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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东方来的夜晚

    安静的街,灯火阑珊。这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有点凉爽,微冷。东方来抱着刀,悠闲的走在夜里。

    往常都能听到夜猫的叫唤,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情的时候,反正叫得欢。可今晚静的有点让人不寒而粟,出奇的静。

    “有杀气。”

    这话还没说完,暗地里窜出来的可不是被猫追赶逃命的老鼠,而是要命的人。黑衣人,一个组织,一个神秘的组织。用的也是刀,东方来一看就知道是六扇门的人,便讥讽道:“我有那里开罪你们的地方,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出动了六扇门全部精锐,你们这个杀手组织一直很神秘,神秘到几乎没有任何存在的气息。我想知道谁有这个能力,请得动衙门八面开有理没钱莫进来的莫进来这位生死判官出手。”

    “自然是银子,雪花花的银子。还有发光亮瞎眼的金子。”

    “看来有钱的确不是件坏事,鬼都得听命干活。他确实见钱眼开,可是谁那么财大气粗呢,谁又想要了我的命呢?”

    “拿钱办事,与人消灾。有谁能离了金钱过得好的,又有谁不是混口饭吃。我们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活着只不过是为活着而活。”

    领头的人没有再废话的意思,一个手势。涌现受惊的鱼一样,在跳动。不是在水里,而是在夜里,在夜深人静的夜里。

    他们的确是鱼,是翻白眼的鱼。不小心离开水的鱼,只能倔犟的跳动,卯足力气摇摆自己的身姿。即使他们有跃龙门的气势,可是他们成不了龙,也做不回鱼。

    夜深沉,如同一个老者默不作声,偶来的雾气也像极了吞吐旱烟的气息。令人压抑,令人喘不过气,令人只想安安静静的,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让时间溜走。不再叹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寸金寸光阴。因为它很贵,所以不想购买。也因为它因人而异,有着特别的价码。

    对于杀手而言,只需要结果,没有多余的温柔。更多的是冷酷,麻木的状态。所以只要他们还有价值,还有拿得起手中的刀,还有任务,他们绝对是把好手,杀人灭口。

    他们生存的能力被人买了,而他用刀结束了他们继续体验还活着的时间,他终结了他们的生命。他的刀很快,快到他们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身体只是有点困乏。宛如自己回到了自己舒适的家里,倒头就睡。太累,活得太累了,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们的眼神不再犀利,凶狠,给人阴森的感觉,因为他们已经闭上了眼,安安静静的长眠于此。

    黑夜有一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眼神里多少有点憎恨的意思,可是没有出手。没有把握的事,她从不做,要做就是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事。所以她的隐忍和心计是万里无一的。她操控着一个庞大的组织,她要做的事很多。知道她身份的人却很少。

    机警的东方来还是发现了她,刀已经出手,只是打下了几片瓦砾。到了跟前才发现一只女人的鞋,红色的绣花鞋,绣的不是花,是只猫头鹰。

    东方来打了个激灵,大晚上碰上猫头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还是如此逼真。他感觉很晦气,一刀碎了那张令他厌恶的嘴脸。

    “你凑什么热闹。一群疯婆子。要是没走远,何不出来相见?难道你穿上红鞋子不是为了嫁人,而是为了杀人?”

    “你又看到那个新娘子晚上出嫁的,即使有,那也不可能是个人。”

    “是人是鬼,出来见上一面不就知道了?”

    “东方来,我们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

    等了很久,没有任何声音能是人发出来的。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真安静,安静到我都快变成神经病。没啥毛病躺床上不好,非要出来冷风吹。真有病,还不轻。果然好奇是最为致命的病,令人无法入眠的病。真相真那么重要,还是说重要的是寻找真相。看来是我闲得无聊,才觉着自己有病。唉,司空摘星你个小贼,真上了天去。我都快要被你逼疯,要买把好点的锄头,掘地三尺,把你给挖出来。”

    “谁,谁在那里?”

    东方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剑快过脑子的卢的,仔细一听不止他一人。看来是夜巡的,最近京城的确不太平。一时间涌入了许多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风云人物更是层出不穷。这当差的忙得不可开交,累死狗一般瞎折腾着。

    “是你东方来爷爷在此。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别的官差手里拿的都是刀,怎么到你这就成了剑?”

