出美,那美也不真实,况且人最美的是心灵,那装饰出来的美也太表面,太假了。”

    马不凡表现出认真的样式说:“你这想法,如果推广出去,珠宝店估计要破产大半,但是我喜欢,有时我想你真是我思想的播放器,我想的你都说出来了。”

    吴心说:“你呀,就知道配合我,可我是真的这样想的。”

    马不凡说:“难到我两真是情投意合。”

    吴心说:“我就是你的那根肋骨,上帝把我从你身上抽下来的,现在我想装上去。”说完着势向马不凡的肋骨上钻。

    马不凡搂住她的肩膀说:“但愿此生不要装错了,多少姻缘都是没有因为没有准确的找到自己的那根肋骨,错误的装上不属于自己的型号,所以造成离婚退货的,比比皆是。这上帝也是太调皮,成心玩弄人,非要让人去茫茫人海寻找自己的那一半,当初打上标记,人人都能准确找到,这世间的恋爱都圆满,哪还有悲剧发生呢?”

    吴心说:“我们不会错的,你看丝丝入扣,半点差错都没有。”她举起和马不凡十指相扣的手。

    马不凡把那‘海洋之心’给吴心’戴上的那一刻,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那种说不出的美,难倒了他这位曾经中文系的大才子,搜索一番描写美女的句子无果,嘴里说:“好漂亮。”

    吴心开心得给他一个拥抱,这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份礼物,问马不凡哪得钱买的,马不凡隐去干工地的事,只说自己上家教赚的,吴心对他说的话都信以为真。

    五一节的天气,太阳经历了冬天的冰冻,春风的抚摸,快要步入立夏之际,还有点不适应季节的变化,忽冷忽热,好似在试探性的告诉人们,夏天快来了。

    森城公园是一个城中公园,平时就热闹非凡,五一这天更是拥挤不堪。公园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早晚是大妈的用舞之地,中间时段是商贩聚集的场所。吴心和马不凡约定四点钟左右时,马不凡上完家教就和她汇合,去公园玩一会,才一起回家。马不凡来到广场时看到吴心站在买化妆品的舞台上,当临时助手,那推销大姐对着话筒,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介绍她的产品效果是如何的好,给人的感觉是用了她的产品,好像黑种人都会变成白种人似的,直接可以改变品种。马不凡无心听她的演讲,只关注他的心心,看着她在舞台上展示,她那本来白嫩的皮肤,被太阳晒得有些暗黑,心里有些难过。

    她对马不凡说:“在学校认识的一个东北大姐,做化妆品生意的,经常临时摆台推销,都是下午摆两三个小时,给我们一百元一次临时工费,我们的任务就是站在台上拿着化妆品展示,或者是台下,假装当顾客购买,吸引顾客。五一节这几天她们来森城了,我感觉无聊今天就来过来了,你不要怪我,没有提前给你说。”

    马不凡说:“我怎么舍得怪你,我以前读书时也干过临时工,宣传大队长。”

    吴心还以为是党政机关的宣传员之类的说:“你这么厉害。”

    马不凡说:“大街上发传单呗。”

    吴心轻抚了他一拳说:“你这衬衫领子都坏了,我去给你买一件,”说完拉着马不凡就去服装店。

    服装店这些年来被网上平台冲击得惨不忍睹,哀鸿遍野。实体店对网店的仇恨一言难尽,网上天天低价,低到十八层地狱,还觉得不够低,再来一波买一送一,实体店一看比自己拿货价都便宜,气得只有吹鼻子瞪眼睛,所以消费者都去网购批发价,实体店几乎是人迹罕至。店里突然来了两个人,店员热情得像招待外星人来访一样,喋喋不休的给吴心介绍。实体店也不厚道,一件衣服如果喊价两三百,有经验的人会一刀砍到五六十,成交率几乎为百分之百,所以马不凡对实体店厌恶,情愿网购,明码标价,直截了当不讨价还价。吴心选了一件蓝色和一件灰色,要马不凡试,马不凡死活不进试衣间,因为他最害怕听到那种臭气渲天的赞美,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试穿什么样的衣服,那店员都会说,你是有史以来穿着这款最帅的,简直是暴帅。马不凡最终还是屈服了,试了衣服,吴心把两件都卖了,付了一百六十元。

    马不凡说:“我真心痛,花你抱着化妆品,晒太阳赚的钱。”

    吴心说:“我要你永远记住,那个晒太阳的妹妹是真心痛你的。”

    城市的霓虹灯已亮起,晚霞好像读懂了世间情爱,尽情的在远方的山头,展示那绚丽多彩的舞姿,让人们感受美的盛宴。

    他们漫步在城市的霓虹灯下,聊起美好的未来,畅谈未知的命运。

    吴心说:“还有两个多月,我就毕业了,我们工作稍微稳定,我就准时嫁给你。”

    马不凡说:“能缓期执行吗?结婚要很多钱的。”

    吴心说:“不需要很多钱,我们还年轻,一起奋斗。房子不需要大,够住就好了;车也不要太好,代步就行;人一辈子用不了多少钱的。又不是和你犯罪了,要缓期执行,呆子。”

    马不凡说:“当然犯罪了,恋爱罪,惩罚就是结婚,终身囚禁哈哈哈。人一辈子的追求,就为了房子车子票子,我觉得也太可怜了。”

    吴心说:“是呀,不过这些只是人活着的基本需求吧,我想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活出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到死的时候没有遗憾。”

    马不凡说:“你最喜欢做什么事?”

    吴心说:“我最喜欢做你的肋骨,还有教书。”

    马不凡说:“我最想做的事是成为一名企业家,有钱了带着你环游世界,顺便成为一名诗人,把生活过得像诗一样。”

    吴心说:“我真不需要你很有钱,我只需要你专心的爱抚你的肋骨,不要拿钱爱,拿心爱。”

    热恋中的人看世界,世界都是他们的。

    五一结束后马不凡又收获一场离别,离别愁绪和现代人的关系越来越遥远,人们只有在宋词里寻找那种牢固的生离死别,不过马不凡成功怀上离愁,送别时的情景让他挥之不去,他没有像古人折柳送别,依旧给心心的是两个烤黄的包谷粑和一袋瓜子,心心上火车时,那一步三回头的身影,几乎刻进他的骨髓里,使他终身难以忘怀。

    他情场得意,可考场失意,年后参加了三次考试,都成功名落孙山。他像古人一样,觉得自己一腔热血,想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可国家就是不让他榜上有名,深感报国无门,觉得他爱国,国却不爱他。

    那企业家的梦想自从在心心面前曝光后,他寝食难安,一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说的每一句话都应该负责任,否则就是十足的大骗子,要不然就是亵渎神灵。他开始行动研究活着的或死了的企业家的经历,他发现每个成功的人,都有着相似的经历。那些巨头一开始也都是从最基层干起,差不多和他现在的处境一样,有些比他还惨点,他在姜自强那里看到一些关于销售的书籍,销售估计是最赚钱的职业,也是成为企业家的基础。他静下心来找销售的工作,销售工作是最难找,也是最好找的,是最难做,也是最好做的,是最好赚钱,也是最难赚钱的。每个销售公司都缺销售人才,紧缺得你只要会说话,都可以一试。但一些大企业,为了配得上他的大,所以还得要大学生。马不凡具备大学生的条件,应聘了一家大企业,据说像巨无霸一样大,成功应聘进入这家大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