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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迎新牧,屠旧军

    郯城门紧闭,明明已经到了开市时间,城外客商却都不得入内,在城郊聚集了很多人。

    入冬后气温比寻常要更冷了许多,徐州多处已经下起了大雪,也给郯披上了一层素白。

    我们军队来到西城门外,守将曹豹拒绝我们入城,并拉起吊桥,很有敌意。

    这和我们预想的可并不一样。

    刘备在城下喊话,曹豹只是望向我们一言不发。看着城上守备们冷峻的面庞,料想是城中有什么变故。

    “元龙,这是何意?”我看着陈登,问到。

    “再等等。”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劝我们耐心。

    进退维谷间城上突然嘈杂起来,不多久吊桥放下,城门也打开了。见一人骑马从城内出来,还领着百来兵丁,是糜竺。

    糜竺快马来到刘备面前,也不多话只请我们迅速入城。

    “陶谦死了。”在我骑过糜竺身旁时,他阴着脸,低声说。

    郯城内戒备森严,正是正午时分街上却不见一个百姓,只有兵士们五人一队在巡视。

    穿过街道我们来到州府,刘备让张飞领兵在外戒备,带我和赵云及亲兵百人,在糜竺和其部曲的指引下进入州府。

    州府内各处已被陈糜两家的家仆私兵控制,四处都是兵,很多陈家的仆人在里外忙活着。进入议堂,正中一口漆黑大棺,里面躺的正是陶谦。

    他死去不久,穿一身州牧素黑朝服,面容安详。在他尸体旁边许多人持兵器看着我们。

    天气本就冷的让人发抖,这肃杀的气氛更是平添了许多寒意。

    州别驾糜竺、州治中王朗、陈珪陈登父子和广陵太守赵昱在左,这些人是徐州的名士豪族代表,糜竺陈氏父子不用多说,赵昱是陶谦亲手提拔起来的亲信。

    王朗就更出名了。后世的某个时代,此人多次出现在与诸葛亮阵前对骂的相关作品中,可以说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另一边,骑都尉臧霸、孙观、中郎将笮融三人站在右侧,他们都是武人出身,受陶谦重用带领丹阳军,素来和名士文人集团不和。

    臧霸孙观二人为结义兄弟,各领州兵万人,权势极重。

    笮融则是丹阳军二号人物,他领兵数万,又督管下邳、彭城、广陵三郡国运粮,贪污腐败无所不用其极,数年间将其中大量钱粮布绢占为己有,财力丰厚。

    有意思的是,这个笮融还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穿着一身灰白僧衣,戴佛珠且手指修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将军。

    此时州府内各处虽说多是陈糜二家的部曲把持,但跟随臧霸笮融入府的丹阳兵人数也不少,此时他们都持戟披甲于堂下肃立,约有四五百人。

    看这阵势,徐州文武两班的矛盾在陶谦死后已经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双方在陶谦尸体旁怒目而视,火药味极浓。

    “州牧死后你们秘而不报,是何居心?”笮融首先发难,他将一口长刀抽出,亮出了雪白的刀身。

    “佛教徒就好好的吃斋念佛,州中之事与你何干!”陈登冷笑一声,随之也拔出佩剑,怒目看向对方。

    “州牧死前立有遗嘱,说非刘玄德不能安此州也。他决定身后将徐州和一州百姓托付给刘玄德,这是州牧最后的夙愿。”说着糜竺将一捧竹册拿出,上面笔迹端正,但墨迹很新。

    笮融大笑,说:“州牧有二子,皆聪慧贤能之人。父死子继,天经地义,哪有传给一个外人的说法?我看你这遗嘱就是伪造!”

    说着笮融挺刀向前,就要去杀糜竺。堂下丹阳兵都举戟,将文官和我们都围在中间。

    “杀了他们!”笮融虽是个佛徒,但下手非常凶狠。他知道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而文官豪门的家仆绝非久经沙场丹阳兵的对手。

    是他们占了上风。

    丹阳兵挺长戟就刺,几名家仆立刻倒在了血泊中。刘备急命侍卫亲兵去保护陈家父子和众文官,自己拔剑上前也参与到混战之中。

    陶谦尸骨未寒,棺旁徐州各派就为了争权夺利杀红了眼。

    笮融机敏,他持双刀身手十分厉害,转眼间就连砍翻了四名亲兵,跳到刘备面前欲杀之。赵云见势上前抵挡,在笮融双刀之下战成平手,不知这个佛教徒是在哪学的刀法,挥起来就像一支舞。

