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程二扯开月泠，将烟头在她的掌心按灭之后起身道：“后天去见安先生的时候仔细你的嘴。他可不喜欢别人猜自己的心思。”
月泠额间沁出冷汗，也只能咬牙忍住，“明白。”
看着程二离开的背影，月泠无言地勾起嘴角。
而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春汐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凑过去将月泠手心已经灭了的烟头拿走，用冷水给她降温。
看见月泠嘴角的笑意，春汐愠怒道：“你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吗？但凡你回答错了一个字，我们今天都要受罚！早知道就不给你放水了，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直接招惹他们！”
春汐的音量没有控制住，因为她实在是太生气了。她根本没有想到月泠会直接靠着程七接触到程二。
大家都知道程七算是他们三兄弟中比较好说话的人。而且相比较起程五，程二明显更加关心程七，因而从程七开始突破虽然更直接，但其后果也是最难以预料的。
万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得罪的就直接是程二。
“抱歉。”月泠的迅速道歉让春汐指责的话哽在喉头，她只能憋着气帮月泠简单地处理伤口。
“这里有监控吗？”
月泠冷不丁的提问让春汐有些没有转过弯来，“没有。”
“我会带你出去的。”
“呵。”春汐冷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在嘲讽月泠天真，还是在嘲讽她头脑简单，“我不要。”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月泠的追问惹怒了春汐，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冷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吗？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计划失败的结果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在这里活着也是很难的......既然逃走和活着都很难，那为什么不活着？”
“活着不好吗？万一以后真的有人能带我们走，你想他带走的是一具尸体吗？”
这是月泠第一次看到真情流露的春汐，她顿了一下，嘴唇张合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春汐在害怕什么。可月泠不知道。
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春汐深呼吸冷静了下来，道：“抱歉，我有些激动了。”
“没事。”月泠摇摇头，问道：“你是看到过什么吗？为什么会在这么抗拒？”
“我——”
“春汐，我们该走了。”林木笑盈盈地走进来，看到月泠手上的伤口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恰好打断了春汐的话，而春汐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不再看月泠疑惑的眼神。
很难想象林木不是故意的。
可这里确实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林木是程二的人，是敌是友还不能确定。月泠也只能跟着又回到了房间。
“春汐，谨言慎行。”林木走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嘴角的笑意黏腻又恶心，像是带着某种来自毒蛇的警告。
春汐的思绪原本还在混乱中，可在听到林木的话之后她瞬间就清醒了许多。林木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程二喜欢的一条狗罢了。她在这里可不是仰仗一条狗的鼻息生活的。
“那我也给你一句话，别多管闲事。”
林木没有生气，只是勾了勾嘴角，便转身离开了。
春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中的温度不达眼底。
月泠先进的房间，门没关，自然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可现在她暂时没有心思去想二人之间的渊源，她的脑子里全是那条钻石手链。
“春汐，我问你个问题。”
“说。”
“七哥身上的那个胸针是什么时候戴着的？有没有具体的时间？”
“胸针？那个红宝石的？”
月泠点点头。
“可能......一个多月？不到一个半月。”春汐坐在月泠旁边，问道：“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接近七哥？”
“这很难说......”月泠瘪着嘴，努力梳理着自己的思绪，“那个胸针是我老师设计的。可在一个月之前被展方弄丢了。”
“那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吧？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还要鉴定部门干什么？”春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月泠。
“老师设计的那枚胸针，主石就不是红宝石。是人造的。”
春汐愣住了，低声道：“可是......你不是说这个是什么展方什么的吗？”
月泠不知道该怎么向春汐解释这件事，只是含糊道：“但事实确实是这样的。而且在失窃了之后，小偷又把东西还了回来，还说不要让老师说这件事情。”
这些对春汐来说太复杂了，于是她转而问道：“那钻石手链呢？你不会是乱说的吧？”
“是乱说的。”月泠笑道，那笑容让春汐分不出真假，只能拍了她一下，道：“你好好和我说，我也好好和你说。”
这是准备交换的意思了？
月泠躺倒在床上，认真道：“我真的是乱说的。就那个光线，我能看得出什么东西？鉴定也不是这么鉴定的。”
“我只是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答案而已。”月泠又问道：“你知道他弄这些东西是想干什么吗？”
“这我怎么知道？”春汐白了月泠一眼，“我只是之前偶然听见五哥说起二哥似乎很需要钱。”
钱？
月泠陷入了沉思。自己因为需要钱，来到了这里受罪，可程二又是因为什么需要钱的呢？他都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月泠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春汐看着她，道：“又问一遍？我不想回答。”
“为了钱？”
月泠发誓自己只是随便说的这句话，没想到春汐却愣了一下。虽然她很快收回了情绪，但月泠还是捕捉到了。
春汐也是为了钱......
