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金瞳
云镜顿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瞳孔收缩如针，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声音引起门外人的注意。
他们什么时候跟踪到自己家来了？难道真的是上门寻仇来了，妈妈也被他们的同伙给带走了？
一连串的问题如铁锤一样敲击着他的心脏，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悄无声息地流下，神经也紧绷了起来。原本以为会很紧张，然而他发现自己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强制冷静下来，没有那种高压下全身僵硬的感觉。
他再次隔着猫眼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只见地中海大叔见敲门没有回应后和身边依旧戴着那顶黑色礼帽的吉他男低声询问着什么。
因为视野受限的原因他没看到另一个口罩男，不知道是不是也跟了过来。
吉他男伸出右手按在门上，云镜和他的手掌之间只隔着一层防盗门。那人微微垂下脑袋好像开始念唱着什么，云镜的听力很好，哪怕有门板的阻挡他也听到了那些不是中文不是英文的奇怪语言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突然，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涌上了云镜心头，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袋深处似乎被一根烧红的钢针刺穿般剧痛。
这猝不及防的痛苦令他捂住脑袋后退数步撞在了鞋柜上，柜子上原本装饰用的吊兰花盆翻倒在地发出“哐啷！”的巨响声。
门外的人听到花盆碎裂声之后也神情严肃了起来，地中海大叔用英语催促道：“动手！”
吉他男隐藏在帽檐下的绿色瞳孔瞬间变成了淡金色，原本低吟的咏唱声陡然变大，摁在防盗门上的右手指尖冒出阵阵白色的雾气化作一根根彼此缠绕蔓延的藤蔓涌向门缝和钥匙孔。
然而他预料之中的“咔哒”开锁声并没有传来，反倒是整个门散发出阵阵银光，隐隐浮现出一个太极八卦图将从门缝和钥匙孔的雾气硬生生“挤”了出去，仿佛加了一层镀银的盾牌。
“这是什么？”吉他男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神色，自己的言灵·萝影藤画虽然序列号不高，但是自己三十余年的开发下不仅在侦查索敌方面效果显著，甚至已经到了可以实体化影响部分物质实体的地步。然而这次被一道门上的结界硬生生排斥到打散，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是面对纯血龙族、高阶混血种或者高等级的炼金结界。
此时的云镜双手抱头在地板上打滚，无数白色的噪点在视网膜上涌现，眼前无序地闪过大量意义不明的画面：无数火焰裹挟的流星从天而降，淹没天地的海啸冲击着城池，大地翻卷成怒涛将无数人影化作齑粉，狂风夹杂着雷霆在巨大的神殿前肆虐。
这些似曾相识的末日场景一幕幕地扎入他的脑海，不同于以往的噩梦一次翻滚就可以惊醒，这次他无论在地上怎么挣扎都难以逃离那种过山车般天塌地陷的苦痛。
“火炬让开，我来。”刚刚云镜在猫眼中没有看到的口罩男原本在楼梯口放风，看到异常后果断撸起袖子，双目流溢出汽灯般的金色光芒，高亢咏唱声中，言灵·鬼胜的效果将他全身的肌肉和神经的效能压榨到极限，爆发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力量与速度。
只见他数拳击碎了防盗门框和墙壁的合页连接处，然后他将整扇门从墙上“撕”了下来。
地中海大叔示意吉他男在外留守，自己和口罩男冲进云镜家的玄关。
此时云镜不住地咳嗽，头痛也变得越来越剧烈，太阳穴附近青筋暴起，双眼紧闭，汗如雨下，整个人如被捞上岸的鱼一般抽搐直到失去了意识。
