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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出街游玩,争夺珠花

    “妹妹?妹妹?”白氏见她游神,开口喊道。

    “嗯?”沈归荑回道:“娘亲,怎么啦?”

    沈微明笑:“娘亲方才问你要不要先去用膳。”

    “那爹爹呢?”她捧着脸问:“我们不等爹爹吗?”

    祖母笑道:“你爹方才就派长书回来说过了,他今日要去林大人家陪同僚用膳就不回来吃饭了。”

    沈归荑疑惑看向自己娘亲:“爹爹还有月例银子出去吃饭呐?”

    白氏尴尬地抿唇一笑。

    沈家规矩严,沈归荑的祖父和父亲沈如琢现都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妾室,家中所有的钱财都交由白氏管理,每个人的月例都有定数,没有特别大的事情是不可预支的。可能是藏私房钱有趣,连一向正值严谨的沈家父子都不能免俗。这不,前日里她娘亲在墙角翻到了爹爹藏的私房钱,尽数没收了不说,还扯着鸡毛掸子将她爹爹给赶到书房去睡。这件事一度在院中丫头婆子中传得热闹极了。

    爹爹事后花了好久才将娘亲哄好,昨夜才搬回正屋去。

    旁边的哥哥轻敲了下妹妹的脑袋:“你还不如想想晚上爹会不会给你带天下第一楼那里的点心吧。”

    沈府口风甚严,可怜的沈微明还不知道他老爹的小金库连带他的一齐上交都给了娘亲。

    沈归荑想一想也是,每次爹爹出去回来都会给她、娘亲还有祖母带好多好吃的,她那时还想爹爹哪来那么多银钱。

    老夫人嗔笑:“这小丫头。”

    她们一齐用了饭,才将沈归荑兄妹给打发回去。

    外头,小雨已经停了。但天色还是阴沉沉的,庭院里不少小厮婆子在扫着落花落叶。

    沈微明和沈归荑并肩走在道上,云河和墨书跟在他们身后一步处。

    沈归荑怀里抱着雪团,扭头去看旁边的哥哥:“哥哥,娘亲是不是要给你介绍嫂嫂了?”

    哥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还是要等我入了官场,前途光明之后再谈婚论嫁吧。”

    “哥哥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沈归荑一下就变得异常欢喜。

    沈微明摇头,转了话头:“对了妹妹,世子要回京了。”

    “予珩哥哥要回京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淮王世子齐予珩,说来身世坎坷。他原本是淮王妃所生的嫡次子,奈何时运不济被当年同时生产的小妾掉包。谁知道那个小妾心怀恶心,竟随意将那个孩子丢在野外。将一农户家的孩子代替了他,幸好被一猎户给拾到养到了四岁,可谁又知道那猎户一次上山打猎死在了山上,猎户娘子嫌弃他晦气将他卖人牙子。兜兜转转直到他七岁时被从外祖家回来的沈微明兄妹俩在路上买下,用作书童,那时的齐予珩还不叫齐予珩,而是一个叫长随的小厮。

    他十岁时被上门赴宴的淮王妃认出,这才回了王府,更名作了齐予珩,而那位小妾也被打死了。后一年先淮王世子被小妾交换的那个儿子所害,瘫痪在床。两年前齐予珩上战场立了功勋的事情更是传入京城,这才被皇帝下旨另外册立做了淮王世子。

    沈微明笑道:“说来,予珩也是同你我一齐长大的。有他做我的妹夫我也放心。”

    齐予珩虽回了王府,但时常来沈家,后又拜了沈父作师父,就更加常常居住在府中求学。直到三年前,沈微明中了榜眼却被沈家老父子打发去书院教书后,齐予珩也说着读书这一路子不适合自己,请辞离了府,上了战场。三年里也从一个小兵做到了骠骑将军。

    “说来我也有三年没有见过予珩哥哥了。”沈归荑笑道。

    “但他每年都会给你寄好多小玩意儿。”沈微明摸着妹妹的头,“妹妹也念着他吗?”

    沈归荑知道哥哥话里的意思,哥哥是在问她,齐予珩喜欢她,问她喜不喜欢齐予珩。

    她想了想,齐予珩时常念叨她,会寄来许多小玩意哄她。而她每次见了他的信也高兴,盼着他安然,想来这便是喜欢。于是她回:“念着的。”

    沈微明笑着应了声那就好,便说起明日齐予珩就到了京城,说可以带着她去街上看看将军领兵回城的热闹。

    沈归荑应了声好。

    沈微明送妹妹回了海棠院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中,沈归荑问星海,哥哥让诗书送来的礼物放哪了,星海便将那偌大的木箱子给拿了出来。

    “姑娘,这箱子也太大了吧。都有什么呀?”

    沈归荑将雪团放到它常呆着的绣凳上,过来将箱子打开。只见箱子里是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小木头玩偶,还有珍珠耳饰和链子。她从箱子里找到一条较短的粉色珍珠项链,在自己脖颈上比了比,只觉得小了。突然灵光一闪望向那边正舔毛的雪团。

    “雪团,快过来。”她过去将雪团抱过来,将珍珠项链戴到了它的脖子上。

    “喵,喵~”雪团蹭了蹭她手。

    “姑娘,这链子雪团戴着真好看。”云河赞道。

    沈归荑打量了下,只觉雪团的毛长了些,粉红的珍珠链子戴在它的脖子上并没有什么明显:“星海,我给雪团打过一个玉牌,你还记得放在哪里了吗?”

