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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反击无效

    门内刘表忍不住就要父慈子孝一番。

    而门外刘琨见到二兄这么鸡贼,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争宠了!

    他赶紧用力把身上的丝衣扯烂几处,并在地上滚了滚后,这才一把推开大门,闯了进来。

    一进来看到除刘表、蔡夫人、刘琮以外,竟还有几个荆州官学的学生代表,今日也前来拜会州牧、兼名义上的老师。

    刘表情绪都已经酝酿好了,正准备吟唱呢,突然就被闯进来的刘琨打断。

    说实话,有点不悦。

    因为刘表是很讲礼的,而刘琨最让他不喜的一点便是不知礼。

    何况今天还有这么多学子在场,又让人看了笑话。但众学子表示:早有耳闻、早有耳闻,来之前学校的师傅已经给我们训练过了,我们不敢笑。

    刘表对这个幼子怎么说呢?

    就像你养了一只小猫咪,当它白天睡觉不动弹的时候你会觉得: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猫猫啊,真想把它宠上天。

    但等它晚上在你床头蹦迪,甚至在你和你女朋友做一些深入交流时、强势围观的时候,你就只想送它上天了。

    刘表对刘琨就是:爱也深爱,毕竟此子天生不凡,如今又表现的才气逼人,让他大有面子。

    但烦也是有点烦,因为他与一般的孩子太不同了,过于狂放,霸气灼人,有时候完全不顾礼节,也会让他有点没面子,比如现在。

    “竖子,怎地如此无礼。”

    刘琨大喇喇地行了一礼:“思念父母,不觉激动耳。”

    又同诸学子一拱手,这就表示见过了。

    刘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听就是鬼扯。但也算答得巧妙。

    而蔡夫人则噗嗤一笑。

    因为今天是学子拜访,属子侄辈,所以她不用避席,也在胡床上高坐。

    此时她招呼儿子让他快近前来,全然不顾刘琮还在前边儿站着呢。刘表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也唤刘琮近前。

    然而刘琨人还未走到,蔡夫人马上就发现:“我儿衣服怎么破了!”

    刘琨假装低头看了看:“噢,只因早上起的迟了,匆忙之中一时穿错,这是从阿舅家回来时所穿的衣服。”

    蔡夫人大惊:“什么?昨天在路上就破了?怎么回事!遇上盗匪了不成?”

    旁边刘琮很想说:他昨天是在300个家丁的护送下回来的,300个!他自己就能当山寨头子,还怕什么盗匪?

    但他不敢,蔡夫人是他所不能招惹的存在,相反他还要尽力讨好蔡夫人以及她侄女,才能让自己稍微有一点点与刘琨抗衡的底气。

    一想到自己已经订亲,前途也不算完全暗淡。再想想还未过门的传说中极、其、可、爱!的未婚妻,他的心里就更是暖洋洋的,便忍了这一时之气。

    刘琨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非是有盗,乃是遇上了一个少年英雄。”

    然后便将遇上向氏叔侄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着重描述了自己如何地急人之困,又是给药方、又是送钱。

    “不错,向巨达乃是藏书大家,家中经典之多,州府尚且不及,我亦几次向他求书以观。”

    “只是不知你这药方是否奏效,若果然灵验,我当广施难民以救之。”

    刘表点了点头,对儿子表示很满意。旁边的诸位名义师兄也识趣地表示“公子仁善、牧伯大德。”

    然后刘琨话锋一转,又说起他与向宠分别之时,两人惺惺相惜,他忍不住便讨教了几招。

    “阿爹不知,那向宠着实厉害!劈空一掌,能使草木动摇。他被我纠缠不过,但又怕伤了孩儿,便只与我做角抵(摔跤)之戏。”

    “他站在原地不出手,我却如何也撼不动他,反将自己摔倒几次,衣服便是这么破得。”

    “胡闹!”

    蔡夫人大为不喜:“那向家公子也是,我儿比他小如此之多,怎可将我儿摔成这样。以大欺小,如何能称英雄。”

    “娘亲、娘亲,孩儿是自己摔伤。”

    “什么?你还受伤了?伤在何处?”