钱在这里到底能得到什么？
“我们有钱吗？或者说，我们能得到钱吗？”
“不。每个人在这里的资金流水都是受到监控的，当然只要你能合理解释，那金交处就不会管这些东西。”春汐想起林木对自己的威胁，她笑了一下，从小柜子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拿出一本巴掌大的本子。
月泠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自己之前学的“零号守则”。
“这是？”
“一号协定。”春汐特地避开摄像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本子，“这是安河给我的。”说着春汐打开第一页，月泠这才发现其中的不同。
当月泠看到“协会加入守则”的时候，她抬手止住了春汐想翻页的动作。
“你看这里。”月泠指着其中一条，“加入协会需要缴纳入会金额，然后通过审核和即可成功加入协会。”
春汐皱着眉，冷道：“你的意思是，二哥需要那么多钱是为了加入协会？”
“我不敢确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加入协会就意味着能够光明正大地离开蜂巢。”
春汐知道月泠说的很有道理，偷偷出逃获得的自由自然是比不上权利带来的自由。只是她们没有能力触碰到这些秘密，目前的一切只能靠猜测。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这本本子上，见月泠正仔细地翻看着那本子，春汐突然道：“其实这是安淼给我的。”她说谎了，安淼死了之后，安河只是来帮她做过一次戏，并没有给她这种东西。
春汐的身份注定了永远不会接触到这个东西。所以春汐在看到安淼拥有它的时候，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安淼身上。
可这些，春汐并不会对月泠说。
“安淼是谁？”
“她啊，是安河的妹妹，是带我的人。”
“那她现在在哪里？”
“死了。”
春汐说话的时候语气渐冷，其中甚至隐隐还有一些防御的的戒备。
不过月泠只是点点头，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说她是安河的妹妹，又为什么会在北馆做和我们一样的工作？”
春汐愣了一下，她是在安淼死了之后才知道她和安河的关系的。再后来，她避免去想安淼的事情，确实没有意识到这点。
“或许......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是安河的妹妹？”
“不。”月泠摇摇头，指尖落在本子上的某句话，“你看这里，所有管理层的成员都要接受背景调查。既然程二算是管理层，那安河一定也是，甚至应该比程二高出至少一个层级。”
月泠翻了一页，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她看着春汐道：“零号协定。”
“我猜安淼会进入蜂巢一定和这个有关系。甚至我猜，这个协定应该还和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有关系。”
“你想说什么？”春汐的呼吸也凝重了起来，心跳加快带来的紧迫感让她有些紧张。
然而月泠叹了口气，道：“只是猜想。我们还需要证据。而证据的关键，在安河身上。”
空气安静了下来，良久春汐才道：“我明白了。”她收起本子，淡淡道：“可你要做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否则一旦安河拒绝帮助我，我们将不会再有现在这么悠闲的日子。”
“好。”
二人就这样决定了和安河的见面流程。可直到那天到来，她们也没有见到安河。
“春汐，今天安先生可没有来。”林木按照规定带着二人往待客室走去，看向月泠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些看不清的神色。
春汐挑眉看着他，问道：“那谁来了？”
“杨奇。”
春汐停下了脚步，冷道：“你给我说实话。”
“就是杨奇。还有他的三个兄弟。”
“安先生......”
