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介里叫叠城
两人走出到达厅，又沿一条狭长石砌通道快步走了近百米。
通道宽度也就刚好容纳一辆马车外加左右各一个行人通过。
通道石头地面上，有两道深深车辙，中间是一堆堆马粪。
通风不畅，臭气熏人，程涛泛胃里翻江倒海，他憋着气，只敢悄悄放入一丝丝，勉强维持生命。
两侧石壁仍是汽灯，光影绰绰。
钱默言在身前快步向前走，长衫后摆时不时轻轻拂过马粪堆尖。
程涛泛几次想提醒，每要开口，立即就被这新鲜马粪臭回去了。
通道里没有再看见刚才那对可怜老夫妻。程涛泛心下稍宽，想必他们已经搭上马车离开此地。
再想起方才一幕，摆脱两条狗腿子的纠缠，自己反应灵光，随机应变，眼前还有个来接头的人，程涛泛心里卸下了些许初来乍到的紧张。
深一脚浅一脚中，程涛泛突然想起传送前老爸反复喊的那半句话：
“去找……听到了吗？去找……”
找谁？还是找什么？
被神秘力量掐掉的后半句，指的究竟是人，还是某个地方，或者是什么物件？
会不会就是这个主动赶来的老头？
出了通道，能开口说话时，再问他。
想必钱老头此刻也是在憋气不言吧？
不多久，钱默言向左一拐，推开一道沉重木门。
吱呀——
迎面顿时一阵轻松，妈呀——方才弥天漫地的臭味，终于消失，空气终于能闻了。
钱老头显然也这么认为，他贪婪地长呼出一口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眯眯看着程涛泛。
“小友，雷好啊，老夫钱默言。”
“钱先生好，”程涛泛再次拱手，“谢谢钱先生刚才的救场。”
“哈哈哈哈。”
钱默言点点头，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程涛泛。
程涛泛则左右上下，一一打量着身处的所在。
他们在一条窄巷里，估摸着也就方才通道的两倍宽而已，两侧是高耸的石砌建筑，向上望不到顶，只余下微茫的一线天空。
那一线天色微微亮着，想来应该是白天，但看不到太阳位置在何处，也就无法判断具体时间。
窄巷曲折，向两边延伸，同样看不到尽头。
光线微茫，主要的照明还是来自石墙上的汽灯。
又是汽灯……难道没有电灯？
我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
刚才那些又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一大堆问题纷纷乱乱，挤满了程涛泛的脑袋。
……
别急，一个个来。再多，也没有高三堆积如山的习题试卷和模考多。
程涛泛深吸一口气——嘶——
“小友方才的反应着实让老夫刮目相看。”钱默言显然深谙以夸赞来开启社交的要义。
呵，谢谢！你也是！但程涛泛不打算商业互吹下去，心乱如麻一身蚁，等搞清楚了再感谢也不迟。
“钱先生谬赞了，钱先生为何知道我的姓名？”
“嗯？雷的录取通知书上，不就写着吗？”
“在此之前，钱先生就已经说出了我的名字。”
“哦，哈哈，小友果然心细如发，介么小的细节都记住了，果然能被帝京大学录取，嗯…介个帝京大学又是个什么大学？真的很好吗？刚才辣个全球前二十名，我就是随口吹水啦……哦哦，老夫跑题了……小友雷想问的问题是……”
程涛泛差点没被噎着，看来这位老先生果然是资深“授业导师”无疑了，他在高中三年，文科老师但凡年纪大一点的，往往都有这种嘴强气质。
“钱先生为何一早知道我的姓名？”
“嗯，好问题，雷是不是还想问，老夫为何会赶来接雷？而且，为何还会恰巧在辣个时间地点，赶来接雷？”
实锤了，他高中历史老师，上课就是这种让人抓狂的语气。
“请先生指点。”
“雷猜猜？”
程涛泛：……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老夫心里着实高兴，且容老夫开心一下。”
“老夫曾受人之托……呃……”钱默言停顿了一下，脸色突然有点古怪尴尬，然后又恢复笑眯眯，“呃，老夫接受委托……要来接你……”
受人之托……看来老爸喊着让我去找去找……原来是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程涛泛心里再次松弛了些许，是老爸让我找的人，那接下来搞清楚这一切，再来计划回程，应该就会顺利多了。
“请问是受谁之托？”程涛泛决定再核实一下。
钱默言又略显尴尬，“呃……当然是一位老朋友。”
原来这位钱先生，是老爸的老朋友，嗯，两人年纪也相差不大，性格嘛，我爸直爽开朗，这位老先生啰里啰嗦，不过老朋友重的是交情和共同经历，性格倒是……
“至于时间地点嘛，”钱默言这次不等他问，便主动解释，“老夫根据下城各机构早已经发出的公报，查找出来的。”
