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尸鬼与男人
“我在初次踏上那片土地时，看到的是远处堆积成山的尸体，闻到的是一股烤肉烧糊的气味，就好像是一个不怎么高明的厨师，正在想办法处理那座腐臭的肉山……”
拉切尔发现了藏在尸山不远处岩石后的活人，这些粗鄙的农夫一开始还想用草叉投石索之类的粗劣武器攻击血色侍者，直到他随手掰弯钢叉，这才问出一些些东西。
农夫毫不掩饰地直接承认了焚烧尸体的事实，声称这是为了防止疫病蔓延，而就在昨天，他们的镇子刚刚击退了一波尸鬼的袭击。
最后他们问了拉切尔一大堆不着调的问题，这才同意他跟着回到镇子上。
从地图上判断，这里应该是净泉谷辖区内一座名为涌泉镇的居民居住地，根据情报描述，这里盛产优质泉水，是酿酒和制作各类佳肴的材料，在拉切尔的认知里，这座镇子应该是人烟稀少安详宁静的美好聚落，但是当他真正看到时，只有比兽人营寨还要丑陋的木墙，遍地屎尿以及被抛弃在街边上无人问津的伤员而已。
镇子里的物价高得离谱，一块酸臭的黑面包居然能卖出三枚银塞西斯的价格，哪怕是在帝都，三枚银币都能买到一整扇蜜汁炭烤羊派。
他偶然在酒馆发现了侍卫之间通用的标记，于是夜间与另一位侍卫碰头交换情报，得知这附近只剩下这一处聚居点尚存，还说在净泉谷深处似乎有异常情况，自己在探查时受了伤，拜托拉切尔去探查一下。
拉切尔在采购完补给后，连夜向着谷中进发。
幽邃的密林当中，危机四伏，到处都是不分昼夜游荡的尸鬼，其实拉切尔心里一直藏着疑惑，这群尸鬼不进食也不休息，难道他们就不会在某一天因为能量耗尽或者器官衰竭死亡吗？
又或许他们可能早就死了一批又一批，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而已。
谷里不仅有尸鬼，还有各种危险的魔兽和奇花异草，拉切尔就曾对着将一株枯死巨树层层缠绕的藤蔓扼腕叹息——要是在制作“炽热心脏”的时候能撞见这么极品的绞杀藤，说不准卫队副队长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拉切尔一路勘探，一路惊叹，甚至偶尔还会在林木上寻找到同伴留下的标记与补给——这也是奇怪，标记存在的时间至少有一周了，可是之前的侍卫说他只是三天前进去过一次而已。
纵使拉切尔尽力不去往最坏的一面想象，可当双目无神衣衫破烂的队友朝着自己扑过来时，他终究还是意识到，有同伴死在了这片密林里。
那是一个和自己竞争过副队长位置的年轻小伙，服用过的魔药有“棘皮刺骨”、“裂石坚爪”、“磐石硬壳”以及“钢铁骨骼”，是一个非常耐打的沙包，拉切尔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击败，然后杀死。
拉切尔与他交集不深，但是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情，按照正规军人礼节埋葬他的尸体后，这才继续进发。
接着是自己闲暇时经常约着一起去繁星剧院看戏的小姑娘，服用过“魅惑之瞳”，“洞察之眼”还有“霜冻火眼”，幸好尸鬼都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这一次拉切尔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轻松搞定。
拉切尔再次埋葬了队友的尸体，结果最后一铲子土还没有盖上，副队长就来了，他服用过“巨兽鳞片”，“龙喉吐息”，“威慑气息”还有“沸腾血液”，除去最后一种魔药稍微次一点之外，其余皆是顶尖魔药，哪怕是全无战斗技巧的尸体，拉切尔也是凭借以伤换命的赌法才堪堪杀死了他。
他们真的死了吗？强劲的心跳，温热的血液，还有栩栩如生的眉眼，那自己这算是亲手杀害了伙伴吗？
拉切尔不知道，他只知道，原本“炽热之心”的主材料是分配给眼前这个稍大自己几岁的男人的，后来他可能觉得这瓶魔药更适合自己，于是大方地将那一小瓶滚烫的龙血让给了自己，他却选择了次一等的“沸腾血脉”。
