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谁知道呢？
院子里某个隐蔽的角落，也是方才于予诗张望的方向。卓卓约约的竹影遮掩之下，似有一绿一白的身影。
“阿游！”
陈晓雨见到那个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背影，身体比脑袋要更快作出反应，克制不住地从人背后扑了上去……
衣料上丝线勾勒花纹在日光折射下透着温润的光泽，肖游转身，将陈晓雨扶好，食指曲起轻刮她的鼻梁，语气颇为宠溺：“怎么还是这样冒失？”
“嘿嘿，人家好久没见你想你了。”陈晓雨的双眼亮晶晶的，一脸乖巧地仰头看着他，“阿游想我了吗？”
“当然。”肖游垂下头，上眼皮微微耷拉下来看着她。
“阿游……”
肖游笑笑，那双细长的眼微微眯着，用着亲昵的语气同她许诺：“下月我应会有空闲，届时我们一起出城去沂方亭赏景如何？”
陈晓雨喜出望外，眼里满是期待：“真的吗？”
“真的。”肖游伸手摸摸她的头。
“太好了！”陈晓雨展颜道。
“……阿游，我时常觉着和你相爱实在是太不真实……仿佛和你的相遇就是一场绮梦……”
陈晓雨抬头看他，眼里喜忧参半。
沉溺于恋爱中的少女的心思总是瞬息万变。
“怎么会？”肖游安慰他，俯身凑近她同她对视，“你还记得我们初遇时说的吗……”
“士为知己者死。”
“女为悦己者容。”
“你看，我也和你一样记着。”肖游伸手抚了抚她鬓边的发丝，柔声道，“这些怎么会是梦？”
“就算是梦，那也是我们一同做的美梦。”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一辈子沉溺其间，再也不要醒来。”
“嗯。”陈晓雨点点头，抿着嘴笑了，“我也是，若真是梦，我也不愿醒来……”
…………
两人在竹林中腻歪了好一阵才分别。
离去时，陈晓雨边走边不舍地回头。
她看着那个站在竹林中温柔看向自己的男子，一阵悸动从胸口生发，蔓延全身……
她与肖游的初遇，是在和都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
那时她尚未及笄，喜欢扮作男儿上街玩耍，时常到些大小茶楼里听书，看那些落魄的才子文人为一件鸡毛蒜皮大的事争论不休。
那日，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同样的茶水、依旧味道有些奇怪的糕点，抱怨自己时运不济的才子文人……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
她记得清楚，那日肖游半披着发，一身淡蓝色长袍就那样荡漾开她心中的涟漪……
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妙语连珠、口若悬河，他就像活在经书中的翩翩公子，隔着半池秋水，只一眼，便擒获了她的目光。
惊叹于他的学识，沉醉于他的气质。不顾闺阁礼仪，她主动上前同人攀谈。经天纬地，无所不谈。
而在交谈过程中，她无意暴露了自己闺阁女子的身份……
但那人未执一词，神色如常。
他只是在谈话的最后，给予了她一句关心的话语……
“娘子一人在外，行事等还请处处小心。”
…………
当夕阳的残红映入眼底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呆坐许久，也意识到自己的那颗心，早已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那人的身影……
少年人的心动就如覆水难收，爱意也似洪水，顷刻间便吞噬了她……
…………
当陈晓雨的身影消失在肖游的视线中时，他嘴角一直噙着的微笑也就落了下来。
他回身准备离去，刚走一步，腰间就掉出来一块东西……
方才陈晓雨送给他的同心玉佩——碎了。
“公子……”仆役跟上来，面露难色地看着地上已经碎成两半的玉佩，“这该怎么办？”
肖游看了一眼，神情冷漠地吩咐道：“我不要坏的东西，捡起来，拿布包着，找地方扔了。”
这个新来的仆役还不太习惯自家公子这说变脸就变脸的架势，战战兢兢地用布包着，捡起那两半玉佩，唯唯诺诺地回答：“是。”
…………
