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朋友大东
我坐在公交车座位上，靠着车窗，若有所思。
当我正想着爸妈年轻时候的故事而昏昏欲睡时，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惊醒。
“喂，我梁鱼，哪位？”我拿起手机说道。
“喂，鱼蛋！？我大东，出事喽。”电话那头传来大东焦急的呼喊。
没错，鱼蛋是我的外号。别以为这个外号有多可爱多文艺，那你们都被字面上的意思给迷惑了。鱼蛋是“梁鱼混蛋”的简称，原本他们直接叫我浑鱼，浑水摸鱼的浑鱼，但经过我多次抗议之后改成了鱼蛋。
我靠，每次我们组团出去玩的时候，他们都浑鱼、浑鱼地叫着，然后姑娘们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个混混痞子，随时会吃了她们似的，让我根本没办法泡妞。虽然我们约姑娘们出来确实是动机不纯、居心不良，但总不能把咱大男人心里的龌龊勾当公告天下吧，所以我强烈要求他们把我的称号改一下。当时也不知那个家伙正叉着一串鱼蛋在烧烤，于是胡诌了鱼蛋这两个字，说是梁鱼混蛋的简称。于是我就这样成为了别人口中咬来嚼去的鱼蛋。
唉，算了，鱼蛋怎么也比浑鱼好些，至少不会直接影响到我在姑娘们心中的形象。而且那些单纯又不知实情的姑娘，还会傻傻地认为鱼蛋这个称呼很有意思呢，我也乐享其成。我发誓，我对姑娘们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就是想有机会相互认识了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女朋友而已。我一个大龄男子，想找个女朋友那是天经地义好吧。
公交车摇摇晃晃，我对着电话那头低骂了一句。
“我靠，大东你那次打电话给我第一句话不是说出事了的？说吧，这次又啥事。”我说道。
“大事，大事，出大事了。我发现我陷入了严重的感情危机。”大东依然惶恐惶恐地说道。
大东这人就这样，老爱夸大其词，好像没有见过大蛇屙屎似的，什么都大惊小怪。我们广东果然是地大物博，文化底蕴深厚，竟然连大蛇屙屎这么形象生动的俗语都有，即使我来到北方多年，曾经学过的广东话也依然让我受益匪浅。
“你家伙真是的，出事了不回家找爸妈，你打电话给我干嘛？”我不耐烦地道。
我说的是实在话，我一广东人，千里迢迢来到北方这座城市，连普通话都说得还不怎么利索，他有事没事找我也没用啊。要是去打架，我说不定还能把古惑仔学个几分相像，凑个人数，帮他长长气势，助助威，压压阵。但大东这人，不是什么好斗分子，找我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所谓感情大事。反正我就敷衍他，最后准不了了之。
“找了，他们的意见不靠谱，太偏激，所以特来向大神你请教。朋友之中，你被女人甩的次数最多，经验充足。”他一激动，淡定地说出了找我的真实理由。
“嘿！你欠揍是吧，怎么说话的呢。”我不爽地道。
大东这家伙隔着电话老喜欢讲些欠揍的话，我看他是存心的。这家伙平时打架打不过我，就喜欢在电话里隔山打牛，逞口舌之快。
“别气，都是那些女人太肤浅，不识货。我一直都觉得鱼蛋你是禾秆盖珍珠。”大东见把我惹急了，于是开始补锅，乱拍马屁。
“这还差不多。说说，叔叔阿姨都给了些啥建议？”我见大东竟然胡诌出禾秆盖珍珠这么有水平的广东擦鞋神句，也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于是抱着好奇心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叫我直接写休书一封，从此以后全身心投入到相亲事业中去，争取找位白富美。”大东这大嗓门在电话那头喊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夸大其词。大东这人最喜欢把别人的话加上各种离谱的修饰，最后小事变大事，大事直接就无可救药了。什么叫写休书，这都哪跟哪呀，不就是叔叔阿姨反对他和他女朋友相好吗。
“我靠，这主意铁定是阿姨想出来的，叔叔也是受了现实反动主义的蛊惑。诶，不对，你丫不是还没结婚吗？”我忽然想起大东和他女朋友其实也才好了一年，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两老的意思是叫我分手。那两个老迂腐早就看我女朋友不顺眼了，一直怂恿我找个本地的。”大东不服地说道。
“叔叔阿姨的意见没错，我也一直想找个本地的来着。”我乐呵呵地打趣道。
大东为找女朋友的事没少跟他老爸老妈对着干，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然后到处央求兄弟们好心收留。后来家庭矛盾越演越激烈，大东终于忍不住搬了出来，要彻底地实现我的爱情我做主。但即使搬出来了，大东发现他自己的爱情还是做不了主，因为他爸妈总有办法横加干涉，让他防不胜防。
“别扯开话题。”大东在电话那边正儿八经地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沮丧，“你说我女朋友是不是不爱我了，她竟然对我说谎，她一定是有外遇了，而且还夜不归宿，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都叫你丫千万别同居的了，你死都不听劝。现在好了吧，你俩同居之后有那天不是产生严重感情危机的？我早告诉过你，距离产生美，同居产生悲剧。你们俩自个的事情，两口子回去滚一滚床单解决，别来烦我。”我一听又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也懒得搭理。