望着这一幕的两个外国人有些面面相觑，地中海困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他今天放学路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口罩男蹲下身，摸了摸云镜的脉搏皱起了眉头：“根据诺玛提供的情报他应该患有慢性肺炎之类的疾病一直在医治，但是这个哪里像个正常肺痨鬼该有的脉搏。”
又测了测云镜的额温感觉有些发烧，口罩男扒开他的眼皮准备看看瞳孔情况时如遭雷击般后退两步。
地中海没有问他为什么，因为站在身后的他也看到了那抹灼热如汽灯般刺眼的金色。
黄金瞳。
这是纯血龙类或拥有龙类血统的混血种在客观情绪激动或者主动驾驭血统时，虹膜和瞳孔变成金色的特殊生理现象。
这不止是简单的“带个美瞳”，因为混血种黄金瞳的出现往往伴随着血脉觉醒、宣告特权或者强调领地归属，往往都会在各种介质内传播带有压迫性的信息素信号。
换句话来说，黄金瞳往往根据载体的血统强度释放出不同程度的压迫感，血统纯度更高者可以隔空通过视线压制血统纯度较低者，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物理规则。
两人刚刚感觉到自己面对的一双黄金瞳如大海般深邃，其中蕴含的威压如同一个活塞堵住了他的气管让他们刹那间喘不上来气，巨大的压力迫使他们不自觉地往后退。尽管持有者已经晕了过去，但是那双金色的瞳孔仍然让他们有些窒息。
“好家伙，这孩子刚刚是灵视了吗？”地中海将已经昏迷过去的云镜扶到餐桌上趴着，“居然在这里就觉醒了，还有着如此可怕的威压。”
口罩男摘掉了口罩，露出脸颊上一道夸张的刀疤，皱着眉头道：“我从副校长那里听说这个小鬼不简单，但这至少得A级起步吧，难怪校长也特别关注了。”
“是的，我也听说今年校长亲自找了好几个不错的苗子要加入预科班，甚至包括了法国世袭公爵的孙子和校董会加图索家族的少爷，血统都是极其优秀的存在。”地中海一边掏出手机扫描现场汇报任务，一边八卦道，“加图索和我们支持的‘那位校董’一向不对付，他们家娇生惯养的少爷估计也是个纨绔子弟。”
口罩男抱着手臂倚在厨房门上：“纨绔子弟和屠龙武器并不冲突，卡塞尔和执行部只需要锋利的刀子，至于是否出自名家，打磨是否光滑，是否有奢侈的宝石装饰，是否有高档的皮套保养都不重要，刀只是刀。”
“校工部的‘清道夫’们五分钟后会来处理现场。”另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前段时间开车跟踪云镜的姜黄色头发“施瓦辛格”，“先把他抱回到房间吧，尽管是意外但是我们确实吓到了他，即使看在亚历克斯的面子上我们这些做叔叔的也应该照顾好他。”
口罩男偏开头表示无所谓，地中海则啧啧称奇：“洛克难得见你这么细心，还以为你会把他夹起来就跑呢。”
“施瓦辛格”摇了摇头俯身轻轻地将云镜抱起来：“我欠亚历克斯一条命，他的儿子我一定会照看好。”
原来这四个外国人就是十六年前与顾晨周瑕夫妇在英国并肩作战过的卡塞尔学院英国分部成员。
身材高大的地中海胖子叫安德鲁·贝克，代号火炬，担任团队中的瞭望员和火力掩护。
皮肤黝黑的褐发男子名字是西蒙·亚当斯，代号弯刀，是团队中冲锋陷阵的急先锋和突击手。
戴着黑色礼帽的吉他卖唱则是尼尔森·威廉姆斯，代号指南针，负责团队的侦查和后勤支援。
其实巧合的是刚好遗漏了那位“施瓦辛格”，名叫洛克·理查德森，代号黑曜石，和亚当斯一样负责武力突入的攻击手。
但是因为当年与纳粹超自然现象以及特殊个体基因应用部门“纳吉尔法”成员作战重伤后一直在ICU接受治疗，周瑕并不认识他。因为得知是亚历克斯也就是顾晨，偶然路过对重伤濒死的他进行了急救后才能从ICU抢回一条命来，洛克一直对此心怀感激。
卡塞尔校工部作为执行部的“好搭档”，在执行部的杀胚们完成任务打砸抢烧后负责最快速度到达现场进行灭火、封锁现场、还原布置甚至处置尸体。所以校工们装扮成小区物业维修人员迅速更换好新的防盗门后，没有普通人发现周瑕云镜这家遭到这等变故。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云镜在他熟悉的床铺上醒来。脑袋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胀痛，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到床头柜想拿水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一个魁梧且陌生的身影将一杯凉开水塞到了他的手里，顺手还将他扶起倚靠着床头。
