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朋友
灯亮。
二人走了进来。
房间里有几张桌椅，以及在房间正中一个半人高的高台。
高台上四周立着八根柱子，柱子各连着数根粗大的线条，线条连向高台中间一个站直身并抬起双手的人形架子的各个部位。
“你知道你的体赋等级吗？”看着目光热烈的金花鲁，几梵问道。
目光从架子移开，金花鲁低头沉思了一会，不如何确定的歪头说道：“三级。”
之所以说三级，因为金花鲁觉得他和瓜阿哥他们差不多。
瓜阿哥被猜是三级，那他大约也是这样吧？
在花鲁村的那段时间，金花鲁就发现自己比很多人都强，甚至他和那些成壮的大人们比都不差。
后来他慢慢知道了江湖、那时候他就想，或许江湖上才有他要的答案。
再之后出了村子，他才知道体脉分级这些事。
大家说江湖是三级之上才能去的，那他或许就是三级吧……
金花鲁想着，转而睁大眼睛问道：“我听说三级就可以去江湖了，这里就是江湖吗？”
几梵看着金花鲁，眼睛微眯，像是在确定什么。
轻笑着长叹一气，摇了摇头，几梵淡淡开口：“啧啧，你运气可真是好啊。”
“唉……早知道昨晚找一本江湖和体脉的基础书放给你了。”几梵说完，转身走向长椅，坐下，扭扭脖子，伸了个懒腰。
“这里，是一座湖上的一艘船，而江湖……”几梵说着靠下背靠，从衣服里掏出一瓶酒，接着把脚搭到椅子的另一边。
金花鲁恍然，他看出来几梵这是要教他的意思，也过去坐下。
坐下后他才发现，椅子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尘。
接着金花鲁发现几梵不再继续说了，他抬起头，两人互相看着彼此。
“你不会按脚？”几梵问道。
金花鲁疑惑，接着摇头。
“那你见过吗？”几梵再问道。
金花鲁想了想，点头说道：“见过，阿妹姐给瓜阿爷按过。”
接着他再疑惑问道：“你的脚也不舒服吗？”
几梵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他看着金花鲁，缓缓点头，“有点。”
“但是……我们不是朋友吗？”金花鲁继续疑惑，再说道：“这是瓜阿哥手伤没好的时候和我说的，他说朋友之间不用这样。”
喝酒成为朋友是金花鲁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几梵也想起来了。
“……”
——朋友！
这个词让几梵再次顿悟恍然。
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好一个朋友！是啊……朋友！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呢？
……
“你也不全是运气好。”
几梵把脚放了下来，坐直身子，开始讲述：
“江湖是斗者的事业场……
人类肉体本身的力量将凡常人分为了三个等级，一级常人、二级常人、以及三级常人，所对应的凡力依次是十、二十、三十力。
在常人之上，修炼并能够生成内力，便是武斗者。
武斗者分为七个层级，内力对应是三十到一百。
斗者之上，是修行神元之力的修者，也就是你们这里说的神明。”
几梵说到这，停下看向金花鲁，他等着金花鲁理解。
或者提问。
金花鲁很快就问道：“那体赋等级又是什么？体赋三级指的是三级常人吗？江湖是斗者的场所，那体赋三级不就是不能去江湖了吗？”
几梵微笑，喝口酒，点头。
然后给出解释：“体赋的等级是一个范围，而且它与实力的等级并不是一一对应，努力，是可以改变很多的！”
几梵看着金花鲁，再补充道：“还有运气。”
金花鲁陷入了思考。
不一会他就抬起头，似乎是懂了。
几梵继续说道：“体脉等级是自身实力等级的基础，但一个人的实际实力，更多的是取决于所能掌控的外物，尤其是在江湖之上，就像我捡到的那把刀，就像……可以随便让我买很多的那把刀的、我的工作。”
说完，几梵得意的嘿嘿一笑。
“相比于修体，还有修念，这才是你更适合的、你的人生之路。”几梵说完，微笑等待金花鲁的主动询问。
只要金花鲁问了，他便有把握能把金花鲁留在公司，即使不用那个方法。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金花鲁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但却问了另外的问题：“你知道那把刀为什么会掉在这大湖里吗？”
