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三四楼书院
到达十二楼，走出升降梯时，程涛泛脸都白了。
不是在黑暗中时间太长没有光照而变得美白，而是着实吓得脸色不好看。
惊吓不为别的，为的是号子的内容过于写实。
他担心下面那些人上工前没吃饱，或头天夜里有点小劳累，一松把，哧溜溜溜——嘎——
连爹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钱院长，下面这些工人日日拉纤，也是挺辛苦的哈……”
“就是啊，所以都要选腰力臂力好的精壮劳工，我猜，今天辣个戴眼镜的灰管，十有八九会把雷送到介种地方，他说雷一个顶俩……”
顶……顶累个肺啊！
我特么的谢谢宁二位！
“那其他的人呢？比如体力一般的人。”
“一般的人，就去干杂活啦，什么卫生署的街道清扫，什么沟渠署通下水道，什么建工署拉石头……像今天辣对老夫妻，我就叫他们往我今天赶来的辣道门出去，因为辣里刚好停了部马车，是去一处人很少的社区搞清洁，事情就少很多，没辣么吃力……”
不管如何，钱老头在这件事情上是立了功、做了好人好事的。
唉，希望这对老夫妻能找个轻松的活吧，一把老骨头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儿女亲戚可以投靠。
“辣，像雷这样的好劳力，灰狗都是优先盯住雷，把雷控制住，然后送到特定要求的行业或机构，比如升降梯，他们就能拿到回扣，一个人头多少钱……”
尼玛%&￥￥￥#
难怪今天不让我走，原来要把我卖猪仔！
这里套路深，我要回小镇……
“院长，每天这么多人来，那有多少人走啊？走，也是从同一个地方回去吗？”
程涛泛没有说自己想回，而是问其他人都是怎么走的。
“走？走去辣里？”钱默言惊讶。
“就是回去啊，各回各家，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嗯介也是个好问题……老夫也研究过很久，暂时还没找到答案，我们不如现在去书房翻翻资料，看看有没有先例可以参考……”
你……
程涛泛简直想骂人。
这么说，连老钱都不知道怎么回？
只能来不能走？这特么是个什么地方？
那岂不是人会多到爆棚？怎么还缺人手呢？
两人已经在十二楼升降梯口站了一会儿，钱默言用手指指头顶，意思是继续往上。
“我的学院，就在楼上。”
“哦，好的……那为什么刚才不直接去楼上呢？”
“小友啊，介就是我的高人之处啦——雷知道楼上是十几楼？”
“十三楼啊。”
“再往上一层呢？”
程涛泛？？？心说宁是幼儿园数学老师吗？
“雷以为是十四楼，是不是？其实都唔对，雷以为十三楼、十四楼，其实是十五楼啦。”
钱院长宁又变身曲艺师傅教小朋友绕口令？
钱默言继续很满意程涛泛的表情，他谆谆教诲道：
“雷知道，下城人都好迷信的啦，他们文化水平低，生活也辛苦，又封闭，接触不到什么信息，所以就觉得十四楼这个楼层不吉利，然后呢，这个一两百年，域外来的劳工又多，又把他们各自地方的迷信带了过来，认为十三介个数字也不好，不能用，用了要倒大霉，所以……”
“所以就干脆直接取消十三楼、十四楼？”
“是啊，雷说他们是不是好聪明？”
“是啊，好聪明。”
“要我说啊，介不是聪明，介是掩耳盗铃。”
程涛泛直翻白眼，心想您的见解可真够高明的，既知如此，何必问我。
“但是，既然现实如此，情况就是介么个情况，我们也没必要愤世嫉俗啦，对唔对？想想这种情况，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机会啦，是唔是？所以，我的高人之处就出来啦，雷猜猜看啦，我是用了什么聪明办法啊？”
程涛泛看着他。
“好，看雷这么求知若渴的眼神，我就告诉雷啦——十三十四楼，实际上是存在的，是唔是？但又没有标注出来，是唔是？好啦，对一个实际存在，又没有标注出来的东西，我们想使用它，雷说怎么办？”
“怎么办？”
“我们就给它标注出来，再来使用它啊！是唔是？”
……
我丢……
程涛泛感觉自己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受教了受教了啊！果然社会才是最好的大学！
这路子都野到天上去了！
“不相信？辣，从逻辑上讲，是不是介个逻辑？”钱默言道。
