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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命与运

    洛无根终因失血过多,暂时不能进行历练,只好躺在守空寺里休养。

    而牛犇已经领了自己的历练任务独自上路。

    看着自己瘫软的身子,洛无根心底的那一股火气也消散了一点。

    “走了也好,我也不用在担惊受怕了。”

    对于牛犇这个憨子,洛无根不知道怎地有就是有一种好感。

    别看牛犇憨憨傻傻,身子上就是有一股让人亲近的味道。

    这种味道像是一味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在蚕食旁人的好感,直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比起昨夜那种被虫子咬到的那种万毒,洛无根宁可接受这种。

    悟空在旁边端着药碗看了好半天,见洛无根目光呆滞,心有不忍。

    “施主,这是小僧刚熬好的药,你喝了吧!”

    “不喝!”洛无根一如先前那般果断。

    自从知道这里的两个秃头整天都吃那些玩意。

    想想这药是什么做成的也都知道了。

    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绝对是罪魁祸首。

    悟空端了许久,手腕都有些麻了,忍不住,捏着洛无根的鼻子就灌了下去,其名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僧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个不得已。

    这是欺负自己无力反抗是不是?

    话又说回来。

    自打喝了这药以后,洛无根的身子就恢复的特别快。

    短短几天功夫就能下地行走,虽艰难,却也让人欣慰。

    这段时间里,洛无根有事没事都会去大殿里偷听解空给悟空讲课。

    渐渐的,他也摸到了一点什么是威压。

    “大师,你说这威压是来自于自身,可以靠着意念强加给别人,这到底要怎么做?”

    解空双手合十,对着佛祖一拜。

    “修行先修命,命强则气强,气强则威强,威强则压强,凡事总有一个起点,若没有这个命数,修行也止步不前。”

    稀里糊涂的东西,洛无根听的云里雾里。

    修行他知道是什么,可这修命是什么鬼?

    难道命还能修的吗?

    如果能修,到底要怎么修才行。

    到了这里,洛无根也拉下了脸皮求教。

    “大师,晚辈有一事不明,求大师解惑。”

    “问吧!”解空端庄坐正,有那么一点老僧风范。

    “你们嘴里所谓的命到底是什么?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这东西可以观测吗?”

    前面的话听着有那么一丝意思,但最后一句也让解空犯难。

    沉默一瞬,似摇头又似点头的苦笑。

    “贫僧资质浅薄,还未达到那种能观测的地步,可能世上也只有少数人才能观测到。”

    “至于你说的命,我这里或许可以给你解释一二。”

    说着就长篇大论起来。

    “命者,运也!”

    “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有命而无运,终其一生穷困潦倒,无命而有运,注定短暂夭折。”

    “命强而运弱,一生坎坷艰难,命弱而运强,生不逢时亦或是久居他人之下,一生无为。”

    ....

    讲了半天,洛无根简直就是在听天书。

    这一点都没有科学根据好吧。

    直接偏离了唯物主义的定义。

    洛无根琢磨半晌,艰难张口:“那有没有人定胜天这一说?”

    一提人定胜天,不知怎地。

    解空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整个人竟然腾空而起,亮瞎了洛无根的狗眼。

    随着解空飘然出大殿。

    只见解空对着朗朗晴空,放肆大吼:“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中二啊!

    洛无根尴尬到都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了。

    伸手去扯旁边已经看呆的悟空,低声问:“大师兄,你师父这么中二的吗?”

    悟空不理解什么中二,看洛无根的眼神有着诡异。

    “施主,师父就是师父,他平时也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我从来就没见过。”

    从来就没见过吗?

    看悟空的年岁,也有十五六七了吧。

    照这么说,解空这个老秃驴很久以前就来到了这个地方隐居。

    不然外面怎么听不到他的一点消息。

    有意思。

    洛无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你还知道你师父有什么癖好吗?”

    这一次悟空也茫然。

    自己师父每天除了参禅打坐,就没有别的事了。

    若要说,就是会吃饭睡觉。

    这算是喜好吗?

    那怎么可能。

    悟空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师父这样。”

    就在两人嘀咕之际,洛无根的身子竟然飘了起来。

    虽不如解空飘的高,但也离地有两三尺。

    这是解空在搞鬼。

    洛无根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待来到解空身边的时候,才发现解空的周身已经有了一圈淡淡的光影。

    这是要飞升吗?

