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不出的祭坛
（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心头的惊骇甚至让他几乎无法自持地双腿一软，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才没有栽倒在地。
头皮发麻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湿透颈后衣襟。
（巧合吗？）
（不……即便是难以辨别方向，但偏偏又回到这里，这绝不是什么见鬼的巧合！）
剧烈的心跳，让他的视野有些恍惚，放佛眼中的世界都变得更加幽暗起来。
（不，不是错觉……）
他的心头一凛，生出一丝寒意。
（最初的时候，这片山林之中虽然的确幽暗，但并没有到当下这般……）
目光从前方幽绿色荧光笼罩的祭坛下的小片空地，转移向身后深幽放佛深渊一样的密林，黑暗如同混沌一般在不断流动、扭曲。
原本尚还隐隐可闻的鸟鸣声响，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若有若无……
(与其说是目不视物，倒不如说是眼中所见在扭曲……或者说重叠！）
(树影、怪石……一切事物的边缘仿佛抽象油画一般隐约涣散，隐隐可以看到另外一重与现实极为相似，却又荒诞迷乱的世界，在不断与这片山林在交叠……)
汗滴流过额角，纪忆的双眼眼神涣散，猛地如梦初醒般抱住头，大口喘息着。
(或许……并非是另一片世界在接近这里，而是自己……在被不断地拉入进另一片世界！)
这个荒诞却可怕的念头方一出现，便让他的心头猛地一抽，放佛被扼住喉咙一般，近乎喘不过气来。
汗液一点点风干的脸庞表面有些冰冷，他下意识抬起手擦向脸颊——
(这是……！？？)
惊惶茫然之中，他的视线猛的凝固。
死死盯着因抬起而袖子滑落的手臂——原本光滑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腐朽着！
透着腐烂尸体一样的色泽。
触感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失去，如同他一点点沉入深渊的心……
……
“呵？……呵嗬嗬嗬哈哈哈！！”
突兀怪诞的遭遇，惊悚危险的环境，压抑在他心中久久的情绪，终于歇斯底里起来。
(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又要不明不白的死去？！)
疯狂的的笑声尖利而又怪异，那是越加模糊的身体感知，导致逐渐变得断续艰难的呼吸。
然而他却不管不顾地张大嘴巴哭泣一样狂笑着，双手甚至将一些发丝拽离同样逐渐腐朽的头皮，双眼瞪视着头顶幽暗阴沉，如同择人欲噬的巨口一般的天空。
“不管你是什么！阴谋也好、神明也好，还是什么无法理解的存在也好！纵使操弄尘埃一样玩弄我的命运，不要就以为可以看到我温顺的去死！”
声音沙哑，剧烈喘息着，双臂垂落在身体两侧，凌乱的发丝后，泛着血丝的双眼，在眼眶之中转动着。
如同濒死而疯狂的野兽。
散发着一种因过往的社会秩序而掩埋在性格深处，便是他自己都从未察觉的疯狂与凶厉。
幽暗难辨的密林，形状诡异的尸体，一样样事物在逐渐开始浑浊的眼眸中倒映而过，空气凝固一般压抑，时间如同倒计时的丧钟一般急促而沉重。
尸体脸上凝固在狂热与惊恐的神情，整齐转向相同方向的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以及……被这些死尸注视着的——祭坛！
一寸寸转动，仿佛要从这可怖诡谲一幕中，撕扯出一丝摆脱绝境可能的视野，停滞在了那座自己来到这里的起始之处——
嘴唇微微嚅动。
“抓到你了！”
他低声喃喃，声音有些颤抖。
五指指尖不知何时，已不知不觉刺破腐朽的掌心。
在这所有一些事物的边缘都在朦胧扭曲，仿佛要重叠入另一重怪诞世界的环境中，唯有这座铜绿色的祭坛，自身存在的线条依旧清晰。
在这本就幽暗的环境中，极难察觉，然而一旦发觉，便又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他的一对眼珠凝望向祭坛，如同凝望绝境中的希望，又似凝望地狱深处的魔鬼。
抬起越加麻木的腿，朝向相反方向走去……
尸体环绕的祭坛笼罩在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幽绿光泽中，陷入安静。