因着入水救人那档子事，宫倾郡不得不先乘车回皇城。而周觅清自然也与之同乘，两人挤在一个车厢内，让小宫女和婢周觅清女乘着周府的马车跟在后边。
车厢内，周觅清为宫倾郡安置妥当。确保其不会受凉后悠悠开口，似漫不经心地道：“你和云将军是旧识？”
宫倾郡扯了扯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的领口，感觉布料手感不大对，垂眼一看才想起这是云沂的外袍。
“啊……嗯。”宫倾郡盯着车内某处，眼神开始慢慢失焦，嘴上敷衍道，“我们小时候是同窗。”
见她这样，周觅清有些无语：“你们关系很好吗？”
“呃……还可以吧？”
“哦，是吗？”周觅清斜眼看她一眼，“那他还挺热心？自己妹妹落水了却问你有没有事？你身上的衣服也是人给披上的……”
宫倾郡下意识揪着衣角，眉心微蹙道：“你想说什么？”
周觅清轻叹：“你曾说的放不下……就是这个人吗？”
“……”宫倾郡微微偏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头，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周觅清自知这个问题冒犯了宫倾郡某些不想为他人所知的往事，于是她又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现在还住在宫里？陛下还没有为你修建你的长公主府吗？”
宫倾郡道：“据说还在建造？反正住在宫里也没什么。”
“是吗？”周觅清作思考状，随即开玩笑道，“托长公主的福，让臣女有机会得以一见宫内面貌。”
宫倾郡一笑：“你若想，住下也未可。”
“不敢不敢。”周觅清身子往后靠了靠，一脸嫌弃，“谁人不知皇城内宫闱里到处都是吃人的陷阱？你求我我都不要去。”
“吃人的陷阱吗……”宫倾郡有些出神，喃喃道，“确实，是这样……”
车轮辘辘，排列整齐的青石板路在车轮下不断向后滚去。日光依旧紧揪着明媚的尾声，可黄叶秋风却不留情面，强势地宣誓，这方天地，秋季已来……
“沁姐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于潼扒拉着于予诗，眼神关切地看着她，“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于予诗脑里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竹林里的人影，有些熟悉，但是卓隐约约的确实看不清，“我只是在想些事，让潼儿担心了。”
话毕，她面带歉意地一笑，宠溺地摸摸于潼的头道：“接下来我一定好好陪潼儿。”
于潼那双灵动的眼睛一转，随即狡黠道：“沁姐姐是不是在想云将军？”
“嗯？云非幕？”原本被街旁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吸引了目光的于旌闻言立马凑到二姐妹旁边，“二妹为什么会想云将军？”
“诶……大哥你不知道……”于潼话还没说完就被于予诗捂住了嘴……
“潼儿，你说什么呢？”于予诗低头，“笑容满面”地看着她，然后对于旌解释道：“大哥莫听潼儿说道，我与云将军不过是幼时同窗，认识罢了。”
于旌笑笑：“我知道，当时我铁了心觉得宫里定是无聊透顶，死活闹着不要去，不然本来应该是我进宫伴读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我连累了二妹。”
“大哥说的哪里话？”于予诗松开捂住于潼嘴巴的手，颇有些警告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被后者报以一个鬼脸，“沁儿自幼喜爱诗书经典，说来还是我要感谢大哥。”
“我知许多女子虽向往读书，却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真正坐到学堂、接受夫子指导。即使是世家里的娘子，大多也不过是识字的程度便不会再学了，转而去钻研女红、脂容。”
说到这，于予诗颇有感触地望向这条街道的尽头，看灯火繁华，人流熙熙：“我一直，一直很庆幸自己能够有机会在宫中伴读。如若不是如此，恐怕今日的我，也和那些世家小姐娘子一般……”
于旌打断于予诗的思绪，伸手轻拍她的肩道：“大才女不要愁眉苦脸的，不然你这个才学粗鄙的大哥怎么办？”