这大概也是后来选拔副队长时，自己心甘情愿为他让道的缘由吧。
依靠巨兽般强大的恢复能力，拉切尔强撑着回到了镇子门口，想着递交完情报就赶快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然而迎接他的不再是东摸摸西扣扣想要多收两个铜子儿的守卫，而是嘴里流涎，脚步蹒跚的尸鬼，那名委托自己进入净泉谷的队友赫然位在其列。
后来啊……
“后来啊，我就一路逃，逃过红枫岭，游过珍珠河，咳咳咳……那个该死的混蛋一开始我就不喜欢，‘腐血诅咒’，听名字就不讨喜，偏偏还真就克制我的大心脏咳咳咳……总之我就是一路逃到这里来，被两位好心的修女收留，但是伤口却怎么都治不好……估计只有主教才能抑制这种该死的诅咒，不过这里又哪来的主教呢？”
“那你岂不是……”
霍格赶忙扭头望向气息微弱的男子。
“对啊，我自己都觉得能一口气讲完这一整个故事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我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走，这是接受再多治疗都救不回来的……”
霍格愕然，生命的脆弱又一次显现在他的面前，可他完全没有再一次面对他的准备。
“我大概是没救了……对了，我死后你记得把我的心脏挖出来……”
看到霍格那张好看的小脸蛋顿时变得煞白，拉切尔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开个咳咳……开个玩笑，我把自己在谷里采集到的珍贵材料全部都交给了修女，算是报答她们愿意替我传达消息照看我的恩情，至于我死后在心脏部位凝结出的精粹，就算是你愿意听我讲这么多废话的报酬好了。”
“等等，你难道不需要我帮你传达什么消息吗？”
“已经传达出去了啊，你一个小囚犯能做什么。”
“……那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完成吗？”
“愿望咳咳咳……愿望吗？”
男人艰涩的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一边的妇人已经在重复嘀咕“我没有钱”时昏昏睡去，怀中还死死攥着破旧的布偶。
“我的愿望……大概是想要摸一下年轻修女的欧派吧，到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多好的一个小姑娘，我看连公主都未必能比她好看多少，还有那身材……”
“再见，告辞，一路走好，愿你安息。”霍格面无表情，转身就想要离去。
“咳咳，开个玩笑，我没有什么愿望，真要说的话，不想死算不算一个？”
霍格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瞟了眼男人脸上勉强的笑容——原来那么厉害的人也会怕死吗？
“我把‘炽热心脏’的配方交给你，记住，这份配方必须要等你进阶到秘银级别后才能服用。”
男人脸上的嬉笑神情渐渐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宛若交接传承时才会出现的肃穆与凝重。
“等等，太突然了吧！还有魔药是什么啊？秘银又是什么啊？”
““炽热心脏”的主材料必须是五滴红龙，赤铜龙或者白龙的心脏精血，你拥有我的精粹这一步可以直接跳过，接下来的辅材是一株至少有一百年份的龙血草，一品脱幻变海灵的分泌液，一整条刺尾山猫尾骨的研磨粉，骨粉必须要等药剂完全冷却之后才能加入，最后的服用时，你必须确保自己无时无刻不处在粉身碎骨的危险之中……”
说着，男人已然气若游丝，最后几个字霍格几乎是把耳朵贴到男人的嘴边才听清楚。
“等等，你再坚持一下啊，这些材料我该去哪里找？还有最后的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吧？你当时是怎么完成的？”
“你，你过来……”男人用尽全力伸出手来，霍格赶忙握住，再度贴回到男人嘴边。