    既使如此,那就快点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你小子看归看,别拿强者的尊严开玩笑,贫僧对你算是好的了,换做别人,一巴掌就拍死你。”

    洛无根知道解空说的这是实话。

    像解空这种的强者,尊严绝对大过性命。

    对付他,也只是一个手指头的事情。

    但其中也有贪生怕死之辈,那只是少数,因此他们在同等境界当中,绝对不可能战胜解空这种人。

    “大师,小子真的没有诋毁之意,你闹这么大的动静出来,我也只是想瞻仰一下你的光辉风姿。”洛无根皮笑肉不笑,说的轻巧。

    解空从容一笑:“马屁就算了,看你有点天赋,也就指点你一下吧。”

    说完,抬手一指,空气中立马卷起阵阵涟漪,如同一道利箭射向远方。

    远方有山石林立,在接触到这一指后,轰然炸开。

    这一幕震惊了洛无根。

    他知道强者有多强。

    但人怎么能强到这种地步。

    凌空飞渡已是玄幻,可这隔空一指是个什么鬼。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再玄幻一点。

    洛无根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大师,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解空缓缓降落,跟着的也有洛无根。

    等他俩重新踏上坚实的大地上,才感觉踏实。

    这才是实打实的接触。

    “武者的修行就是修命,以后天补先天,从而逆天改命。”

    等等。

    这话你不是说过吗?

    但我又不懂,你能不能换个说法。

    洛无根太恨这些老东西说话迷糊了。

    一个劲的让人去猜。

    却也不敢把自己心声透露出来。

    “先天是什么?后天又是什么?”

    洛无根把疑惑抛给了解空。

    解空闻言,愣怔了一瞬,转而笑了起来。

    “先天既定,无从更改,后天未知,如骰子重叠,每走一步,就选择一次,直至终点。”

    “可世上有多少人能把握自己的骰子呢?”

    “你不能,他不能,而我可以!”

    洛无根瞬间就摸到了一点东西。

    想了想问道:“先天是指出生?”

    解空斜了洛无根一眼,显然看不上洛无根的解释。

    “是也,非也!”

    “先天可是出生血脉,也可是个人命数,更可是周身福祸。”

    “一出生就决定下来的东西,就是先天,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只有后天才能走到另一条道路。”

    “至于有多少人能成功,那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走通这一条路的人,必然有一颗无比坚韧的心。”

    洛无根一刹那就想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

    他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

    家里没有什么背景,就是中产阶级。

    但这样也不能决定他的命运。

    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让他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只是这未来他还没有来的及享受,就一命呜呼。

    时也!命也!

    “原来如此,我悟了!”

    当洛无根说出这话的时候,解空都惊了。

    你小子悟了什么?

    这东西是这么好悟的吗?

    你当这是大白菜吗?

    说悟就悟,我怎么没看明白?

    两世的记忆的确有很多地方让人看不出来。

    却不影响洛无根此刻的心情。

    一抬头,双眼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命运在手,天下我有!”

    “啪!”

    解空受不了了。

    一巴掌就呼了过来。

    “你小子连自己的骰子都没有拿到手,扯什么犊子。”

    “等你拿到属于自己骰子的时候再说这话吧。”

    骰子是个什么鬼?

    我咋不知道呢?

    洛无根捂着脸,细细思考解空说过的每一句话。

    越想越糊涂,干脆不想了。

    还不如想想解空为什么能办到隔空攻击来的轻巧。

    刚刚他把解空出手的那一瞬间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下来。

    正好研究一番。

    可不管他怎么研究,也回不到刚才那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我都看到了一切,但回想起来,就像是被人干扰了一样断断续续。”

    洛无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就是不能回忆起解空出手的那一刹那。

    仿似有什么在阻碍一样。

    这种情况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

    今日第一次遇见。

    立即就感觉强者在爆发的时候,对于很多东西都施加了自己的影响。

    可能这也是一种防盗的手段吧。

    不然就凭借他的手段。

    什么东西模仿不来。

    即使现在不行,未来可不一定。

    而现在就出现了变数。

    所以他需要什么东西来打破。

    “果子?”

    “当初牛犇采摘的果子能让我进入另一个空间,在那里或许能抹去这种干扰。”

    想到这里。

    洛无根再也顾不上什么。

    翻身下床就去寻找剩下的果子。

    经过几天的盛放。

    剩下的果子已经瘪了。

    看上去没有那么油光水滑。

    即使是这样,洛无根也准备试一试。

    “拼了!”

    随着果子被捏碎,浑浊的液体带着一点恶臭流入嘴里。

    霎时间,如遭雷击,洛无根整个身子都像触电般弹跳。

    良久沉寂下来,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不...够...吗?”

    看着干瘪的果子只能挤出一点汁水,洛无根心下一横。

    不就是吃果子吗?

    牛犇那牲口能吃,我为什么就不能吃。

    一闭眼,一颗果子就进入了嘴里。

    “咔嚓!”

    牙碎了!

    不对,这是牙酸了。

    那种无力的感觉瞬间在口腔中蔓延,一直沉淀到肺腑,再融入血脉,最后直冲天灵盖。

    就是这个味,没错!

    我找到答案了。

    爽!

