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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指

    “你是司空摘星。”花满蹊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解道。一个贼认识一个衙门里谋事的人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当差的认识一个贼多半有些好事情。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偷你家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他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金屋藏娇?可刚才那一幕可不是什么男欢女爱,打情骂俏的爱意。更多的是亲情。”

    “你猜对了。我是她亡妻的遗腹子,我娘姓花。”

    “这就说得通了,你为什么还活着。那你和卢的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所仰慕的人,他常来府中。我喜欢他的英雄气概,喜欢他能给我一种安全感。”

    “可你老子不那么认为。”

    “因为他们都是狼,狼之所图,其必行果。”

    “这就是你违背他意愿的结果?卢的徒有其表,并不是良人。你这样的佳丽是不是眼神都不太好?”

    “你有女人吗?你爱过吗?你体会过男女之间带来的滋润吗?若你真的体验过,你就不会如此说了。缘分这种东西,是个人都抵挡不住。又怎会去深思熟虑?要真的是考虑许久,权衡利弊,那就不是爱,是交易。交易的砝码,永远不可能是天秤对等的。只是相对满意。”

    司空摘星一愣,正眼看了看这个见解独到的女人。他想起了神色,她曾经也是这样只管爱,不管其他的女人。

    “对于感情,你们女人决定了的事,就是王八吃了秤砣,认死理?”

    “那也看男人在她心中占有多大的地方。若连呼吸都是同步的,我想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呼吸的痛。”

    “那是男人的无能,男人的无知。”

    “可毕竟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老子已经为你指明了道路。”

    “哼……你要是和我说大道理来的,我很感激。好走,不送。”

    花满蹊下了逐客令。司空摘星本就不善闲聊,况且还是个如花似玉有个性的美人。想起陆小凤洒脱不羁,他打心底里是羡慕的。他不懂女人,更不懂女人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他轻松的离开。出来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一个声音却令他熟悉的站住了。

    “你来了。看来你也不是个好说客。”

    “你也不是个好老子,但你的确很富有。”

    “能陪我喝杯酒吗?”

    “荣幸之至。”

    他听得出来此时的他不是以钱财权势威压的人,而是一个长者心系家人安危而又不得其法的苦闷人。

    “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你又来陪我解闷来了。看来我们很有缘。”

    “你就不怕我惦记上你们家什么东西。”

    “只要不是关乎性命,你喜欢什么你就拿。我想你想要的东西,还真没有偷不着的。”

    “有钱人怕死,这是条铁律。看来不假。权衡的都是利弊,算盘打的铛铛响,能令自己愉悦,也让人感受到您的大度。让人肃然起敬,折服你的胸襟。”

    “只有愚蠢的人才取悦别人,聪明的人往往闲云野鹤。”

    “鱼老板这是在骂人还是在夸人?”

    “啊呵呵呵,百年之后黄土一撮,能记起的自然忘不了,忘记了的也无可厚非。谁在乎谁扬了尘土,风带去了远方。我们只不过走个过场,何必当真呢?”

    “有时候还是较真的好。你不也是信奉着自己的某种准绳。都是有迹可寻,谁也别忽悠谁?”

    “啊呵呵……和你闲谈就是愉快。你的确很有慧根。”

    “可我的确不会为你所用。你要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我想你的狠辣在我这行不通。你是匹狼,无比凶悍的饿狼。可你也是有原则的狼。如同昔日曹阿瞒,钟爱关老爷。”

    “你不是关羽,我也不是曹操。话题跑偏了。”

    “闲聊不就是想什么说什么。又不是作学问,非要有板有眼,有理有据,有根可寻。思路贼清晰,雄辩不及事实,事实需要雄辩。能把黑说白的嘴,也有白染黑的口齿。可见口才表达所思所想的能力是不容忽视的。”

    “啊哈哈哈,你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没想到你的见解深得我心。来干一杯。”

    鱼老日开怀畅饮,些许苦闷已经荡然无存。看着眼前的司空摘星他很喜欢,很满意,可他却得不到。

    莲,只可观赏,不可亵玩。一旦动手,它就会失去了味道,失去了它的灵性。

    所以人的心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出世俗之纤尘,落不染之姿。司空摘星你可真是个神人呀。”鱼老日有感而发道。

