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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姊妹相残无善终(四)

    一天上午,欢欢来找乐乐,我店里来了一位顾客想买金镶玉精品,我那暂无货到你这借用。乐乐以早些天出的大事耿耿于怀,也懂事了许多,尤其谨记狗四话语,时刻警惕他们几个,知道只要她出面准没好事,干脆回答不借。兆吉和狐三早在店外,刚听到争吵,冲向乐乐围攻她,欢欢进柜台自己拿着想外逃,乐乐呼喊抓贼,街坊姬姨郁姨夫妇们齐来抓强盗,还有其他邻居跑步报告巡捕房,正在打得不可收拾时,黄捕头带人赶到,平息了打斗。

    乐乐原原本本讲述争吵起因、经过,而欢欢颠倒是非,倒说是妹妹乐乐昨天借了我的金镶玉,刚才我去要还她不认账,兆吉和狐三才出手打她。

    邻居姬姨郁姨做人证,乐乐说的是真,欢欢说的全是假,是她和兆吉狐三三人都趁狗四不在想夺乐乐贵重商品。黄捕头请你到欢欢、兆吉两家店看看,他们的全是假冒伪劣,把巷尾街生意搞垮啦,她们还将兆吉狐三强暴乐乐的事,欺行霸市很多为非作歹事件告知黄捕头,巡捕房差役将兆吉欢欢两家店翻个底朝天,果真全部假冒货,并记录各邻居口头汇报他们许多罪行,将他们押回渝城府衙,经严刑拷打,兆吉、欢欢承认所犯罪行,二人认罪画押,渝城府商议判定,以违法乱纪残害良民欺骗百姓,扰乱社会秩序等数罪,勒令兆吉、狐三二犯三天内离开渝城,不可再来,方可免以刑事。

    欢欢急啦,生怕他二人一走,乐乐和狗四、巷尾待邻居联合起来反扑报复,当晚和他二人在无人出入处暗地策划,在三天限期内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第二天下午,兆吉租来宋氏车行一辆马车,当着巷尾街众人面提着随身所需物,两人上了车,没行多远天色还很早,兆吉向马夫提出,进路边客栈休息会。马夫哪会肯,刚行这么近还没那么快天黑就停留,要多少天才能到达呀?你没听宋老爷吩咐一个来回只允许六天时限,这么随意停行,八天也返回不了,叫我怎么回去交差哇!

    兆吉解释,我现在身体有问题,大概是发酒瘾引起的,只要进店喝上几杯,吃些饭菜也许会好转,到了明天全由你安排,不分昼夜赶路,包你三天到我家,六天可准时或提前回来向宋老爷复命交差。马夫在想,如果跟他执拗就怕设诡计害我性命,只好答应他无理要求。天刚黑,兆吉二人偷了马夫和客栈的马跑回渝韦成住宅,准备立马动手。

    欢欢小声骂他,你是神经病,晚上我父亲住在此,他会拼命抢救妻子陈氏,而乐乐晚上在他店里宿夜,我要报消的就是不共戴天的陈氏母女两个祸害,现在动手,他母女一个也收拾不了,倒会害死我亲爱的父亲。

    兆吉无奈地回答,我是骗住马夫,又是偷到他的马才溜回来,如果明天清晨前不赶回客栈会引起他们怀疑。

    欢欢暴跳如雷,你想安排你的方便,现在就动手,就是该死的不会死,不该亡的将亡,这个道理也想不通吗?而今你和狐三到杂屋休息,我去弄些好酒好菜来吃饱喝足好好睡到明天大亮,等乐乐回来给陈氏做饭时,你们才可动手,好让她母女俩一路同行,黄泉路上才不孤独,到那时我父亲刚好出门了,你俩绝不可轻举妄动坏了我精心设计的大事,必须唯命是从。

    兆吉越听她这么霸道横蛮,对他越不可相信很不放心,现在她骗到压制我把事办妥,她的如意算盘完成了,然后他不肯跟我去湘西,岂不上当受全骗,岂不白白为他卖命闯祸,所以不得不再三跟他发誓定死,我俩而今百依百顺听从你欢欢的,事成之后,那你也必须唯命是从听我的,乖乖地跟我走啊!

