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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时少年

    “哈哈哈,你知道段程明那家伙作了个什么鸟诗吗,笑死爷了。”

    许连城散发着一种“你有说有笑,我却不懂你的吵闹”的气场,眼神直愣愣的瞅着穆庆晨。

    “哈,哈哈……”穆庆晨自顾自的干笑两声,“我说许连城,你这样很容易没兄弟的……”

    “你今天干的事儿,我钱全给你兜底了。”

    “哥,你不搭理我是应该的!”某人光速变脸。

    “陈老头没来吗今天?”许连城隔着老远都能看见湖中游船上的人来人往。

    “没,来的是那老毕登杜兴。”穆庆晨捶胸顿足,“陈老头不争气啊,我现在出门都不敢说是国子监陈老头教出来的。”

    “嗯,”许连城停顿了一下,“你确实不敢说。”

    “我……靠……”

    “陈老头没办法的,太学近些年的势大终究是不可避免的。国子监是官商之贵学,你可以骂杜兴这辈不干人事,但太学是寒舍之学府圣地,确实先天之差。”许连城看都不看穆庆晨发青的臭脸。

    “又不研学又不教习的,你忧而忧的有个屁用!”穆庆晨一甩额前留下的一缕长发,“但凡当初,我早就能跟你混个侍外郎当当了!”

    许连城听到穆庆晨说的当初二字,似笑而笑着摇摇头。

    “你是真的不打算立言修身么?”穆庆晨闷声问道。

    “有必要吗?”

    “嗯?”穆庆晨一抬眉毛,感觉这家伙又在玩文字障,“你大我几岁啊才,你就不累吗,每次说话都得带好几个意思?”

    “我有吗?”

    妈的读书人,阴阳怪气的让穆庆晨越来越想不懂了,甚至感觉这天更聊不下去了。

    “想砸场子不?”

    “装逼?我喜欢!怎么说?”

    许连城瞧着突然雀跃的穆庆晨,感觉自己的打算有些沉重。

    既然尚未及冠,那么少年做的事,怎么来算都不狂的。

    “你又为啥不带你家花魁,砸场子我感觉她往那儿一站比你都行。”

    “……”穆庆晨再次觉得这兄弟不要也罢。

    确实,还是别要了。

    这装逼打脸跟穆庆晨以为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啊!

    不知道许连城从哪里借来的大喇叭,上边还顺着一条细线连着一根长杆。

    穆庆晨直愣愣的杵在一旁看许连城招呼来招呼去的,“大哥,玩啥呢……”

    “还晓得在国子监里见到的镜花水月不?”

    穆庆晨自然是晓得的,这玩意儿他爹的房间里都是一扯一大堆,但那形状也都大抵是跟块掌心镜的大小差不太多,可许连城拿出来的这玩意儿两者都能说是天渊之别。

    “咱要干的就是那件事儿,不过嘛……”许连城嘴角上扬,看着穆庆晨没再说下去。

    “我也就个小练气士,你开啥玩笑!”穆庆晨一蹦老高。他奶奶的,一个镜花水月的小镜子要是不花几两灵玉完全撑不起来看两眼,就算是他爹也只能每个月偷偷摸摸的瞧上一次!

    “不花钱不花钱,嗯,你可以理解为你在镜花水月的现场。”许连城没把话说完,瞧着那渐渐立起来的巨大喇叭。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声似天雷滚滚如言出天宪,可惜少了言出法随,终究是些凡俗之物构造,用起来大概也不会孕育法理。

    不过,大概还是会把人吓一跳的。许连城撇了一眼绕着喇叭长杆左转右转的穆庆晨,吩咐人拿来些笔纸。

    文人墨客的闲情逸致大抵都是舞文弄墨,至于当官的自然喜欢坐在高堂欣赏着这些文人墨客拍自己的马屁。而苦于谋求生计的平民也会在节日陪着家人逛一逛一年到头都不舍得逛一次的庙会集会,再往上有些精神追求,也不外乎买些虎虎生威的面具给孩子戴上,牵着自家媳妇看着摆在大庙前的文戏说书。

    而许连城和穆庆晨这两朵京城的奇葩直接在大路上撑了个台子。

    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就是为了引人瞩目,许连城直接吩咐人挂上了粮铺的招牌。

    穆庆晨已经由看傻到麻木,“你这是……?”

    “让你装逼啊,”许连城一拍穆庆晨的后腰,激灵一挺。

    “卧槽?”仿佛有千言万语,穆庆晨嘴边只能形容出来两个字。

    整个场地的布置从许连城的心血来潮到完成只花了不到一炷香,基本布置差不多,不过匆忙之下从湘文馆请过来的娼伶乐队就还差些时间才到。

    许连城本着自己发愁不如让兄弟头疼的原则,连着几张纸交给了穆庆晨,交代几句务必拖延些时间,就留下穆庆晨继续发蒙,直接长袍作响走到了台子中央。

    把住那根大头上圈个大环儿的木柱子,瞧着台前匆匆忙忙的人流撇下的十几个人头,好在置办庙会的人还是舍得点灯的,就算是背对月光,也能借着路边的灯光看清行人。

    胸中清浊两分,开口便是震天撼地之巨响,“时值吉岁佳节,皎月铺霜,青黄添作鎏阳绝色,扶摇掠谱,秋水长歌。恰逢父老乡亲相聚一堂,我这小粮铺子的掌柜也不多客套,贺中秋祝阖家共团圆送给诸位,诸多失礼还是要各位见谅。……”

    如果说各种大的小的甚至奇形怪状的物件引来了围观,那么这犹如仙人神通一般的造物勾起了众人的惊悚并夹杂着对未知的好奇。

    “你这当掌柜的也忒不懂事,拿着神仙的东西可不是要唬我们买你家的粮食!”

    有着人流做着掩护总会突然涌出来几个胆子大的,就是这音色实在太好辨认了些。

    不过许连城还是跟着附和的声音陪着笑了几声,“总不好让大伙儿看了笑话,只是我这也是做个小本生意养家糊口,咱也让大伙儿评评理,养家糊口的事儿怎么能说是小事儿呢?所以大家从铺子买米买油贵了,我是又高兴又心疼不是?”

    驻足的人流不知谁带头嘘吁,“大家伙儿哪个不晓得买贵了你们开心,谁会觉得你心疼,怕不是在心疼价钱订的又低了不是?”

    “那可不是嘛,有的钱挣谁不想挣得多点,”许连城夸张至极的捶胸顿足表示自己的心痛不已,“难过的是我这个当掌柜的是天天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却进的不是自己的口袋,全都长腿进了顶头领导的腰包,那我可不得心疼不是!”

    “所以嘛,我可不开心。”

    “干他丫的!”

    “哪位大哥说的?”“有道理,”三个字儿说的抑扬顿挫,许连城斜后仰头,向人群比了个大拇指,“可是就算不打死人,打人也是要吃牢饭的,我还想着孩子老婆热炕头的伟大理想,为顶头领导一个人渣搭上自己半辈子实在不划算。”

    站在台子边上的穆庆晨感觉某人意有所指,有被冒犯到。

    “那还不如直接跑路,而且我得干一件大事儿给我大老板留个大惊喜,”许连城说的煞有其事。

    这种爱恨情仇的显然更招引人,不多会儿,整个台子前头都是乌压压的人头,见情况差不多了,许连城也停下了继续扯东扯西的话头,“大家伙儿都稍微往前面靠靠,总不好当了别人游玩的兴致,我也好顺便偷偷跟大家说说我要干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