“下城各机构？这里叫……下城？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程涛泛问。
“小友啊，想必雷一定还有许多问题，”钱默言说，“不如我们边走边说？介个时候也正是早饭时间，老夫带雷去吃个早饭。”
“现在是早上？”程涛泛疑惑。
钱默言沿着弯曲窄巷往前走，程涛泛跟上，在他身边并排而行。
汽灯照度不高，地面不太看得清楚，还好没有马粪，虽说是早上……
“早上？太阳就要升起？”程涛泛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妈妈脱口说出的这一句。
几个小时前，和爸妈吃晚饭时，不还是太阳刚刚落山吗？那时候老妈就说了这句奇怪的话。
难不成，老妈并不是意识糊涂，她说的太阳，其实指的是这里的太阳？
啊……程涛泛继续满头问号。
“太阳已经升起一会儿啦，只不过，我们在下城，很难看到日出日落，因为下城介里房子又高又密，挡住啦。”
“下城？下城是什么地方？”
“我们身处之地，就叫下城，为何叫下城？……雷猜猜……哦算啦算啦，老夫一不小心就喜欢给人上课，老毛病治唔好啦……既然有下城，也就是说，还有中城、上城。”
“下中上？我们身处下城，难道是说我们在最底层？”
“确实如此，雷看看介两边，建筑楼房，都辣么高，砌成墙壁的石块，都如此巨大，为何？就是为了砌成坚固底座，才能继续向上建造中城、上城。”
“这么说，中城其实就在我们这个下城……的头顶上？”程涛泛有些愕然。
在他理解以及听说见过的大城市里，什么帝京、魔都，什么羊城、深都，都有高楼大厦，但也没听说过把城市的一部分，直接堆在另一部分的头上啊。
“中城在下城的头顶上？哈哈，小友，雷形容得不错，就是介样子。”钱默言立即肯定了这个胡乱猜测。
呃，我就是乱猜的，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这也太……那啥了。
程涛泛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先生，那照此推理，中城整个是堆在下城之上？上城，又是整个堆在中城之上？”
“没错没错，雷理解到位，描述也十分简洁，介个回答能拿满分……呃，丢……抱歉，毛病又犯了……上城叠着中城，中城又叠着下城，一层一层叠起来，所以就叫叠城。”
“……叠城？”
“对，介里就叫叠城。”
通道宽度也就刚好容纳一辆马车外加左右各一个行人通过。
通道石头地面上，有两道深深车辙，中间是一堆堆马粪。
通风不畅，臭气熏人，程涛泛胃里翻江倒海，他憋着气，只敢悄悄放入一丝丝，勉强维持生命。
两侧石壁仍是汽灯，光影绰绰。
钱默言在身前快步向前走，长衫后摆时不时轻轻拂过马粪堆尖。
程涛泛几次想提醒，每要开口，立即就被这新鲜马粪臭回去了。
通道里没有再看见刚才那对可怜老夫妻。程涛泛心下稍宽，想必他们已经搭上马车离开此地。
再想起方才一幕，摆脱两条狗腿子的纠缠，自己反应灵光，随机应变，眼前还有个来接头的人，程涛泛心里卸下了些许初来乍到的紧张。
深一脚浅一脚中，程涛泛突然想起传送前老爸反复喊的那半句话：
“去找……听到了吗？去找……”
找谁？还是找什么？
被神秘力量掐掉的后半句，指的究竟是人，还是某个地方，或者是什么物件？
会不会就是这个主动赶来的老头？
出了通道，能开口说话时，再问他。
想必钱老头此刻也是在憋气不言吧？
不多久，钱默言向左一拐，推开一道沉重木门。
吱呀——
迎面顿时一阵轻松，妈呀——方才弥天漫地的臭味，终于消失，空气终于能闻了。
钱老头显然也这么认为，他贪婪地长呼出一口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眯眯看着程涛泛。
“小友，雷好啊，老夫钱默言。”
“钱先生好，”程涛泛再次拱手，“谢谢钱先生刚才的救场。”
“哈哈哈哈。”
钱默言点点头，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程涛泛。
程涛泛则左右上下，一一打量着身处的所在。
他们在一条窄巷里，估摸着也就方才通道的两倍宽而已，两侧是高耸的石砌建筑，向上望不到顶，只余下微茫的一线天空。
那一线天色微微亮着，想来应该是白天，但看不到太阳位置在何处，也就无法判断具体时间。
窄巷曲折，向两边延伸，同样看不到尽头。
光线微茫，主要的照明还是来自石墙上的汽灯。
又是汽灯……难道没有电灯？
我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
刚才那些又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一大堆问题纷纷乱乱，挤满了程涛泛的脑袋。