    星海正在给她整理着箱子里的东西,闻言便道:“姑娘记错了,那玉牌是云河收起来的。”

    沈归荑看向云河。

    云河一脸迷茫:“我?我吗?”她到雪团小物品的箱子里找了找果真发现了:“姑娘在这儿呢。”

    沈归荑拿过玉牌,扣在了珍珠链子上。看了又看,满意极了:“这下就好看了。”

    次日一早,沈归荑就起了身去给母亲和祖母请安后,就跟着哥哥出了门上了朱雀大街上的一家客栈二楼。

    “我昨日便定了这家客栈,打开窗就可见着大街了。届时一眼就可以见着予珩。”哥哥将窗户打开,大街上车水马龙极为热闹:“我等下要去上墨书坊买书,让诗书在此保护你。”

    沈归荑点头道:“哥哥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沈微明摸了摸她的头,又叮嘱了诗书和星海云河一番才带着墨书离开。

    “姑娘,”星海倒了杯茶给她,“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世子何时进城?”

    “还是我去吧。”诗书道:“星河你俩在这里守着姑娘。”

    星海见沈归荑也点了头,便道:“那你去吧。”

    诗书向姑娘施礼后出去了。

    不多时诗书就带了消息回来,说世子还要等陛下旨意才能进城,大约还需近乎一个时辰。

    “姑娘要不我们出去走走?”云河说道。

    “好啊。”沈归荑欣然应允,留了诗书在此,带着云河和星海上了街。

    街上人来人往还有不少的官兵穿插在其间。

    “姑娘,你看这支绢花好生漂亮。”星海拿起小铺子上的一支海棠花样式的绢花放在自己的发髻上对摊位上供客人试钗的铜镜瞧了瞧。

    大家闺秀的姑娘出行都是带着帷帽或是面纱,若是看上了街上的某些小东西,侍女是要给姑娘做试样给姑娘瞧的。

    她微微拂开帷帽的白纱:“是好漂亮。”

    星海遂问起摊主价钱。身后就传来一道娇蛮的女声:“这支珠花本县主要了。”

    沈归荑转头,就在她三步处站着两个女子,为首的一位女子薄妆桃脸,花容月貌。身着富贵,衣饰华美,玉镮坠耳黄金冠,轻纱罩体香罗碧。望向沈归荑时目光带了几分不屑与轻蔑。她就是方才自称县主的女子,翁安县主齐湘沅,成王的孙女。

    而在她旁边那位女子着一身素绫襦裙,腕间搭着黄色轻纱披帛,髻上是莲花步摇,娇颜白玉无暇,带着白色面纱,眉眼柔顺和善。她是荣国公嫡次女师云依,长姐师云裳是宫中贵妃。

    “沈归荑见过翁安县主,”沈归荑向齐湘沅福一礼后向师云依点下头:“师姑娘。”

    师云依亦向她颔首以示回礼了。

    “沈归荑你是耳聋了吗?本县主说了这支珠花本县主要了,让你那下贱的婢女赶快把东西放下,滚。”

    沈归荑看向翁安县主,从星海手里拿过珠钗,淡笑道:“县主恕罪这支珠钗是我先看上的,除了我说不要,县主好像不能强买吧。”

    齐湘沅不依不饶:“本县主便是强买,你一个大臣之女能奈本县主如何?”

    沈归荑摩挲着手里的绢花,漫不经心道:“县主是想违背皇后娘娘的话语么?”

    齐湘沅一怔,她自然想到了皇后之言,去岁的宫宴皇后就因国舅家亲信强买一个平民家的田地闹得满城流言纷纷,放言不可强卖强卖,违者杖五十。

    师云依也上前来拉住她,轻声道:“县主,只不过一根钗罢了。我带你去珍宝阁打一根,定比这好上百倍。”

    齐湘沅将师云依的手甩开,逼上前来一字一句咬着牙道:“沈归荑,凡你所喜,本县主都要拿到手,再狠狠践踏。”

    沈归荑自问没有做过任何一处得罪她的事,见她如此疯狂也甚感无语。如今尚在世的就只剩下成王和淮王两位亲王,淮王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而当年陛下同几位兄长夺嫡,成王就是因为软弱得以活下来。陛下疑心极重,这几十年成王的子息都并没有掌实权,想必再传个一两代也就没落了。她实在想不通李沅湘成天在京城作威作福就不怕传到陛下耳朵里。毕竟连皇后的弟弟,当今圣上的小舅子就因为喊了一句“我姐夫是当今陛下”就受了二十庭杖。

    她放下了手里的钗子,浅浅叹息一声:“那便随县主吧。”

    师云依见状,连忙朝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上前付了银钱拿过簪子。

    齐湘沅看到她走了,只觉得方才她的那一番话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难受得紧。

    “县主,”在师云依递上花簪的时候,齐湘沅看也不看,一把抓过掷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师云依默默将手收回袖子里,娇嫩的柔荑被她这狠狠地一抓早就破了皮。

    洽时,大街上有人大喊:“驾!起开!快起开!”

    齐湘沅看向四处避散开去的百姓,顿时计从心来,朝身后的一位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上了前,混在人群中。

    她死死地攥紧手,凝在沈归荑身上的视线狠毒。

    沈归荑,这次我要你死!