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不小心 二万元户
想到这里，钱默言已经一把冷汗，好险啊！好险，老夫的老脸可算保住了。
念头一转，便换上一副为师的口吻，小友也改成了直呼学生名字：
“涛泛啊，实物明天便可赠予你，但即使再贵重，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何必论多论少？我等回归本心，方为求学正道。”
好好好……不论多少就好，只要您不知道具体值多少钱，到时候我就给您报一个，顺便把小甜姐的遗产加进去……这样不就光明正大洗白了……嘿嘿嘿，我可真是个小鸡0……
“学生惭愧，谨遵老师指导。”
夜已深，返回途中没找到一家还开着的宵夜摊档，两人饥肠辘辘返回十三四楼书院，钱默言翻找出几块饼干，烧了一壶热水，勉强充饥，随后，让他暂住在十四楼一间空着的教工休息室里。
程涛泛几乎是赤裸裸地被传送来到下城的，没有行李，更别说换洗衣物，晚上的打斗，更让外套污糟不堪、染上了斑斑血迹。
为避免钱默言疑惑发问、避免扯出小甜姐姐赠予遗产的尴尬事情，程涛泛早在两人一同往回走之初，便找机会脱去血染外套，揉成一团捏在手上，当然了，装着钱的口袋处，他牢牢地攥在手心里——要好好保护小甜姐的遗产嘛。
如此，上身便只穿着一件深色T恤，下身长裤兼脚上凉鞋，一并是汗渍污渍泥渍，三渍津津，臭味逼人。
纵是钱默言不修边幅，长衫沾粪，也忍不住皱眉。
又去学院十四楼库房翻找出一套旧校服，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何人用过，所幸洗得还算干净。程涛泛接来穿上，随后拉出一张折叠窄床，尚不足一米宽，用染血外套拍了拍灰尘，倒下便睡。
第二天上午，钱默言雷厉风行，说到做到，把身外之物送了来。
“竟然是金表！天啊，这金光灿灿，简直要亮瞎我的狗眼！……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金玉其外却不值几个钱的东西，程涛泛被传送来之前，可见过不少。
“涛泛啊，这只男表就是学院赠予你的等价奖学金，虽说等价，但老夫也不知道其价到底几何，你可以自行去典当，典当所得的钱，就由你自行支配，老夫见你为人沉稳，想必也明白以俭养德，更不可沉溺财货，须知君子寡欲，则不役于物，可以直道而行。”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
这表给你了，我也不知道值几个钱，你自己去当铺换，换的都是你的，你小子可别把脑袋钻到钱眼里了，听明白了吗？？
“学生谨记……”嘿嘿，捂嘴。
“学院附近，有几家信誉不错的典当铺，老夫也去……呃，老夫偶尔……去过一两家呃……了解市场行情，同时推广学院品牌……”
没钱只好去当东西就直说嘛，还什么推广学院品牌，院长我知道您是教什么的了，肯定是——文艺学——文过饰非这门艺术的学问。
“院长时时挂念学院品牌建设，学生钦佩。”
钱默言微微点头颔首，也同意学生看法，随后，他把几家典当铺的位置、如何到达跟程涛泛讲了一遍，然后说自己临时安排了事务要忙，走了。
当天上午，穿着旧校服的程涛泛便攥着金表，窜上了街。
首先是要尽快吃上一顿饱饭，昨晚钱默言找出来的那几块饼干，放的时间太久，都哈了，但除此之外没有吃的，想安慰肚子也就只能一捏鼻子嚼碎便吞，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再不出来找吃的，肚子要么是起义，要么只能就义；
其次，他也急需搞明白下城的物价水准、和货币购买力水平，比如一碗普普通通的米粉大概多少钱，由此便能推测出，一天乃至一个月的生活费大概多少，也就能明白，小甜阿姨啊不姐姐，留给他的368块钱遗产，到底是一笔怎样的数目；
第三，钱默言今天只给了他这块表，其他生活零用钱可一分没给，要是他今天不出来典当换钱，名义上他可是身无分文的，那么，吃饭花销从哪里来？一不小心，又会暴露那笔遗产。
活着真不容易啊。
程涛泛自家原本就开餐馆，所以，他大摇大摆、熟门熟路地逛了几家早点铺子，只看价格不点单，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冒得。
转两圈下来，心里头大概有数了：
一碗冬菇青菜米粉，2毫5分，
一碗卤肉饭，3毫，
油条一根1毫，豆腐脑一碗1毫，一笼4个小笼包外加一杯豆浆，2毫，
程涛泛没去问“毫”是啥意思，但根据冬菇青菜米粉2毫5分，大概能明白，毫比分大，1毫相当于10分钱，也就相当于1毛钱。
冬菇青菜米粉，一碗两毛五？
一天吃三碗，外加一顿宵夜米粉，也就一块钱？
要是生活规律一点，早起早睡，那就早上小笼包豆浆油条豆腐脑各来一份，外加两顿卤肉饭，一天也才一块钱！
如果想改善一下生活，吃顿大肉什么的，一天两块钱估计也够了。