于旌成功地逗笑了于予诗，后者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才对嘛！”于旌见她笑了，嘴角也跟着勾起，“我妹妹可是和都第一美人，还是多笑笑更好看！”
“大哥……”于予诗看他一眼，语气里颇有些无奈，“莫要打趣我。”
“谁说的？沁姐姐就是和都第一美人！”
于潼适时加入，眉毛扬起，抬着下巴，水灵的双眼眨巴眨巴的，神情瞧起来很是神气，让跟在三人后面的仆役婢女们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你们笑什么！”于潼回头，佯怒道，“不准笑！”
笑声是止住了，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一个个憋笑憋得快撑不住了……
“啊啊啊……真是的！”
于潼有些羞恼地跺跺脚，横了他们一眼。
“哈哈哈哈哈，三小姐，您可别为难我们了！”一个身材健壮面色黝黑的男子边笑边说，“说，二小姐是美人，您反倒比二小姐更自豪的样子。”
“不行啊！”
“是是是，谁不知道三小姐和二小姐感情好？三小姐这叫与有荣焉。”于予诗的婢女打趣道。
“你们！”
于潼嘟着嘴，转头去看自家兄长，结果谁知道后者都快笑得直不起腰了……
“大哥！你怎么也这样！”
于旌捧着腹，眼角似乎有点点晶莹，气息急促道：“哈哈哈哈，三妹，你真该拿把镜子瞧瞧自己刚才说话的模样，活像护食的小鸡仔！”
于潼转身一头扎进于予诗怀里，用脑袋蹭她，声音被按在衣服布料中，传出来有些闷闷的：“沁姐姐，你看他们……”
于予诗摸摸她的发顶，温柔道：“好啦，大家没有恶意的，我知道你也不是真的生气对不对？”
“是啊，三小姐。”立马有仆役帮腔道，“我们这些下人能够分到您们底下做活不知道是花了多少辈的福气？谁家主子和您们一样对下人这么好？”
“奴们只是想亲近您。”
“你看，大家都没有恶意的。”于予诗对下人们温柔笑了笑。
“我知道啦……”于潼依旧不肯抬头，耳根微微有些红，“我害羞不行吗！”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阿游！”
陈晓雨见到那个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背影，身体比脑袋要更快作出反应，克制不住地从人背后扑了上去……
衣料上丝线勾勒花纹在日光折射下透着温润的光泽，肖游转身，将陈晓雨扶好，食指曲起轻刮她的鼻梁，语气颇为宠溺：“怎么还是这样冒失？”
“嘿嘿，人家好久没见你想你了。”陈晓雨的双眼亮晶晶的，一脸乖巧地仰头看着他，“阿游想我了吗？”
“当然。”肖游垂下头，上眼皮微微耷拉下来看着她。
“阿游……”
肖游笑笑，那双细长的眼微微眯着，用着亲昵的语气同她许诺：“下月我应会有空闲，届时我们一起出城去沂方亭赏景如何？”
陈晓雨喜出望外，眼里满是期待：“真的吗？”
“真的。”肖游伸手摸摸她的头。
“太好了！”陈晓雨展颜道。
“……阿游，我时常觉着和你相爱实在是太不真实……仿佛和你的相遇就是一场绮梦……”
陈晓雨抬头看他，眼里喜忧参半。
沉溺于恋爱中的少女的心思总是瞬息万变。
“怎么会？”肖游安慰他，俯身凑近她同她对视，“你还记得我们初遇时说的吗……”
“士为知己者死。”
“女为悦己者容。”
“你看，我也和你一样记着。”肖游伸手抚了抚她鬓边的发丝，柔声道，“这些怎么会是梦？”
“就算是梦，那也是我们一同做的美梦。”
“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一辈子沉溺其间，再也不要醒来。”
“嗯。”陈晓雨点点头，抿着嘴笑了，“我也是，若真是梦，我也不愿醒来……”
…………
两人在竹林中腻歪了好一阵才分别。
离去时，陈晓雨边走边不舍地回头。
她看着那个站在竹林中温柔看向自己的男子，一阵悸动从胸口生发，蔓延全身……
她与肖游的初遇，是在和都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
那时她尚未及笄，喜欢扮作男儿上街玩耍，时常到些大小茶楼里听书，看那些落魄的才子文人为一件鸡毛蒜皮大的事争论不休。