听到这个问题，几梵有些愣住。
接着，他同样认真地看向金花鲁。
微眯着眼，他的眼神又出现了挣扎。
但挣扎很快消失，他反问道：“你一定要找到这个答案吗？”
“嗯！”金花鲁的神情没有变化，点了点头。
几梵笑着叹了口气，也悠悠的点了点头。
“嘶……哈！”
满足地大喝了一口酒之后，他才看向金花鲁，将听到的故事缓缓道来：“如果我听到的没错的话，你现在就是个没爹没妈也没有家的孤儿……”
“……那把刀是因为你们而掉落湖底。”
“……所以你们会害他们灭国……”
“……那已经不是你们的国，不仅是你那正在被追杀的姐姐，他们也要杀你……”
……
几梵将那个故事讲完，说得很平淡，就好像这些事在他身边是寻常见惯。
而在他一旁，金花鲁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呆坐着一动不动。
“虽说是我听来的，但这就是最坏的结果，就是，你要找的答案。”几梵说着，再躺下，再把双腿放到了椅子上。
金花鲁闭上双眼，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
几梵把酒收好，双手枕在脑后，也闭上了双眼，像是要休息的意思。
“你要怎么找到你家人？谁会帮你……”
“这周边镇城的十来万人，哼哼、可都是怨你们啊，唉……啧啧，真惨！”打趣着说完，几梵睁开一只眼睛瞄向金花鲁，再反问道：“你要怎么偿还呢？”
另一边，听着这话的金花鲁牙关紧咬、四肢绷直、全身都轻微的在颤抖。
几梵看向痛苦折磨的金花鲁，眼眸中也出现了痛苦和折磨。
他再一次犹豫。
轻叹口气，他再次把双眼关闭。
也没过多久，他做出了选择。
“夜里的时候，有你的朋友来找你，有一位，戴着和你一样的帽子。”
说完，几梵翻身转到另一边。
背向金花鲁的另一边。
另一边的金花鲁骤然间怔住，他缓缓睁眼，缓缓抬头。
缓缓开口。
“阿……哥……”
金花鲁冲到几梵身前，急声问道：“阿哥怎么了？他们还好吗？”
但几梵却没有动，似乎没有要回复他的意思。
金花鲁蹲下身，双手按住几梵的膝盖，笨拙地、推、捏、拍打揉搓……
几梵迅速坐起身。
二人走了进来。
房间里有几张桌椅，以及在房间正中一个半人高的高台。
高台上四周立着八根柱子，柱子各连着数根粗大的线条，线条连向高台中间一个站直身并抬起双手的人形架子的各个部位。
“你知道你的体赋等级吗？”看着目光热烈的金花鲁，几梵问道。
目光从架子移开，金花鲁低头沉思了一会，不如何确定的歪头说道：“三级。”
之所以说三级，因为金花鲁觉得他和瓜阿哥他们差不多。
瓜阿哥被猜是三级，那他大约也是这样吧？
在花鲁村的那段时间，金花鲁就发现自己比很多人都强，甚至他和那些成壮的大人们比都不差。
后来他慢慢知道了江湖、那时候他就想，或许江湖上才有他要的答案。
再之后出了村子，他才知道体脉分级这些事。
大家说江湖是三级之上才能去的，那他或许就是三级吧……
金花鲁想着，转而睁大眼睛问道：“我听说三级就可以去江湖了，这里就是江湖吗？”
几梵看着金花鲁，眼睛微眯，像是在确定什么。
轻笑着长叹一气，摇了摇头，几梵淡淡开口：“啧啧，你运气可真是好啊。”
“唉……早知道昨晚找一本江湖和体脉的基础书放给你了。”几梵说完，转身走向长椅，坐下，扭扭脖子，伸了个懒腰。
“这里，是一座湖上的一艘船，而江湖……”几梵说着靠下背靠，从衣服里掏出一瓶酒，接着把脚搭到椅子的另一边。
金花鲁恍然，他看出来几梵这是要教他的意思，也过去坐下。
坐下后他才发现，椅子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尘。
接着金花鲁发现几梵不再继续说了，他抬起头，两人互相看着彼此。
“你不会按脚？”几梵问道。
金花鲁疑惑，接着摇头。
“那你见过吗？”几梵再问道。
金花鲁想了想，点头说道：“见过，阿妹姐给瓜阿爷按过。”
接着他再疑惑问道：“你的脚也不舒服吗？”
几梵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他看着金花鲁，缓缓点头，“有点。”
“但是……我们不是朋友吗？”金花鲁继续疑惑，再说道：“这是瓜阿哥手伤没好的时候和我说的，他说朋友之间不用这样。”
喝酒成为朋友是金花鲁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几梵也想起来了。