云镜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出现在他房间里的这几个外国人，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但是神情镇静地像是认识这几个陌生人一般。
顶着锃亮地中海的安德鲁用还算流利的中文问道：“你似乎不意外也不害怕我们几个？”
云镜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实话实说：“就我目前的处境来看，害怕也没什么用。”
他的视线从依靠在门框的西蒙移到坐在床边的尼尔森再移到床边刚刚给自己递水的洛克，最后又看向似乎是几个人中最好打交道的安德鲁身上：“可以的话，我需要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这段时间出现在我的周围，为什么今天你们又出现在我家里，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另外我妈妈的离开或者失踪是否和你们有关系。”
一连四个问题让安德鲁的嘴角抽了抽，他原先以为这个读高二还未成年的学生会被突然来访的四个老外吓到，自己还得花一番功夫来安抚他的情绪。但是目前看来这个少年不愧是被副校长和校长看重的“屠龙苗子”，很快就镇定下来并迅速想要抢回交涉的主动权。
“首先你不必对我们产生敌意，我认识亚历克斯和爱丽丝，也就是你的养父母。我们在十几年的英国一起共事过，甚至还有些过命的交情，用你们中国人的辈分来说你可以叫我们叔叔。”安德鲁一边讲些与顾晨夫妻过去的故事，一边介绍着自己的几个队友。
云镜抱着膝盖默默记忆着他说的话，生日那天周瑕确实提到过他们在英国小镇斯卡伯勒认识了几个朋友，虽然西蒙和洛克两个人看着有些凶神恶煞，尼尔森有些神经质，但是从目前得到的信息可以判断他们确实对自己没有敌意。
他咳嗽一声指着尼尔森继续追问道：“我姑且相信你们与我爸妈相识，也暂时放心我目前的处境，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用我没听过的语言念叨了些什么我就头痛欲裂浑身不舒服甚至晕了过去，还有我的妈妈去哪了。”
安德鲁和洛克交换了个眼神，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你确实应该知道，但是你是否做好了准备去了解一些事实的真相我们还不能确定。另外我们接受到来自校长的指示是这段时间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尽管爱丽丝也是我们的朋友，但是我们对于她目前的处境暂时没有消息。”
云镜的眉毛不禁上扬了起来。
什么叫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心思一动，从安德鲁的话里联想到某个满头银发，西装得体，举止绅士自称是某个学校校长的老者：“你口中的校长名字是不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安德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没错，看来你与我们昂热校长有过接触，他有邀请你入学吗？”
云镜点了点头：“在我一次放学的路上偶遇了昂热校长，但是我只知道他是某个美国学校的校长，其他一无所知，他甚至没有告诉我那所学校的名字。如果是大学的话我今年才高二，按理哪怕我有出国留学的打算也要到明年高三高考结束后根据考试成绩来申请。”
“可惜我不是招生办的，”安德鲁微笑道，“但是学院的大门会在恰当的时候邀请到适合的人就学，文化知识并不是全部，优异的学生自然会收到印有我们镀银校徽的录取通知书。”
“我的成绩很优秀，应该没有问题。”云镜想了想自己除了体育之外几乎都是满分的成绩单感觉应该可以摸到这所神秘学校的门槛。
“不不不，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安德鲁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我们需要的是‘优异’而不是‘优秀’。”
