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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噩耗连连

    刘琨替刘表安放好筷子,又说道:“父亲,瞧着是要下雨了。”

    刘表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招呼众人:“诸公且早些回去吧,改日再宴。”

    众人皆拜,然后各自回府。

    唯有刘先等亲信重臣被留下,继续商谈“推广辕犁”等事,随刘表转到了内院。

    和电视剧中不同的是,无论是皇帝、权臣,没有谁是天天在大殿里开会的,都是另有小屋议事,比如刘表就喜欢在书房办公。

    众人分别坐定后,剩下的人有:

    刘先:别驾从事,荆州二号首长;

    庞季:治中从事,荆州三号首长,分管人事;

    蒯良:主簿,大秘兼管实际执行,实权极重;

    蒯越:兵曹从事,分管军事;

    以及韩嵩、裴潜、傅巽、伊籍皆是幕宾,或兼任从事,属于刘表的高参。

    除了蔡瑁、黄祖各自在外镇守两大地方,以及主钱粮的簿曹从事前些年被刘表罢黜后就一直没有再任以外。

    此刻的书房内便已经汇聚了荆州全部的权力高层。

    只有刘琨:啥也不是。

    但刘表鬼使神差般,很自然地就将他也带了进来,而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而一关上门刘先就先开口道:“我观明公,似有忧色也。”似乎不是只商谈辕犁那么简单。

    刘表叹了口气,向蒯越点了点头,蒯越随之向众人通报:

    “方才得报,前月曹操率大军围困张绣于穰城,明公派兵去救,今皆为曹操所败。”

    众人闻言大惊!

    啊?张绣败了,那襄阳还有甚屏障哩?

    当初西凉军系的张济在关中不能立足,便跑来荆州边缘的穰城就食,但不幸遇上了名将流矢,他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荆州众人都向刘表道贺,称去一强敌也。然而刘表却很有战略眼光的说:“张济穷途末路而来,我作为主人却没有做好招待,是失礼呀。我只接受吊唁,不接受祝贺。”然后派人招降了张绣。

    张绣是张济的侄儿,在他死后接管了部众。

    当时正在进退两难,不知去从。刘表恰好地伸出了橄榄枝,张绣及余众都大喜,从此便成了刘表的盟友,替他把守着荆州北部门户南阳郡,不仅把穰城送给了他,连邻近的宛城也一并令其驻守。

    刘表的态度很简单:只要能保住襄阳,要多少我给多少!

    然而去年曹操来攻时,西凉军很顺滑地就投了。

    降而复叛,宛城之战。

    给了曹操赤壁之前最惨痛的失败,损失继承人、侄儿、贴身扈从大将,和一匹马,灰溜溜地逃了回去。

    老爷的马你也敢杀?

    于是曹操第二年又来,便是这次。

    去年由于张绣跪得过于丝滑,刘表没来得及派兵援助,但事后以及今年这次都是派了的。然而没想到两方联军加起来都打不过曹操。

    绣之所屯驻的宛、穰二城,距襄阳只有二三百里,精锐骑兵奔袭一日就到。

    那不等于说襄阳城、乃至于他们此刻所在的刘表府都已经暴露在曹军的蹄下了?

    众人随之便吵嚷起来,但蒯越却道:“诸公且慢……”

    “还有一事,长沙张羡反,胁荆南四郡作乱。”

    众人瞬间安静。

    因为刚刚还有人提议:不如先暂走江陵以避之。

    江陵城坚粮多,足可固守,而且反正以前荆州刺史的治所就是在江陵,此次就当迁了回去,不算太丢人。

    结果现在成两面包夹了,那还走什么。

    荆襄一共八郡,其中南阳现为张绣、曹操、刘表三家分占,长江南部四郡皆反,等于刘表只剩下从南阳拆分出来的章陵,以及南郡、江夏三个地方,从董督三州变成虎踞三郡,反向上大分。

