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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汽车在静夜中前行,车里弥漫着酒气,还有淡淡的香味。

    秦莺靠在座位上,头却低垂着。幸亏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否则,看她的架势,没准儿就要靠到我的身上。

    我不时地侧过头看她,她的鼻息也若有若无地吹拂着我的右手。我的心中隐隐地痛,或许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性吧。

    我把车在红领巾桥转上东四环,午夜的快速路,更显冷清,和工体和三里屯的喧嚣宛如两个世界。几分钟后,我从四元桥转入机场高速,然后顺着广顺南大街驶入望京。

    虽然秦莺从未提过,但她的住址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我把车开进小区,在夜色中寻找着楼牌号。“39”,我终于看到了,我把车停在空余的车位,打开车门,搀扶秦莺下车。秦莺踉跄着,紧紧贴在我的身上。

    看到她的长发,我又想到了聪岚。印象中,聪岚很少喝酒,更不会如此酩酊大醉。我拥着秦莺,在她的皮包里找到门卡,进了单元门,乘电梯到达12楼。

    电梯间的声控灯有些昏暗,我费力地看清门牌,翻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我摸索着打开电灯,室内的明亮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

    迎面是间不大不小的客厅,一个宽大的布艺沙发占据了一侧。我半拖半抱,勉强把她放上沙发,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她略显苍白的面孔上透着红晕,一只手无力地垂向地板,合体的西装套裙看上去有些拘束。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清晨的地库,看到了鹏那双失神的眼睛。

    “水,水。”她小声地呢喃着。

    我回转身打量着房间,然后走进厨房,在冰箱里找到一瓶“依云”。我回到沙发边,拧开瓶盖,犹豫了一下,挤坐在沙发上,半托起她,让她靠在我的身上。我拿起水瓶,小心翼翼地伸到她的嘴边,迷糊中她张开嘴,水缓缓地流入,我看着她不清晰的喉结上下耸动,不禁吞咽口唾液。

    秦莺的确是个很美的女人,此时的她更显风华。我闭上眼,缓缓脱离开她,就在我站立起的那一刹那,一只温柔的手抓住了我的裤子。

    “别走。”她闭着眼,微弱地说。

    我僵立在那儿,任凭那只手抓住我。慢慢地,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只手没有让我心悸的热量,反而传来了冰冷的感觉。

    我转过身,注视着她潮红的脸。半晌,我缓缓地伸出手,摸上她的额头。

    额头滚烫滚烫的,她在发高烧。

    我连忙蹲下,在她的耳边小声呼唤,“秦莺,秦莺,你发烧了。赶紧起来,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她仍旧闭着眼睛,手摩挲着攥住我的手,赚得紧紧的。“我不去,别离开我。”

    我们的脸离得很近,她滚热的呼吸不停地吹到我的脸上,我看着她紧紧攥住的手,跌坐在地板上。

    “别离开我,好吗?”她像梦呓一般。

    在秦莺的坚持下,我们没有去医院。我在药箱里找了些退烧药,喂她吃了下去,然后脱掉她的鞋,从卧室里找来一床厚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只要可能,她一直攥着我的手。其实这种情况,就算她不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男人的心底都有一小块柔软的所在,我索性用脚勾过来一个靠垫,紧靠着沙发在地板上坐下来。

    服过药的秦莺安静了一些,呼吸也渐渐平稳。我把发麻的胳膊向里面挪了挪,可这看起来暧昧的动作和紧挨着的她身体传来的热量,又让我局促不安。

    我用空余的那只手摸出烟,衔了一根叼在嘴里。我没想点燃,只是吸吮着淡淡的烟草的香气。

    伴随着烟草味的,还有女人的味道。整间房子,若隐若现,到处都充斥着女人的气息。这气息让我的心萌动,有多久我没和一个女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了?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黑暗。夜静静地,楼下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映射在玻璃外的半空。

    就这样,我不知不觉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秦莺的神情让我大惊失色。她脸红红的,紧蹙着眉,呼吸急促。我的右臂麻得不听使唤,连忙费力地转过身,用左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额头上的温度让我不禁眉头一皱,凭经验那已经快39度了。

    我看看表,接近凌晨三点,看秦莺的情形,我很难把她弄到医院去。我的心情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我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

    我甩开她的手,奔向厨房,刚刚在那儿我发现冰箱里冻了冰块儿。我在墙上摘下一条毛巾,取出冰块,简单地做了个冰袋。转身的时候,我差点摔了个趔趄。

    我顾不上吸气,跑回客厅。我把冰袋在她的额头和颈部擦了擦,然后放在她的额头,平铺开。

    秦莺呻吟了一声,身子在被子底下动了动。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的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思虑再三,我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我在药箱里找到酒精和药棉。上学时我们学过急救常识,只是现在我面对的是一个女人,是一个绝对轻易碰不得的女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东西回到沙发边。

    “秦莺,配合一下,要给你治病。”我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迷迷糊糊中的她应了一声。我慢慢扳起她,让她靠在我的身上,解她的衣扣。我的心砰砰地跳,纽扣在我的手下被一颗颗解开,我先是褪掉她的外套,又扒掉她的衬衣,红色的蕾丝边的胸罩出现在我眼前。

    我把目光移开,然后弯着身体,把她放平,盖好被子。我回身取出药棉,用酒精湿润,顺着她的额头、耳垂儿、脖颈,一路向下擦去。

    最后,我脱掉了她的丝袜,擦拭她的脚心。秦莺无意识地配合着我,我终于大功告成。

    我精疲力尽,重重叹了口气,想转身离开。我像是憋足了一泡尿,急需发泄。这时,秦莺又抬起了手,轻声说,“别走,陪着我。”

    我吞咽着唾液,把手伸了过去,她紧紧攥住我,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都是我不好,建鹏,别离开我。”

    我木然地站着,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