    欢欢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那理所当然,我愿对天发誓,如果我言而无信成了事不同你走,我死无全尸。

    兆吉对欢欢的言行很是质疑,对她建言,你担心晚上办事害不到乐乐,你可去把她骗回来住,你怕父亲晚间在家,你们是亲生的,可对他说明今晚的事,他可到宾馆宿一夜不行吗?

    欢欢看这么蠢货愚蠢到比猪还要蠢,什么都听不懂弄不明,只好耐心解释,乐乐明知晚上有父亲陪着她妈陈氏,绝不会上当受骗。她早上挤出时间匆忙回来也是关心她生母无人煮饭给她吃,我父亲花了很多心血才建成这房屋,如果事先告诉他绝对不会同意。尤其不会让我把他心上人陈氏害死,所以只能瞒住他,绝对不可跟他讲明白,倘若照你的主意办,这桩阴险大事会泡汤、穿泡,后果不堪设想,请别胡思乱想,老老实实按我的策划干,才能顺利实现。

    兆吉又提出疑问,欢欢你为了整死仇人留下亲人才选择了白天行事,但你为我这非亲非故的执行者考虑过没有?大白天的怎样逃出作案现场,这是我们内行必须优先设计的大问题。

    欢欢是笑非笑的回答,你是内行,更应该知道趁火打劫的大道理,许多高明的军事家曾屡次使用火攻来制造混乱,从中打劫,浑水摸鱼趁乱行事,你们就是要趁火乘乱脱身。总之有我在,我会奋不顾身掩护你,保护你平安无事,你还说你是非亲非故外人的谬论,我来问你世上是什么人最亲,我比你年纪小,就懂得世界上在所有亲缘人中唯有夫妇最亲最长远,我一言九鼎,既然已许若做你的妻子,就注定是你一生最亲不过的亲密无间爱人。

    这天早上,乐乐见崔红准时到,便准备回家去服侍母亲煮饭做菜,崔红拦住她,从包里取出几件首饰问,乐乐你来看看,这是昨晚我从隔壁店拿来的最新款式,我从来没佩戴过,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拿来找你鉴定是否中意,好不好销售。

    乐乐接过仔细一看,这是最美观最时兴高档品呀,就怕太贵不好销,你问过价格没有?

    崔红指点,这个要二两,那个要四两一只……

    乐乐兴奋不已,这么精致珍贵物怎么这般便宜?毕定是能赚好销,我火速回家一趟服侍母亲,立马去你那边进货。

    崔红叮嘱,你去我家右边第二家姓李的就是,她说此批货是试销,货物不多,你要快些去才不会落空啊!

    乐乐灵机一动,就在巷尾街买了一些包子油条送回家,放在母亲床头,转身就去集散大市场进货去了。

    兆吉狐三等得不耐烦了,亲眼所见她父亲走了,乐乐也到家,按照欢欢吩咐将厨房门反锁,立马点火,瞬间浓烟滚滚烟雾弥漫,邻居大喊救火呀,着火了,一阵子,乡亲们提着水桶蜂拥而至。