“你……你……”
“嗯，我知道。”
“你……猜。”
“……”
说罢，手掌颓然跌落，男人的脑袋随即垂落胸口，陷入永恒的安眠之中。
就在拉切尔阖上眼的数分钟后，一颗小巧玲珑宛若水晶般剔透的心脏浮现在他的胸口。
霍格看了眼，是鲜红色的。
……
曼莎似乎再次躲藏了起来，霍格在之后的时间里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倒是汉娜在得知拉切尔的死讯时，脸上露出戚戚然的表情来。
“想要维持住他的生机是不可能的，就连主教都不一定能祛除那个可怕的诅咒，不如说他能活到这个时候算是相当不简单了。”
修女也并未多做言语，只是额外看两眼霍格，却发现他低垂着脑袋，一副意志消沉的模样，只当他是还未从见证生命消逝的悲伤当中走出来。
还算是有点良心，估计也敲打得差不多了。汉娜想着，从身上摸出了几枚铜板，递到霍格面前。
“这是你今天的报酬，以后也别想着曼莎，争取早点出来找份正当活计，重新做人吧。”
霍格顿时惊醒，接过那几枚略微生锈的晦暗金属小圆饼，郑重地放进囚衣内部贴心缝制的小口袋里。
和那枚火热的水晶心脏放在一块。
对于拉切尔的离去，霍格要说完全没有情感波动是不可能的，但还不至于达到郁郁寡欢的程度。
主角身边经常会有一个这样的角色，无微不至地关怀每一位伙伴，在主角陷入迷茫时一两句话就能拨开迷雾，说不定还会有一段传奇的往事。
可惜拉切尔这几点好像都没怎么沾边。
但是一个能在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说出你猜两个字的人，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霍格感觉那枚心脏似乎愈来愈炽热，仿佛向他的内心注入了无穷无尽的活力与勇气。
他感觉自己此刻仿佛升起了万丈豪情，想要做出点什么事业来，也不算是愧对了这个勇敢的男人临死前的馈赠。
于是霍格满怀热血地推开门。
然后就看到几十双压抑着愤怒的血红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拉切尔发现了藏在尸山不远处岩石后的活人，这些粗鄙的农夫一开始还想用草叉投石索之类的粗劣武器攻击血色侍者，直到他随手掰弯钢叉，这才问出一些些东西。
农夫毫不掩饰地直接承认了焚烧尸体的事实，声称这是为了防止疫病蔓延，而就在昨天，他们的镇子刚刚击退了一波尸鬼的袭击。
最后他们问了拉切尔一大堆不着调的问题，这才同意他跟着回到镇子上。
从地图上判断，这里应该是净泉谷辖区内一座名为涌泉镇的居民居住地，根据情报描述，这里盛产优质泉水，是酿酒和制作各类佳肴的材料，在拉切尔的认知里，这座镇子应该是人烟稀少安详宁静的美好聚落，但是当他真正看到时，只有比兽人营寨还要丑陋的木墙，遍地屎尿以及被抛弃在街边上无人问津的伤员而已。
镇子里的物价高得离谱，一块酸臭的黑面包居然能卖出三枚银塞西斯的价格，哪怕是在帝都，三枚银币都能买到一整扇蜜汁炭烤羊派。
他偶然在酒馆发现了侍卫之间通用的标记，于是夜间与另一位侍卫碰头交换情报，得知这附近只剩下这一处聚居点尚存，还说在净泉谷深处似乎有异常情况，自己在探查时受了伤，拜托拉切尔去探查一下。
拉切尔在采购完补给后，连夜向着谷中进发。
幽邃的密林当中，危机四伏，到处都是不分昼夜游荡的尸鬼，其实拉切尔心里一直藏着疑惑，这群尸鬼不进食也不休息，难道他们就不会在某一天因为能量耗尽或者器官衰竭死亡吗？
又或许他们可能早就死了一批又一批，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而已。
谷里不仅有尸鬼，还有各种危险的魔兽和奇花异草，拉切尔就曾对着将一株枯死巨树层层缠绕的藤蔓扼腕叹息——要是在制作“炽热心脏”的时候能撞见这么极品的绞杀藤，说不准卫队副队长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拉切尔一路勘探，一路惊叹，甚至偶尔还会在林木上寻找到同伴留下的标记与补给——这也是奇怪，标记存在的时间至少有一周了，可是之前的侍卫说他只是三天前进去过一次而已。