仔细想想，这番强词夺理，别说还真能唬住一些人，至于是不是符合逻辑，程涛泛还没学《逻辑学入门》，没法做学术探讨，原来打算到帝京大学后，无论如何也要去上这门选修课。
“好啦，看你这么迷惘的眼神，就说明，逻辑上是OK的啦，常理到达不了之处，恰恰是逻辑出没的地方嘛！所以呢……”
“所以，您就写张纸条，上面三个大字——十三楼，啪，往这楼上一贴，嘿——嘿——，这里就是我的十三楼啦！”
……
钱默言愣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哎呀，哎呀呀，哎呀呀呀，小友哇，雷可真是个人才啊！老夫就是介么想介么做滴呢！”
程涛泛：？？？
“雷有介般头脑，介般想象，下城绝对唔会埋没雷啊！假以时日，就算中城上城，也必有雷一席之地啊！”
程涛泛：？？？……
“不过呢，随身带两张纸条太费事啦，就像钥匙容易丢的嘛，所以呢，我就做了个改良，雷看看——”
钱默言得意地揭开十二楼升降梯栅栏门旁边那堵墙上的一个小盖子，里面赫然三个毛笔字：
——十三楼！
程涛泛暗暗想，此处其实应该是四个字：精神病科。
“不相信啊？来，老夫带雷开开眼。”钱默言无比满足地欣赏着年轻人脸上的表情，然后诱惑地问：“雷想唔想来按一按介里啊？”
他得意洋洋地指着小盖子里那三个字。
“您请。”
“要敢于尝试新鲜事物嘛，来，雷看，轻轻介么一按……”
下一刻，小盖子轰隆轰隆变大，墙皮白灰簌簌往下掉，当变成一人宽见方时，宽度不再变大，长度却继续拉升，轰隆轰隆，一直拉长到触及地面——
一道门洞！
程涛泛嘴巴也随之张大，一直没合拢过。
我去，我去去去去去！还真是开了我24k钛合金狗眼了！！
竟然还有如此操作？？
钱老头雷介个嘴强王者，还还还真滴有两把刷子滴啊！！
钱默言极度舒适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安详满足地享受了快十秒钟，介也是要贴心地给点点时间，让乡下来的年轻人，开了眼界极度震惊之后舒缓一下情绪嘛！
“辣，小友哇，介里，就是我的书院啦，雷猜猜，书院名字叫什么名字好哇？”
“请院长不吝赐教。”
“啊哈哈哈哈，小友果然孺子可教哇，书院名字，就叫：十三四楼书院！”
不是在黑暗中时间太长没有光照而变得美白，而是着实吓得脸色不好看。
惊吓不为别的，为的是号子的内容过于写实。
他担心下面那些人上工前没吃饱，或头天夜里有点小劳累，一松把，哧溜溜溜——嘎——
连爹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钱院长，下面这些工人日日拉纤，也是挺辛苦的哈……”
“就是啊，所以都要选腰力臂力好的精壮劳工，我猜，今天辣个戴眼镜的灰管，十有八九会把雷送到介种地方，他说雷一个顶俩……”
顶……顶累个肺啊！
我特么的谢谢宁二位！
“那其他的人呢？比如体力一般的人。”
“一般的人，就去干杂活啦，什么卫生署的街道清扫，什么沟渠署通下水道，什么建工署拉石头……像今天辣对老夫妻，我就叫他们往我今天赶来的辣道门出去，因为辣里刚好停了部马车，是去一处人很少的社区搞清洁，事情就少很多，没辣么吃力……”
不管如何，钱老头在这件事情上是立了功、做了好人好事的。
唉，希望这对老夫妻能找个轻松的活吧，一把老骨头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儿女亲戚可以投靠。
“辣，像雷这样的好劳力，灰狗都是优先盯住雷，把雷控制住，然后送到特定要求的行业或机构，比如升降梯，他们就能拿到回扣，一个人头多少钱……”
尼玛%&￥￥￥#
难怪今天不让我走，原来要把我卖猪仔！
这里套路深，我要回小镇……
“院长，每天这么多人来，那有多少人走啊？走，也是从同一个地方回去吗？”
程涛泛没有说自己想回，而是问其他人都是怎么走的。
“走？走去辣里？”钱默言惊讶。
“就是回去啊，各回各家，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嗯介也是个好问题……老夫也研究过很久，暂时还没找到答案，我们不如现在去书房翻翻资料，看看有没有先例可以参考……”
你……
程涛泛简直想骂人。
这么说，连老钱都不知道怎么回？
只能来不能走？这特么是个什么地方？
那岂不是人会多到爆棚？怎么还缺人手呢？
两人已经在十二楼升降梯口站了一会儿，钱默言用手指指头顶，意思是继续往上。
“我的学院，就在楼上。”