    卢的眼神不怎么好,今晚又是如此的黑暗。耳朵也有点背,按他的意思,听得太清楚反而不是件好事。所以装聋作哑还是有一套的。他怎么不知道是那个令他感受到屈辱的东方来呢,化成灰他都认识。

    “你们可听到有野狗狂吠呀?”卢的提高声音生硬而冰冷道。是个能听到声音的耳朵都清楚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所以是张能说话的嘴,都应,“风太大,没听清楚。”

    谁也不傻,不可能正面回答问题。这是他们习以为常,刻到骨子里的回话技巧。谁也不得罪谁也不讨好,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

    “怎么,见了爷爷,孙子你就拽个二五八万似的。人多就一定气势足吗?”东方来道。

    “看来有的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哟,原来象牙是出自狗嘴,这可是稀罕事。我看看你这个狗腿子,也没有呀。不过倒是有几颗獠牙,面目也狰狞。要不是知道你是个人,真拿你当牛鬼蛇神了。”

    “你……”

    “生气了?那就对了。”

    “对什么?我问你,地上躺着的人都是你杀的?”卢的想起了什么,按耐住自己的性子和心头火掷地有声道。

    “你家大人没告诉你,向人询问事情的时候,态度该谦和一些吗?要不然会吃大亏的。我可听说了,有个态度不好的家伙去问路,结果答话的人给指了条相反方向的路。要是你也想我回答背道而驰的事,我可以遂了你的愿。要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到时候可别找我,定我个妨碍公差办案的罪名。到时候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东方来有意无意就是想挑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见了他,就是喜欢捉弄一番。

    “你说人不是你杀的,你刀上的血从那里来?”

    “我说砍了只夜里捕鼠的猫头鹰你信吗?刚想用它毛,把血给擦掉,你这孙子就来了。不嫌弃,给你打打牙祭,冲公。”东方来果真从一处拿来一只硕大肥美的猫头鹰来,张开双翅把他整个头都给挡住了。

    “没事别瞎溜达,我们走。”卢的强压心中怒火道。

    “你们真的不饿?煲个汤不错。很补的,烤着吃也行,比烤乳鸽还有味道。真不想尝尝?”东方来阴阳怪气道。

    “留着你自己享用吧,我们的五脏庙,无福消受。”卢的冷峻的声音,比这夜风还冷。东方来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顺手也把猫头鹰给扔了,“还是给猫留个宵夜好了,我得回去美美睡一觉。那才是正事。这该死的夜,还真冷。”

    东方来离开后,一人对卢的道:“要不要跟着,此人绝对有猫腻。”

    “他住在青楼,你要不要也去风流风流?干活。”卢的白了一眼,那人抖擞的机灵劲,如同烈火被一盆冷水给浇了,气焰全无。默不作声忙自己的去。

    “等候你多时,这酒喝是不是喝。”

    “花酒你不喝,跑我这里来发什么神经。你不觉得有煞风景吗?”

    “冒昧前来,的确有失风度。若你下逐客令,我也不留。”

    东方来看他手里拿的两坛竹叶青,的确是好酒。自己的确也想喝上几口。就请客入屋。

    来到窗边,看着这越夜越有机的青楼轻歌曼舞,纸醉金迷,文人骚客,粗鲁汉子,可谓是人龙混杂。

    “魏子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来青楼不找女人,找男人。你是不是有点……”

    “我花的起钱,可我从不乱花钱。找你没有别的,只是喝酒,说说话。”魏子兴淡然道。

    “你很寂寞?”

    “不觉得。”

    “那是要再打一架?”

    “没必要。你我是什么水准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说起来我们不是很熟,我不喜欢打探别人的底细,同样也不喜欢别人纠缠我。”

    “清楚。”

    “一个男人找另一个男人,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喝酒了。”

    “所以我来了,还带了酒。好酒。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

    “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你进这个屋,陪你喝这个酒。说吧,你也是在等,等司空摘星?”

    “果然你的脑子的确好使,我的确是在等司空摘星。”

    “他已经消失很久了,久到他犯的惊天案子都被遗忘了一样。”

    “被遗忘的只是我们。暗地里的活动可从来没有停止过。”

    “你是说我们孤陋寡闻了?”

    “难道你没发现,我们身边多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同样也有许多陌生的脸。”

    “偌大的京城,这不正常吗?”

    魏子兴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只是示意他扫视一圈楼下,发现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至于是不是自己就不确定了,因为还有个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