    随着一声惊呼响起。

    房间里也安静下来。

    那只还捂着嘴的手,竟缓缓滑落下来。

    再次回到未知空间里。

    洛无根遥望四周,还是那么的幽暗。

    一切都如第一次进来那样。

    作为一个有任务的人。

    当即就抽出了自己的记忆。

    这一次没有任何的阻碍,曾经看到过的一切都如切片一样展现在眼前。

    “就是这里!”

    解空一击破空,那是一种神秘的力量。

    洛无根还从未见过。

    只见解空在临空之后,周围的磁场猛然加强,强到可以承载他的身体,另外还能承载洛无根。

    洛无根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学物理的,自然知道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步。

    首先就是控制自己的磁场,而后影响他人,最后才是克服引力。

    所以说,人体真是一个宝藏。

    正如解空所说,人体自身就是一个小宇宙,有多强谁都无法知道。

    毕竟这玩意有的人生下来就强,有的人生下就弱。

    全靠后天来弥补。

    一旦开启了这条路以后,那就没有回头路,只能走到底。

    现在洛无根正在窥视这个玄妙的世界,想要解开所有的谜团。

    随着一点一点的深入。

    洛无根也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如果说外在因素是人体磁场,那么如何去驱使它呢?”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好比你发现了一大堆汽车零件,组合起来就是一辆代步车。

    那么能源用什么?

    洛无根没想明白,却依然投入身心全神贯注。

    久而久之也垂了眼眶。

    “太难了!”

    “这些老东西就不能把事情简化一点吗?”

    说着就一掌推出,击碎了几块记忆碎片。

    “咦!”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在看到击碎记忆碎片的那一刻,洛无根知道了动力是什么。

    正是他们修行的内劲。

    磁场的威压可以根据意志转移,但很难化为破坏力。

    而内劲正好驱动磁场,以此来带动更大的力量。

    这也正好对应上同样修行的人,为什么有人实力强,有人实力弱了。

    无非就是同样的内劲之下,磁场的强弱就决定了威力的大小。

    好简单的一个问题,一群老古董整的这么复杂。

    洛无根都不由的要吐槽两句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破解了这题的时候,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那么什么是命呢?”

    回头再看那些记忆碎片,一点都没有命的轨迹。

    这种更玄乎的东西,并不会在这里展现出来。

    “算了,这问题等以后再说,我该想想怎么出去了。”

    先前还有牛犇在外面胡搞,这一次没人帮忙,自然就傻眼。

    “我不会被困死在这里了吧?”

    洛无根急了,急的直跳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倾盆的大雨又来了。

    “感谢上帝,感谢佛祖,感谢各位看官老爷的打赏!”

    洪峰过境,洛无根一口就呕了出来。

    我尼玛!

    这次怎么这么苦?

    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在搞事?

    一睁眼,洛无根就见自己被悟空扶着,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师父,施主醒了!”

    坐在板凳上的解空白了洛无根一眼。

    “以后少吃腐败的东西,那东西真的能吃死人。”

    我丢!

    果子过期了啊。

    我怎么没有察觉到。

    就在洛无根茫然之际,耳边传来悟空的声音。

    “施主,该吃药了,这样你的身体才能恢复的更快!”

    退退退!

    恶灵退散!

    谁知道你给我喂的是什么东西?

    万一比那果子还毒呢?

    不等洛无根反应,悟空出手如电,一下就卸掉了洛无根的下巴,按着额头就灌了下去。

    “施主,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喝药,所以我早有准备,这可是一份功德啊,你要成全我。”

    我成全你大爷!

    能不能等我咽下去了再来。

    水都从我鼻孔里喷了出来。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能比牛犇这个憨子恶心的,那么悟空绝对算一个。

    一个嚷着要吃饭,一个嚷着要喝药。

    天生的卧龙凤雏。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

    洛无根的身体也好了起来。

    今日难得的在寺院里修炼。

    以往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今天通畅了许多。

    唯一不足之处,那就是对于的气的吸收。

    时至今日,洛无根依旧只能用嘴大口呼吸,看的悟空眼前一愣。

    “施主,你这修炼好生奇葩,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炼气的。”

    洛无根翻着白眼,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

    “那你才见过几个人?外面比我奇葩的更多,等你出去就知道了。”

    一时间悟空哑口无言。

    想了想,还是要说上两句。

    “我看我师父就不是你这样的,我也不是。”

    我好羡慕啊,我羡慕的快疯了。

    洛无根被狠狠的打击了一番,决定去偷看解空练功。

    两人贼眉鼠眼的端在墙角看向端坐的解空。

    随着解空的入定。

    洛无根瞬间就开启了缓速。

    这一次直接最大六倍。

    仅仅一瞬间,洛无根就受不了退了出来,而后就是不停的咳嗽。

    “施主,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恶心!”洛无根面色发白的解释,直接糊弄了这个光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