那日，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同样的茶水、依旧味道有些奇怪的糕点，抱怨自己时运不济的才子文人……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
她记得清楚，那日肖游半披着发，一身淡蓝色长袍就那样荡漾开她心中的涟漪……
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妙语连珠、口若悬河，他就像活在经书中的翩翩公子，隔着半池秋水，只一眼，便擒获了她的目光。
惊叹于他的学识，沉醉于他的气质。不顾闺阁礼仪，她主动上前同人攀谈。经天纬地，无所不谈。
而在交谈过程中，她无意暴露了自己闺阁女子的身份……
但那人未执一词，神色如常。
他只是在谈话的最后，给予了她一句关心的话语……
“娘子一人在外，行事等还请处处小心。”
…………
当夕阳的残红映入眼底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已呆坐许久，也意识到自己的那颗心，早已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那人的身影……
少年人的心动就如覆水难收，爱意也似洪水，顷刻间便吞噬了她……
…………
当陈晓雨的身影消失在肖游的视线中时，他嘴角一直噙着的微笑也就落了下来。
他回身准备离去，刚走一步，腰间就掉出来一块东西……
方才陈晓雨送给他的同心玉佩——碎了。
“公子……”仆役跟上来，面露难色地看着地上已经碎成两半的玉佩，“这该怎么办？”
肖游看了一眼，神情冷漠地吩咐道：“我不要坏的东西，捡起来，拿布包着，找地方扔了。”
这个新来的仆役还不太习惯自家公子这说变脸就变脸的架势，战战兢兢地用布包着，捡起那两半玉佩，唯唯诺诺地回答：“是。”
…………
因着入水救人那档子事，宫倾郡不得不先乘车回皇城。而周觅清自然也与之同乘，两人挤在一个车厢内，让小宫女和婢周觅清女乘着周府的马车跟在后边。
车厢内，周觅清为宫倾郡安置妥当。确保其不会受凉后悠悠开口，似漫不经心地道：“你和云将军是旧识？”
宫倾郡扯了扯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的领口，感觉布料手感不大对，垂眼一看才想起这是云沂的外袍。
“啊……嗯。”宫倾郡盯着车内某处，眼神开始慢慢失焦，嘴上敷衍道，“我们小时候是同窗。”
见她这样，周觅清有些无语：“你们关系很好吗？”
“呃……还可以吧？”
“哦，是吗？”周觅清斜眼看她一眼，“那他还挺热心？自己妹妹落水了却问你有没有事？你身上的衣服也是人给披上的……”
宫倾郡下意识揪着衣角，眉心微蹙道：“你想说什么？”
周觅清轻叹：“你曾说的放不下……就是这个人吗？”
“……”宫倾郡微微偏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头，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周觅清自知这个问题冒犯了宫倾郡某些不想为他人所知的往事，于是她又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现在还住在宫里？陛下还没有为你修建你的长公主府吗？”
宫倾郡道：“据说还在建造？反正住在宫里也没什么。”
“是吗？”周觅清作思考状，随即开玩笑道，“托长公主的福，让臣女有机会得以一见宫内面貌。”
宫倾郡一笑：“你若想，住下也未可。”
“不敢不敢。”周觅清身子往后靠了靠，一脸嫌弃，“谁人不知皇城内宫闱里到处都是吃人的陷阱？你求我我都不要去。”
“吃人的陷阱吗……”宫倾郡有些出神，喃喃道，“确实，是这样……”
车轮辘辘，排列整齐的青石板路在车轮下不断向后滚去。日光依旧紧揪着明媚的尾声，可黄叶秋风却不留情面，强势地宣誓，这方天地，秋季已来……
“沁姐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于潼扒拉着于予诗，眼神关切地看着她，“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于予诗脑里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竹林里的人影，有些熟悉，但是卓隐约约的确实看不清，“我只是在想些事，让潼儿担心了。”