    此时韦成走的不太远,隐约听到呼救声,扭头一看真是哪家起火啦!调转马头往回跑帮忙救火,快到近前才知是自家,匆忙跳下马,慌慌忙忙跑往屋内抢救卧床不起的妻子和藏宝箱。

    阴谋诡计的欢欢为了让人看到她不在案发现场,而在巷尾街和街坊们在一起说笑风生,还不时的注视着家里情况。第一个发现冒烟向大家叫怎么得了,那边哪家着火啦,我们快去救啊!她边喊边往冒烟方向跑,这时火势越烧越猛,远处见到父亲冲进了火海,很久不见返出来,她心急如焚,估计父亲在里面寻找他那存放契约跟银票贵重物的聚宝箱,而那只箱子她早已暗地里拿到了店铺收藏好,担心父亲找不到宝贝必定不会放弃,她必须冒着大火也得闯进去告诉真相,把他救出火海,谁知熊熊烈火越烧越旺,她到里面时父亲和陈氏已倒在一处,怎么使劲也拉扯不起,为了保命只好往外冲,已被烧得焦头烂额,面目全非,众人帮她扑灭还在燃烧的衣服,兆吉在暗处盯着她一举一动,本想趁机将她抱在身边,把她带回老家,但绝不可露面让人见到已被驱逐出境的外乡人,看准她成了焦炭丑八怪,终身残废,便当机立断,绝不可做引火烧身自找麻烦傻事,翻身上马头也没回。

    事后渝城巡捕房黄捕头带队到韦成家察看现场,想查清火灾原因,以种种现象分析,是有人纵火,询问事主欢欢她说,那天我跟往常一样蹲在巷尾街,白天做生意,晚上在店里住宿,她猜想告诉黄捕头,是后娘头脑糊涂身体瘫痪卧床不起,天气寒冷烤火引起被褥燃烧所致。黄捕头访问姬姨郁姨等巷尾街居民证实韦欢所说没假。黄捕头把矛头指向韦乐,因为有人发现她刚从屋里出来就起火,大有文章。韦乐把平日是早上回家煮饭做菜服侍母亲,但当天早晨好友崔红介绍新款首饰,时间紧迫,一反常态从街上买了些包点送到母亲身边,仓促往集散大市场,大火燃烧时也不在场,经巷尾街居民和大市崔李等人证明韦乐说的是真的。黄捕头仔细分析,这场大火灾不存在谋财害命趁火打劫,而是有意图致韦成夫妇于死地。韦欢、韦乐应该没有烧死父母放火动机,黄捕头据巷尾街人们传说,被驱逐出境的兆吉、狐三跟韦欢、韦乐有许多恩怨情仇,曾经强暴韦乐未遂,而且和韦欢狼狈为奸很多次,想害死韦乐,幸亏有狗四保护相救才未得逞,因此黄捕头去调查兆吉二人是什么时候离开渝城,是怎样走的?听说是雇马车,便到宋氏车行询问,宋老板叫来当时赶车夫刘二直接回答,黄捕头问话,刘二把兆吉二人行程不到个多时辰,天色还很早,刚到财运客栈,兆吉无理要求停歇,我不同意,他说肚饿发酒瘾为由强迫在客栈吃住,当晚我驾宋老板的马和财运客栈的马被他们盗走,同时不见二人踪影,当天我只能步行回来汇报情况,宋老板还以为我把马卖了,可恶的强盗让我背黑锅,请捕头抓获犯人予我澄清。

    黄捕头急问,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刘二说,我和店老板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盗走了马,更不清楚是朝哪边㖿。

    黄捕头联想,必定是兆吉二人半夜逃回韦成家,待到次日早上韦乐回了家打算烧死她,以各种可疑行迹可证实放火的很可能是兆吉二人,而他二人和狗四是一同来渝城,要找到兆吉下落必须首先找狗四,则一目了然,黄捕头一行来集散大市场找到狗四,他一口咬定,我和他们在途中一客栈相识,并不知他俩底细、家庭何方。黄捕头急问,那你自己家住何方?狗四支支吾吾,只说我是湖南湘西那边的,黄捕头一心想顺藤摸瓜搞清兆吉原籍住址,狗四守口如瓶。黄捕头四处调查狗四行为表现状况,不论巷尾街集散大市场等处街坊到老板一致称赞狗四忠厚老实,为人正直无私,是个善良人,黄捕头也就没有逼迫为难他,只是单独跟崔荣细语一阵,请看管监视狗四,一有不正常举动或有逃跑动机,必须火速报告巡捕房,也可当场抓获。

