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护体神功
四月初三，夜月如钩。
调进紫禁城内防护的神弩营忽然撤了出去，前几日还是灯火通明的岗哨也全部撤除，整座皇宫恢复了平静。
宫中二更时分，已是灯火稀疏，无数巍峨的建筑掩藏在黑暗之中，像是无数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怪兽。
夜空中有轻风一响，一具纸人从远处屋檐斜斜飘落，出现在太和殿前广场上。
纸人甚为潦草，头上既无五官也无头发，只是白生生一个纸糊的头颅，幸得手脚四肢灵活，纸人落地后迅速往奉天殿方向奔去。
远处忽有稀疏的击掌之声响起，同时四周灯火突然升起......
纸人似是一惊，眼见四周灯火通明，唯有奉天殿方向黑暗依旧。纸人循着黑暗闯入了皇帝上朝的奉天殿中。
随着纸人闯入奉天殿中，原本黑暗的奉天殿中亦有烛光亮起，李寻欢静静出现烛光下，神色平静地继续点亮一处又一处烛光。
“李探花——”纸人缓缓倒地，距离纸人不远处忽然出现一名黄袍道士，面目清疏，须发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相。
“好一个金蝉脱壳！”李寻欢拍手道：“想必上次被追捕时你用的也是这一招，从纸人中脱身而出后假装出手击落纸人。”
“小李探花果然名不虚传。”黄袍道士叹息道：“其实贫道也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一想到明日之后便无法正常进来，忍不住想来碰一下运气。”
“鬼面童子事后我一直早猜测背后的人是谁，可我从未想过是京城最负盛名的李道长。”李寻欢道。
李寻欢和黄袍道士并非第一次见面，以往李寻欢出入宫城经常能看见他，只是当时一直未曾注意而已。李寻欢此前一直没想过自己出入宫城经常遇见的黄袍道士便是名满京城的李子龙。
“贫道奉天行事，李探花莫要阻拦，否则必有灾祸临身，到时悔之晚矣。”李之龙正色道。
眼见李之龙神色肃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李寻欢心底升出一丝惊艳。
李寻欢道：“道长不妨说来听听。”
“贫道受命于天，乃是代天行道。”李之龙脸色平静：“李探花总该听说过贫道求雨之事。”
李寻欢笑了笑：“这事我已详细了解过，久旱不假，道长求雨也不假，但即使你不求雨，也会下雨。”
“李探花莫逞口舌之利，得罪了上苍，必有灾祸临身。那次求雨京城之中有无数人亲眼目睹，岂能有假？”李之龙庄亚肃穆，一脸正色道。
李寻欢悠悠道：“家中恰好有一位墨家传人，观天地风云预测天象之学，并不比道长差，他甚至能预测几时雨下，雨下几滴，几时雨停。若是找机会也能装模作样来一次所谓的求雨，绝不会比道长差。”
“你那些粗浅机关之学，比起我家中那位墨家子弟，可差远了！”李寻欢道。
李子龙沉默半晌，终于道：“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
李寻欢手中忽然多了一片树叶，正是他从沈柔尸体袖子上取的那片树叶。
“这是什么？”李之龙不解。
“这是乌桕树叶，这种树叶在南方很常见，至于京城，我只在白云道观见过。这是我从那位死在你手下的那位沈千户身上找到的。”李寻欢道。
“就凭这样一片树叶你就猜到贫道？”李之龙有些不信。
“乌桕树还有一种名称，叫做木子树。”李寻欢缓缓道：“我从不相信纸人能杀人，而纸人被击落的同时你恰巧就出现了。”
“然后呢？”李子龙忽然有了兴趣。
李寻欢望着李之龙道：“李道长和木子树叶一起出现，我便已有七分把握。”
“木子树，木子，李！”李子龙佩服道：“好敏捷的思维，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难惹！”
“所以——”李子龙盯着李寻欢道：“今天有这么多官员向贫道传信，包括宫里两位公公都是你故意安排的？”
李寻欢道：“你若是就此罢手，或者今晚不来，我也找不到证据。”