    雪在此时到了最大,茫茫然有淹没这座城的意思。

    但赵云毕竟更勇,使一杆长枪,枪缨雪白像一束马尾,戳刺出去让人眼花缭乱。凭着出神的枪法,赵云在笮融身上挂上了几处鲜红,笮融自知这样下去不是赵云对手,便连呼臧霸支援。

    却也是奇怪,从冲突开始臧霸孙观和手下兵卒就在一旁观战,就像是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宣高!你愣着干嘛,来杀了他们!”笮融向臧霸大喊呼救,身上已经被赵云挂上了更多的伤。

    孙观听后拔出佩刀,那口刀身也是素白如雪,寒气凛人。

    见孙观缓步上前,麾下丹阳兵也听令而行。笮融大喜,堂内陈糜家仆已经不多,丹阳兵五人和笮融将赵云围了起来,其他人都被逼到墙角,赵昱甚至丢掉了手中剑想要投降。

    他当然可以降,他赵家根本无所谓谁坐在州牧位置上。他们在州内根基极深,又懂治理之道,就算是丹阳兵掌权他赵家也不会有太多影响。

    但我们就不一样了。作为外来户,徐州的军官们早就对我们恨之入骨,现在又凭空多出来了陶谦遗诏,让这些人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要化为泡影。

    你死我活的斗争,非要杀了我们不可。

    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百名丹阳军士的枪尖对准我们,只等笮融一声令下而已。

    眼见胜负已分,笮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就像一只猫在玩弄已经到手的猎物。

    他大笑道:“陶谦二子现在都在我手中,杀了你们,我就是徐州之主,哈哈哈哈……”

    白刀带血,刀尖被染成血红从笮融前胸透出,他嘴角还带着狂笑,却在瞬间被扎透了心。

    “孙观,你!”笮融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昔日的战友,同为丹阳军将领的孙观。后者将刀深深埋入了笮融后背,左手勒着他的脖子,将刀柄一转拔出,笮融瞬间就毙了命。

    “如果真有佛,替我向他问好。”孙观极为冷酷,用笮融尸体擦干净刀上的血。

    笮融死亡,他手下的丹阳兵一下就没了主意。许多人被昔日同袍的背叛杀得措手不及,长枪从后背扎入,血洒了满堂。

    余下二十人跪地求饶,孙观懒得再杀,就让陈登处置,也算是一种示好。

    不知是仇恨太深还是徐州士人都习惯了冷酷,陈登下令一时间鲜血飞洒,几十颗人头滚滚,都落在了陶谦尸旁。

    徐州文武之争,暂时落幕。

    冬日斜阳从门外照入堂内,正打在“徐和安康”的牌匾上。顺着阳光一人自堂外走来,他捧着一方大印,是田豫。

    屋外雪停了。田豫大步流星带着风走上来,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多日未见田豫胖了些,他将大印捧给糜竺,微笑着看向臧霸。这臧霸也是心思极重的人,自始至终都未说一言,未动一步,直到田豫到来才冷冷地说:

    “我们按约定做了,该你了。”

    田豫笑道:“金银已奉送到府上。至于琅琊的事,还要请州牧大人定夺。”

    说完他拜向刘备,高声说:“逆贼笮融谋反,杀徐州牧又欲害诸公性命,现已被臧都尉率军平定。请刘使君权领州牧之位,出榜安民,奖率功臣。”

    说罢糜竺将州牧大印奉上,众人都拜,拥立新主。

    刘备用衣袖擦拭了剑上血迹,单手接过州牧印。他扶剑走过陶谦棺旁,踏上台阶,站在了陶谦之前所坐的漆木椅前,赵云关羽二人持戟侍立在后。

    “如此,我便遂民心和众意,领徐州牧。”

    刘备目光如枭,环视着阶下众人。片刻宁静后陈登带头欢呼,糜竺王朗孙观等人也都再拜,欢呼迎接着徐州的新纪元。

    众军士都将佩剑拔出,高举过头顶而呼。在他们脚下是许多被诛杀的昔日同袍首级,鲜血和断肢布满了殿堂。

    成王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