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接班
第二天早上，接班的外星人来了，那是一个皮肤会变色、身高两米多、脸上五官和人类五官一个样的外星人。
她的名字叫昆卜，是人类和玻达星的外星人的混血后代。
没有混血基因的玻达星人的五官和人类的五官差别很大。
玻达星人不需要眨眼睛，也不需要长睫毛，脸的两侧长着非常结实的视觉器官——坚硬光滑的纯黑色矩形“视觉区”像硬甲壳一样，和脸上的皮肤长在一起。
昆卜这样长着人类那样的脆弱双目的个体实在算是那里的社会底层了。
不论是学习、工作，她这样的离开玻达星球才能有机会。
玻达星球上，教学投入资金经常被名校分得大部分，所剩无几的小钱会到普通学校、残障学校。只有穷得各方面落后、收不到健壮学生的残障学校会接纳昆卜这样的混血后代。
所以，她几乎没在玻达星球上生活多久，就离开了那里。
“你为什么到这里工作？我看你和我不一样，我是一个废物，你可不想是废物。”
独孤青远在见到昆卜第一面时，就这么问他。
“我是一个无趣的人，最喜欢这种无趣的工作。”昆卜面无表情地说，然后坐上他值夜班时，坐的那把椅子，目送着他去休息室。
星球农场里的工作是有封闭管理的，以一个月为周期，包括接班和下班休息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从能离开这个星球农场。
这样的封闭管理是为了避免宇宙里其他星球、太空城里的传染病被传播到星球农场之后，第一时间内查不出来源，无法立即采取特定的措施、用特定的药品的情况出现。
灰毛巨人作为这个星球农场的主人，不会浪费钱给整个星球设置传染病防护层——那种传说中能在大气层那就识别出飞行器里的病菌、寄生物种的大型设备。
还是封闭一个月最省钱。封闭上班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可以离开星球农场，放小长假半个月，那几个有自我意识的员工也很喜欢这种模式。
“要在这待上一个月了，昨天还想着回去拿辅助废物的智能设备，今天我才想起来，一个月以内不能离开。只能凑合睡了。”
独孤青远想着这些，躺着单人间员工休息室的单人床上。
他感觉自己拽起被子、盖在身上的动作，不符合他废物的设定。
不过，他笑了，说：“盖得全是褶，一点儿都不平滑，我果然还是一个废物，没有崩人设。”
他的休息室旁边还有两个休息室。
这个农场算上他，一共有三个做看管工作的员工，所以有三个休息室。
他已经见到了其中一个员工，不知道另一个员工是人类，还是外星人？
也可能是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吧？
他不知不觉睡着了，又陷入了那个促使他工作还债的梦：
智能管家在马戏团的舞台上放出一道带着低压电的诡异光线，打在一个赤膊的外星人的血肉模糊的背上。
“快去跳火圈！上刀山！让观众们见识你的能耐！你既然还不起我的钱，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长满身腱子肉的外星人被智能管家打得痛哭流涕，浑身抽搐。
独孤青远的视角是隔着激光栏杆，他被关着目睹这恐怖的场景。
智能管家看向他，“看到没有！这就是不还钱的下场。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智能管家银灰色的飞碟形外壳，变成高温下金属的赤红色，似乎即将用烈焰吞噬这个宇宙……
“还钱……”独孤青远被吓得说梦话。
他醒时，到晚上了，一会儿是另一个员工和昆卜接班了。
“这有餐厅吗？”他走出休息室，遇到一个机器人。
无自主意识的机器人用极其平稳的语气说着：“沿着走廊，直走一百米，右拐五十米，再左拐五十米，就到餐厅了。”
走廊的墙壁也是透明墙，外侧要么是高出走廊地面几十米的泥土，要么是茂盛的农作物。
在餐厅对面的透明墙，外侧是鱼塘的水，水里游着脑袋比整个人体型还大的外星鱼类。
“可以点菜啊！”他在立体投影上选了几份菜，过一会儿，一个机器人把菜给端上来。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没体会到孤独，只体会到了包场整个餐厅的感觉。
“我头一次喝蘑菇汤、吃面包片、啃羊腿……口感很奇怪……和营养剂比起来差别太大了。”
他又说：“不过，管家做的仰望星空派才最奇怪啊，闻一下就觉得反胃。”
“明天早上，你接班老核。到时候，你不用管老核在哪，直接开始工作就可以。老核也不会想被你看到，否则会让你感觉不适。”
昆卜下班了，在餐厅门口遇到独孤青远时，拦住他，说了这些奇特的建议。
他问：“为什么会不适？”
“因为我们习惯了三个维度的物体，没习惯过维度更多的物体，比如超球体、超立方体……老核，以前从一场实验事故里幸存，但是他的维度变多了……总之，不要试图看他，要不然你会被吓到，他也会愤怒，会觉得你的眼神里有特殊看法。”
独孤青远，回到休息室，和老核接班之前，他又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去餐厅点了一瓶营养剂，拿去做看管工作的地方喝。
他到放在透明墙旁边的椅子那，没看到老核，不细想对方在不在附近，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变成了多维物体的同事应该不会、也不想坐在椅子上。
他没对不知道在哪里的老核说一句话。
只是有一个记忆浮现出来。
他记起来以前好像听说过，超立方体的里面是外面，外面也是里面。
普通的人体、外星人的身体都有里外之分。老核的身体维度变多了，会没有里外之分吗？
他想着：“我现在待在老核的胃里吗？不管老核变成了超球体、超立方体……还是其他的形状，他都没有里外之分了……算了，不在乎了，我只希望他没有肠胃，别把我消化了。”