    “鱼老板谬赞了。若说起神来,江湖之上也只有西门吹雪一人。”

    “我说你是,你就是。”鱼老日突然严肃了起来。那胖嘟嘟的脸,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可爱和蔼,骨子里更多的是固执。

    片刻沉默后……

    “我知道你有些麻烦,需不需要我打点一下。”鱼老日突兀道。

    “我知道您手眼通天,可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多谢鱼老板的抬爱。我想酒已经没必要再喝下去。若我不死,我一定请你喝酒。”

    “哦……期待你的酒。”

    鱼老日看着远去的司空摘星,眼睛迷成了一条线。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人看紧了,跟丢了你们也不用回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讨厌夜晚,厌恶一个人的夜。总想找人说说话,却找不出一个人来。不是没有朋友,也不是不需要朋友。此时的他只想说说话。

    从鱼府出来,他就知道有人跟着。假装的不在意,却让他们都在黑夜里永远的宁静了下来。因为在暗处里盯着他的不止一波人。为了各自的隐秘性,杀戮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因为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闭嘴。也只有不动的尸体才不会碍事。

    “你他娘的就是灾星,你只是往我店里一坐,我的生意全黄了,店也被砸了。若不是会点功夫,我断然已经魂归西天。”

    “千金指!”

    “不是我还有谁。你他娘又捅什么篓子了,衙门都张榜拿你了。”

    “谁知道我是司空摘星?”

    “我知道,别人也知道。别以为你的易容术天下一绝,男的变成女的,女的变成男的。可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万变不离其宗。我说司空摘星,你他娘的人没发财,惹了一身骚。”

    “千金指,千金难指望咯。你爹当初对你是多有成见。给你安了这么个名。”

    “什么狗屁玩意儿,曲解了不是,我家的破事碍你眼了?我那是千金难买,指腹而来。我是个孤儿没错,可我爹娘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青衣楼找你麻烦了?”

    “还不是你惹的骚狐狸。”

    “要不我把东西给你。”

    “我才不要那玩意儿。说真的,有什么门道让我过把瘾?”

    “没有。”

    “真没有?”

    “好歹你也是盗中一仙,也给我这翘楚指条明路。”

    “你是三只手,用得着我给你划道?深宫大院那家没你几斤腿毛,谁家有什么宝贝你都门儿清,你都入自己后花园,我能给你什么建议。买个金盆呗。”

    “干嘛?”

    “洗手呀。”

    “金盆洗手,天下耗子拿狗。不,不,这代价太大了。”

    “什么天下耗子拿狗?不是狗拿耗子吗?”

    “那是多管闲事。我们这是闲事不管,贼正经了,也就偃旗息鼓了,没气儿不就玩完了。”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后辈想点什么东西。”

    “你他娘的也没比我大多少。我混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哪里蹲着呢,名头响亮了,就真的忘记自己是个贼了?”

    “什么叫大隐隐于市,我是个贼没错,可我的人格是高尚的。不是小蟊贼,是盗。借人东西而已,从不占为己有。”

    “放屁也不说一声,臭死了。熏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司空摘星没再理会千金指,只是安静的走着夜路。他们的耳朵里可没有消停过。那背地里密集的脚步声,急促了起来。

    “司空摘星。”

    黑夜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刀剑乱舞,在寂静的夜总有那么不和谐的声音撕心裂肺。

    “阎罗殿的小鬼,跳的很呐。”千金指道。

    “你不是健步如飞吗,怎么也走投无路了?”

    “你眼瞎呀,你头顶没网呐。就算你是鸟,你还能破网不成。天蚕丝呢!这天罗地网的,非置人于死地,片甲不留。还真庆幸自己身轻如燕,要不然真交代在这里了。什么红鞋子,青衣楼,乌思藏的,还有看不出来路的。你……真行。”

    “走,找个地方坐坐。有这群跳梁的,我也没什么心情。”司空摘星伶小鸡一样把千金指挣脱出来。

    “急什么,也让我发发火,憋了一肚子。要不然他们还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

    只见千金指,以一指之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可见指法之厉害,威压之强横。

    “千金指,重千斤。可碎大石,叹息间。”人群中有人惊慌失措道。有人骨头已经断裂,已经趴在地上吐血。

    原来千金指,习得一门奇特的指法。可化内力为重力,大巧无锋,开山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