“……”
——朋友！
这个词让几梵再次顿悟恍然。
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好一个朋友！是啊……朋友！
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呢？
……
“你也不全是运气好。”
几梵把脚放了下来，坐直身子，开始讲述：
“江湖是斗者的事业场……
人类肉体本身的力量将凡常人分为了三个等级，一级常人、二级常人、以及三级常人，所对应的凡力依次是十、二十、三十力。
在常人之上，修炼并能够生成内力，便是武斗者。
武斗者分为七个层级，内力对应是三十到一百。
斗者之上，是修行神元之力的修者，也就是你们这里说的神明。”
几梵说到这，停下看向金花鲁，他等着金花鲁理解。
或者提问。
金花鲁很快就问道：“那体赋等级又是什么？体赋三级指的是三级常人吗？江湖是斗者的场所，那体赋三级不就是不能去江湖了吗？”
几梵微笑，喝口酒，点头。
然后给出解释：“体赋的等级是一个范围，而且它与实力的等级并不是一一对应，努力，是可以改变很多的！”
几梵看着金花鲁，再补充道：“还有运气。”
金花鲁陷入了思考。
不一会他就抬起头，似乎是懂了。
几梵继续说道：“体脉等级是自身实力等级的基础，但一个人的实际实力，更多的是取决于所能掌控的外物，尤其是在江湖之上，就像我捡到的那把刀，就像……可以随便让我买很多的那把刀的、我的工作。”
说完，几梵得意的嘿嘿一笑。
“相比于修体，还有修念，这才是你更适合的、你的人生之路。”几梵说完，微笑等待金花鲁的主动询问。
只要金花鲁问了，他便有把握能把金花鲁留在公司，即使不用那个方法。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金花鲁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但却问了另外的问题：“你知道那把刀为什么会掉在这大湖里吗？”
听到这个问题，几梵有些愣住。
接着，他同样认真地看向金花鲁。
微眯着眼，他的眼神又出现了挣扎。
但挣扎很快消失，他反问道：“你一定要找到这个答案吗？”
“嗯！”金花鲁的神情没有变化，点了点头。
几梵笑着叹了口气，也悠悠的点了点头。
“嘶……哈！”
满足地大喝了一口酒之后，他才看向金花鲁，将听到的故事缓缓道来：“如果我听到的没错的话，你现在就是个没爹没妈也没有家的孤儿……”
“……那把刀是因为你们而掉落湖底。”
“……所以你们会害他们灭国……”
“……那已经不是你们的国，不仅是你那正在被追杀的姐姐，他们也要杀你……”
……
几梵将那个故事讲完，说得很平淡，就好像这些事在他身边是寻常见惯。
而在他一旁，金花鲁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呆坐着一动不动。
“虽说是我听来的，但这就是最坏的结果，就是，你要找的答案。”几梵说着，再躺下，再把双腿放到了椅子上。
金花鲁闭上双眼，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
几梵把酒收好，双手枕在脑后，也闭上了双眼，像是要休息的意思。
“你要怎么找到你家人？谁会帮你……”
“这周边镇城的十来万人，哼哼、可都是怨你们啊，唉……啧啧，真惨！”打趣着说完，几梵睁开一只眼睛瞄向金花鲁，再反问道：“你要怎么偿还呢？”
另一边，听着这话的金花鲁牙关紧咬、四肢绷直、全身都轻微的在颤抖。
几梵看向痛苦折磨的金花鲁，眼眸中也出现了痛苦和折磨。
他再一次犹豫。
轻叹口气，他再次把双眼关闭。
也没过多久，他做出了选择。
“夜里的时候，有你的朋友来找你，有一位，戴着和你一样的帽子。”
说完，几梵翻身转到另一边。
背向金花鲁的另一边。
另一边的金花鲁骤然间怔住，他缓缓睁眼，缓缓抬头。
缓缓开口。
“阿……哥……”
金花鲁冲到几梵身前，急声问道：“阿哥怎么了？他们还好吗？”
但几梵却没有动，似乎没有要回复他的意思。
金花鲁蹲下身，双手按住几梵的膝盖，笨拙地、推、捏、拍打揉搓……
几梵迅速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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