云镜摩挲玻璃杯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他们什么时候跟踪到自己家来了？难道真的是上门寻仇来了，妈妈也被他们的同伙给带走了？
一连串的问题如铁锤一样敲击着他的心脏，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悄无声息地流下，神经也紧绷了起来。原本以为会很紧张，然而他发现自己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强制冷静下来，没有那种高压下全身僵硬的感觉。
他再次隔着猫眼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只见地中海大叔见敲门没有回应后和身边依旧戴着那顶黑色礼帽的吉他男低声询问着什么。
因为视野受限的原因他没看到另一个口罩男，不知道是不是也跟了过来。
吉他男伸出右手按在门上，云镜和他的手掌之间只隔着一层防盗门。那人微微垂下脑袋好像开始念唱着什么，云镜的听力很好，哪怕有门板的阻挡他也听到了那些不是中文不是英文的奇怪语言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突然，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涌上了云镜心头，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袋深处似乎被一根烧红的钢针刺穿般剧痛。
这猝不及防的痛苦令他捂住脑袋后退数步撞在了鞋柜上，柜子上原本装饰用的吊兰花盆翻倒在地发出“哐啷！”的巨响声。
门外的人听到花盆碎裂声之后也神情严肃了起来，地中海大叔用英语催促道：“动手！”
吉他男隐藏在帽檐下的绿色瞳孔瞬间变成了淡金色，原本低吟的咏唱声陡然变大，摁在防盗门上的右手指尖冒出阵阵白色的雾气化作一根根彼此缠绕蔓延的藤蔓涌向门缝和钥匙孔。
然而他预料之中的“咔哒”开锁声并没有传来，反倒是整个门散发出阵阵银光，隐隐浮现出一个太极八卦图将从门缝和钥匙孔的雾气硬生生“挤”了出去，仿佛加了一层镀银的盾牌。
“这是什么？”吉他男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神色，自己的言灵·萝影藤画虽然序列号不高，但是自己三十余年的开发下不仅在侦查索敌方面效果显著，甚至已经到了可以实体化影响部分物质实体的地步。然而这次被一道门上的结界硬生生排斥到打散，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是面对纯血龙族、高阶混血种或者高等级的炼金结界。
此时的云镜双手抱头在地板上打滚，无数白色的噪点在视网膜上涌现，眼前无序地闪过大量意义不明的画面：无数火焰裹挟的流星从天而降，淹没天地的海啸冲击着城池，大地翻卷成怒涛将无数人影化作齑粉，狂风夹杂着雷霆在巨大的神殿前肆虐。
这些似曾相识的末日场景一幕幕地扎入他的脑海，不同于以往的噩梦一次翻滚就可以惊醒，这次他无论在地上怎么挣扎都难以逃离那种过山车般天塌地陷的苦痛。
“火炬让开，我来。”刚刚云镜在猫眼中没有看到的口罩男原本在楼梯口放风，看到异常后果断撸起袖子，双目流溢出汽灯般的金色光芒，高亢咏唱声中，言灵·鬼胜的效果将他全身的肌肉和神经的效能压榨到极限，爆发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力量与速度。
只见他数拳击碎了防盗门框和墙壁的合页连接处，然后他将整扇门从墙上“撕”了下来。
地中海大叔示意吉他男在外留守，自己和口罩男冲进云镜家的玄关。
此时云镜不住地咳嗽，头痛也变得越来越剧烈，太阳穴附近青筋暴起，双眼紧闭，汗如雨下，整个人如被捞上岸的鱼一般抽搐直到失去了意识。
望着这一幕的两个外国人有些面面相觑，地中海困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他今天放学路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口罩男蹲下身，摸了摸云镜的脉搏皱起了眉头：“根据诺玛提供的情报他应该患有慢性肺炎之类的疾病一直在医治，但是这个哪里像个正常肺痨鬼该有的脉搏。”