“这就不知道了，这是七哥吩咐的。”
“可你知道杨奇之前是林岚负责的吧？他换口味了。”最后几个字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些不屑。
月泠不知道这个杨奇是谁，不管看到春汐竖起尖刺的模样，想也知道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林木闻言笑了，摇头道：“很早之前五哥帮着在七哥面前说了两句之后，杨奇就不点林岚了。”这话说得随意，然而包含的信息量可不算少。
听到这中间有程五的参与之后，春汐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低声道：“怎么没人告诉我？之后他就没来过了吗？那又是谁负责的？”
“洛陶。不过你也知道，洛陶她犯了错，最近在禁闭呢。”林木往前走了两步，见春汐跟上，他才接着道：“让你们去，确实也是没有办法。”
言外之意就是并没有人拿这件事情去恶心春汐，安河的威慑力仍然管用。
见春汐不说话，林木转头看向月泠，“月泠？”
“是。”
“待会儿进去，什么事情都多看春汐的意思。杨奇可没有安先生那么好心。”
“明白。”月泠笑着点点头。林木看到她紧张到在抓挠手心的伤口，只是笑着转过了头。
而月泠将伤口重新抠破之后，将血珠抹在了某扇门的黑色门框上。
早在之前月泠就发现这里的房间几乎都是一样的房门，只有专门负责带路的人或者十分熟悉的人才能准确地分辨不同的房间。
与其去记忆北馆的构造，不如直接先标记一扇门，再去记路线。
林木又带着她们七拐八拐，这才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门口，“请进吧。”
房间正中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旁边坐着两个男的，左右各一个。还有一个男人的手上拿着酒瓶子，正在给几个人倒酒。
杨奇见春汐和月泠走进来，笑道：“老七说今天是两个美女，果然没骗我。”
那几人跟着附和，“是啊杨哥，七爷手下的美人就是多。之前是林岚，现在又是两个。”
春汐扭着小腰往杨奇走去，捂着嘴笑道：“是吗？杨哥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能被杨哥说是美女，听着真让人开心。”说着春汐就拉着月泠让她在另一边坐下。
杨奇闻言大笑了几声，眼神却落在了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月泠身上，“美人叫什么名字？”
“月泠。”
“好听，好听。”杨奇称赞了两句，将刚被倒满的酒杯递到了月泠唇边，“赏脸喝一口？”
月泠准备抬手去接那个杯子，没想到杨奇却将杯子拿远了一些，“就这么喝。”
这姿势算得上是恶心，配上杨奇淫邪的眼神更是让月泠胃里翻江倒海。她摩挲着指尖，喉咙有些痒意。
她烟瘾犯了。
月泠额间沁出冷汗，也只能咬牙忍住，“明白。”
看着程二离开的背影，月泠无言地勾起嘴角。
而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春汐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凑过去将月泠手心已经灭了的烟头拿走，用冷水给她降温。
看见月泠嘴角的笑意，春汐愠怒道：“你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吗？但凡你回答错了一个字，我们今天都要受罚！早知道就不给你放水了，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直接招惹他们！”
春汐的音量没有控制住，因为她实在是太生气了。她根本没有想到月泠会直接靠着程七接触到程二。
大家都知道程七算是他们三兄弟中比较好说话的人。而且相比较起程五，程二明显更加关心程七，因而从程七开始突破虽然更直接，但其后果也是最难以预料的。
万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得罪的就直接是程二。
“抱歉。”月泠的迅速道歉让春汐指责的话哽在喉头，她只能憋着气帮月泠简单地处理伤口。
“这里有监控吗？”
月泠冷不丁的提问让春汐有些没有转过弯来，“没有。”
“我会带你出去的。”
“呵。”春汐冷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在嘲讽月泠天真，还是在嘲讽她头脑简单，“我不要。”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月泠的追问惹怒了春汐，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冷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吗？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计划失败的结果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在这里活着也是很难的......既然逃走和活着都很难，那为什么不活着？”
“活着不好吗？万一以后真的有人能带我们走，你想他带走的是一具尸体吗？”
这是月泠第一次看到真情流露的春汐，她顿了一下，嘴唇张合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春汐在害怕什么。可月泠不知道。
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春汐深呼吸冷静了下来，道：“抱歉，我有些激动了。”