    崔老板回答,请放心,我女儿很喜欢她,打算招为上门女婿,绝不会放他走。

    韦欢被烧的焦头烂额,伤势严重,妹妹韦乐不计前嫌,请来专长火药高明郎中,出钱为她购来药材熬煮敷药,供她吃喝悉心照料,花了许多时间和开支,时间一长,使得乐乐连进货款都拿不出啦,只好问狗四帮忙,他一个月才二两工钱,哪能津贴她俩?又向崔荣去借,崔荣劝告乐乐,韦欢心肠歹毒,多次想残害你,现在已成无药可救必死无疑的僵尸一具,何必不惜代价去花冤枉钱救活一条蛇蝎毒妖,还会反口咬人,乐乐没办法又去找郁姨姬姨,她们对韦欢更是深恶痛绝,也以怒火口气同样说辞回复乐乐。

    这一天晚上,崔荣父女随同狗四一路来到乐乐店铺,开门见山说,特来这里商议定妥你们的婚姻大事……

    狗四还没等他讲清楚下文,怕就怕她父女俩有备而来逼我就犯,得有所言词应对他们,心想乐乐本来就是我深情意重的初恋知己,你崔红却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从中做梗的凶徒,我绝不能欺软怕恶,趋炎附势,只能真心实意死心塌地为乐乐着想。她如今父母身亡,又要医治重伤的韦欢,经费已是山穷水尽,也累得精疲力尽忧心忡忡,无法维持自己生计,在她孤立无援束手无策之际,我和有钱有势的崔红订婚约岂不是伤透乐乐心肝,把她往绝路上推吗?我唯一措施只能坚定不移,按照先来后到原则,回到乐乐身边,帮她维持生意,为她分愁解忧才是道理。

    他反过来考虑,只要离开崔家跟她们断绝往来。这两年崔叔待我如亲生儿子,崔红对我情有独钟,相敬恩爱并能言而有信,代我来巷尾街帮助乐乐风雨不阻坚持不懈,却是为我着想真心帮我。他父女俩宽宏大量,是以实际行动来感动感化我,使我无返回乐乐身边之念头,最终归根于他家,认真琢磨追究是深不见底的陷阱,是望不到边的圈套,至使我无法挣脱的枷锁,如今稍有反应或当面提出,会使崔红发疯变癫,甚至逼她自寻死路。

    狗四想了许久,思前想后,为了让她两安宁无事两不生误,公道起见,我必须干脆利落上山当和尚或打光棍,待她两才公平无怨言,就这么决策。

    崔荣老爷见他比平时更心事重重沉默寡言,想要他主动发言是没希望,便直接提出:我的好儿子,终身大事,你是当事人唱主角的,你作出决定没有,崔红和韦乐到底哪个优秀,选哪个合适你,你得有自己的主见,快回答我啊?

    狗四壮着胆说,我看两个都优秀,两个都喜欢,就是我本人无能,一个也配不上。

    崔老爷不赞同他的说法,两人之间必定有高低优劣之分,哪有什么不分主次贵贱之理,谁优点多缺点少能力大才算优秀,反过来就是劣货有瑕疵啦!

    狗四辩说,她俩之间没有优劣可论,只能按先后次序才公平合理。

    崔红忙插嘴,你说的是大道理就按你的,我比乐乐大两岁,比她先到世上两年,那我优先才公平。

    韦乐也不示弱,狗哥才到渝城,是我第一个也是优先同他交往,我以真情厚意才把他留住巷尾街,此情任何人不可非议。

    狗四紧接话,我说的分先后,正是乐乐所说的,我来此地首先认识她,所以按道理,韦乐优先。

    崔红看出狗四心意,况且狗四同情她爱护她保全她都合情合理,看架势绝对会娶乐乐而不愿娶我,而且乐乐也据理力争,怕把事弄僵对自己不利,便稍微让步说,乐乐你要懂得道理,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必须姐妹有序,等姐姐出嫁后,再考虑妹妹婚事呀,家家都有这个规矩和传统不可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