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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鳞的宴请

    两条土狗在街口狂吠,谁也不敢上前咬一口。龇牙咧嘴,鼻子上提,眼神里凶狠。

    突如其来的一条,不吭声。闻了其中一条狗屁股,那嘴就一口咬了上去。被咬的土狗哀声连连,拖着一条断腿,怒不可遏的离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可谁叫它是条流浪狗,一条野狗。

    野狗是公的,刚才和它对吠的也是公的。至于咬它的是条母狗。一条有领土意识的母狗。

    母狗在它屁股嗅了嗅,公狗也在它屁股嗅了嗅。一段时间后,公狗急不可耐的趴了上去。母狗承受着,很温顺。一动不动,给足了公狗体面。

    秋,立秋。发情的狗完事后,屁股对着屁股拉扯着,吐着舌头,哈哈哈哈喘息着。舌头伸了又缩了回去,来回间把自己体内的热气给散出来。

    司空摘星才没有空看狗交配。他在等人,在街口等人。好巧不巧就看到这一幕,神奇的画面。眼睛就被吸引了,谁都无法拒绝自然的力量。

    “那是个体力活。”一个声音笑盈盈道。

    “可你已经干不了这事。”司空摘星回道。

    “有心无力的确很折磨人。可要是霸王硬上弓还是可以的。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司空摘星道。

    “我是个糟老头子,谁会想起一个迟暮的老人。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我的能力只剩等死。”

    “哦!?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自谦呢?你晚上没有能力,谁有?在这片土地上,谁不给你几分薄面?就算你睡了别人老婆,都只能忍气吞声。”司空摘星道。

    “我可不是条淫虫。”

    “可你是条老淫虫,有你在的地方就充满春的气息。连街口的狗都难以抑制发情。”司空摘星道。

    “这就是生活所赋予的美好,自然的魅力。谁强谁就有交配权,你也看到了。”

    “可我们是人!”司空摘星无奈道。

    “都一样。只是安了个好听的名而已。冠冕堂皇干着狗的事。丛林法则就是江湖规矩。”

    “这么说来人生处处是惊险?”司空摘星道。

    “也处处充满激情。”

    “理解不了你。”司空摘星道。

    “你是贼我也理解不了。”

    “所以说,谁也别瞧不起谁。选择了生存方式,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司空摘星道。

    “呵呵呵,我上官春瑟的要求很低。”上官春瑟道。

    “那是你已经很有名,所以你才如此从容。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我也一样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谁也不会认为我在胡说八道,就算我胡言乱语也不会有人反驳。就好比你对女人的渴望,甚至是依赖。因为性可以让你快乐,让你又找回了自信。青春的活力。就算你身强力壮,也不得不服岁月是把杀猪刀。所以你学了套功法,采阴补阳。”司空摘道。

    “说你的事,怎么扯我身上来了。”上官春瑟道。

    “说你听吗?”司空摘星道。

    “你不说我听什么。你要搞清楚是你找的我,不是我想见你。要不是我被你堵在这巷口,你觉得我会在此逗留?”上官春瑟道。

    “我知道你在春风楼里放了许多银子,你又是狡兔三窟的主。找你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容易的事也要知道哪里有绝色的女人令你有新鲜感,你就一定在哪里。就算不在,也差不到哪去。”司空摘星道。

    “所以昨晚你一直在街口等着?”上官春瑟道。

    “所以你忍心看我傻傻的等着,也不肯露个脸。”司空摘星道。

    “什么时候你司空摘星也循规蹈矩了起来。我不招呼你,你就不可以破门而入?”上官春瑟道。

    “我怕撞见你光着身子,到时候尴尬的会是你。我是无所谓,可这缺德事还真干不出来。”司空摘星道。

    “缺德事你还少干吗?老子屁股上有几颗痣,是在右边还是左边你都了然于心。说吧。到底什么事。叙旧就没必要了。”上官春瑟道。

    “月老。”司空摘星道。

    “那老小子惹你了?”上官春瑟道。

    “没有。”司空摘星道。

    “你欺负他了?”上官春瑟道。

    “也没有。”司空摘星道。

    “那是为了什么?”上官春瑟道。

    “他人在哪?”司空摘星道。

    “一个月前我的确见过他。他来春风楼找我。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估计死了吧。那老小子玩起女人比我还花。”上官春瑟道。