话毕，她面带歉意地一笑，宠溺地摸摸于潼的头道：“接下来我一定好好陪潼儿。”
于潼那双灵动的眼睛一转，随即狡黠道：“沁姐姐是不是在想云将军？”
“嗯？云非幕？”原本被街旁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吸引了目光的于旌闻言立马凑到二姐妹旁边，“二妹为什么会想云将军？”
“诶……大哥你不知道……”于潼话还没说完就被于予诗捂住了嘴……
“潼儿，你说什么呢？”于予诗低头，“笑容满面”地看着她，然后对于旌解释道：“大哥莫听潼儿说道，我与云将军不过是幼时同窗，认识罢了。”
于旌笑笑：“我知道，当时我铁了心觉得宫里定是无聊透顶，死活闹着不要去，不然本来应该是我进宫伴读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我连累了二妹。”
“大哥说的哪里话？”于予诗松开捂住于潼嘴巴的手，颇有些警告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被后者报以一个鬼脸，“沁儿自幼喜爱诗书经典，说来还是我要感谢大哥。”
“我知许多女子虽向往读书，却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真正坐到学堂、接受夫子指导。即使是世家里的娘子，大多也不过是识字的程度便不会再学了，转而去钻研女红、脂容。”
说到这，于予诗颇有感触地望向这条街道的尽头，看灯火繁华，人流熙熙：“我一直，一直很庆幸自己能够有机会在宫中伴读。如若不是如此，恐怕今日的我，也和那些世家小姐娘子一般……”
于旌打断于予诗的思绪，伸手轻拍她的肩道：“大才女不要愁眉苦脸的，不然你这个才学粗鄙的大哥怎么办？”
于旌成功地逗笑了于予诗，后者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才对嘛！”于旌见她笑了，嘴角也跟着勾起，“我妹妹可是和都第一美人，还是多笑笑更好看！”
“大哥……”于予诗看他一眼，语气里颇有些无奈，“莫要打趣我。”
“谁说的？沁姐姐就是和都第一美人！”
于潼适时加入，眉毛扬起，抬着下巴，水灵的双眼眨巴眨巴的，神情瞧起来很是神气，让跟在三人后面的仆役婢女们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你们笑什么！”于潼回头，佯怒道，“不准笑！”
笑声是止住了，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一个个憋笑憋得快撑不住了……
“啊啊啊……真是的！”
于潼有些羞恼地跺跺脚，横了他们一眼。
“哈哈哈哈哈，三小姐，您可别为难我们了！”一个身材健壮面色黝黑的男子边笑边说，“说，二小姐是美人，您反倒比二小姐更自豪的样子。”
“不行啊！”
“是是是，谁不知道三小姐和二小姐感情好？三小姐这叫与有荣焉。”于予诗的婢女打趣道。
“你们！”
于潼嘟着嘴，转头去看自家兄长，结果谁知道后者都快笑得直不起腰了……
“大哥！你怎么也这样！”
于旌捧着腹，眼角似乎有点点晶莹，气息急促道：“哈哈哈哈，三妹，你真该拿把镜子瞧瞧自己刚才说话的模样，活像护食的小鸡仔！”
于潼转身一头扎进于予诗怀里，用脑袋蹭她，声音被按在衣服布料中，传出来有些闷闷的：“沁姐姐，你看他们……”
于予诗摸摸她的发顶，温柔道：“好啦，大家没有恶意的，我知道你也不是真的生气对不对？”
“是啊，三小姐。”立马有仆役帮腔道，“我们这些下人能够分到您们底下做活不知道是花了多少辈的福气？谁家主子和您们一样对下人这么好？”
“奴们只是想亲近您。”
“你看，大家都没有恶意的。”于予诗对下人们温柔笑了笑。
“我知道啦……”于潼依旧不肯抬头，耳根微微有些红，“我害羞不行吗！”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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