过了一会儿，纪忆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这里。
这次穿过众多扭曲尸体，步履蹒跚地移动到这座祭坛之前。
有些艰难地环绕了一圈，不时俯身抚摸粗糙冰凉的表面，最终驱使着感知中越加模糊的身体，爬到了祭坛之上。
凝视着沾染着不知是锈迹还是未知生物血液的祭坛表面，继而望向自己……
“没有缓解啊……”
叹息声响起。
仍旧在缓慢而坚定的腐朽着的皮肤，让他扯了扯嘴角，在已经出现霉斑的脸上做出一个似乎是笑容的难看表情。
“既然不是避难所……那么就是罪魁祸首！”
他从腰间摸出一块一头尖锐的岩石。
腐朽脸庞之上漠无表情，交握的双手重重落下！
铿！
刺耳碰撞声响起，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青铜色泽祭坛表面，映入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
甚至上面污渍一般的锈迹，都不见一丝变化。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瞬。
继而被第二次撞击声响击碎，接下来是第三声、第四声……
接连不断，越加急促！
似乎映射着伏在祭坛之上的单薄身影，所压抑着的疯狂与决然。
崩！
不断地凿击中，尖锐岩石的尖端碎裂，碎片划过脸颊，带起几点腐朽的碎屑。
他却恍若不觉。
依旧机械地砸落着手中石块，浑浊如同蒙了一层暗雾的双眼专注，却又似凝视着别处……
于之前发现这座祭坛的异常，诞生出它的存在或与自己身上的怪诞遭遇有关，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逃离。
然而即便已竭尽全力离开足够远的距离，却仍旧只能绝望地感受着身体不断的腐朽。
恶化的幅度丝毫没有因物理空间尺度上的拉远而减弱。
心中暗怀的一丝侥幸破灭。
停下脚步的他，露出蕴藏一丝自嘲的扭曲笑容。
相比继续尝试逃离，寄希望于摆脱这诅咒一样的腐朽可能存在的范围，他更愿意将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变数以及……自己的生命，掌控在自己手中！
于是，他回到这里。
或者自命运中撕扯下一片生机，或者在挣扎中腐朽殆尽！
心头的惊骇甚至让他几乎无法自持地双腿一软，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才没有栽倒在地。
头皮发麻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湿透颈后衣襟。
（巧合吗？）
（不……即便是难以辨别方向，但偏偏又回到这里，这绝不是什么见鬼的巧合！）
剧烈的心跳，让他的视野有些恍惚，放佛眼中的世界都变得更加幽暗起来。
（不，不是错觉……）
他的心头一凛，生出一丝寒意。
（最初的时候，这片山林之中虽然的确幽暗，但并没有到当下这般……）
目光从前方幽绿色荧光笼罩的祭坛下的小片空地，转移向身后深幽放佛深渊一样的密林，黑暗如同混沌一般在不断流动、扭曲。
原本尚还隐隐可闻的鸟鸣声响，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若有若无……
(与其说是目不视物，倒不如说是眼中所见在扭曲……或者说重叠！）
(树影、怪石……一切事物的边缘仿佛抽象油画一般隐约涣散，隐隐可以看到另外一重与现实极为相似，却又荒诞迷乱的世界，在不断与这片山林在交叠……)
汗滴流过额角，纪忆的双眼眼神涣散，猛地如梦初醒般抱住头，大口喘息着。
(或许……并非是另一片世界在接近这里，而是自己……在被不断地拉入进另一片世界！)
这个荒诞却可怕的念头方一出现，便让他的心头猛地一抽，放佛被扼住喉咙一般，近乎喘不过气来。
汗液一点点风干的脸庞表面有些冰冷，他下意识抬起手擦向脸颊——
(这是……！？？)
惊惶茫然之中，他的视线猛的凝固。
死死盯着因抬起而袖子滑落的手臂——原本光滑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腐朽着！
透着腐烂尸体一样的色泽。
触感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失去，如同他一点点沉入深渊的心……
……
“呵？……呵嗬嗬嗬哈哈哈！！”
突兀怪诞的遭遇，惊悚危险的环境，压抑在他心中久久的情绪，终于歇斯底里起来。
(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又要不明不白的死去？！)