纵使拉切尔尽力不去往最坏的一面想象，可当双目无神衣衫破烂的队友朝着自己扑过来时，他终究还是意识到，有同伴死在了这片密林里。
那是一个和自己竞争过副队长位置的年轻小伙，服用过的魔药有“棘皮刺骨”、“裂石坚爪”、“磐石硬壳”以及“钢铁骨骼”，是一个非常耐打的沙包，拉切尔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击败，然后杀死。
拉切尔与他交集不深，但是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情，按照正规军人礼节埋葬他的尸体后，这才继续进发。
接着是自己闲暇时经常约着一起去繁星剧院看戏的小姑娘，服用过“魅惑之瞳”，“洞察之眼”还有“霜冻火眼”，幸好尸鬼都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这一次拉切尔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轻松搞定。
拉切尔再次埋葬了队友的尸体，结果最后一铲子土还没有盖上，副队长就来了，他服用过“巨兽鳞片”，“龙喉吐息”，“威慑气息”还有“沸腾血液”，除去最后一种魔药稍微次一点之外，其余皆是顶尖魔药，哪怕是全无战斗技巧的尸体，拉切尔也是凭借以伤换命的赌法才堪堪杀死了他。
他们真的死了吗？强劲的心跳，温热的血液，还有栩栩如生的眉眼，那自己这算是亲手杀害了伙伴吗？
拉切尔不知道，他只知道，原本“炽热之心”的主材料是分配给眼前这个稍大自己几岁的男人的，后来他可能觉得这瓶魔药更适合自己，于是大方地将那一小瓶滚烫的龙血让给了自己，他却选择了次一等的“沸腾血脉”。
这大概也是后来选拔副队长时，自己心甘情愿为他让道的缘由吧。
依靠巨兽般强大的恢复能力，拉切尔强撑着回到了镇子门口，想着递交完情报就赶快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然而迎接他的不再是东摸摸西扣扣想要多收两个铜子儿的守卫，而是嘴里流涎，脚步蹒跚的尸鬼，那名委托自己进入净泉谷的队友赫然位在其列。
后来啊……
“后来啊，我就一路逃，逃过红枫岭，游过珍珠河，咳咳咳……那个该死的混蛋一开始我就不喜欢，‘腐血诅咒’，听名字就不讨喜，偏偏还真就克制我的大心脏咳咳咳……总之我就是一路逃到这里来，被两位好心的修女收留，但是伤口却怎么都治不好……估计只有主教才能抑制这种该死的诅咒，不过这里又哪来的主教呢？”
“那你岂不是……”
霍格赶忙扭头望向气息微弱的男子。
“对啊，我自己都觉得能一口气讲完这一整个故事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我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走，这是接受再多治疗都救不回来的……”
霍格愕然，生命的脆弱又一次显现在他的面前，可他完全没有再一次面对他的准备。
“我大概是没救了……对了，我死后你记得把我的心脏挖出来……”
看到霍格那张好看的小脸蛋顿时变得煞白，拉切尔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开个咳咳……开个玩笑，我把自己在谷里采集到的珍贵材料全部都交给了修女，算是报答她们愿意替我传达消息照看我的恩情，至于我死后在心脏部位凝结出的精粹，就算是你愿意听我讲这么多废话的报酬好了。”
“等等，你难道不需要我帮你传达什么消息吗？”
“已经传达出去了啊，你一个小囚犯能做什么。”
“……那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完成吗？”
“愿望咳咳咳……愿望吗？”