自从大东和他女朋友同居之后，隔三差两就产生一次感情危机，把兄弟们烦得苦不堪言。
记得有一次，他们两口子买了条鱼，高高兴兴回出租屋准备玩过家家，结果因为清蒸和红烧的不同意见而搞到拿起了刀叉对峙厨房。最后兄弟们轰轰火火赶到，苦口婆心劝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让他们冰释前嫌。后来那条鱼既没有清蒸也没有红烧，而是拿去煮鱼汤了。我艹，这都什么人这是。
后来我知道了，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神经病，为了小事争吵不休，最后都以无厘头的形式结束，又回到爱得死去活来的状态。我们这些劝架的反而成了吃力不讨好的家伙。
“这次不同，事态严重。”大东伤心欲绝地说着，“她夜不归宿不止，还闪烁其词对我说谎。你说她是不是不爱我了？我那么爱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问她去哪里了，怎么一整晚都没回来？她说太晚了，就和妹妹一起睡。她说慌，她怎么可能和她妹妹一起睡。那天晚上她妹妹明明和我睡在一屋。你说她为什么要骗我呢？她为什么要背着我去偷男人？她一定是不爱我了。”
“我靠，你这混蛋，重点不是她为什么骗你，重点是为什么你会和她妹妹睡一屋好吧。我梁鱼见过无数人渣，但没见过像你这样渣到一滴水都不剩的。M的，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心理变态还道德沦丧，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大爷的还好意思怪嫂子去偷人…”
我勒个去，大东这家伙肯定是脑袋被门挤了，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鱼蛋你别那么俗…你那不是公共场合吗，注意形象。”大东见我激动得破口大骂，在电话那边抱怨道。
“形象，形你妹。”我开始对着手机又是一通乱骂，“俗？我梁鱼就是这么俗，我要不臭骂一顿你这精虫上脑的混蛋，我梁鱼…你等着，下面还有更俗的呢。别挂，挂了绝交。”我站起身，松了松紧绷的脸，露出善意表情，笑容可恭地让座给刚上车的老婆婆，“老奶奶您坐。”
把老奶奶扶到座位上坐稳后，在全车人奇怪的眼神下，我继续拿起电话对大东开骂。
我最见不得道德沦丧的人，大东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完全突破了我的道德底线，把我气得破口大骂。
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是误会一场，想要挽救但却为时已晚，大东和他女朋友还是分了手。
当我正想着爸妈年轻时候的故事而昏昏欲睡时，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惊醒。
“喂，我梁鱼，哪位？”我拿起手机说道。
“喂，鱼蛋！？我大东，出事喽。”电话那头传来大东焦急的呼喊。
没错，鱼蛋是我的外号。别以为这个外号有多可爱多文艺，那你们都被字面上的意思给迷惑了。鱼蛋是“梁鱼混蛋”的简称，原本他们直接叫我浑鱼，浑水摸鱼的浑鱼，但经过我多次抗议之后改成了鱼蛋。
我靠，每次我们组团出去玩的时候，他们都浑鱼、浑鱼地叫着，然后姑娘们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个混混痞子，随时会吃了她们似的，让我根本没办法泡妞。虽然我们约姑娘们出来确实是动机不纯、居心不良，但总不能把咱大男人心里的龌龊勾当公告天下吧，所以我强烈要求他们把我的称号改一下。当时也不知那个家伙正叉着一串鱼蛋在烧烤，于是胡诌了鱼蛋这两个字，说是梁鱼混蛋的简称。于是我就这样成为了别人口中咬来嚼去的鱼蛋。
唉，算了，鱼蛋怎么也比浑鱼好些，至少不会直接影响到我在姑娘们心中的形象。而且那些单纯又不知实情的姑娘，还会傻傻地认为鱼蛋这个称呼很有意思呢，我也乐享其成。我发誓，我对姑娘们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就是想有机会相互认识了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女朋友而已。我一个大龄男子，想找个女朋友那是天经地义好吧。
公交车摇摇晃晃，我对着电话那头低骂了一句。
“我靠，大东你那次打电话给我第一句话不是说出事了的？说吧，这次又啥事。”我说道。
“大事，大事，出大事了。我发现我陷入了严重的感情危机。”大东依然惶恐惶恐地说道。
大东这人就这样，老爱夸大其词，好像没有见过大蛇屙屎似的，什么都大惊小怪。我们广东果然是地大物博，文化底蕴深厚，竟然连大蛇屙屎这么形象生动的俗语都有，即使我来到北方多年，曾经学过的广东话也依然让我受益匪浅。
“你家伙真是的，出事了不回家找爸妈，你打电话给我干嘛？”我不耐烦地道。
我说的是实在话，我一广东人，千里迢迢来到北方这座城市，连普通话都说得还不怎么利索，他有事没事找我也没用啊。要是去打架，我说不定还能把古惑仔学个几分相像，凑个人数，帮他长长气势，助助威，压压阵。但大东这人，不是什么好斗分子，找我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所谓感情大事。反正我就敷衍他，最后准不了了之。
“找了，他们的意见不靠谱，太偏激，所以特来向大神你请教。朋友之中，你被女人甩的次数最多，经验充足。”他一激动，淡定地说出了找我的真实理由。