    倒是刘表刚刚已经震惊过了,此时心态已和,平静地问有何对策。

    幕宾当中,裴潜、傅巽首先发声,主张放弃张绣和南阳,反正你也从来没有实控过,本来无一物,whatareuwanttodo。

    而襄阳离南阳太近,此刻也不安全,所以应当速走江陵,以便近距离平南方之叛。南四州是荆州的后方,后方若失,则无立足之地。

    他俩是外来派,能有个安全的地儿呆着就行。

    但庞季力陈不可:南阳乃是荆州屏障,即便不能全部占据,也不能拱手与人,否则不唯襄阳,便是南郡、江夏两地也终是可虞。

    裴潜先立论道:“明公,曹操势大,荆州非其敌也。况去岁张绣杀其子侄并心腹大将,曹操岂可轻恕?但此乃张绣之过,原与我等无碍。不如……不如去书修好,以安其心。且下江陵暂住,先平荆南之乱可也。”

    刘琨一听这话就腻歪的不行,他很不喜欢这人,原因比较唯心——上辈子是打工人,最怕赔钱!刘琨怀疑刘表就是被他,还有另一个老登给方死的。

    裴潜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不好听,于是补充道:

    “南阳本非我所有,不过借张绣容身耳。然此子反复无常,去岁便已先降过曹操。无义之徒,我等何必为他苦劳。曹操欲得南阳,不过保其后路也,尚有北面袁绍为其大患,我看他即便占据南阳,也未必与我有害。孰轻孰重,愿明公思之。”

    我不是说要投啊,我只是说没必要打。

    然而庞季却劝道:“曹操纵然现今无意,怎保将来无意。假使他败于袁绍,焉知不会失之于北,而取之于南?”

    穰城和宛城,失掉一个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但若整个南阳郡尽失,那襄阳咋办?那我们在襄阳城内城外的宅院、庄园和土地又咋办?他与刘先、蒯氏兄弟都是本土派,是谁在保卫南阳我们无所谓,我们只想当襄阳土豪。

    刘表叹了口气道:“然而如今是南北皆危,总需有所侧重才好,不然南北皆失也。”

    他在荆州倒是没置产业也没有庄园,但荆州就是他的产业,八郡就是他的庄园!丢了哪个都心疼。于是先询问蒯越,荆州兵力还能否继续支援张绣。又问刘先在南方有无故旧,可助平叛或打探消息,刘先是零陵人。

    其实平心而论,他稍微倾向于弃南阳一些,因为去年张绣之叛,实在是太打他的脸了,本来还想好好结交此人,引以为援手的。

    可是要说连襄阳都弃,直接转进江陵,那也是从另一个角度打他的脸。因为荆州治所先在汉寿、后在江陵,迁到襄阳本来就是他的决策。

    那时候比较还年轻嘛,想州牧守州门,有所作为。如今却反成危地了。

    刘表很尴尬,后世有些人说他守着挺大个荆州无所作为,纯纯玄武行为。

    但其实他早年也曾四面开弓来着,只是都没取得好的战果。

    他不是怂,他是真的菜,此时有一点点无奈。

    正当他心觉苦涩的时候,突然一个天籁般的童音响起:

    “大人勿忧。”

    来了来了,叫你进来就是等此刻的,刘表赶忙转头看着幼子,道:

    “汝怎在此?我等议事,还不快快出去!你个小小孩童能有什么退敌之策,嗯……不妨说来听听。”

    刘琨甩甩衣袖,道:“孩儿能有什么退敌之策……”

    刘表脸色一僵。

    “但是!”

    但是我知道曹操自己就会退。

    刘琨接着说道:“我料曹操此番必不会久留,即便夺下二城,也将速退,我等尚有收复之机。道理很简单,袁绍才是其心腹大患,兖、豫才是其根本之地,他岂会因小失大?”

    刘表等人有些狐疑,毕竟这都只是猜测。

    裴潜却表示赞许,又进言道:“当早下江陵,平四郡之乱是也。”

    然而刘琨也摆摆手表示反对:

    “江陵亦不用急往,我料四郡之乱绝难克日平定,但中有大江阻隔,亦非急务。”

    总之就是——退守江陵和力保南阳,二者,皆不用急。

    你要问刘琨有什么根据?穿越就是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