疯狂的的笑声尖利而又怪异，那是越加模糊的身体感知，导致逐渐变得断续艰难的呼吸。
然而他却不管不顾地张大嘴巴哭泣一样狂笑着，双手甚至将一些发丝拽离同样逐渐腐朽的头皮，双眼瞪视着头顶幽暗阴沉，如同择人欲噬的巨口一般的天空。
“不管你是什么！阴谋也好、神明也好，还是什么无法理解的存在也好！纵使操弄尘埃一样玩弄我的命运，不要就以为可以看到我温顺的去死！”
声音沙哑，剧烈喘息着，双臂垂落在身体两侧，凌乱的发丝后，泛着血丝的双眼，在眼眶之中转动着。
如同濒死而疯狂的野兽。
散发着一种因过往的社会秩序而掩埋在性格深处，便是他自己都从未察觉的疯狂与凶厉。
幽暗难辨的密林，形状诡异的尸体，一样样事物在逐渐开始浑浊的眼眸中倒映而过，空气凝固一般压抑，时间如同倒计时的丧钟一般急促而沉重。
尸体脸上凝固在狂热与惊恐的神情，整齐转向相同方向的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以及……被这些死尸注视着的——祭坛！
一寸寸转动，仿佛要从这可怖诡谲一幕中，撕扯出一丝摆脱绝境可能的视野，停滞在了那座自己来到这里的起始之处——
嘴唇微微嚅动。
“抓到你了！”
他低声喃喃，声音有些颤抖。
五指指尖不知何时，已不知不觉刺破腐朽的掌心。
在这所有一些事物的边缘都在朦胧扭曲，仿佛要重叠入另一重怪诞世界的环境中，唯有这座铜绿色的祭坛，自身存在的线条依旧清晰。
在这本就幽暗的环境中，极难察觉，然而一旦发觉，便又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他的一对眼珠凝望向祭坛，如同凝望绝境中的希望，又似凝望地狱深处的魔鬼。
抬起越加麻木的腿，朝向相反方向走去……
尸体环绕的祭坛笼罩在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幽绿光泽中，陷入安静。
过了一会儿，纪忆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这里。
这次穿过众多扭曲尸体，步履蹒跚地移动到这座祭坛之前。
有些艰难地环绕了一圈，不时俯身抚摸粗糙冰凉的表面，最终驱使着感知中越加模糊的身体，爬到了祭坛之上。
凝视着沾染着不知是锈迹还是未知生物血液的祭坛表面，继而望向自己……
“没有缓解啊……”
叹息声响起。
仍旧在缓慢而坚定的腐朽着的皮肤，让他扯了扯嘴角，在已经出现霉斑的脸上做出一个似乎是笑容的难看表情。
“既然不是避难所……那么就是罪魁祸首！”
他从腰间摸出一块一头尖锐的岩石。
腐朽脸庞之上漠无表情，交握的双手重重落下！
铿！
刺耳碰撞声响起，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青铜色泽祭坛表面，映入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
甚至上面污渍一般的锈迹，都不见一丝变化。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瞬。
继而被第二次撞击声响击碎，接下来是第三声、第四声……
接连不断，越加急促！
似乎映射着伏在祭坛之上的单薄身影，所压抑着的疯狂与决然。
崩！
不断地凿击中，尖锐岩石的尖端碎裂，碎片划过脸颊，带起几点腐朽的碎屑。
他却恍若不觉。
依旧机械地砸落着手中石块，浑浊如同蒙了一层暗雾的双眼专注，却又似凝视着别处……
于之前发现这座祭坛的异常，诞生出它的存在或与自己身上的怪诞遭遇有关，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逃离。
然而即便已竭尽全力离开足够远的距离，却仍旧只能绝望地感受着身体不断的腐朽。
恶化的幅度丝毫没有因物理空间尺度上的拉远而减弱。
心中暗怀的一丝侥幸破灭。
停下脚步的他，露出蕴藏一丝自嘲的扭曲笑容。
相比继续尝试逃离，寄希望于摆脱这诅咒一样的腐朽可能存在的范围，他更愿意将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变数以及……自己的生命，掌控在自己手中！
于是，他回到这里。
或者自命运中撕扯下一片生机，或者在挣扎中腐朽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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