“没事。”月泠摇摇头，问道：“你是看到过什么吗？为什么会在这么抗拒？”
“我——”
“春汐，我们该走了。”林木笑盈盈地走进来，看到月泠手上的伤口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恰好打断了春汐的话，而春汐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不再看月泠疑惑的眼神。
很难想象林木不是故意的。
可这里确实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林木是程二的人，是敌是友还不能确定。月泠也只能跟着又回到了房间。
“春汐，谨言慎行。”林木走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嘴角的笑意黏腻又恶心，像是带着某种来自毒蛇的警告。
春汐的思绪原本还在混乱中，可在听到林木的话之后她瞬间就清醒了许多。林木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程二喜欢的一条狗罢了。她在这里可不是仰仗一条狗的鼻息生活的。
“那我也给你一句话，别多管闲事。”
林木没有生气，只是勾了勾嘴角，便转身离开了。
春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中的温度不达眼底。
月泠先进的房间，门没关，自然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可现在她暂时没有心思去想二人之间的渊源，她的脑子里全是那条钻石手链。
“春汐，我问你个问题。”
“说。”
“七哥身上的那个胸针是什么时候戴着的？有没有具体的时间？”
“胸针？那个红宝石的？”
月泠点点头。
“可能......一个多月？不到一个半月。”春汐坐在月泠旁边，问道：“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接近七哥？”
“这很难说......”月泠瘪着嘴，努力梳理着自己的思绪，“那个胸针是我老师设计的。可在一个月之前被展方弄丢了。”
“那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吧？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还要鉴定部门干什么？”春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月泠。
“老师设计的那枚胸针，主石就不是红宝石。是人造的。”
春汐愣住了，低声道：“可是......你不是说这个是什么展方什么的吗？”
月泠不知道该怎么向春汐解释这件事，只是含糊道：“但事实确实是这样的。而且在失窃了之后，小偷又把东西还了回来，还说不要让老师说这件事情。”
这些对春汐来说太复杂了，于是她转而问道：“那钻石手链呢？你不会是乱说的吧？”
“是乱说的。”月泠笑道，那笑容让春汐分不出真假，只能拍了她一下，道：“你好好和我说，我也好好和你说。”
这是准备交换的意思了？
月泠躺倒在床上，认真道：“我真的是乱说的。就那个光线，我能看得出什么东西？鉴定也不是这么鉴定的。”
“我只是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答案而已。”月泠又问道：“你知道他弄这些东西是想干什么吗？”
“这我怎么知道？”春汐白了月泠一眼，“我只是之前偶然听见五哥说起二哥似乎很需要钱。”
钱？
月泠陷入了沉思。自己因为需要钱，来到了这里受罪，可程二又是因为什么需要钱的呢？他都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月泠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春汐看着她，道：“又问一遍？我不想回答。”
“为了钱？”
月泠发誓自己只是随便说的这句话，没想到春汐却愣了一下。虽然她很快收回了情绪，但月泠还是捕捉到了。
春汐也是为了钱......
钱在这里到底能得到什么？
“我们有钱吗？或者说，我们能得到钱吗？”
“不。每个人在这里的资金流水都是受到监控的，当然只要你能合理解释，那金交处就不会管这些东西。”春汐想起林木对自己的威胁，她笑了一下，从小柜子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拿出一本巴掌大的本子。
月泠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自己之前学的“零号守则”。
“这是？”
“一号协定。”春汐特地避开摄像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本子，“这是安河给我的。”说着春汐打开第一页，月泠这才发现其中的不同。
当月泠看到“协会加入守则”的时候，她抬手止住了春汐想翻页的动作。
“你看这里。”月泠指着其中一条，“加入协会需要缴纳入会金额，然后通过审核和即可成功加入协会。”
春汐皱着眉，冷道：“你的意思是，二哥需要那么多钱是为了加入协会？”
“我不敢确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加入协会就意味着能够光明正大地离开蜂巢。”
春汐知道月泠说的很有道理，偷偷出逃获得的自由自然是比不上权利带来的自由。只是她们没有能力触碰到这些秘密，目前的一切只能靠猜测。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这本本子上，见月泠正仔细地翻看着那本子，春汐突然道：“其实这是安淼给我的。”她说谎了，安淼死了之后，安河只是来帮她做过一次戏，并没有给她这种东西。