李子龙叹了口气：“当我知道心心念念要完成的事只剩下今晚最后一次机会时，自然是非来不可。李探花天纵之才，名不虚传，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哦？”
“你把整个神弩营撤了出去，就算被你发现又能如何？”李子龙背上的长剑忽然到了手中，整个人忽然有了锋利的光芒。
望着李之龙黄袍外忽隐忽现气劲旋涡，李寻欢的心沉了下去，他比自己预想中更厉害。李寻欢本以为沈柔中了他三剑，他必然也受了伤，如今看来他竟然毫发无伤。
此人武功之高，超出了李寻欢的估计。
李寻欢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刺杀皇上？”
李子龙笑了笑：“李探花如此聪明，可以猜猜看。”
李寻欢摇头道：“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有漏洞，无法成立。”
“贫道得手之后，或许会告诉你。”
“道长想多了。”李寻欢摇头道。
“现在的你绝非我对手，七招之内，我便可取你项上人头。”李子龙冷冷道。
李寻欢喃喃道：“也许还用不到七招。”
“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角落中忽然有一名少年的声音响起。
李子龙眼中闪过一丝讶意，他竟然没发现暗中还有一个人，这固然是他大意了，但此人的武功也够惊人了。
一名漆黑的少年握着一柄漆黑的刀，缓缓出现在烛光下。
望着这名少年，李子龙的脸色变了变，沉默了片刻，还是缓缓摇了摇头：“这一辈的年轻人正是了不起，若是再过十年，也许还不用十年，你们便可与贫道一战，但今天不行。”
白天羽缓缓靠近李子龙，脸色露出了针锋般的讥笑：“你吹牛的本事倒是不小。”
“小”字出口，防风琉璃罩中的烛光居然晃了晃，空气忽有黑色刀光流动，白天羽已出刀。
白天羽瞬间已斩出三刀，三刀皆中，无一刀落空。
白天羽却忽然退出二丈开外，以刀支地，稳住了身形，脸上已有几分惊容。
李子龙的身躯晃了晃，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被划开口子的黄色道袍赞道：“好刀法！”抬头望了一眼白天羽手中的黑色长刀，又赞了一声：“好刀！”
白天羽惊天地泣鬼神般三刀只是划开了他的道袍！
李寻欢已经呆住，在白天羽出刀的瞬间他的飞刀已在指尖，只待李子龙露出一丝破绽他的飞刀便会出手。
然而李子龙站着连动都没动，身形依旧保持空灵状态，完美无缺，不曾露出一点破绽，更是硬生生接了白天羽三刀。
李子龙望向李寻欢道：“江湖传言你飞刀出手，从不落空，贫道便是站着不动，你能破得了贫道护体真气吗？”
李寻欢摇头道：“不能。”
他与白天羽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白天羽缓缓站起，眼神恢复了平静：“除非你能一直有真气护体。”说话间，人如鬼魅，挥刀再斩。
李寻欢指尖的飞刀跳跃旋转，随时都准备出手。
白天羽刀法鬼魅，刀刀命中李子龙，只听“彭彭——”声不绝于耳，刀刀如中败革。
漆黑的刀光中忽有剑光飞起，李子龙终于拔剑还击，李寻欢展动身形，拉着力竭的白天羽疾退二丈，避开了李子龙一剑追击。
然而剑光不停，如闪电在云层间跳跃不定，剑剑如电光闪现，惊艳不可方物。
李寻欢身形如风，飘忽难测，躲避着漫天电光。
闪电般跳跃的剑光忽然落入李寻欢手中，被李寻欢以灵犀一指夹住。
李子龙脸露赞叹之色：“好！你至少已得到他的八分真传。”手腕震动间，居然从李寻欢指间将长剑抽了回去。
调进紫禁城内防护的神弩营忽然撤了出去，前几日还是灯火通明的岗哨也全部撤除，整座皇宫恢复了平静。
宫中二更时分，已是灯火稀疏，无数巍峨的建筑掩藏在黑暗之中，像是无数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怪兽。
夜空中有轻风一响，一具纸人从远处屋檐斜斜飘落，出现在太和殿前广场上。
纸人甚为潦草，头上既无五官也无头发，只是白生生一个纸糊的头颅，幸得手脚四肢灵活，纸人落地后迅速往奉天殿方向奔去。
远处忽有稀疏的击掌之声响起，同时四周灯火突然升起......