那笔368块的遗产，岂不是可以足足吃满一整年？
物价水平很便宜嘛！
程涛泛心里突然爽得冒泡！
上一秒还是乞丐饿得肚子咕咕叫，下一面突然变成万元户阔佬。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不停飞我不停飞这种极速飞升感真是不要太爽啊。
怀揣着扑通扑通的心跳，程涛泛又窜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从校服口袋中抠出那牢牢卷成一把的钱，点到最中心位置，抽出纸张大小最小的一张，估计也是面值最小的，一看，1元钱。
这一张就可以管吃管喝一天三顿！
有钱了！
走，吃去！！
随便点！！！
于是先在顶头一家吃了一笼小笼包加豆浆，肚子果然只饱了一半，拿着老板娘找回的8毫，又趾高气昂地踱步到巷尾，挑了个店面整洁的，叫了一碗灵熏豆腐脑和一根油条，慢慢吃了，花掉两毛钱，肚子满意得直打饱嗝，算算总共才花了4毛钱。
哎呀呀……妙啊~~
想起高考前有段时间，大家集体都焦虑失眠，熄灯查房后，大家就卧谈，说起将来读什么专业找什么工作，最后都会落到月薪上，睡下铺那兄弟就说，他有个表哥，在深都一家公司，也是年入十万，但一个月光吃饭租房通勤就花掉一万，到年底一看，芜湖——还欠信用卡两万。
诸如此类说得多，程涛泛就学会了最朴素的经济学原理：光看收入本身是没什么意义的，关键还在于能买到什么、要花掉多少，花了后还剩下多少。
眼下可不就是截然相反但明显舒服得多的案例嘛：小甜姐给他的遗产，也才368块，但值钱啊！也就是所谓“购买力高”，这不比那年入十万什么的，好太多了？
程涛泛想起自己高三下学期时，市一中门口的伙食价格又涨了一波，比如，中午一碗青椒肉丝盖浇饭，20块，这不就相当于下城这里的卤肉饭嘛，原来那边20块的购买力，就约等于叠城的3毫。
那这笔368块钱的购买力呢？
程涛泛默默心算——2千？不对，是2万！
果然一下子成万元户……
不，是二万元户！
这个二，可不能少！
天啊！我是什么气运之子吗？才到这个世界第二天，竟然就成了二万元户！
这可比每天才捡到一钱碎银的气运之子，好运太多了吧！
下一秒，程涛泛心里咯噔一下，情绪瞬间就掉了下来。
敢情那两个人渣，把史小甜骗来卖掉，就为了这区区两万块钱？！！
我靠，是人吗？果然渣！渣到不剩！
下次可别让我遇见你们，否则，一定要替史小甜出这一口恶气！
念头一转，便换上一副为师的口吻，小友也改成了直呼学生名字：
“涛泛啊，实物明天便可赠予你，但即使再贵重，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何必论多论少？我等回归本心，方为求学正道。”
好好好……不论多少就好，只要您不知道具体值多少钱，到时候我就给您报一个，顺便把小甜姐的遗产加进去……这样不就光明正大洗白了……嘿嘿嘿，我可真是个小鸡0……
“学生惭愧，谨遵老师指导。”
夜已深，返回途中没找到一家还开着的宵夜摊档，两人饥肠辘辘返回十三四楼书院，钱默言翻找出几块饼干，烧了一壶热水，勉强充饥，随后，让他暂住在十四楼一间空着的教工休息室里。
程涛泛几乎是赤裸裸地被传送来到下城的，没有行李，更别说换洗衣物，晚上的打斗，更让外套污糟不堪、染上了斑斑血迹。
为避免钱默言疑惑发问、避免扯出小甜姐姐赠予遗产的尴尬事情，程涛泛早在两人一同往回走之初，便找机会脱去血染外套，揉成一团捏在手上，当然了，装着钱的口袋处，他牢牢地攥在手心里——要好好保护小甜姐的遗产嘛。
如此，上身便只穿着一件深色T恤，下身长裤兼脚上凉鞋，一并是汗渍污渍泥渍，三渍津津，臭味逼人。
纵是钱默言不修边幅，长衫沾粪，也忍不住皱眉。
又去学院十四楼库房翻找出一套旧校服，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何人用过，所幸洗得还算干净。程涛泛接来穿上，随后拉出一张折叠窄床，尚不足一米宽，用染血外套拍了拍灰尘，倒下便睡。
第二天上午，钱默言雷厉风行，说到做到，把身外之物送了来。
“竟然是金表！天啊，这金光灿灿，简直要亮瞎我的狗眼！……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金玉其外却不值几个钱的东西，程涛泛被传送来之前，可见过不少。
“涛泛啊，这只男表就是学院赠予你的等价奖学金，虽说等价，但老夫也不知道其价到底几何，你可以自行去典当，典当所得的钱，就由你自行支配，老夫见你为人沉稳，想必也明白以俭养德，更不可沉溺财货，须知君子寡欲，则不役于物，可以直道而行。”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
这表给你了，我也不知道值几个钱，你自己去当铺换，换的都是你的，你小子可别把脑袋钻到钱眼里了，听明白了吗？？