    “你真不知道。”司空摘星难以置信道。如果上官春瑟都不知道他在那,这世界上还真没人知道,就连他的亲孙女找他都要经过上官春瑟。

    “急着提亲做月老的孙女婿?”上官春瑟打趣道。

    “你的耳朵听的都是什么?”司空摘星白了他一眼。

    “当然是闲话。风言风语。”上官春瑟用他那纤细如女人的手,修长的尾指掏耳屎。一弹指甲盖,耳屎就飞了出去,打落一只莽撞飞入他视线的秋蝉深陷巷子里的墙上。

    “我们没什么。”司空摘星道。

    “没什么跑人床上去,谁信呢。月明溪那滋味怎么样。一定很美妙吧。”上官春瑟道。

    “你个老东西,真叫人恶心。”司空摘星道。

    “别假正经了,男人碰上那事。就是快狠准,谁还不是过来人。”上官春瑟道。

    司空摘星没有说话,对于这样的老色坯有什么不堪入耳的话说不出来?有些人就算老得动不了他也不会收敛自己的脾性,上官春瑟就是这样的人。

    “咨询费,两张金叶子。”上官春瑟道。

    “你没给我消息,怎么就收我钱了?我也没金叶子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司空摘星道。

    “你不给我找他要。他可没你那么好的轻功,也没你那么不明事理。”上官春瑟的双手已经扣在端木次的两根琵琶骨上。只要他一用力,那手指就如同钩子一样没入肉里。

    “看来你的鹰爪功又精进了。老而不死是贼也。”司空摘星道。

    “彼此彼此。”上官春瑟道。端木次那敢不从。双手已经奉上两张金叶子。

    “我就说这小子没你骨头硬。”上官春瑟拿着金叶子一亲,别说多得意了。

    “你可真行。”司空摘星无奈道。

    “命重要。他真能杀了我。”端木次道。

    “钱这回儿不重要了?他就是个混蛋,他怎么知道你身上有金叶子。”司空摘星道。

    “昨晚我也在春风楼里。”端木次道。

    “你可真行。你不知道这春风楼的幕后老板是他?”司空摘星恨铁不成钢道。

    “什么?原来是这么个营生。卖肉还抢劫!够黑的呀。”端木次道。

    “你以为他上官春瑟是什么好人?他虽然好色,更爱钱,对于商贾之术也偏爱。所以他是条比狐狸还狐狸的奸诈之人。以后离我远点,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司空摘星道。

    “我……”端木次的话被打断。

    “把我字后面的话想明白了再说,话一旦说出口是要负后果的。不管是保护还是监视,希望你先学会自保。也不知道你这斥候是怎么混的。”司空摘星提醒道。

    无地自容的端木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把头埋土里的鸵鸟一样受惊。

    “走吧,还等他再宰你一回?”司空摘星道。

    端木次屁颠屁颠跟着司空摘星没有再说一句话。这端木次了解他越多,他的内心越受打击。江湖人只知道他是个贼,除了这个身份外他还有许多朋友,许多退隐江湖而又时时刻刻在江湖的人。隐而不退,为的是更好的保护自己。因为英雄出我辈,代代有少年。这是个死循环,只要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会分大小鱼虾鳖,有龙有虫,有鬣狗就有雄狮。按自身能耐分门别类,有个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诨名和营生。

    多事之秋,事不休。司空摘星来到了鱼府,鱼府的守卫比以往增加了一倍人。他第一反应就是出了事情。这次他是堂堂正正走进去的,而不是直接就飞进去的。要是以往他还是会翻墙的。

    鱼鳞在喝酒,见司空摘星走了进来连忙起身相迎,皮笑肉不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司空摘星看着坐上宾他一个也不认识。但能确认的都不是江湖人,更像官场上的人。因为从气质和动作上会拘谨许多,没混江湖的脾性,随性洒脱。

    “我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不过是你邀约,又不能驳了你的脸面。所以就来了。”司空摘星道。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盗仙司空摘星?”一个相貌堂堂,威风八面的人问道。

    “你是?”司空摘星没看他而是看着鱼鳞道。

    “吏部尚书眼前红人玉米戌,这些都是朝中大臣。”鱼鳞介绍道。

    “原来都是官呀,鱼鳞你是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司空摘星道。

    “你怎么能这样想?”鱼鳞脸色微微一震道。

    “我是个贼,和官坐一起喝酒未免太……”司空摘星特意把话停顿不说。

    “放心,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这里并没有外人。你要是觉得别扭,我也不知说什么好。”鱼鳞调整好心态后,心平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