纸人似是一惊，眼见四周灯火通明，唯有奉天殿方向黑暗依旧。纸人循着黑暗闯入了皇帝上朝的奉天殿中。
随着纸人闯入奉天殿中，原本黑暗的奉天殿中亦有烛光亮起，李寻欢静静出现烛光下，神色平静地继续点亮一处又一处烛光。
“李探花——”纸人缓缓倒地，距离纸人不远处忽然出现一名黄袍道士，面目清疏，须发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相。
“好一个金蝉脱壳！”李寻欢拍手道：“想必上次被追捕时你用的也是这一招，从纸人中脱身而出后假装出手击落纸人。”
“小李探花果然名不虚传。”黄袍道士叹息道：“其实贫道也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一想到明日之后便无法正常进来，忍不住想来碰一下运气。”
“鬼面童子事后我一直早猜测背后的人是谁，可我从未想过是京城最负盛名的李道长。”李寻欢道。
李寻欢和黄袍道士并非第一次见面，以往李寻欢出入宫城经常能看见他，只是当时一直未曾注意而已。李寻欢此前一直没想过自己出入宫城经常遇见的黄袍道士便是名满京城的李子龙。
“贫道奉天行事，李探花莫要阻拦，否则必有灾祸临身，到时悔之晚矣。”李之龙正色道。
眼见李之龙神色肃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李寻欢心底升出一丝惊艳。
李寻欢道：“道长不妨说来听听。”
“贫道受命于天，乃是代天行道。”李之龙脸色平静：“李探花总该听说过贫道求雨之事。”
李寻欢笑了笑：“这事我已详细了解过，久旱不假，道长求雨也不假，但即使你不求雨，也会下雨。”
“李探花莫逞口舌之利，得罪了上苍，必有灾祸临身。那次求雨京城之中有无数人亲眼目睹，岂能有假？”李之龙庄亚肃穆，一脸正色道。
李寻欢悠悠道：“家中恰好有一位墨家传人，观天地风云预测天象之学，并不比道长差，他甚至能预测几时雨下，雨下几滴，几时雨停。若是找机会也能装模作样来一次所谓的求雨，绝不会比道长差。”
“你那些粗浅机关之学，比起我家中那位墨家子弟，可差远了！”李寻欢道。
李子龙沉默半晌，终于道：“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
李寻欢手中忽然多了一片树叶，正是他从沈柔尸体袖子上取的那片树叶。
“这是什么？”李之龙不解。
“这是乌桕树叶，这种树叶在南方很常见，至于京城，我只在白云道观见过。这是我从那位死在你手下的那位沈千户身上找到的。”李寻欢道。
“就凭这样一片树叶你就猜到贫道？”李之龙有些不信。
“乌桕树还有一种名称，叫做木子树。”李寻欢缓缓道：“我从不相信纸人能杀人，而纸人被击落的同时你恰巧就出现了。”
“然后呢？”李子龙忽然有了兴趣。
李寻欢望着李之龙道：“李道长和木子树叶一起出现，我便已有七分把握。”
“木子树，木子，李！”李子龙佩服道：“好敏捷的思维，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难惹！”
“所以——”李子龙盯着李寻欢道：“今天有这么多官员向贫道传信，包括宫里两位公公都是你故意安排的？”
李寻欢道：“你若是就此罢手，或者今晚不来，我也找不到证据。”
李子龙叹了口气：“当我知道心心念念要完成的事只剩下今晚最后一次机会时，自然是非来不可。李探花天纵之才，名不虚传，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哦？”