……
别急，一个个来。再多，也没有高三堆积如山的习题试卷和模考多。
程涛泛深吸一口气——嘶——
“小友方才的反应着实让老夫刮目相看。”钱默言显然深谙以夸赞来开启社交的要义。
呵，谢谢！你也是！但程涛泛不打算商业互吹下去，心乱如麻一身蚁，等搞清楚了再感谢也不迟。
“钱先生谬赞了，钱先生为何知道我的姓名？”
“嗯？雷的录取通知书上，不就写着吗？”
“在此之前，钱先生就已经说出了我的名字。”
“哦，哈哈，小友果然心细如发，介么小的细节都记住了，果然能被帝京大学录取，嗯…介个帝京大学又是个什么大学？真的很好吗？刚才辣个全球前二十名，我就是随口吹水啦……哦哦，老夫跑题了……小友雷想问的问题是……”
程涛泛差点没被噎着，看来这位老先生果然是资深“授业导师”无疑了，他在高中三年，文科老师但凡年纪大一点的，往往都有这种嘴强气质。
“钱先生为何一早知道我的姓名？”
“嗯，好问题，雷是不是还想问，老夫为何会赶来接雷？而且，为何还会恰巧在辣个时间地点，赶来接雷？”
实锤了，他高中历史老师，上课就是这种让人抓狂的语气。
“请先生指点。”
“雷猜猜？”
程涛泛：……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老夫心里着实高兴，且容老夫开心一下。”
“老夫曾受人之托……呃……”钱默言停顿了一下，脸色突然有点古怪尴尬，然后又恢复笑眯眯，“呃，老夫接受委托……要来接你……”
受人之托……看来老爸喊着让我去找去找……原来是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程涛泛心里再次松弛了些许，是老爸让我找的人，那接下来搞清楚这一切，再来计划回程，应该就会顺利多了。
“请问是受谁之托？”程涛泛决定再核实一下。
钱默言又略显尴尬，“呃……当然是一位老朋友。”
原来这位钱先生，是老爸的老朋友，嗯，两人年纪也相差不大，性格嘛，我爸直爽开朗，这位老先生啰里啰嗦，不过老朋友重的是交情和共同经历，性格倒是……
“至于时间地点嘛，”钱默言这次不等他问，便主动解释，“老夫根据下城各机构早已经发出的公报，查找出来的。”
“下城各机构？这里叫……下城？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程涛泛问。
“小友啊，想必雷一定还有许多问题，”钱默言说，“不如我们边走边说？介个时候也正是早饭时间，老夫带雷去吃个早饭。”
“现在是早上？”程涛泛疑惑。
钱默言沿着弯曲窄巷往前走，程涛泛跟上，在他身边并排而行。
汽灯照度不高，地面不太看得清楚，还好没有马粪，虽说是早上……
“早上？太阳就要升起？”程涛泛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妈妈脱口说出的这一句。
几个小时前，和爸妈吃晚饭时，不还是太阳刚刚落山吗？那时候老妈就说了这句奇怪的话。
难不成，老妈并不是意识糊涂，她说的太阳，其实指的是这里的太阳？
啊……程涛泛继续满头问号。
“太阳已经升起一会儿啦，只不过，我们在下城，很难看到日出日落，因为下城介里房子又高又密，挡住啦。”
“下城？下城是什么地方？”
“我们身处之地，就叫下城，为何叫下城？……雷猜猜……哦算啦算啦，老夫一不小心就喜欢给人上课，老毛病治唔好啦……既然有下城，也就是说，还有中城、上城。”
“下中上？我们身处下城，难道是说我们在最底层？”
“确实如此，雷看看介两边，建筑楼房，都辣么高，砌成墙壁的石块，都如此巨大，为何？就是为了砌成坚固底座，才能继续向上建造中城、上城。”
“这么说，中城其实就在我们这个下城……的头顶上？”程涛泛有些愕然。
在他理解以及听说见过的大城市里，什么帝京、魔都，什么羊城、深都，都有高楼大厦，但也没听说过把城市的一部分，直接堆在另一部分的头上啊。
“中城在下城的头顶上？哈哈，小友，雷形容得不错，就是介样子。”钱默言立即肯定了这个胡乱猜测。
呃，我就是乱猜的，没想到还真是这样，这也太……那啥了。
程涛泛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先生，那照此推理，中城整个是堆在下城之上？上城，又是整个堆在中城之上？”
“没错没错，雷理解到位，描述也十分简洁，介个回答能拿满分……呃，丢……抱歉，毛病又犯了……上城叠着中城，中城又叠着下城，一层一层叠起来，所以就叫叠城。”
“……叠城？”
“对，介里就叫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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