她的名字叫昆卜，是人类和玻达星的外星人的混血后代。
没有混血基因的玻达星人的五官和人类的五官差别很大。
玻达星人不需要眨眼睛，也不需要长睫毛，脸的两侧长着非常结实的视觉器官——坚硬光滑的纯黑色矩形“视觉区”像硬甲壳一样，和脸上的皮肤长在一起。
昆卜这样长着人类那样的脆弱双目的个体实在算是那里的社会底层了。
不论是学习、工作，她这样的离开玻达星球才能有机会。
玻达星球上，教学投入资金经常被名校分得大部分，所剩无几的小钱会到普通学校、残障学校。只有穷得各方面落后、收不到健壮学生的残障学校会接纳昆卜这样的混血后代。
所以，她几乎没在玻达星球上生活多久，就离开了那里。
“你为什么到这里工作？我看你和我不一样，我是一个废物，你可不想是废物。”
独孤青远在见到昆卜第一面时，就这么问他。
“我是一个无趣的人，最喜欢这种无趣的工作。”昆卜面无表情地说，然后坐上他值夜班时，坐的那把椅子，目送着他去休息室。
星球农场里的工作是有封闭管理的，以一个月为周期，包括接班和下班休息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从能离开这个星球农场。
这样的封闭管理是为了避免宇宙里其他星球、太空城里的传染病被传播到星球农场之后，第一时间内查不出来源，无法立即采取特定的措施、用特定的药品的情况出现。
灰毛巨人作为这个星球农场的主人，不会浪费钱给整个星球设置传染病防护层——那种传说中能在大气层那就识别出飞行器里的病菌、寄生物种的大型设备。
还是封闭一个月最省钱。封闭上班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可以离开星球农场，放小长假半个月，那几个有自我意识的员工也很喜欢这种模式。
“要在这待上一个月了，昨天还想着回去拿辅助废物的智能设备，今天我才想起来，一个月以内不能离开。只能凑合睡了。”
独孤青远想着这些，躺着单人间员工休息室的单人床上。
他感觉自己拽起被子、盖在身上的动作，不符合他废物的设定。
不过，他笑了，说：“盖得全是褶，一点儿都不平滑，我果然还是一个废物，没有崩人设。”
他的休息室旁边还有两个休息室。
这个农场算上他，一共有三个做看管工作的员工，所以有三个休息室。
他已经见到了其中一个员工，不知道另一个员工是人类，还是外星人？
也可能是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吧？
他不知不觉睡着了，又陷入了那个促使他工作还债的梦：
智能管家在马戏团的舞台上放出一道带着低压电的诡异光线，打在一个赤膊的外星人的血肉模糊的背上。
“快去跳火圈！上刀山！让观众们见识你的能耐！你既然还不起我的钱，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长满身腱子肉的外星人被智能管家打得痛哭流涕，浑身抽搐。
独孤青远的视角是隔着激光栏杆，他被关着目睹这恐怖的场景。
智能管家看向他，“看到没有！这就是不还钱的下场。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智能管家银灰色的飞碟形外壳，变成高温下金属的赤红色，似乎即将用烈焰吞噬这个宇宙……
“还钱……”独孤青远被吓得说梦话。
他醒时，到晚上了，一会儿是另一个员工和昆卜接班了。
“这有餐厅吗？”他走出休息室，遇到一个机器人。
无自主意识的机器人用极其平稳的语气说着：“沿着走廊，直走一百米，右拐五十米，再左拐五十米，就到餐厅了。”
走廊的墙壁也是透明墙，外侧要么是高出走廊地面几十米的泥土，要么是茂盛的农作物。
在餐厅对面的透明墙，外侧是鱼塘的水，水里游着脑袋比整个人体型还大的外星鱼类。
“可以点菜啊！”他在立体投影上选了几份菜，过一会儿，一个机器人把菜给端上来。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没体会到孤独，只体会到了包场整个餐厅的感觉。
“我头一次喝蘑菇汤、吃面包片、啃羊腿……口感很奇怪……和营养剂比起来差别太大了。”
他又说：“不过，管家做的仰望星空派才最奇怪啊，闻一下就觉得反胃。”
“明天早上，你接班老核。到时候，你不用管老核在哪，直接开始工作就可以。老核也不会想被你看到，否则会让你感觉不适。”
昆卜下班了，在餐厅门口遇到独孤青远时，拦住他，说了这些奇特的建议。
他问：“为什么会不适？”
“因为我们习惯了三个维度的物体，没习惯过维度更多的物体，比如超球体、超立方体……老核，以前从一场实验事故里幸存，但是他的维度变多了……总之，不要试图看他，要不然你会被吓到，他也会愤怒，会觉得你的眼神里有特殊看法。”
独孤青远，回到休息室，和老核接班之前，他又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去餐厅点了一瓶营养剂，拿去做看管工作的地方喝。
他到放在透明墙旁边的椅子那，没看到老核，不细想对方在不在附近，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变成了多维物体的同事应该不会、也不想坐在椅子上。
他没对不知道在哪里的老核说一句话。
只是有一个记忆浮现出来。
他记起来以前好像听说过，超立方体的里面是外面，外面也是里面。
普通的人体、外星人的身体都有里外之分。老核的身体维度变多了，会没有里外之分吗？
他想着：“我现在待在老核的胃里吗？不管老核变成了超球体、超立方体……还是其他的形状，他都没有里外之分了……算了，不在乎了，我只希望他没有肠胃，别把我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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