“你把整个神弩营撤了出去，就算被你发现又能如何？”李子龙背上的长剑忽然到了手中，整个人忽然有了锋利的光芒。
望着李之龙黄袍外忽隐忽现气劲旋涡，李寻欢的心沉了下去，他比自己预想中更厉害。李寻欢本以为沈柔中了他三剑，他必然也受了伤，如今看来他竟然毫发无伤。
此人武功之高，超出了李寻欢的估计。
李寻欢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刺杀皇上？”
李子龙笑了笑：“李探花如此聪明，可以猜猜看。”
李寻欢摇头道：“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有漏洞，无法成立。”
“贫道得手之后，或许会告诉你。”
“道长想多了。”李寻欢摇头道。
“现在的你绝非我对手，七招之内，我便可取你项上人头。”李子龙冷冷道。
李寻欢喃喃道：“也许还用不到七招。”
“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角落中忽然有一名少年的声音响起。
李子龙眼中闪过一丝讶意，他竟然没发现暗中还有一个人，这固然是他大意了，但此人的武功也够惊人了。
一名漆黑的少年握着一柄漆黑的刀，缓缓出现在烛光下。
望着这名少年，李子龙的脸色变了变，沉默了片刻，还是缓缓摇了摇头：“这一辈的年轻人正是了不起，若是再过十年，也许还不用十年，你们便可与贫道一战，但今天不行。”
白天羽缓缓靠近李子龙，脸色露出了针锋般的讥笑：“你吹牛的本事倒是不小。”
“小”字出口，防风琉璃罩中的烛光居然晃了晃，空气忽有黑色刀光流动，白天羽已出刀。
白天羽瞬间已斩出三刀，三刀皆中，无一刀落空。
白天羽却忽然退出二丈开外，以刀支地，稳住了身形，脸上已有几分惊容。
李子龙的身躯晃了晃，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被划开口子的黄色道袍赞道：“好刀法！”抬头望了一眼白天羽手中的黑色长刀，又赞了一声：“好刀！”
白天羽惊天地泣鬼神般三刀只是划开了他的道袍！
李寻欢已经呆住，在白天羽出刀的瞬间他的飞刀已在指尖，只待李子龙露出一丝破绽他的飞刀便会出手。
然而李子龙站着连动都没动，身形依旧保持空灵状态，完美无缺，不曾露出一点破绽，更是硬生生接了白天羽三刀。
李子龙望向李寻欢道：“江湖传言你飞刀出手，从不落空，贫道便是站着不动，你能破得了贫道护体真气吗？”
李寻欢摇头道：“不能。”
他与白天羽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白天羽缓缓站起，眼神恢复了平静：“除非你能一直有真气护体。”说话间，人如鬼魅，挥刀再斩。
李寻欢指尖的飞刀跳跃旋转，随时都准备出手。
白天羽刀法鬼魅，刀刀命中李子龙，只听“彭彭——”声不绝于耳，刀刀如中败革。
漆黑的刀光中忽有剑光飞起，李子龙终于拔剑还击，李寻欢展动身形，拉着力竭的白天羽疾退二丈，避开了李子龙一剑追击。
然而剑光不停，如闪电在云层间跳跃不定，剑剑如电光闪现，惊艳不可方物。
李寻欢身形如风，飘忽难测，躲避着漫天电光。
闪电般跳跃的剑光忽然落入李寻欢手中，被李寻欢以灵犀一指夹住。
李子龙脸露赞叹之色：“好！你至少已得到他的八分真传。”手腕震动间，居然从李寻欢指间将长剑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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