“学生谨记……”嘿嘿，捂嘴。
“学院附近，有几家信誉不错的典当铺，老夫也去……呃，老夫偶尔……去过一两家呃……了解市场行情，同时推广学院品牌……”
没钱只好去当东西就直说嘛，还什么推广学院品牌，院长我知道您是教什么的了，肯定是——文艺学——文过饰非这门艺术的学问。
“院长时时挂念学院品牌建设，学生钦佩。”
钱默言微微点头颔首，也同意学生看法，随后，他把几家典当铺的位置、如何到达跟程涛泛讲了一遍，然后说自己临时安排了事务要忙，走了。
当天上午，穿着旧校服的程涛泛便攥着金表，窜上了街。
首先是要尽快吃上一顿饱饭，昨晚钱默言找出来的那几块饼干，放的时间太久，都哈了，但除此之外没有吃的，想安慰肚子也就只能一捏鼻子嚼碎便吞，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再不出来找吃的，肚子要么是起义，要么只能就义；
其次，他也急需搞明白下城的物价水准、和货币购买力水平，比如一碗普普通通的米粉大概多少钱，由此便能推测出，一天乃至一个月的生活费大概多少，也就能明白，小甜阿姨啊不姐姐，留给他的368块钱遗产，到底是一笔怎样的数目；
第三，钱默言今天只给了他这块表，其他生活零用钱可一分没给，要是他今天不出来典当换钱，名义上他可是身无分文的，那么，吃饭花销从哪里来？一不小心，又会暴露那笔遗产。
活着真不容易啊。
程涛泛自家原本就开餐馆，所以，他大摇大摆、熟门熟路地逛了几家早点铺子，只看价格不点单，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冒得。
转两圈下来，心里头大概有数了：
一碗冬菇青菜米粉，2毫5分，
一碗卤肉饭，3毫，
油条一根1毫，豆腐脑一碗1毫，一笼4个小笼包外加一杯豆浆，2毫，
程涛泛没去问“毫”是啥意思，但根据冬菇青菜米粉2毫5分，大概能明白，毫比分大，1毫相当于10分钱，也就相当于1毛钱。
冬菇青菜米粉，一碗两毛五？
一天吃三碗，外加一顿宵夜米粉，也就一块钱？
要是生活规律一点，早起早睡，那就早上小笼包豆浆油条豆腐脑各来一份，外加两顿卤肉饭，一天也才一块钱！
如果想改善一下生活，吃顿大肉什么的，一天两块钱估计也够了。
那笔368块的遗产，岂不是可以足足吃满一整年？
物价水平很便宜嘛！
程涛泛心里突然爽得冒泡！
上一秒还是乞丐饿得肚子咕咕叫，下一面突然变成万元户阔佬。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不停飞我不停飞这种极速飞升感真是不要太爽啊。
怀揣着扑通扑通的心跳，程涛泛又窜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从校服口袋中抠出那牢牢卷成一把的钱，点到最中心位置，抽出纸张大小最小的一张，估计也是面值最小的，一看，1元钱。
这一张就可以管吃管喝一天三顿！
有钱了！
走，吃去！！
随便点！！！
于是先在顶头一家吃了一笼小笼包加豆浆，肚子果然只饱了一半，拿着老板娘找回的8毫，又趾高气昂地踱步到巷尾，挑了个店面整洁的，叫了一碗灵熏豆腐脑和一根油条，慢慢吃了，花掉两毛钱，肚子满意得直打饱嗝，算算总共才花了4毛钱。
哎呀呀……妙啊~~
想起高考前有段时间，大家集体都焦虑失眠，熄灯查房后，大家就卧谈，说起将来读什么专业找什么工作，最后都会落到月薪上，睡下铺那兄弟就说，他有个表哥，在深都一家公司，也是年入十万，但一个月光吃饭租房通勤就花掉一万，到年底一看，芜湖——还欠信用卡两万。
诸如此类说得多，程涛泛就学会了最朴素的经济学原理：光看收入本身是没什么意义的，关键还在于能买到什么、要花掉多少，花了后还剩下多少。
眼下可不就是截然相反但明显舒服得多的案例嘛：小甜姐给他的遗产，也才368块，但值钱啊！也就是所谓“购买力高”，这不比那年入十万什么的，好太多了？
程涛泛想起自己高三下学期时，市一中门口的伙食价格又涨了一波，比如，中午一碗青椒肉丝盖浇饭，20块，这不就相当于下城这里的卤肉饭嘛，原来那边20块的购买力，就约等于叠城的3毫。
那这笔368块钱的购买力呢？
程涛泛默默心算——2千？不对，是2万！
果然一下子成万元户……
不，是二万元户！
这个二，可不能少！
天啊！我是什么气运之子吗？才到这个世界第二天，竟然就成了二万元户！
这可比每天才捡到一钱碎银的气运之子，好运太多了吧！
下一秒，程涛泛心里咯噔一下，情绪瞬间就掉了下来。
敢情那两个人渣，把史小甜骗来卖掉，就为了这区区两万块钱？！！
我靠，是人吗？果然渣！渣到不剩！
下次可别让我遇见你们，否则，一定要替史小甜出这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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