    刘琨状甚哀痛地来了一句:“唉,伤了娘亲的心。孩儿往后,再不如此了。”

    刘表和蔡夫人都被逗破防了,蔡夫人更是一把将儿子拉了过来、揽在怀中。

    学子们也差点笑出声,但还是勉力憋住。

    只有刘琮不觉得好笑,他只嫌众人吵闹。

    刘表笑完后理了理胡子,才又继续道:

    “咳咳,向家大郎,我亦是见过的。他父亲与我早年相识,不期中道而亡。我听说自他父亲死后,这孩子便不怎么读书,甚是可憾。不过……我倒是不知他还身手了得。”

    “岂止啊父亲,他还深通韬略兵机呢。父亲何不召之一试?若果有才学,便留在府中、军中效力岂不是好?”

    刘表摇摇头:“旁人自有旁人的家业要理,据你所言,他还有老母尚需奉养,如何能脱得了身。”

    刘琨表示明白。他就随口一提,还不知道人家母亲救不救得活呢,走步闲棋罢了。刘表也不可能只听了幼子的一句话,就当众允诺什么的,这么多学子们都还在看着呢,这全都是想来混个脸熟的。

    刘表此时也不便多说这个,换了个话题道:

    “且不说他,倒是我儿为何要与他角抵?往后不可再做此等粗鲁之事。”

    蔡夫人也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刘琨却一把挣开母亲的怀抱跳了下来,抱拳正色道:

    “我在阿舅家时,听舅舅所讲,当年父亲初到宜城只是单人匹马,一路上仅凭一弓一剑,便打退了多少盗匪,斩首数十,吓退数千!”

    “然后才有了如今万民所以仰赖的东南之主,亦是天下之望……”

    刘琨讲完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看刘表的反应。

    旁边的吃瓜群众早已经纷纷瞪大了双眼,早听说牧伯当年甚是了得,但没想到竟是如此生猛的吗?!

    而刘表本人则就像——猫咪被拍了屁股上方一样:哎哟哟哟!舒坦,好孩子你继续说,再使点劲儿。

    “既然我阿爹如此了得,大兄亦是弓马娴熟。则孩儿也不能落下,等到再长几岁时,必要寻几个名师教我,也要像阿爹一样——文、武、双、全!”

    好!刘表在心里给幼子点了个赞。

    情节大体正确,细节十分鲜活,说的好,诸位学子都听到了吧,你们以后编史籍呀、写传记呀之类的,就照这个来!

    刘琮都快哭了:求求你别再秀了。而且你们仨都文武双全,唯独就跳过了我一个是吧?

    刘表则笑得满面红光,也将刘琨拉过来抱进怀中。

    “汝尚年幼,习武还早,等再长几岁时,为父自当为汝寻名师。”

    “不过汝文才亦甚好,文章经典也不可落下。对了,听说你在蔡家又口占了一首,‘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是你所做的吗?”

    刘琨点点头。

    刘表心里很爽:“不可自满,仍当与诸位师兄多多学习,知道了吗?”

    众师兄心想:老州牧别这样,公子的功力之深厚,无论是作诗还是做人,我等都还要向他学习啊。

    “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琮儿,去库房取些粮米,给你众位师兄。”

    刘琮心中一片凄苦:我就只剩下跑腿了吗?

    随后,刘琨也告退出来,关上门,唤两个守门的丫鬟近前。

    他从怀中摸出一串钱,然后又似乎觉得不够,再左翻右翻地摸了半天,当然啥也没摸到,只能貌似很不好意思的亲手递上。

    “若我二兄再有异动时,姐姐可来报我,彼时当再表谢意。”

    他早说了,刘表的花钱水平跟宋江还差了100个柴进。

    你真金白银都掏啦,附带的戏也做一点嘛,多少做点儿,不丢人。你看人家曹操是怎么做的?给吕布送金印绶带,特意强调——国事艰难,这黄金、印绶都是我曹家私人补贴给你的,但是不用谢我,咱们要一起体谅朝廷的难处呀。

    给钱最忌讳敷衍,让人觉得你多小气、他多卑贱似得,容易反而弄成仇人。

    两个丫鬟辞推托不得,只能含泪收下,心里都只恨公子尚幼,不能日夜侍奉。

    皆道:“敢不为公子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