男人艰涩的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一边的妇人已经在重复嘀咕“我没有钱”时昏昏睡去，怀中还死死攥着破旧的布偶。
“我的愿望……大概是想要摸一下年轻修女的欧派吧，到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多好的一个小姑娘，我看连公主都未必能比她好看多少，还有那身材……”
“再见，告辞，一路走好，愿你安息。”霍格面无表情，转身就想要离去。
“咳咳，开个玩笑，我没有什么愿望，真要说的话，不想死算不算一个？”
霍格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瞟了眼男人脸上勉强的笑容——原来那么厉害的人也会怕死吗？
“我把‘炽热心脏’的配方交给你，记住，这份配方必须要等你进阶到秘银级别后才能服用。”
男人脸上的嬉笑神情渐渐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宛若交接传承时才会出现的肃穆与凝重。
“等等，太突然了吧！还有魔药是什么啊？秘银又是什么啊？”
““炽热心脏”的主材料必须是五滴红龙，赤铜龙或者白龙的心脏精血，你拥有我的精粹这一步可以直接跳过，接下来的辅材是一株至少有一百年份的龙血草，一品脱幻变海灵的分泌液，一整条刺尾山猫尾骨的研磨粉，骨粉必须要等药剂完全冷却之后才能加入，最后的服用时，你必须确保自己无时无刻不处在粉身碎骨的危险之中……”
说着，男人已然气若游丝，最后几个字霍格几乎是把耳朵贴到男人的嘴边才听清楚。
“等等，你再坚持一下啊，这些材料我该去哪里找？还有最后的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吧？你当时是怎么完成的？”
“你，你过来……”男人用尽全力伸出手来，霍格赶忙握住，再度贴回到男人嘴边。
“你……你……”
“嗯，我知道。”
“你……猜。”
“……”
说罢，手掌颓然跌落，男人的脑袋随即垂落胸口，陷入永恒的安眠之中。
就在拉切尔阖上眼的数分钟后，一颗小巧玲珑宛若水晶般剔透的心脏浮现在他的胸口。
霍格看了眼，是鲜红色的。
……
曼莎似乎再次躲藏了起来，霍格在之后的时间里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倒是汉娜在得知拉切尔的死讯时，脸上露出戚戚然的表情来。
“想要维持住他的生机是不可能的，就连主教都不一定能祛除那个可怕的诅咒，不如说他能活到这个时候算是相当不简单了。”
修女也并未多做言语，只是额外看两眼霍格，却发现他低垂着脑袋，一副意志消沉的模样，只当他是还未从见证生命消逝的悲伤当中走出来。
还算是有点良心，估计也敲打得差不多了。汉娜想着，从身上摸出了几枚铜板，递到霍格面前。
“这是你今天的报酬，以后也别想着曼莎，争取早点出来找份正当活计，重新做人吧。”
霍格顿时惊醒，接过那几枚略微生锈的晦暗金属小圆饼，郑重地放进囚衣内部贴心缝制的小口袋里。
和那枚火热的水晶心脏放在一块。
对于拉切尔的离去，霍格要说完全没有情感波动是不可能的，但还不至于达到郁郁寡欢的程度。
主角身边经常会有一个这样的角色，无微不至地关怀每一位伙伴，在主角陷入迷茫时一两句话就能拨开迷雾，说不定还会有一段传奇的往事。
可惜拉切尔这几点好像都没怎么沾边。
但是一个能在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说出你猜两个字的人，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霍格感觉那枚心脏似乎愈来愈炽热，仿佛向他的内心注入了无穷无尽的活力与勇气。
他感觉自己此刻仿佛升起了万丈豪情，想要做出点什么事业来，也不算是愧对了这个勇敢的男人临死前的馈赠。
于是霍格满怀热血地推开门。
然后就看到几十双压抑着愤怒的血红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