又测了测云镜的额温感觉有些发烧，口罩男扒开他的眼皮准备看看瞳孔情况时如遭雷击般后退两步。
地中海没有问他为什么，因为站在身后的他也看到了那抹灼热如汽灯般刺眼的金色。
黄金瞳。
这是纯血龙类或拥有龙类血统的混血种在客观情绪激动或者主动驾驭血统时，虹膜和瞳孔变成金色的特殊生理现象。
这不止是简单的“带个美瞳”，因为混血种黄金瞳的出现往往伴随着血脉觉醒、宣告特权或者强调领地归属，往往都会在各种介质内传播带有压迫性的信息素信号。
换句话来说，黄金瞳往往根据载体的血统强度释放出不同程度的压迫感，血统纯度更高者可以隔空通过视线压制血统纯度较低者，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物理规则。
两人刚刚感觉到自己面对的一双黄金瞳如大海般深邃，其中蕴含的威压如同一个活塞堵住了他的气管让他们刹那间喘不上来气，巨大的压力迫使他们不自觉地往后退。尽管持有者已经晕了过去，但是那双金色的瞳孔仍然让他们有些窒息。
“好家伙，这孩子刚刚是灵视了吗？”地中海将已经昏迷过去的云镜扶到餐桌上趴着，“居然在这里就觉醒了，还有着如此可怕的威压。”
口罩男摘掉了口罩，露出脸颊上一道夸张的刀疤，皱着眉头道：“我从副校长那里听说这个小鬼不简单，但这至少得A级起步吧，难怪校长也特别关注了。”
“是的，我也听说今年校长亲自找了好几个不错的苗子要加入预科班，甚至包括了法国世袭公爵的孙子和校董会加图索家族的少爷，血统都是极其优秀的存在。”地中海一边掏出手机扫描现场汇报任务，一边八卦道，“加图索和我们支持的‘那位校董’一向不对付，他们家娇生惯养的少爷估计也是个纨绔子弟。”
口罩男抱着手臂倚在厨房门上：“纨绔子弟和屠龙武器并不冲突，卡塞尔和执行部只需要锋利的刀子，至于是否出自名家，打磨是否光滑，是否有奢侈的宝石装饰，是否有高档的皮套保养都不重要，刀只是刀。”
“校工部的‘清道夫’们五分钟后会来处理现场。”另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前段时间开车跟踪云镜的姜黄色头发“施瓦辛格”，“先把他抱回到房间吧，尽管是意外但是我们确实吓到了他，即使看在亚历克斯的面子上我们这些做叔叔的也应该照顾好他。”
口罩男偏开头表示无所谓，地中海则啧啧称奇：“洛克难得见你这么细心，还以为你会把他夹起来就跑呢。”
“施瓦辛格”摇了摇头俯身轻轻地将云镜抱起来：“我欠亚历克斯一条命，他的儿子我一定会照看好。”
原来这四个外国人就是十六年前与顾晨周瑕夫妇在英国并肩作战过的卡塞尔学院英国分部成员。
身材高大的地中海胖子叫安德鲁·贝克，代号火炬，担任团队中的瞭望员和火力掩护。
皮肤黝黑的褐发男子名字是西蒙·亚当斯，代号弯刀，是团队中冲锋陷阵的急先锋和突击手。
戴着黑色礼帽的吉他卖唱则是尼尔森·威廉姆斯，代号指南针，负责团队的侦查和后勤支援。
其实巧合的是刚好遗漏了那位“施瓦辛格”，名叫洛克·理查德森，代号黑曜石，和亚当斯一样负责武力突入的攻击手。
但是因为当年与纳粹超自然现象以及特殊个体基因应用部门“纳吉尔法”成员作战重伤后一直在ICU接受治疗，周瑕并不认识他。因为得知是亚历克斯也就是顾晨，偶然路过对重伤濒死的他进行了急救后才能从ICU抢回一条命来，洛克一直对此心怀感激。
卡塞尔校工部作为执行部的“好搭档”，在执行部的杀胚们完成任务打砸抢烧后负责最快速度到达现场进行灭火、封锁现场、还原布置甚至处置尸体。所以校工们装扮成小区物业维修人员迅速更换好新的防盗门后，没有普通人发现周瑕云镜这家遭到这等变故。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云镜在他熟悉的床铺上醒来。脑袋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胀痛，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到床头柜想拿水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一个魁梧且陌生的身影将一杯凉开水塞到了他的手里，顺手还将他扶起倚靠着床头。