春汐的身份注定了永远不会接触到这个东西。所以春汐在看到安淼拥有它的时候，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安淼身上。
可这些，春汐并不会对月泠说。
“安淼是谁？”
“她啊，是安河的妹妹，是带我的人。”
“那她现在在哪里？”
“死了。”
春汐说话的时候语气渐冷，其中甚至隐隐还有一些防御的的戒备。
不过月泠只是点点头，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说她是安河的妹妹，又为什么会在北馆做和我们一样的工作？”
春汐愣了一下，她是在安淼死了之后才知道她和安河的关系的。再后来，她避免去想安淼的事情，确实没有意识到这点。
“或许......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是安河的妹妹？”
“不。”月泠摇摇头，指尖落在本子上的某句话，“你看这里，所有管理层的成员都要接受背景调查。既然程二算是管理层，那安河一定也是，甚至应该比程二高出至少一个层级。”
月泠翻了一页，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她看着春汐道：“零号协定。”
“我猜安淼会进入蜂巢一定和这个有关系。甚至我猜，这个协定应该还和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有关系。”
“你想说什么？”春汐的呼吸也凝重了起来，心跳加快带来的紧迫感让她有些紧张。
然而月泠叹了口气，道：“只是猜想。我们还需要证据。而证据的关键，在安河身上。”
空气安静了下来，良久春汐才道：“我明白了。”她收起本子，淡淡道：“可你要做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否则一旦安河拒绝帮助我，我们将不会再有现在这么悠闲的日子。”
“好。”
二人就这样决定了和安河的见面流程。可直到那天到来，她们也没有见到安河。
“春汐，今天安先生可没有来。”林木按照规定带着二人往待客室走去，看向月泠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些看不清的神色。
春汐挑眉看着他，问道：“那谁来了？”
“杨奇。”
春汐停下了脚步，冷道：“你给我说实话。”
“就是杨奇。还有他的三个兄弟。”
“安先生......”
“这就不知道了，这是七哥吩咐的。”
“可你知道杨奇之前是林岚负责的吧？他换口味了。”最后几个字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些不屑。
月泠不知道这个杨奇是谁，不管看到春汐竖起尖刺的模样，想也知道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林木闻言笑了，摇头道：“很早之前五哥帮着在七哥面前说了两句之后，杨奇就不点林岚了。”这话说得随意，然而包含的信息量可不算少。
听到这中间有程五的参与之后，春汐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低声道：“怎么没人告诉我？之后他就没来过了吗？那又是谁负责的？”
“洛陶。不过你也知道，洛陶她犯了错，最近在禁闭呢。”林木往前走了两步，见春汐跟上，他才接着道：“让你们去，确实也是没有办法。”
言外之意就是并没有人拿这件事情去恶心春汐，安河的威慑力仍然管用。
见春汐不说话，林木转头看向月泠，“月泠？”
“是。”
“待会儿进去，什么事情都多看春汐的意思。杨奇可没有安先生那么好心。”
“明白。”月泠笑着点点头。林木看到她紧张到在抓挠手心的伤口，只是笑着转过了头。
而月泠将伤口重新抠破之后，将血珠抹在了某扇门的黑色门框上。
早在之前月泠就发现这里的房间几乎都是一样的房门，只有专门负责带路的人或者十分熟悉的人才能准确地分辨不同的房间。
与其去记忆北馆的构造，不如直接先标记一扇门，再去记路线。
林木又带着她们七拐八拐，这才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门口，“请进吧。”
房间正中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旁边坐着两个男的，左右各一个。还有一个男人的手上拿着酒瓶子，正在给几个人倒酒。
杨奇见春汐和月泠走进来，笑道：“老七说今天是两个美女，果然没骗我。”
那几人跟着附和，“是啊杨哥，七爷手下的美人就是多。之前是林岚，现在又是两个。”
春汐扭着小腰往杨奇走去，捂着嘴笑道：“是吗？杨哥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能被杨哥说是美女，听着真让人开心。”说着春汐就拉着月泠让她在另一边坐下。
杨奇闻言大笑了几声，眼神却落在了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月泠身上，“美人叫什么名字？”
“月泠。”
“好听，好听。”杨奇称赞了两句，将刚被倒满的酒杯递到了月泠唇边，“赏脸喝一口？”
月泠准备抬手去接那个杯子，没想到杨奇却将杯子拿远了一些，“就这么喝。”
这姿势算得上是恶心，配上杨奇淫邪的眼神更是让月泠胃里翻江倒海。她摩挲着指尖，喉咙有些痒意。
她烟瘾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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