“哦，好的……那为什么刚才不直接去楼上呢？”
“小友啊，介就是我的高人之处啦——雷知道楼上是十几楼？”
“十三楼啊。”
“再往上一层呢？”
程涛泛？？？心说宁是幼儿园数学老师吗？
“雷以为是十四楼，是不是？其实都唔对，雷以为十三楼、十四楼，其实是十五楼啦。”
钱院长宁又变身曲艺师傅教小朋友绕口令？
钱默言继续很满意程涛泛的表情，他谆谆教诲道：
“雷知道，下城人都好迷信的啦，他们文化水平低，生活也辛苦，又封闭，接触不到什么信息，所以就觉得十四楼这个楼层不吉利，然后呢，这个一两百年，域外来的劳工又多，又把他们各自地方的迷信带了过来，认为十三介个数字也不好，不能用，用了要倒大霉，所以……”
“所以就干脆直接取消十三楼、十四楼？”
“是啊，雷说他们是不是好聪明？”
“是啊，好聪明。”
“要我说啊，介不是聪明，介是掩耳盗铃。”
程涛泛直翻白眼，心想您的见解可真够高明的，既知如此，何必问我。
“但是，既然现实如此，情况就是介么个情况，我们也没必要愤世嫉俗啦，对唔对？想想这种情况，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机会啦，是唔是？所以，我的高人之处就出来啦，雷猜猜看啦，我是用了什么聪明办法啊？”
程涛泛看着他。
“好，看雷这么求知若渴的眼神，我就告诉雷啦——十三十四楼，实际上是存在的，是唔是？但又没有标注出来，是唔是？好啦，对一个实际存在，又没有标注出来的东西，我们想使用它，雷说怎么办？”
“怎么办？”
“我们就给它标注出来，再来使用它啊！是唔是？”
……
我丢……
程涛泛感觉自己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受教了受教了啊！果然社会才是最好的大学！
这路子都野到天上去了！
“不相信？辣，从逻辑上讲，是不是介个逻辑？”钱默言道。
仔细想想，这番强词夺理，别说还真能唬住一些人，至于是不是符合逻辑，程涛泛还没学《逻辑学入门》，没法做学术探讨，原来打算到帝京大学后，无论如何也要去上这门选修课。
“好啦，看你这么迷惘的眼神，就说明，逻辑上是OK的啦，常理到达不了之处，恰恰是逻辑出没的地方嘛！所以呢……”
“所以，您就写张纸条，上面三个大字——十三楼，啪，往这楼上一贴，嘿——嘿——，这里就是我的十三楼啦！”
……
钱默言愣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哎呀，哎呀呀，哎呀呀呀，小友哇，雷可真是个人才啊！老夫就是介么想介么做滴呢！”
程涛泛：？？？
“雷有介般头脑，介般想象，下城绝对唔会埋没雷啊！假以时日，就算中城上城，也必有雷一席之地啊！”
程涛泛：？？？……
“不过呢，随身带两张纸条太费事啦，就像钥匙容易丢的嘛，所以呢，我就做了个改良，雷看看——”
钱默言得意地揭开十二楼升降梯栅栏门旁边那堵墙上的一个小盖子，里面赫然三个毛笔字：
——十三楼！
程涛泛暗暗想，此处其实应该是四个字：精神病科。
“不相信啊？来，老夫带雷开开眼。”钱默言无比满足地欣赏着年轻人脸上的表情，然后诱惑地问：“雷想唔想来按一按介里啊？”
他得意洋洋地指着小盖子里那三个字。
“您请。”
“要敢于尝试新鲜事物嘛，来，雷看，轻轻介么一按……”
下一刻，小盖子轰隆轰隆变大，墙皮白灰簌簌往下掉，当变成一人宽见方时，宽度不再变大，长度却继续拉升，轰隆轰隆，一直拉长到触及地面——
一道门洞！
程涛泛嘴巴也随之张大，一直没合拢过。
我去，我去去去去去！还真是开了我24k钛合金狗眼了！！
竟然还有如此操作？？
钱老头雷介个嘴强王者，还还还真滴有两把刷子滴啊！！
钱默言极度舒适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安详满足地享受了快十秒钟，介也是要贴心地给点点时间，让乡下来的年轻人，开了眼界极度震惊之后舒缓一下情绪嘛！
“辣，小友哇，介里，就是我的书院啦，雷猜猜，书院名字叫什么名字好哇？”
“请院长不吝赐教。”
“啊哈哈哈哈，小友果然孺子可教哇，书院名字，就叫：十三四楼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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