云镜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出现在他房间里的这几个外国人，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但是神情镇静地像是认识这几个陌生人一般。
顶着锃亮地中海的安德鲁用还算流利的中文问道：“你似乎不意外也不害怕我们几个？”
云镜手指摩挲着玻璃杯实话实说：“就我目前的处境来看，害怕也没什么用。”
他的视线从依靠在门框的西蒙移到坐在床边的尼尔森再移到床边刚刚给自己递水的洛克，最后又看向似乎是几个人中最好打交道的安德鲁身上：“可以的话，我需要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这段时间出现在我的周围，为什么今天你们又出现在我家里，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另外我妈妈的离开或者失踪是否和你们有关系。”
一连四个问题让安德鲁的嘴角抽了抽，他原先以为这个读高二还未成年的学生会被突然来访的四个老外吓到，自己还得花一番功夫来安抚他的情绪。但是目前看来这个少年不愧是被副校长和校长看重的“屠龙苗子”，很快就镇定下来并迅速想要抢回交涉的主动权。
“首先你不必对我们产生敌意，我认识亚历克斯和爱丽丝，也就是你的养父母。我们在十几年的英国一起共事过，甚至还有些过命的交情，用你们中国人的辈分来说你可以叫我们叔叔。”安德鲁一边讲些与顾晨夫妻过去的故事，一边介绍着自己的几个队友。
云镜抱着膝盖默默记忆着他说的话，生日那天周瑕确实提到过他们在英国小镇斯卡伯勒认识了几个朋友，虽然西蒙和洛克两个人看着有些凶神恶煞，尼尔森有些神经质，但是从目前得到的信息可以判断他们确实对自己没有敌意。
他咳嗽一声指着尼尔森继续追问道：“我姑且相信你们与我爸妈相识，也暂时放心我目前的处境，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用我没听过的语言念叨了些什么我就头痛欲裂浑身不舒服甚至晕了过去，还有我的妈妈去哪了。”
安德鲁和洛克交换了个眼神，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你确实应该知道，但是你是否做好了准备去了解一些事实的真相我们还不能确定。另外我们接受到来自校长的指示是这段时间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尽管爱丽丝也是我们的朋友，但是我们对于她目前的处境暂时没有消息。”
云镜的眉毛不禁上扬了起来。
什么叫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心思一动，从安德鲁的话里联想到某个满头银发，西装得体，举止绅士自称是某个学校校长的老者：“你口中的校长名字是不是希尔伯特·让·昂热。”
安德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没错，看来你与我们昂热校长有过接触，他有邀请你入学吗？”
云镜点了点头：“在我一次放学的路上偶遇了昂热校长，但是我只知道他是某个美国学校的校长，其他一无所知，他甚至没有告诉我那所学校的名字。如果是大学的话我今年才高二，按理哪怕我有出国留学的打算也要到明年高三高考结束后根据考试成绩来申请。”
“可惜我不是招生办的，”安德鲁微笑道，“但是学院的大门会在恰当的时候邀请到适合的人就学，文化知识并不是全部，优异的学生自然会收到印有我们镀银校徽的录取通知书。”
“我的成绩很优秀，应该没有问题。”云镜想了想自己除了体育之外几乎都是满分的成绩单感觉应该可以摸到这所神秘学校的门槛。
“不不不，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安德鲁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我们需要的是‘优异’而不是‘优秀’。”
云镜摩挲玻璃杯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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