“嘿！你欠揍是吧，怎么说话的呢。”我不爽地道。
大东这家伙隔着电话老喜欢讲些欠揍的话，我看他是存心的。这家伙平时打架打不过我，就喜欢在电话里隔山打牛，逞口舌之快。
“别气，都是那些女人太肤浅，不识货。我一直都觉得鱼蛋你是禾秆盖珍珠。”大东见把我惹急了，于是开始补锅，乱拍马屁。
“这还差不多。说说，叔叔阿姨都给了些啥建议？”我见大东竟然胡诌出禾秆盖珍珠这么有水平的广东擦鞋神句，也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于是抱着好奇心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叫我直接写休书一封，从此以后全身心投入到相亲事业中去，争取找位白富美。”大东这大嗓门在电话那头喊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夸大其词。大东这人最喜欢把别人的话加上各种离谱的修饰，最后小事变大事，大事直接就无可救药了。什么叫写休书，这都哪跟哪呀，不就是叔叔阿姨反对他和他女朋友相好吗。
“我靠，这主意铁定是阿姨想出来的，叔叔也是受了现实反动主义的蛊惑。诶，不对，你丫不是还没结婚吗？”我忽然想起大东和他女朋友其实也才好了一年，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两老的意思是叫我分手。那两个老迂腐早就看我女朋友不顺眼了，一直怂恿我找个本地的。”大东不服地说道。
“叔叔阿姨的意见没错，我也一直想找个本地的来着。”我乐呵呵地打趣道。
大东为找女朋友的事没少跟他老爸老妈对着干，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然后到处央求兄弟们好心收留。后来家庭矛盾越演越激烈，大东终于忍不住搬了出来，要彻底地实现我的爱情我做主。但即使搬出来了，大东发现他自己的爱情还是做不了主，因为他爸妈总有办法横加干涉，让他防不胜防。
“别扯开话题。”大东在电话那边正儿八经地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沮丧，“你说我女朋友是不是不爱我了，她竟然对我说谎，她一定是有外遇了，而且还夜不归宿，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都叫你丫千万别同居的了，你死都不听劝。现在好了吧，你俩同居之后有那天不是产生严重感情危机的？我早告诉过你，距离产生美，同居产生悲剧。你们俩自个的事情，两口子回去滚一滚床单解决，别来烦我。”我一听又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也懒得搭理。
自从大东和他女朋友同居之后，隔三差两就产生一次感情危机，把兄弟们烦得苦不堪言。
记得有一次，他们两口子买了条鱼，高高兴兴回出租屋准备玩过家家，结果因为清蒸和红烧的不同意见而搞到拿起了刀叉对峙厨房。最后兄弟们轰轰火火赶到，苦口婆心劝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让他们冰释前嫌。后来那条鱼既没有清蒸也没有红烧，而是拿去煮鱼汤了。我艹，这都什么人这是。
后来我知道了，恋爱中的男女都是神经病，为了小事争吵不休，最后都以无厘头的形式结束，又回到爱得死去活来的状态。我们这些劝架的反而成了吃力不讨好的家伙。
“这次不同，事态严重。”大东伤心欲绝地说着，“她夜不归宿不止，还闪烁其词对我说谎。你说她是不是不爱我了？我那么爱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问她去哪里了，怎么一整晚都没回来？她说太晚了，就和妹妹一起睡。她说慌，她怎么可能和她妹妹一起睡。那天晚上她妹妹明明和我睡在一屋。你说她为什么要骗我呢？她为什么要背着我去偷男人？她一定是不爱我了。”
“我靠，你这混蛋，重点不是她为什么骗你，重点是为什么你会和她妹妹睡一屋好吧。我梁鱼见过无数人渣，但没见过像你这样渣到一滴水都不剩的。M的，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心理变态还道德沦丧，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大爷的还好意思怪嫂子去偷人…”
我勒个去，大东这家伙肯定是脑袋被门挤了，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鱼蛋你别那么俗…你那不是公共场合吗，注意形象。”大东见我激动得破口大骂，在电话那边抱怨道。
“形象，形你妹。”我开始对着手机又是一通乱骂，“俗？我梁鱼就是这么俗，我要不臭骂一顿你这精虫上脑的混蛋，我梁鱼…你等着，下面还有更俗的呢。别挂，挂了绝交。”我站起身，松了松紧绷的脸，露出善意表情，笑容可恭地让座给刚上车的老婆婆，“老奶奶您坐。”
把老奶奶扶到座位上坐稳后，在全车人奇怪的眼神下，我继续拿起电话对大东开骂。
我最见不得道德沦丧的人，大东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完全突破了我的道德底线，把我气得破口大骂。
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是误会一场，想要挽救但却为时已晚，大东和他女朋友还是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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